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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队长将秦江锁在后坐铁栏上,自己亲自开车。车子开出剧组后,方队长忽然打了个弯,没往城里走,而是向大漠深处开去。
他到底要干嘛?秦江越想越不对劲,这情节电影常演,基本上是好人被带到一僻静的地方,悄悄的处理掉,自问自己跟队长前世无怨、近日无仇,他似乎没有理由那样做啊!“队长,这不是去警察局的路。”
“安静!”方队长双眼盯着路面。
秦江瘪瘪嘴:“我现在不还没定罪吗,总有点人身权利吧?问问你又怎么啦。”
方队长想了想,亦无不可的凝声说:“带你去见个人。”
秦江愣了愣:“谁?”
方队长不耐烦道:“去了就知道。”
瞧他不可告人的架势,秦江这鬼精灵马上知道,去了肯定没好事。“喂,我是疑犯,应该直奔西门派出所,见你们领导,而不是别的什么人,你这种徇私废公的做法,很不警察哦。”
“闭嘴!”方队长几近粗暴,仿佛被戳到了痛处。
“哼哼,被我说对了吧!我猜你就是跟任剑川一伙的,你收受黑钱,替他圆事儿对不对?”
秦江依然喋喋不休:“难怪你眉心带着阴晦之色,缺少了浩然正气,一看就是衰人面相,无间道啊无间道,果然是诡谲无行,警察里居然藏了你这么个奸细,哎。别以为自个儿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啊,人廖队长,亲眼看着你押送我的,之后你打算怎么解释我的失踪?”
百般试探,得到的却是方队长的沉默,秦江大感事态不妙,得出的结论是,才刚出虎口,这会儿恐怕又要进狼窝了,估计这一去。就是壮士一去兮,不复返,甭管事情会否如此发展吧,反正要拿自己地小命去赌一把可能性,是非常赔本的。
想到这儿,秦江屁股就坐不安宁。
有心跑吧,可大漠广博开豁,怎么快。也快不过方队长手头的枪,且四周渺无人烟,躲没地儿躲。藏又没处藏,正所谓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奈何?秦江绞尽脑汁,也不知该如何面对这般窘境。眼瞅着车子正一步步接近危境,没准下一刻就是生命的终点。
秦江头都急昏了,干脆扯开喉咙就吼。“救命啊!抢劫啦!****啦!”秦江泼妇似的。手铐拉得铁栏咣当作响,外边有没有人听见且不说,倒差点把方队长的耳膜给震穿了。
没喊两声,秦江忽地嘎然止声。因为方队长的枪,正晃悠悠指着他。
方队长恨恨说:“再叫不客气了。”
秦江很没骨气的缩缩脑袋,得,另寻生机吧。
正当秦江焦虑不堪,此时,远处缓缓走来一拨骑着马儿的人。象是游历大漠的旅客。大漠本无路。旅人大都是沿着骑车碾出来地道路行走,以免迷途。不出意外的话,方队长的车子,肯定要与马队迎头对上了。
双方越来越接近,秦江仔细再看,顿时喜出望外。!不是冤家不聚头,前方那位鲜衣红裙的女子,不正是追杀了自己几里地的新疆小妞吗!
眼珠子一转,秦江忙不迭摇下车窗,将脑瓜子伸了出去,并冲着新疆女孩,招摇地大打招呼:“嗨!小妞!我自由啦!逍遥去啦,掰掰吧您,赶明儿有空再去劫持你哈。”
新疆妹妹冷不丁发现警车上的秦江,徒然诧愕,再一听他疯言疯语,顿时气得七窍冒烟。
双方错身之际,秦江猛地将手铐砸了出去
是的,是手铐,秦江没别的技能,唯有解这玩意忒快,如果不用牛皮绳捆绑他,还真不叫什么事儿。
手铐啪地恰好打中当中一匹马,这好歹也是块铁疙瘩,马儿吃疼,当即前蹄腾空,望天嘶嚷,马上小青年猝不及防,哎呀栽下马去,闹了个灰头土脸。
众人本以为,秦江所说的自由,纯熟笑话,可一看同伴是被一副手铐砸倒,这就很值得考究了。手铐是啥?那是警察吃饭的家伙,逮捕罪犯地工具,这都能让秦江随手扔了,若说他此时人身是受制的,未免有点牵强。
那么,只有一种解释,警察队伍中,有害群之马,舞弊徇私,偷偷将罪犯释放了。
新疆妹妹娇喝一声,飞快的拔转马头,拍镫直追。
其余青年不甘人后,也纷纷打马尾随。
今天他们一伙,都被秦江逗弄惨了,在大漠里追了他半宿,愣是叫秦江逃脱了,此时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也不管马儿能不能追得上骑车。
方队长从观后镜中,遽然又见秦江闹腾,大为光火,可是冷不丁又看见他手腕空空,已经脱出了约束,吓得赶忙刹车,据相关情报说,秦江其人古怪精灵,深浅莫测,每每遭遇险厄,都有偷天换日之能,现在让他不得不信。
方队长开门下车,同时摸出****,以防秦江突然发难。
接踵追赶上来的新疆妹妹一伙,顿时对方队长产生了误会:敌人的朋友,都是敌人!怎么着?这坏警察打算助纣为虐?杀人灭口以掩盖事实不成!
八成是了,要不对父老乡亲掏枪干嘛?
新疆妹妹胆大包天,马不停蹄地从方队长身边飞驰而过,那根拴马绳,顺势套上了方队长。也亏她如此轻易得手,因为方队长根本就志不在她,瞥一眼过去,见是一伙本地旅人,便不再废神,可不曾料想,居然还有人胆敢袭警。
说来话长,其实众人的举动也就刹那之间。
哧溜。
一声绳索绷直的脆响,方队长便觉胸部一紧,接着一阵巨大拉扯力,将自己拽得腾空后跌。
嘭!尘土飞扬中,方队长整条实打实地拍在了地上,摔得他是七荤八素,几欲晕厥过去,马儿又意犹未尽的将他拖带了十多米,才慢速停下,这会儿,方队长已经被糟蹋得不成人样了。
秦江打了个哆嗦,下意识的摸摸身体各部位,仿佛亲临惨境的人是他一般。哎哟,这伙边民真彪悍,连警察都照抽。
咣咣咣!
车顶象是遭人剧烈磕砸,秦江战战兢兢张望状况,只见那伙小青年,团团围住,手上提溜着由马蹬改装而成的流星锤,不断地轰击着警车。这情形,搞得秦江心都怵了:咱一不怕脏官,二不怕强盗,就怕暴民,有理没理,谁手腕大谁有道理,很明显,现在老子是说破了天,也是没理儿的,这下场可就难预估了
“出来!”
“滚出来!”赶紧滚出来!”
这时,新疆妹妹拣起遗落的****,牵着马儿,拖着半死不活的方队长,得胜将军似的,趾高气昂站在警车外。“你们不停手,恐怕他是吓得不敢出来地。”众青年闻声哈哈大笑,同时也住了手,很明显地,众青年都惟她马首是瞻。
秦江试探着钻了出来,看看他们不再实施暴力,胆子壮了点儿,忽地冲过去,一膝盖跪在新疆妹妹跟前,一脸深恶痛疾、改过自新的表情:“大姐!我有罪!我要自首!请把我押送回警察局,接受法律地制裁吧!”
秦江无奈嗟叹,这年头说实话没人信,什么卧底之类的,就甭提了,得,有罪没罪,咱先卖个乖再说,省得这身小细皮遭罪。
新疆妹妹半嘴着小嘴,话说她可真没见过这么没皮没脸的人,一时不知作何反应,人便呆滞住了。
“呸!没种的男人!”
“还不如咱们天山的孩
秦江瘪瘪嘴,心底很是不屑:老子有没有种,还需要靠膝盖来认证吗?想我解救倪彩、义助由美、铲除毒枭、无伞跳机、藏南灭凶,对抗的是黑道巨枭,挽救的是国家利益,哪样不是壮举?搁你们身上,早尿了。
别说什么男儿膝下有黄金,跪天、跪地、跪父母,这些做人原则,对老子不适用,咱信仰的是好汉不吃眼前亏,可以流血流汗,但不能在明知道的情况下白流血汗,何况这脸是丢在甘肃省,有谁知道?回申海后,俺又是豺狼一条!
大丈夫能伸能屈嘛。
秦江很阿q的想。
一名青年横在新疆妹妹面前,有意无意护住她。“依兰古丽,小心这个奸诈的家伙,还是将他绑起来吧。”
秦江一愣,忙捧起讨好、无害的脸:“给我手铐吧,我自己来!”
新疆妹妹依兰古丽甩也不甩他一眼:“好,用马绳捆起来!”
日!没辙了这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