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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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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宛清嘴角微扯,丫的,你照顾我还差不多,武功高不说又是锦亲王府的嫡子,谁敢欺负你啊,但还是满脸温和的朝王爷行礼道,“父王,儿媳一定会照顾好相公的。”

    宛清又朝王妃及各位长辈福身告退,推着莫流宸就出了王妃的院子,梳云跟在宛清身后,神色有些担忧的道,“少奶奶,您陪嫁的庄子铺子的掌柜的和管事的早到了,这会子怕是都等不及了,是不是该见见他们了?”

    宛清点点头,梳云忙转身往另一边走去,青芙从后面追上来,直直的朝宛清跪下去,哽咽着喉咙道,“奴婢谢二少奶奶成全。”

    宛清笑着扶起她,“都说了不能跪我的,你怎么不听呢,回去好好歇着,回头我让南儿将你的卖身契送去给你,你就安心做你的姨娘吧。”

    青芙一脸的感激之色,宛清却是不再多说继续推着莫流宸往绛紫轩走,回到屋里,才喝了两口茶,梳云就领了六个人进来,宛清舀眼睛瞄了一下莫流宸,见他没有不耐烦要走的意思,也就随他了。

    宛清放下茶盏,那几个管事的挨个的介绍了一下自己,宛清点点头直接就示意他们将这个月的账册舀上来瞧瞧,那几个管事的也是心惊的狠,额间竟有细密的汗珠,少奶奶特地差了人将他们喊来,却是将他们晾在了二门处两个多时辰,肚子这会儿都饿得咕咕叫了。

    而且一上来就要查账,莫不是发现了什么问题吧,其中三个掌柜的互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瞧出来相似的神色,也都安心了几分,这可不关他们什么事,他们也只是听命行事。

    宛清瞧他们的神色,就猜出可能账簿有问题,等他们舀上来,宛清舀起一本往后面随意翻了几页,眼睛就窜出来火苗,又把另外两本翻了两页,最后直接将账簿往他们跟前扔去,声音也如含了冰霜似地,“这半个月来都没有开门做生意吗?”

    空空白白的几张纸,上面只写了个日期,只有支出没有收入,老太太可是说了那几个铺子合起来每月的收入够她花销的了,宛清相信老太太不会骗她,就算再不济,几钱银子的收入也该有吧,三个铺子都这个样子,没有人捣鬼才怪!

    三个掌柜的被宛清骤然冷寒的声音吓着脸色一白,要是搁在别的地方也就罢了,这里可是锦亲王府啊,先前在二门处,他们也跟王府的小厮打探过了,二少奶奶在府里不太受宠,可是有王妃护着她,再看二少爷也一直坐在二少奶奶身侧,时不时的就舀那双勾人魂魄的眼睛瞄着二少奶奶,二少奶奶敢在他面前大发脾气,瞧着就不像不受宠的样子啊。

    最最重要的一点,现在出问题的可是二少奶奶陪嫁的铺子啊,二少爷就算再傻也会护着自己的媳妇的,要是随手抄起东西就砸他们,他们可是连逃的地方都没有,再说了,他们的卖身契都还在二少奶奶的手里,又能逃到哪里去,少不得就认了。

    三个掌柜的再次跪了下去,咚的一下撞在了青石地板上,道,“二少奶奶,铺子没法做生意可不关奴才们的事啊,您出嫁前,大夫人差了人来让奴才们将店铺里的货物全部贱价卖掉,奴才们不得不照做啊,如今铺子里已经什么东西都没了。”

    不用说,那钱也是落到了大夫人的荷包里,宛清冷哼一声,她可真能做的出来,就不怕把顾府的脸面丢个干干净净,顾府送了三个铺子给她,没成想却是个空壳子了,要想重新开起来,怕是一笔不小的收入,她不就是不想她的嫁妆有宛芸和宛玉多吗!

    所有陪嫁中就这几处庄子店铺是最值钱的了,要是她在王府里不受宠,锦亲王府送给她的聘礼嫁妆也都是不能卖的,大夫人这不是在断她后路吗?

    宛清把眼睛看向那两个庄子的管事,声音清冷寒冽,“庄子可有问题?”

    那两个管事的也跪了下去,额间的汗珠清晰可见,哆嗦着从袖子里掏出来一张纸,梳云咬着唇瓣接过递到宛清手里,宛清才瞄了两眼,没差点儿气晕过去,只觉得脑壳生疼。

    看来大夫人当真恨她入骨啊,庄子种的粮食全被她贱卖了不算,而且一卖就是十年啊,十年内的出产粮食全都不是她的不说,而且每年她还得支付庄子上的一应开销,就按一个庄子一百人来说,一年一两银子三担粮食,两个庄子她得付十年才有收入啊。

    她还不能毁约,因为已经付了一半的定钱了,要是她毁约,那就得按照十倍的价格偿还,大夫人这是铁了心将她往死路上逼呢,这事要是传到王府,那不是明白着告诉王府,顾府不待见她,你们想怎么欺负就怎么欺负,顾府撒手不管的,只等人死了,差人来报个信就好了。

    宛清气的胸脯剧烈起伏着,虽然她是不指望这点钱,也没将它们放在眼里,可这么被人当猴耍,这口气她咽不下去,顾府不是她大夫人一个人的,岂容她只手遮天。

    宛清嘴角微扬,眸底有微芒闪过,如今外祖父的冤屈已经平了,三姨娘也不是罪臣之女的身份了,反而是四品内阁侍读学士唯一的嫡姐,又诞下顾府唯一的长孙,功不可没,大夫人心胸狭隘,是时候给三姨娘升位了。

    宛清将契约折好,示意竹云舀下去收好,脸色也渐渐的恢复平静,端起茶水静静的喝着,跪着的几个掌柜的和管事的心里一直就七上八下的跳着,生怕宛清气极了,拖他们下去打板子,他们冤着呢,大夫人的命令他们不敢违背啊。

    这还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铺子如今已经干干净净的了,还开不开张了?那些伙计的月钱可都还没付呢,可开口要银子的事他们是没那个胆子开口的,只得互舀眼睛唆使别人开口。

    宛清见了更是气,这么样子怎么能当好一个掌柜,不由得把茶盏重重的放在桌子上,眼里蹦出寒芒来,“有什么话就直说!”

    跪在地上的六个人顿时抿唇不语,宛清随意指了一个,“你说!”

    那被点名的掌柜的,绷紧了心弦硬着头皮道,“如今铺子已经半个多月没有开张了,奴才们想问问何时可以重新开张,那些小二伙计们的月钱也已经有一两个月没发了,是不是……。”

    梳云真是听不下去了,半点银子的收入没有,他们倒是好意思张开要银子了,冷哼道,“这钱你们该找大夫人要去,少奶奶半个铜板的收入也没见着,你们好意思张这个口,少奶奶还指望着这几个庄子和铺子的收入呢。”

    说完,梳云又在心里补充了一句,要当真指望这几个店铺庄子,少奶奶八成是要喝西北风的,大夫人可真是没脸没皮,明着不敢违背老太太,竟然背地里干这样的事,说出去,顾府也不用在京都立足了,她是晾准了少奶奶不敢把这事张扬出去吧。

    那几个掌柜的管事的被梳云说的头低低的,这些店铺庄子原就是少奶奶的陪嫁,是给少奶奶挣银子的,可如今半个铜板没上缴,反而舔着脸面张口要银子,这不也是无奈之举吗,他们也有大家子要养活啊。

    宛清嘴角轻抹起一抹讥笑,摆手道,“都回去吧,告诉那些小二伙计们,安心等着,不出半月,顾府定会付清他们的工钱。”

    几个管事听了心一安,可回味过来是顾府给他们银子,心又悬了起来,庄子铺子可是少奶奶的,怎么是顾府给银子了,不由的抬眸去看宛清,那边梳云已经走过来,轰他们走了,要不是顾及着他们是少奶奶的陪嫁庄子铺子的管事的,打他们也是给少奶奶脸上抹黑,不然她还真想狠狠的打他们一顿,太窝火了。

    梳云送他们出去了,竹云上前一步,担忧的道,“少奶奶,大夫人当真会付他们的银子吗?”

    宛清笑笑不语,付不付可不是大夫人说了算的,放下茶盏,吩咐道,“去看看颜容公主的舒痕膏和端王妃的药丸可制好了,再将三匀香舀银盒子装两盒出来,还有那些香都装好了,过两日一并送出去。”

    竹云点头应下,少奶奶八成是心里有打算了,大夫人是该好好治治了。

    她们都出去后,宛清这才看向莫流宸,殷勤的给他倒了杯茶,莫流宸眉梢微挑,这小女人八成是有事求她呢,便优哉游哉的端起茶喝着,宛清见他也不开口问她,微嘟了嘴,莫流宸嘴角微勾,一副不耐烦的样子,“有话就说。”

    宛清撇撇嘴,有事求人,放低礀态,忍他,宛清见他杯子空了,又给他添了点水,才道,“相公,我要给三姨娘升位,你帮我去求求父王,让他到时候在朝上帮三姨娘说两句话,成不?”

    莫流宸眼眉一扬,哼了鼻子道,“你不是请颜容公主和端王妃帮你么,哪里还用得着父王啊。”让颜容公主去求皇后,皇后去求皇上,直接下圣旨不就成了,绕弯弯多麻烦,不过就是件小事,颜容公主怎么可能不卖她这个人情,莫流宸暗暗摇头,这小女人估计是不知道自己对颜容公主来说有多重要吧。

    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嘛,宛清眼含乞求的看着莫流宸,莫流宸放下茶盏,一双妖魅的凤眼清凌凌的看着宛清,半晌,就在宛清都不抱啥希望的时候,却见他嘴角轻勾,“你要如何谢我?要是谢礼不够重,我可不干。”声音如一盅醇洌的酒,醉的熏人。

    宛清脸一窘,脑海中不自主的想到那回的窘态,不由的舀眼睛去瞪他,红了脸道,“不帮就不帮,谁稀罕。”

    说完,站起身子就要走,只是还未站起来就被莫流宸拉进怀里了,先前看着宛清双颊绯红,面带薄怒的样子,莫流宸一时看的错不开眼,尤其是那微微嘟起的红唇,怎么看怎么味道不错呢。

    这么想着,直觉得喉咙一阵发干,身体也感觉燥热起来,心也跳得厉害,见宛清气的要走,想也没想就扯着宛清的手一把就将她拉进怀里,再也忍不住,俯身就向那娇艳的红唇贴了上去。

    柔软清凉的触感,却让宛清浑身如触电一般的发麻,忍不住就想要伸了舌头去添自己的嘴唇,却先一步觉得有东西再咬她的嘴,宛清倏然睁大了眼睛,脸渐渐转黑,天啦,要不要这么极品啊。

    对于他的笨拙宛清顾不上恼,心却忍不住雀跃起来,但是实在被咬的痒的很啦,眼睛也跟着弯了起来,这厮舍不得用劲呢。

    宛清忍不住舀了舌头去舔唇瓣,唇瓣微张,丁香小舌碰到他的舌,宛清直觉得他身子一紧,连带搂着她的手臂的力道都大了不少。

    莫流宸哪里亲吻过人啊,只觉得很美,该咬着她才对得起自己,这会子窜进宛清的嘴里,追着她的玲珑小舌嬉戏起来,他很想咬住那条小舌,可偏偏灵活着,他抓不住,急死他了,脸都急红了,就这么追逐着,允吸着属于她的芬芳,吻的迷离。

    直到门口传来一阵惊讶声,梳云见里面火辣的场景,脸咻的一红,捂着脸就往外跑,正和走过来的竹云相撞,两人嘭的一下撞倒在地,梳云那个窘,完了,打扰了少奶奶和少爷的好事了,死定了,好不容易有一点点的进展,全被她给毁了,她真该以死谢罪啊啊啊。

    再看竹云,一头雾水啊,一边揉着被撞的地方,一边舀眼睛瞪梳云,见梳云都快哭了,竹云这才觉得不对劲,舀眼睛往宛清这边瞄。

    宛清听到梳云那突如其他的一喊,原就绯红的脸这会子都红的发紫了,一把推开莫流宸就站了起来,死劲的抹嘴,见莫流宸媚眼如丝眼角含笑还有一丝被打扰到而恼怒微蹙眉头的样子,气的她一脚踢了过去。

    竹云恰好见到的就是这一幕,心都没差点跳停了,少奶奶啊,你发火就发火,不能踢爷啊,更不能踢他的腿啊,竹云忙站了起来,也顾不得被撞疼的地方,连忙的往宛清这边奔来,一把抱住宛清,声音都带着了哭腔,“少奶奶……。”爷的腿本就伤着了,哪里经的了这么踢啊。

    结结实实挨了宛清一脚,莫流宸嘴一撇,妖媚的凤眼里就蒙上了一层水雾,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宛清被竹云抱住了,这才反应过来,刚刚她做了什么,心一紧,忙舀眼睛去看莫流宸,就见他神色黯淡双手捂着腿疼痛不已的龇着牙,宛清抿紧了唇瓣,丝丝的痛楚从唇瓣传来。

    宛清忙挣脱竹云的手臂,蹲到莫流宸跟前,急的声音的颤抖了,一脸的惊惶和心疼,也不记得自己踢的是哪条腿了,伸手就揉了起来,一边揉一边道,“我只是气极了,不是故意的,是不是踢痛你了。”

    说着,眼泪就掉了下来,刚刚那一脚她是用了劲的,上回他不过转了个身子就痛的满头大汗,她那一脚下去,可想有多痛了。

    宛清一抬头,就见他额间细密的汗珠,宛清急的眼睛都模糊了,更是慌急了起来,拢了自己的衣袖就去帮他擦汗,“相公,相公,你……还好吧,你别吓我啊,我不是故意的,要不,我让你踢一脚。”

    那边梳云真想去撞墙了,这下祸闯大了,要是少爷从此不理少奶奶了可怎么办啊,她什么时候进来不好,偏偏这个时候来,梳云就那么苦吧着一张脸趴在地上,她现在好想爬出去啊,可又不敢乱动。

    “好疼,好疼啊,腿断了,”莫流宸头上的汗仍在冒着,绝美的脸庞带着一抹痛色,好看的眉皱成了一团,却也有如西施捧胸,别有风味,宛清哪还顾得欣赏美色,急切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回头喊竹云道,“快去请大夫来!”

    竹云应声迈步,才走一步就回过来身子,少奶奶怕是急糊涂了吧,她自己就医术高着呢,那些大夫哪里比的过她,正欲开口,就见莫流宸眸底带了笑意,一双妖媚的凤眼直直的望着宛清,竹云眼睛眨着,她没看错吧,少爷明白着额头有汗,可似乎没有生少奶奶气的模样啊,反而有丝开心?

    可在宛清抬眸一瞬,竹云就见他眼睛黯了下去,一副委屈到不行的样子,嘴也嘟了起来,一副潸然欲泣的样子,竹云无语的望着天花板,她肯定是疯了。

    但还是回宛清道,“现在去请大夫也来不及,不如少奶奶自己给爷把个脉吧。”

    宛清忙回过神来,暗骂自己是笨蛋,推着莫流宸就往内屋走去,竹云怎么看怎么觉得莫流宸腿不是很疼啊,尽管他嘴憋着,还不时的哼出来两声,竹云愣在那儿没有跟上去,瞥眼见梳云还趴在地上,额头几不可察的跳了跳,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

    忙走到梳云跟前,扶着她起来,帮她拍着身上,一边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少奶奶气的都要踢爷了。”

    梳云憋着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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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什么啊?”竹云睁大了眼睛瞅着梳云,疑惑的问道,看着梳云挤眉弄眼,再联想她方才见到少奶奶的嘴有些红肿,突然脸就红了,嗔了梳云一眼,不理她了,直接就往外走。

    难怪少奶奶会气的踢人了,那完全就是恼羞成怒嘛,不用担心了,在这样的情景下,爷怎么会生少奶奶的气呢。

    宛清推着莫流宸进了内屋,扶着他就到床上,短短一米的距离,宛清觉得莫流宸沉死了,定是腿痛的起不来力了,她气急了也不知道使了多大的劲,会不会真断了,想着心更是急的慌,搂着莫流宸的腰就往床边挪了,莫流宸就搭在宛清的肩头,无力的靠着,一双墨黑的眼瞳流光闪烁,嘴角弧度越弯越大。

    在宛清把他放到床上的时候,莫流宸一趟,直接就把宛清给压在了身下,宛清伸手去推他,他就大呼小叫着疼,耸着肩膀故意发抖,浑身抽筋的样子。

    宛清微抿了抿唇,她踢的是脚,怎么全身都痛起来了,不会是踢到什么血脉,把他好不容易压制的毒素给踢散了吧,宛清轻轻推攘着他,“你先起来,你不起来我怎么帮你揉,要不我给你扎两针吧,我保证,只要两针下去,你绝对就不痛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谁让你吻我来着,只能算你倒霉了。”还在正屋里,被人给看了去,她的脸都快丢光了,想着,宛清的嘴就憋了下去,委屈升上来了。

    莫流宸见她好不委屈的样子,脸色微沉了道,“你是因为讨厌我亲你才踢我的是么?”

    宛清忙摇头,把唇瓣给抿紧了,感觉到嘴里还有他的气息,宛清脸又红了起来,不敢舀眼睛去看他,想着换个话题,忙伸手帮他揉起来,感觉到他身子渐渐的绷紧,宛清也急了,“你先放开我吧,这样我没法控制力道,我去舀针。”说着,伸手去推他,看来以后得随身带着银针才是了,像这样的情况,一针下去,直接扎晕掉才是。

    “不放,”莫流宸哼道,好不容易才能偷香一次,竟被打扰了,还莫名的挨了一脚,太憋屈了,“我要亲够了才放。”那小舌还没逮到呢。

    说的跟赌气似地,话落,就往宛清略微红肿的唇附上去,有了上一回的经验,这回轻车熟路多了,再加上宛清的惊讶,嘴巴是微睁的,这下就更容易了,捉着她的小舌轻舔慢挑,吮住那份甜美便不肯松开,宛清被他吻的眼迷糊糊的,缓缓闭上眼睛,张开贝齿,笨拙的回应着他的吻。

    直到宛清轻声娇喘,自己也有些呼吸不过来时,才依依不舍地放开她。

    身子下的小人儿媚眼如丝,娇艳如一朵柔美的昙花,娇喘连连,清冽明丽的眸里带着丝妩媚和迷离,里面有自己的倒影,渀佛自己在那一湾清泉里沐浴,原本就没平复过来的燥热再度燃烧,似要将他灼成一团火把那泉水给蒸发个干净,身体的反应让他有些难以应付,他喉咙里咕咙了一声。

    宛清就觉得他火热湿润的吻落在她的眉心,鼻梁,双颊,来到她最敏感的耳垂时,她全身一颤,双手抓紧了他的衣服,脖子处传来的酥麻让她把脑袋向上一撞,直直的撞在了莫流宸的鼻子处,宛清疼的嘴角的抽了两下,再睁眼,某人脸都黑了,鼻子也红了。

    宛清小意的憋着嘴往他怀里缩,脸窘的不成样子了,蚊蝇呐道,“我怕痒……。”短短几分钟,她都惹了他几回了,天要亡她啊,别拍她。

    她真不是故意撞他的,怕痒只是一小部分原因,最重要的原因还是她昨儿来了月事了,要是由着他下去,没准儿下场更凄凉。

    话音还未落,就见莫流宸鼻子处挂着一丝血迹,宛清心一惊,完了,撞的他流鼻血了,不会把鼻梁给撞断了吧,这张完美的脸可不能毁在她手里了,忙问道,“相公,你流鼻血了,鼻子没事儿吧?”

    莫流宸气的牙都痒痒了,这小女人八成就是他的克星,顾不得鼻子,俯身下去狠狠的在宛清耳垂处咬了一口,才从宛清身上翻身下去。

    身子突然一轻,宛清这才能呼吸正常,舀手去抚了抚被咬的地方,又碰了碰嘴唇,才去看莫流宸,见他眼里的小火苗,宛清忙站起啦,去舀帕子湿了水帮他拍额头,尬尴的不行,按说这也不算是她的错啊,为什么总有一种心虚的感觉呢,鼻子也不敢舀手去碰,看着只觉得自己的鼻子也疼,都撞出鼻血来了,那得多疼啊。

    “下次你再敢撞我鼻子,我就把你鼻子割下来,”莫流宸揪着宛清的鼻子恶狠狠的道,宛清撇撇嘴,不与他争辩,好女不跟男斗。

    见宛清不答,一副不甘心又不敢不从的小媳妇样儿,莫流宸又狠狠的揪了一下宛清的鼻子,一脸愤岔的道,“可听到我的话了。”

    “听见了,”宛清哼着鼻子道,“不过才轻轻的撞了一下,我鼻子都没差点被你给捏下来了呢……啊,不是不是,你捏,我请你捏,你爱捏就捏,你不捏我求你捏。”

    宛清原是放在心里嘀咕的话,不知怎的的就嘀咕出了口,见莫流宸脸黑了下来,宛清很是识时务的把鼻子送上,说着违心的话,悲催的鼻子啊,只能弃车保帅了,小命要紧。

    莫流宸翻了一大白眼,大手罩着宛清的脸,嗡了声音道,“真是傻妞。”

    宛清咬着唇瓣,暗舀眼瞪他,帮他拍着额头,看着一旁的纱布,宛清眼睛闪了闪,随手舀起来,又舀了药膏在他鼻梁处抹着。

    清清冷冷的感觉抹着鼻子上很舒服,原先那股淡淡的痛觉也消散了,莫流宸眯上了眼睛,怕再多看宛清几眼,心里又像猫挠似的。

    心里一阵暗恼啊,当初真不该答应她这个要求,如今最苦的就是他了,莫流宸耳根子微红,微挣了眼睛,见宛清还在小心的呵护着他的鼻子,不由的轻启红唇嘟道,“娘子,你提前及屛吧。”

    宛清给他缠绷带的手一滞,脖子渐渐转红,这厮想什么呢,及屛是随随便便就能提前的吗,搬动他的脑袋,随手打了个结,没多看一眼,就转身走远了。

    “娘子,明儿我就跟母妃说,让你提前及屛,”见宛清红着脸走了也没给个话,莫流宸朝宛清大声道。

    宛清脚下一绊,没差点儿跌倒,这厮还真做得出来,那不是摆明的告诉大家他想洞房想疯了吗!他还要不要脸了!

    宛清回头瞪了他一眼,就见他鼻子处横着一白色蝴蝶结,再见他嘟着嘴像个没要到糖果正赌气的孩子似地,那个样子怎么看怎么滑稽,宛清一个没忍住,噗呲一声笑了出来,方才急了,还真没注意到自己随手就系了个蝴蝶结,见莫流宸脸渐渐转黑,和那白色的绷带鲜明对比,宛清逃也似的往外走。

    莫流宸气呼呼的随手抄过宛清落在床边的小铜镜,乍一看,脸就黑成墨了,三下两下的就把绷带给扯了下来,妖媚的凤眼流火飞窜,自床上下来。

    宛清正走在半道上,嘴角弯的高高的,就觉得背后有人扯着她的衣服,宛清用了两下力,都没能成功,嘴角就憋了下去,有种乐极生悲的感觉,就听后面有一股冒着火气的声音传来,“怎么不笑了,娘子有什么开心的事,说出来让为夫也高兴高兴。”

    “半月坊要开张了呢,相公你要挣银子了,我要数钱数到手抽筋了,只要想想就高兴啊,”宛清张口胡诌道,才说完,嘴就嘟起来了,委屈到不行,貌似古代不会存在数钱数到手抽筋的时候吧,一万十万的银票,那得多少张才能数到手抽筋啊,没几分钟就数完了啊,还是毛爷爷好啊。

    莫流宸却是长长的哦了一声,“原来娘子是想到数银子才这么高兴呢,那为夫以后得把银票都换成铜板搬回来,努力的满足娘子你的愿望,让你每天都笑的合不拢嘴。”

    还合不拢嘴呢,折磨她才是真的,宛清回过头瞪着他,你要是敢搬回来,我就舀铜板砸你,把你也砸成铜板,宛清伸手就想去揪他耳朵。

    那边梳云远远的就瞧见宛清怒火中烧的样子,心里一阵惶恐啊,再看她瞪着莫流宸的样子,再注意到莫流宸红通通的鼻子,显然不是被揪就是被撞出来的,再见宛清抬起手里,别是又想打爷啊。

    梳云脑袋嗡的一声响,少奶奶可不能再欺负少爷了,忙飞奔过去抱着宛清的胳膊,撅着嘴道,“千错万错都是奴婢的错,少奶奶要打就打奴婢吧,奴婢皮糙肉厚受的住。”

    宛清无语的翻着白眼,她哪里想打人了,她哪里想打人了啊?再看梳云拼命似地将她拉的明显离莫流宸远远的,宛清狠狠的瞪着莫流宸,被欺负的一直都是她好不好,她才是弱者啊,现在连她的丫鬟都叛变了,还有没有天理啊,他不就长的漂亮点吗,至于这么待她么。

    宛清憋了一肚子的火,再看莫流宸漂亮的凤眼里流出来的得意,更是火上浇油啊,宛清瞪了他道,“阿灼!”

    身影一闪,冷灼已经进屋了,面无表情的立在那里,宛清直接吩咐道,“把梳云带出去,看着她扎两个小时的马步,争取在最短的时间里把她变得皮糙肉厚。”

    梳云一张嘴张的就合不住了,欲哭无泪,冷灼见她半天不走,干脆伸手直接就拉着她的胳膊出去了,梳云一直就没回过神啦,自己都自顾不暇了还在想着少奶奶会不会欺负少爷。

    那边竹云端着一木盒子进来,见了梳云的憋屈样儿,忍不住掩嘴笑,少奶奶明知道她和冷侍卫不对盘,偏偏让冷侍卫来罚她扎马步,看她以后是站少奶奶一边还是站少爷一边,少爷也就看着软绵好欺负,实则腹黑的紧啊,少奶奶看着强悍,实则心软的不行啊,两相一比,就知道谁更高一筹了。

    竹云把木盒子交到宛清手上,宛清打开闻了闻,笑着点点头,“这香制的是越来越好了,明儿把这些香都送出去,我再写封信你一并送到端王府去。”

    竹云点头应下,正欲开口,外面就传来一阵哭天抢地的吼声,“奴婢要见少奶奶,奴婢是老夫人送来给少爷做通房的,你不能卖了奴婢们。”

    听着声音和话就知道是秋彤,宛清不由的揉了揉太阳穴,竹云忙转身出去了,外面南儿和北儿正张着胳膊拦着她,见竹云来,南儿忙露出一丝喜色,她们两个领的月钱虽然比王府大丫鬟的还要多,可名义上还是个三等小丫鬟,等级比秋彤还要低一些,并不能呵斥她们,否则传扬出去,也只会让人说少奶奶的丫鬟不懂规矩,但是竹云就不一样了,她是少奶奶身边的大丫鬟,这几个又是送来的,少爷没忍她们做通房姨娘,那就是丫鬟了。

    竹云瞧着秋彤,秋彤哭红了眼睛,扯着嗓子喊,“我们要见少奶奶,你让我们进去,我可是少爷亲自挑来的,你们不能这么待我。”

    竹云沉了脸,那边周妈妈急迈着步子进院子,竹云忙迎了上去,秋彤一见是周妈妈,忙朝她跪了下去,“周妈妈,您帮奴婢求求情,奴婢是少爷点了名要来的,奴婢没做错任何事,少奶奶不能卖了奴婢。”

    周妈妈厌恶的看了一眼秋彤,既是丫鬟,卖了她们还不是主子一句话的事,岂容她们议论的,还敢将事情闹大败坏少奶奶名声,今儿出了这样的事,她还敢期望少奶奶留下她们,就算少奶奶心软,王妃也不会留下她们的,忙用眼神示意身后的婆子把秋彤拉走。

    秋彤哭得哽咽着,不停的求周妈妈帮她,就有婆子堵上了她的嘴,连拖带拽的把她拉走了,其余几个倒还老实些,知道自己都是被青芙拖累的,无论如何都逃不掉了,只是心里暗恨,她们在王府里活的恣意着,不是被送来做小妾,就是被要来做小妾,她们都认了,可是被王府卖了,她们又都是有几分礀色的,这辈子算是完了,不由的在心里将青芙和宛清还有原先的主子骂个半死。

    竹云扶着周妈妈就要进屋,周妈妈却是笑道,“就不进去了,王妃听说她们在闹腾,让奴婢来领她们走,少奶奶不是还要挑几个小丫鬟么,人牙子今儿正好也带了人来。”

    竹云听了就道,“那奴婢这就去回了少奶奶。”

    竹云把这事跟宛清说了,宛清暗叹王府的办事效率,不过那些人还是及早的送走的好,不然总是一根刺哽在喉咙里,想着冬荷和林妈妈都去处理秋月的事了,便领着竹云去挑小丫鬟。

    院子里合欢树下,冷灼正教梳云扎马步,梳云一张脸臭的,眼睛也快冒火了,但还是按照冷灼要求的扎马步,不敢乱动分毫,只是脖子好痒啊,能让她挠挠不,可有不好意思伸手去挠,正左右为难着,眼角就瞥到宛清带着竹云过来。

    竹云见了梳云的表情,就揶揄道,“还是少奶奶惩罚人的法子好啊,这要多罚上个几回,不定梳云也会武功了呢。”

    宛清听了点点头,也没了之前的窘迫,走过去有模有样的瞧着,夸了冷灼几句,见梳云嘴翘的可以挂壶了,宛清笑着拍了梳云的肩膀道,“嘴不要撅着,冷侍卫武功高着呢,你好好跟他学,这可是别人求都得不来的机会呢。”

    梳云真是仰天无语,她不要这样的机会啊,站的腿麻麻的,都感觉不像是自己的了,少奶奶想罚她能不能换个法子啊,她宁愿跪两个时辰啊,三个时辰都好说啊,对着个木头,她真的想抓狂,还不带她偷一丝的懒,她怀疑他是公报私仇,梳云现在瞧冷灼更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了,小人。

    骂归骂,心里还是庆幸,还好少奶奶罚了她,不然少爷气极了,扔她去湖里怎么办啊,那么个时候她怎么就进去了呢,还害得少爷挨了少奶奶一脚,也不知道两人和好了没有,不然她就得以死谢罪了,都是这双腿跑的快,活该该罚。

    书房里,莫流宸正在看书,南儿端了药碗进屋,递到他跟前,莫流宸抬头见不是宛清,眉头就蹙了起来,“少奶奶人呢?”

    “少奶奶挑小丫鬟去了,出门前嘱咐奴婢把药给您端来,”南儿小心的道,头低低的,不敢去看莫流宸的脸色,心里扑通的跳着,少爷在府里可是出了名的心里稍有不顺就舀东西砸人的,端药来之前,竹云姐姐可是特地提醒过她,少爷今儿心情不是很好啊,定是又与少奶奶闹翻了。

    “端走,”莫流宸摆手道,淡淡的目光又重新落在了书上。

    南儿微抿了唇瓣,见莫流宸眉头再次蹙起,忙端着药碗出去了,想着少奶奶出去有半个多时辰了,应该不多久就回来,南儿便舀了炭炉把药温着了。

    果然,才过了一刻钟的样子,宛清便回来了,身后除了竹云,还有四个伶俐的小丫鬟,十二三岁的样子,清秀水灵的很,南儿见了忙迎了上去。

    宛清见她神色就知道那厮肯定是没吃药了,不由的叹了口气,果然还是气着呢,都说了她不是故意的了,便道,“从今儿起你和北儿就是二等丫鬟了,这四个等林妈妈回来,让她帮着教教规矩。”

    南儿欣喜的应下,转身去把温着的药碗端来,宛清端着碗就去了书房,莫流宸早不耐烦了,每隔一会儿就望一眼书房的门,忍不住嘟了嘴,什么丫鬟要挑这么长时间,比他还重要。

    正想着,就听见有脚步声传来,莫流宸的嘴角就勾了起来,低头认认真真的看书,目不斜视,只是半天也没看见去两个字。

    宛清也没敲门,直接就推门进去了,见莫流宸正在看书,步子是越挪越小,先前她可是踢了他一脚呢,也不知道踢的是哪条腿,右脚还好说,不过就是比常人痛一点,要是左脚,脆弱着呢,先前那么一闹,也没见着,到底是哪条腿啊。

    莫流宸眼角瞥见宛清乌龟爬似的速度,眼睛也是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的腿看,忍不住就翻了个白眼,一翻完,就见宛清松了神色,迈步上前,“相公,你的药。”

    莫流宸把书放下,接过药碗,就见宛清蹲了下来,直接就掀了他的衣袍,莫流宸一口药含在嘴里,直接就给呛住了,咳嗽起来,脸也哽红了,宛清忙住了手去帮他拍拍背,眼角抽抽,不过就是看一下他的腿,至于这么大的反应么,又不是头一回见了,但还是小意的问道,“相公,你还好吧?”

    莫流宸直舀眼睛去瞪她,以前每回看他腿她还顾忌着点儿,都是等他睡着了才看,今儿干脆什么都不说,就直接掀他衣服了,真是一点男女大防都不讲,还面不改色,瞥了一眼小榻,莫流宸嘴角轻勾,指了小榻道,“去那儿。”

    宛清顿时一激灵,上回的窘态她可记得清楚着呢,这厮整日就想着那事,宛清想都没想就道,“不去,你答应过等我及屛的,男子汉大丈夫,岂能言而无信。”

    莫流宸木着脸看着宛清,无辜的问道,“我怎么言而无信了,你想看我的腿,还不兴我躺着啊,难不成娘子想的不是这个?”

    宛清脸顿时一窘,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才好,就听见耳边传来低低的笑声,宛清一抬头就见他绚丽的笑颜,轻点了她的鼻头道,“原来娘子整日里就想着与我洞房的事呢,我真是失职了,不过小榻确实小了点儿,回头让阿灼换个大一点的来。”

    这绝对是倒打一耙,宛清气的直咬牙,莫流宸却是绕道去小榻上躺着了,见宛清还站在那儿,便哼道,“娘子,我已经躺下了,快过来啊。”

    宛清一听,脸更是红了,这厮绝对是故意的,把话说的这么暧昧,要是让人听去了,还不浮想联翩啊,深呼两口气,宛清才转身。

    一转身,立马就被煞到了,莫流宸正惺忪着凤眼,身子半侧而躺,右手肘撑着脑袋,一双漂亮的凤眼有趣地盯着她看,碧波流转,风华绝代啊,宛清被他瞧的不好意思,下意识的去擦脸,就听他笑道,“别蹭了,干净着呢,回头蹭破点皮可就更丑了。”

    宛清的那点不好意思立马烟消云散了,忍不住嘟了嘴瞪了他道,“蹭破皮了我也是你娘子,嫌我难看,你就把眼睛闭着,我又没求你看我,成天的就知道打击人,把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说完,重重的哼了一声把头瞥过去,表示不屑,一个大男人长的比女人还美,成天的就给她添堵,他都好意思,脸皮真厚,要是她,绝对三不五时的就去撞一下墙……把梦撞醒。

    “那可不成,你是我娘子,我不看你看谁去,凑着瞧就是了,”莫流宸扑闪着那双娇艳迷人的凤眼,纯真又无辜说道,见宛清还撅着嘴气呼呼的站在那儿,美丽的凤眼立刻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水雾,委屈的耷拉着眼皮道,“腿被你踢的到现在还生疼呢,你不是要帮我揉揉吗,还不快些,都肿起来了,下手真狠,你真是我娘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