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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两个人都很沉默。
“送到这里就好,你早点回家,不许再闹失踪了!”她停住脚步,认真的对贺梓瀚说。
“我会把新号码新住处地址给你,不会再让你担心了。”她大着肚子跑去郊区找他,令他好内疚。
“恩。”满意的对他点点头:“还有,我的求婚,不许考虑太久哦!”他笑的很牵强,没有回答。
两个各自挥别以后,她在20米处停住了脚步。
尹牧言,虚弱的站在那里,眼里却有着深刻的愤怒。
“你的男朋友就是他吗?”
“对!”坚定的说。
“为什么?他以前背叛过你,你可以轻易原谅他,而我,你却一定要把我打入地牢!”没有什么比这更让人愤怒的了。
“他可以,你不可以。”她平静的没有一丝情绪,他的愤怒反而显得可笑。
于是,他完全疯了。
他抓住她的肩膀,失控的摇晃着她:“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我这几天病的几乎送了一条命,你不闻也不问!这些我都可以忍!但是,你怎么可以这样!你对他可以一再原谅,对我你一点机会也不给!顾默默,你的心是什么做的?”
她被他摇晃的天旋地转,难受的站不住脚。
“我不可以没有你!我不可以没有你!”他讯雷不及掩耳的吻住了她,他吻的很用力,没有一点温柔,在她唇里辗转。
不断的被人疯狂摇晃后,又被粗野的强吻,她虚弱的用力推他,他却吻的更加狂野,仿佛要把所有绝望都传达给她。
身体的不适让她已经快要休克,他却全无感觉! “砰”的一声,一个拳头飞向尹牧言。
贺梓瀚接住昏昏欲倒的默默,幸好他走而复返! “我们的事不用你管!”情敌相见分外眼红。
尹牧言也一拳飞向了贺梓瀚,贺梓瀚怎么敌的过他?他甩出的一拳轻易把他打落在地。
“够了!”默默尖叫! 虚弱的她蹲在地上不断喘气。
“默默,小心点,别动了胎气!”贺梓瀚从地上翻起来,不管身体上的痛楚,将她拥入怀里。
“胎气”两个字向一盆冷水,浇熄了尹牧言的怒火。
“我的吗?”希望在他眼里窜动。
默默虚弱的依在贺梓瀚怀里,冷冷的说:“2个月还差十天,你说是你的吗?”
尹牧言一顿,尚未恢复的身体,和如万箭穿心的打击让他几乎站不住脚。
“谁的?”他的声音冷得象来自地狱。
默默害怕的颤抖了一下。
“我的!”贺梓瀚平静的接口:“下个月我们结婚,如果可以,早点到。”
四只眼睛同时惊讶的望向贺梓瀚。
贺梓瀚接住了默默的眼睛,眼里含笑的望着她,仿佛在说:“傻丫头,我答应你求婚了。”
默默搂住了他的脖子,激动得差点要哭泣。
望着这一幕,尹牧言的心在惝血。
他知道,他败了,一败涂地她再也不可能回来了
他挺直了腰身,一步一步的和拥着的男女擦身而过,每一步都象走在步满荆棘的路上
他伤痕遍野他不得不退出争、夺,都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留着他唯一仅存的骄傲任着他的世界一片漆黑
---- 爸爸的肾又陷入了衰竭,医生说回天无力。
哭过痛过后留下的又是什么?只能坚强的面对命运,面对死神。
她只能希望,她披上白纱的样子,爸爸可以见到。
她永远也忘不了,爸爸知道新郎是贺梓瀚那刻,眼里闪过的愧疚和痛楚,无论她怎么安慰他,爸爸都以为是过去影响了她的幸福。
愧疚影响了爸爸的病情
于是,她婚礼前的第十天,爸爸病危。
守在手术室门口的,除了她和贺梓瀚,还有一月未见消瘦了很多的尹牧言。
手术室的门开了,医生带来的只有抱歉两个字。
她伤心欲绝的哭倒在贺梓瀚的怀里。
尹牧言只能痛楚的闭上了双眼。
“哪位是尹牧言先生?顾少华先生想见他最后一面。”医生问。
“不!”默默尖声叫唤,她知道爸爸要说什么!不要! “不许见我爸爸!不许见我爸爸!”她几乎竭斯底里。
尹牧言看着她的反应,更显痛苦。
“默默,不要这样!尹牧言你进去吧。”贺梓瀚抱着激动的默默,斩钉截铁的说。
尹牧言面无表情的踏入了手术室。
“孩子”顾少华用尽全力朝他扬起手。
尹牧言默默的握住了他的手。
“谢谢你这么多年做的一切,孩子可以叫声我爸爸吗?”
“爸。”迟疑了一会儿,他还是叫了。
“等了你这句话我等了好几年以为终于可以听到了你和默默又分手了。”他说的有气无力。
他沉默着。
“孩子别怨默默当年都是我的错”
他怨过,所以失去了她,造成了今日的悔恨。
“爸,都过去了。”确实,前程往事早已经云淡风轻。
“不,默默这孩子除了你,不可能喜欢上别人的。”顾少华的声音越来越轻。
他没有说话。她已经有了个爱她的丈夫,和未成形的孩子,他还有什么资格去打扰她? 顾少华快发不出声音了,他只好将耳朵放到他的唇边
仪器“嘟”的一声他的心脏停止了跳动默默冲了进来推开了木然的他她凄厉大哭
他连血管都感觉冷了
“当年默默宁可破产也不让你回去是我和你父亲联手自编自演制造绑架案默默以为我被绑票了她才让你走为了保住我命”
他的默默一直拿着生命来爱着他,而他却一再伤害她
看着痛苦的大哭,不断的哭喊着“爸爸,别走”的默默,她生命里唯一的亲人走了,他却只能默默的看着她的痛苦。
贺梓瀚从后面抱住激动的她,将她整个牢牢护在怀里:“别激动,默默,会伤了孩子!”可是她还是不断的挣扎,哭得几乎断了气。
有着莫名的冲动,他很想象以前一样替她痛,分担她的痛。
“默默”他摊开了他的怀抱,没有上前主动拥住她,只是给她选择的权利。
这一次,最痛最悲伤的时候,情绪崩溃的她本能的选择了自己的心。
她投入了牧言的怀抱,紧紧的抱着他,寻求最后一滴温暖:“爸爸死了”
“别哭默默乖爸去的很安详。”他轻声的哄着她,象小时候她母亲去世一样。
“我没亲人了谁都走了”她依然哭的很伤心声音却已经没有先前那么激动爸爸的去世她早已经做好了一千个一万个心理准备只是发生时,还是崩溃了
又怎么会不了解她从小就很怕孤独:“谁说你没亲人了,你有肚子里的宝宝,还有爱你的老公”还有我。
他就这样抱着她很久很久慢慢的安抚着她的情绪
---- 处理了父亲的身后世,她拿到医院退款的余额。
“瀚,这些先还你。”还剩下二十几万。
贺梓瀚却很惊讶的表情:“这些钱不是我的啊?你向我借过钱吗?”
两个人都怔楞住。
“我那时候留言给你,说我需要钱你就汇款过来了”难道不是吗? “我去度假村的时候把手机都扔河里了”
那钱?只有一种可能
“我把钱还给他!”默默已经冲出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