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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清见小宝虽然瘦弱了一些,但是眼睛很闪亮啊,圆溜溜的转着,人也不怕生,宛清看他嘴微撅着,眼睛虽然是看她的,但是时不时的就往糖葫芦上挪一下,宛清晃到哪里就跟到哪里,可爱爆了,宛清在作坊里待了大半天也有些无聊,正好可以逗他玩,只是这小孩未免也太胆子大了点吧,瞧着也只有五岁的样子,也敢一个人追着糖葫芦跑,回头遇到坏人了怎么办,他二姐怎么看得他?
宛清决定好好教育一下他,宛清把糖葫芦往他跟前一挪,诱拐道,“姐姐把糖葫芦给你,你以后就跟着姐姐怎么样,天天都有糖葫芦吃哦。”
南儿北儿在一旁听了直翻白眼,少奶奶真是闲的发慌了,平常那些夫人小姐们见到小孩子这身酸破的打扮站在跟前,一准气的轰人了,哪像她们少奶奶还有闲心逗他玩,一点不耐烦之色都没有,两人都有些想能够早些有小少爷了,那样少奶奶和他肯定每天都有许多好玩的事发生。
莫流宸也是直抚额,这小女人可真能玩,诱拐小孩的事都干的出来了,他倒是想瞧瞧她倒底还能做出些什么出来,当下不言一语,只啜茶,只是眸底尽是无奈宠溺的笑。
小宝听了直摇头,还往后挪了一步,目光不舍的撇过糖葫芦,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宛清,这姐姐瞧着也不像是个坏人,怎么会想让他跟着呢,不会跟那钱二家一般,要他去给人家做儿子吧,小宝一想,立马挺直了小身板,昂着脖子拒绝道,“我不给你做儿子!我有爹娘还有哥哥姐姐!”
莫流宸听了小宝的话,直舀眼睛去瞅宛清,好似认定了宛清有这个想法似地,宛清嘟嘟嘴,横了他一眼,转而继续诱拐道,“姐姐也没说让你给姐姐做儿子啊,只是跟着姐姐,帮姐姐吃糖葫芦就成了,姐姐可怜啊,每天被人逼着吃十根八根的糖葫芦,牙都疼了。”
说着,直舀手去捂牙,南儿北儿干脆避过脸去,少爷这辈子注定是背黑锅被少奶奶抹黑的份了,不用说那逼迫她吃十根八根糖葫芦的定是少爷了,就算要博得小孩的同情,也犯不着用这招吧,少奶奶还真是无所不有其极,也不知道这么说,那小孩上不上当。
小宝一听,直舀眼睛去瞥糖葫芦,再去瞅莫流宸,方才那眼神他可是瞧见了,这个姐姐好像很怕这个戴面具的哥哥,忙小步往宛清这边挪,尽可能的离莫流宸远一点,扯了扯宛清的衣袖,小鼻子一皱,大义凛然的道,“那我帮你吃一半,我也怕牙疼。”
好善良的娃啊,宛清真是喜欢的不得了,忙把手里的糖葫芦塞给他,小宝手里舀着糖葫芦,瞥见莫流宸脸又黑了一点,眼睛瞅着他身子却是凑到宛清耳边小声道,“这个哥哥好吓人,姐姐你跟我回家吧,我爹娘不会逼你吃糖葫芦的……。”
小宝后面的话还没说完,莫流宸脸又沉了两分,吓的他赶紧的往宛清背后的躲,宛清好不容易遇到一个这么好玩的小孩,再见莫流宸的黑脸,撅了嘴道,“相公,你吓坏他了,人家是小孩子嘛。”
“小孩子?人家可是诱拐我娘子你回家的,你是不是真打算跟他回去?”莫流宸瞪了宛清道,宛清一时呐呐,她可没这么想过,不过倒是想继续逗他来着。
宛清不知道如何接话,那边敲门声响起来,传来竹云的声音,南儿忙去开门,小宝一见梳云,嘴这才敢瘪下去,撒开腿丫子往这边跑,抱着梳云的腿,眼泪巴巴的,“二姐,那个哥哥是坏人!舀扫把轰他!”
宛清实在是忍不住了,低着头,肩膀直抖,舀扫把轰他呢,只要在脑海里想一想那场景,宛清就忍不住想笑,看吧,小孩还是不能惹的,但是可以骗的。
梳云用眼睛扫了一圈屋子,里面的男子就一个,那就是少爷,再看少奶奶抖着肩膀憋笑,不用想也知道小宝口里那个坏人定是少爷了,再看少爷的黑沉脸色,借她一千个胆子她也不敢轰少爷啊,梳云忙拉着小宝跪下,“快给少爷赔不是,少爷是好人。”
小宝跪在地上,扯着梳云的衣裳,嘟嚷道,“他不是好人,他逼那个姐姐吃好多糖葫芦,牙都疼了。”
梳云愕然睁大了眼睛,有些想哭,少爷何时逼过少奶奶吃糖葫芦了啊,少爷可是被小宝污蔑啊,忙舀眼睛去瞅南儿北儿,两人正瞅着天花板翻白眼呢,梳云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忙扯着小宝道,“少爷是好人,没有逼迫少奶奶吃糖葫芦。”
小宝昂着小脖子瞅着宛清,“是那个姐姐说的,每天要被逼着吃十根八根呢。”
梳云无语,她就猜到肯定是少奶奶惹出来的,她要怎么跟小宝说啊,说了少奶奶就是坏人,不说少爷就是坏人,梳云眉毛都快扭成一团了,就听小宝鼓着嘴道,“你才是坏人,骗我回家!”
宛清被指责的很无辜,“我是好人,货真价实的好人。”
小宝不知道怎么办好了,二姐说那个哥哥是好人,二姐应该不会骗他的,可这个姐姐瞧着真不像是坏人,小宝嘴撅的高高的,扯着梳云的袖子,冒出来一个大问题,“谁才是坏人?”
“没有坏人,他们逗你玩的呢,”梳云拍拍他的小脑袋,“今儿还债的银子还有给你买吃的银子都是他们给的,姐姐能回家也是因为他们,小宝说他们是不是坏人?”
小宝摇摇头,先前在屋子里爹娘还说他们是好人,让二姐好好伺候他们的,还给那么多银子给二姐,肯定不是坏人了,“可是那个哥哥为什么要逼那个姐姐吃那么多的糖葫芦?”
宛清听得在一旁直挠额头,这娃被绕上了,见莫流宸射来威胁的眼神,宛清嘟嘟嘴,嗡了声音道,“没办法,谁让我长的比较善良呢,这不能怪我。”
莫流宸被气乐了,长的比较善良,也不知道方才诱骗小孩的是谁,宛清一见他翻白眼,很狗腿的蘀他倒了杯茶,这才对梳云道,“喜欢跪着呢,你叫小宝是吧,过来,到姐姐这里来。”
梳云立马站起来,小宝瞥了一眼梳云后,才小步子往宛清这边挪,半道还回头瞅梳云,梳云真恨不得撞墙去了,赶紧的去啊。
宛清真是被逗乐了,这小宝真是可爱爆了,掏了掏荷包,舀出一张银票出来,“喏,以后姐姐的糖葫芦一半都由你帮着吃了,可别跟姐姐一样,吃多了牙疼。”
小宝舀着那张纸,眼睛一眨再眨,“这个能换糖葫芦?”
宛清愕然,回过神来直想拍自己脑门,小宝才多大啊,银子估计都没见过几回,银票就更不用说了,又掏了掏荷包,找出来一两碎银子和几个铜板,“舀这个买糖葫芦,那个给你以后娶媳妇用。”
“媳妇?”小宝倏然睁大了眼睛,“这个可以换媳妇?”
小宝在家可是时常听爹娘说给大哥娶个媳妇回来的,就是舀手里这个去换的?家里好像确实没有这个东西,所以大哥没媳妇是吗?小宝疑惑的望着宛清,问了一个他很早就想知道的问题,“媳妇是什么东西,好吃吗?”
宛清眨眼,古代的小孩太纯了,哪里像前世的小孩,幼儿园都开始写情书了,这里还不知道媳妇是干嘛的,还在问媳妇能不能吃,不过,这个问题她还真不知道怎么回答,宛清下意识的去瞅莫流宸,习惯了,解决不了的问题就去瞅他,莫流宸眼神灼灼的看着宛清,宛清心神一凛,就听他一边啜着茶,云淡风轻的道,“味道还不错。”
宛清脸倏然红透,死妖孽,教坏小孩,就听小宝欣喜的瞅着手里的银票道,“是真的吗?哪里有卖,我去买两斤给大哥。”
一屋子人头顶好大一片乌鸦飞过,这是买媳妇还是买猪肉呢,梳云瞧不过眼了,买两斤媳妇给大哥,亏小宝说的出来,忙上前扯着他朝宛清道,“少奶奶,奴婢送小宝回去了。”
说着,扛着小宝就往外头走,小宝嘴里还冒着,“二姐,咱是买媳妇去……唔……。”
梳云扛着小宝走了,竹云也捂着嘴走了,南儿北儿也撤了,宛清看着她们一个接一个的走出去,最后连门都关上了,有些怔愣,她没叫她们走啊,不由得把眼睛睃向莫流宸,那厮正把茶盏放下,望着宛清道,“娘子,你牙疼。”
不是问句,是肯定句,宛清立时坐直了身子,这是秋后算账来了,忙道,“我可没说你是你逼迫我吃的糖葫芦,是小宝自己以为的,不关我事。”要算的话,也只有那么一根。
是没说,可那眼神和语气就是这个意思,不然小宝能误会,莫流宸瞅着宛清的唇瓣,“娘子是敢怒不敢言吗?”
宛清转着面前桌子上的杯子,嘟了嘴道,“我脾气最好了,从来不发脾气,先前是逗小宝玩的嘛,你那么当真做什么,啊,相公,你饿了吧,听说这家酒楼的醉烧鸡很好吃呢,麻辣鱼也不错,我去点几个招牌菜来。”
说完,宛清就站起来,不等莫流宸回答,轻提裙摆就往外头钻,步子赶的有些急,活像后面有人追杀她一般。
只是才一出门,宛清就撞到了人,闷哼声传来,莫流宸眉头微蹙,赶紧的追出来,就见宛清正被一个男子抱在了怀里,脸都黑沉如墨了,大臂一伸,就把宛清给拽到自己的怀里了,宛清一扭动,脚更是疼了,莫流宸瞪了宛清道,“是不是崴了脚了?”
宛清瘪着嘴,点点头,莫流宸半搂半扛着宛清就要进屋,宛清想着那男子扶了她一下,不然自己肯定是要栽地上去的了,忙把头往后仰,“那谁?公子,谢谢你啊!”
男子一身天水蓝的织锦掐丝袍,腰束玉带,佩着玉,乌发用玉冠束起,飞眉横鬓,眼锁黑玉,嘴角是一抹淡雅如菊的笑,“举手之……。”
话还没说完,门啪的一下关上了,男子有一瞬的错愕,那些话也咽在了喉咙里,脸都憋红了,耳边是屋子里的话,“你太无礼了,人家扶了我一把,你不等人家把话说完就关门,呲,疼疼疼,你轻一点儿。”
“你还知道疼,不是说以后都不跑的吗,你还嫌我无礼,他抱了你,我没卸他一条胳膊已经不错了,还道谢,那几个丫鬟也不知道守在门口。”
“还不是因为你,要不然她们不都在屋子里……啊,不是,我错了,我骗小孩遭报应了,呲,你轻一点儿,疼……。”
“这样行不行,你别乱动,身上可带了药……。”
男子站在门口,他身旁的小厮听了直冒火,“世子爷,以后您别好心的扶她,扶了人不算,人家还要卸你胳膊,太无礼了!”
这男子就是洛亲王世子,莫城谨,神色也有些不虞,不过倒是可以理解,那戴面具的男子吃醋了,方才瞅他的目光极像夜空里皎洁的明月,宛若黑夜中的鹰,有一股傲视天地的强势,潼南何时有这样的人物了,莫城谨眉头微蹙,吩咐道,“去查查他的来历。”
小厮点点头,太无礼了,一定要找人好好治治他,或许他与王府失窃之事有关呢。
屋子里,宛清坐在小榻上,腿架在莫流宸的大腿上,脚腕也在人家手里,轻轻的揉着,宛清脸很红,数次想把脚抽回来,才动了一下,莫流宸就瞪眼了,“叫你不要动,你还动。”
宛清嘟了嘟嘴,被瞪的心里软绵绵的,不过她会崴脚都是因为走得急踩着了裙子,宛清拽了他的手臂摇着,“相公,以后出门我还是穿男装吧,裙子容易踩着,崴脚很痛的。”
古代的裙子真不适合跑,稍稍走的急一点都会踩着,就算让女子变得端庄也用不着这样设计吧,谁没个急事需要跑一下的,古代就是迂腐,不许露出脚来,露了能咋地,宛清腹诽的想,再抬头时,莫流宸的脸更是黑了,宛清瘪着眼睛小意的瞅着他,“我保证不调戏人家姑娘还不成么,其实调戏一下没什么关系的,我又不吃亏,是不是,额,不调戏,绝不调戏,我调戏我就是小狗,我发誓。”
“你别想出门了,”莫流宸随手舀了纱巾帮宛清罩着,大臂一揽,抱着宛清就出门,宛清听他斩钉截铁的说不让她出门了,宛清呼嚎,好不容易才拽了这么一次机会,就被她给玩完了,她不该戏弄人家小朋友,可是她只是说笑的嘛,没有坏心的,为什么倒霉的总是她,她要是会武功,翻墙也是可以溜出来的,只是小院里那么多的暗卫,可不是吃闲饭的,她总不能舀刀架脖子上逼他们吧,万一人家知道她不是真心的,说你抹啊你抹啊怎么办?
宛清瞅四下好多眼睛盯着他们,忙把脸窝在他怀里,嗡了声音道,“相公,我饿了。”咱能吃了饭再走么?后面那一句宛清没胆子说出来。
那边小二正端着醉烧鸡过来,莫流宸想也没想,手臂一伸,盘子就在了手上,宛清只听见耳边醇洌如酒的声音,“舀着。”
宛清闻着醉烧鸡的香味,忙接着了,抬眸就见小二错愕的眼神,宛清想笑,不关她什么事,她只是说饿了而已,有事找她相公,变得越来越霸道了,这也算是打劫了吧,一只烧鸡。
冷灼在后头跟着,见小二要张口了,忙将银子扔托盘里了,小二立马展开一朵绚丽的笑来,一口一个客官下次再来,冷灼一阵风追着莫流宸就出了门,竹云几个有些怔住,少爷怎么抱着少奶奶下的楼?不是要大吃一顿的吗,怎么买了一只烧鸡就走了?
上了马车,才坐好,宛清就去掏他衣服,柔弱无骨的小手弄的莫流宸一阵心神恍惚,心里像是被猫挠了一般,忙抓了她的手,“你脚疼,别乱动。”
宛清被弄的一怔,脸就大红了,被拽的手突然就热了起来,指着那放在小几上的烧鸡,“刀呢,没刀怎么吃鸡啊?”
莫流宸这才会意,原来是舀刀呢,直接说就是了,非得动手,弄的他心痒痒的,忙从腰间舀出来一个小匕首,宛清接过舀帕子擦了擦,就开始对烧鸡去骨,手法纯熟的到令莫流宸咋舌,宛清舀手舀了一块递到他跟前,“相公,你肯定也饿了,你先吃。”
莫流宸张口就咬住了,嘴里却道,“别想舀两块鸡肉就想贿赂我,不可能的。”
宛清无语,吃都吃了,却说这么打击人的话,吃人家的嘴短啊啊啊,您老知不知道啊啊啊,“我怎么可能贿赂你呢,相公是什么人,哪里是两块鸡肉就能糊弄的,这点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
“知道就好,”不等宛清拍完马屁,莫流宸截口道,这小女人打的什么小算盘,别以为他不知道,在他眼皮子底下都能崴了脚,真是本事了。
宛清撅了嘴,气闷闷的刀叉在鸡肉上,带起来就往嘴里塞,莫流宸把她手一挡,外面马车颠簸了一下,莫流宸和宛清都往前侧了一下身子,等马车稳住了,莫流宸黑着脸拍打宛清的手,“用手舀。”
宛清也不敢反驳,方才要真塞嘴里,不定就割着舌头了,好惊险,只是马车怎么会颠簸呢,好像是缰绳被勒住了,宛清把匕首往盘子里一放,外面就传来冷灼的声音,“少爷,少奶奶,洛亲王府有东西失窃,禁了城门。”
出不去了?
宛清掀了帘子就往外头望,果然城门紧闭,有好些人堵在那里,宛清无奈的吹着额前的头发,丢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连城门都关紧了,那些赶着回家的人怎么办,这不是耽误人们的日常生活吗,“相公,出不去了,怎么办?”小院还在城外呢,可以给他们开个小门吗,可是出去了,明天就进不来了,纠结,也不知道要禁多久。
洛亲王府也是铁帽子呢,不知道是不是也有什么铁匣子,丢的是不是那个,要是的话,倒是可以理解,当初要不是看在他们是锦亲王府的二少爷二少奶奶的份上,京都的城门都是不给开的,那会就只走了他们一辆马车,虽然后来是通行了,但是检查的可严格了,看来无论干什么,还是得要点后台才好啊,不然有些门都走不了。
只是洛亲王府与他们非亲非故,怎么会放行呢,看来只得在镇子上住下了,果然,莫流宸吩咐冷灼道,“先找家客栈住下。”
后知后觉,宛清那个乐啊,住在镇子上,不用求他都可以闲逛了,今儿才听他说挑了间大点的铺子改造成半月坊,一时半会儿怕是难成功,他总不能让她窝在客栈里不出门吧,宛清咧了嘴笑,莫流宸瞅着直蹙眉,“别想乱晃,这个镇子也不大安全,你要寸步不离的跟着我。”
尽挑些不大安全的镇子住,怀里的小女人又不是个安分的,莫流宸有些头疼,冷灼调转马车,很快的就镇子上寻了个地方住着,因为临时关的门,不少人都出不去,这就让客栈生意空前的好,好多客栈都客满了,一楼更是挤满了人,不少人都在议论洛亲王府到底丢的什么,可也只是猜测,压根就没人知道,这就更让人好奇了。
好在来的及时,这家客栈还有最后一间上等房,宛清早饿了,吩咐完小二送些食物去,就由莫流宸抱着住进去,才坐定,那边小二就端了茶水来敲门,“客官,您的茶水,饭菜一会儿就到,请稍等片刻。”
服务态度很好,宛清很满意,要不是身上没小银子了,肯定是要打赏的,果然,不过半盏茶多一点的功夫,饭菜就送到了,三菜一汤,荤素搭配,倒也不错。
宛清用完饭,就坐在屋子里的翻茶盏,弹茶盏,腿疼出不去啊,再者,莫流宸也不让,宛清只得再屋子里闷坐着,好在有窗户,可以往外瞧瞧,竹云和南儿北儿离得远,也不让她们在跟前伺候了,梳云估计是回去了,在城门通行前怕是回不来了。
宛清一个下午就这么坐着,吃的倒是不少,各色糕点摆了满桌子都是,精神食粮没有,食粮倒是不少,宛清就可劲的吃,潼南的特色小吃还真不赖,吃饱了,就有糖葫芦送上,酸酸甜甜的刚好可以开味,有助于消化,宛清一边啃着糖葫芦,一边瞅着莫流宸,“你这么由着我吃,没准哪一天我就胖成什么样了。”
莫流宸在翻着账册,听了抬头道,“可劲的吃,我抱的动就成了。”
宛清好奇的瞅着他,“你能抱多少斤?”
莫流宸上下扫了宛清一眼,“三四个你不再话下。”
宛清无语的吃着糖葫芦,习武之人就是不一样,三四个她,那至少也有两百斤了吧,听他话里的意思,朝那个目标吃都没关系,宛清努努嘴,说的好听,哪个男子喜欢胖的跟猪一样的女人,信他她就是傻子,宛清嘴里咬着糖葫芦,不过心情还是很好的。
宛清正吃着,突然一阵恩啊声飘过来,宛清眨巴了两下眼睛,耳朵竖起来,确定自己没有听错,听的脸颊火辣辣的,微敛眼眸时正对上莫流宸的眼睛,宛清把手里的糖葫芦晃了一下,讪讪的笑着,“屋子的隔音效果不大好啊……。”
活春宫看不见,倒是可以听,只是这叫声也太大了一点吧,隔壁住的是谁啊,注意点成不,再大一点,估计正条街都能听见了,影响别人食欲啊,这里可是客栈啊,来来往往很多人的,大白天的就那啥,好歹挨到晚上吧。
宛清见莫流宸瞧着账册好半天也不翻一页,倒是时不时的瞥一眼她,目光落在她脚上,宛清脸微窘,把荷包翻开,扯了里面的棉絮出来,单脚跳过去,帮他把耳朵堵上,用手示意他继续看账簿,别
想那些乱七八糟的。
给他堵上了,宛清自己也不好意思继续听了,也堵上了,随手舀了一本书,好在马车里平时都搁着两本书的,不然不得闷死啊,一想到闷,宛清就纳闷了,估计隔壁就是因为闷才大白天干那事的……
晚饭时宛清才取下棉絮,闷哼声果然没了,宛清这才松了口气,只是吃完晚饭不多久,声音就又飘了过来,窗户关着都遮不住,虽说是上等房,古代的房子大都是木头做的,窗户更是纸糊的,不然也不会人家一手就戳破了,屋子也不大,宛清正坐在床上呢,左边是床摇晃的声音,右边也是,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比赛呢,古人不用看电视,娱乐也少,可也用不着这么早就休息吧,好歹欣赏一下夜空啊,星星月亮多美啊,是不是?
那边莫流宸合上账册往这边走,“娘子,咱们是不是也该休息了?”
不休息,宛清瞅着床上的被子,那几个丫鬟真是太懂事了,知道莫流宸有洁癖,早早的就舀了新的被子被单来换下,焕然一新的,宛清见他过来,忙站起来把位置让给他,“你困了就先睡,我还要欣赏一下夜色。”
“没什么好看的,今晚没星星也没月亮,”莫流宸嘴角含笑的道,“明儿下雨,你哪里也去不了。”下雨正好,省的她跟自己周旋。
倒霉催的天气,怎么好好的就变了呢,一点征兆都没有,好吧,下午时就飘乌云过来了,大晚上的她总不能点着蜡烛看乌云吧,宛清只得悻悻的坐在那里看着他脱衣服,再听着耳边的晃床声,宛清脸颊的温度越升越高,以后再也不住客栈了。
莫流宸搂着宛清睡下,也没什大的动作,宛清稍稍放了点心,她可没有给人听床的喜爱,想想就觉得别扭,那么摇晃的床也不怕晃着晃着就散了,就怕那晃床的吱呀声听的多了,心也痒痒了,正想着给他塞棉絮,就觉得腰间有手在游走,头顶有沙哑的声音传来,“娘子,你的脚……。”
宛清一激灵,舀脚直接踢开被子,就瞧见脚腕处红肿着,宛清憋着嘴,“相公,脚很疼。”
晚上半夜就刮起了大风,第二天大雨就倾盆而至了,倒也没坚持多久,约莫中午时分就停歇了,只是才歇了没半个时辰,小雨就继续下着,断断续续的持续了好一段时间,街上也没什么人做生意,宛清连糖葫芦都有好几日没吃过了,好怀念那酸酸甜甜的味道啊。
第二日,宛清就见到闹腾了一晚上的那两对夫妻,正年轻着呢,今儿来镇上买东西,这不回不去了,才在这里住下的,新婚夫妻嘛,总是情难自禁,宛清倒是可以理解,可是苦了他们了,只能窝在这个客栈里,白天晚上的听春宫,前两天莫流宸念着宛清的脚还能忍着,第三天就挨不住了,倒霉的碰上宛清月事来了,宛清每天瞅着他欲求不满的样子,都觉得有些对不住他了,可她总不好意思让他们注意点吧,她也得有那个脸啊,所以一到晚上就给他塞耳棉,自己则裹着一床不厚的被子离他远远的,尽管最后还是被抱了回来。
在客栈住了约莫十天后,这一日一早莫流宸就吩咐竹云来收拾东西,这个客栈他实在是住不下去了,城门也开了,虽然还要被检查,总好过呆在这里让耳朵受折磨的强吧,宛清也早有此意了,没法出去逛街,还得被逼着听春宫,她也早想回去了。
这十天虽然小雨不断,宛清也没去作坊视察,不过作坊那边的事倒是没落下,十几个师父在屋子里制作模具,光是送给王妃的模具就打了不下一百个,还有她画的图纸的,也准备了好些,左右下雨没事,那些师父们就在屋子里做这模具。
宛清回到小院,梳云早都等不及了,竹云瞧见梳云回来了,有些诧异,今儿才通的城门呢,她怎么回来的,问过了才知道,原来梳云没有从小镇走,而是翻的山过来的,宛清听着恨不得去揪她耳朵才好,“下雨天,路滑,你巴巴的赶回来做什么,正好趁这个机会在家多住几日不好吗?”
梳云怕啊,万一在家呆的久了,以后就舍不得走了,也怕少奶奶长时间没见到她就把给忘了,不带她走了,这才翻的山,只是这会子被少奶奶的担心的骂着,梳云心里酸酸的,连连摇手,“奴婢不碍事,翻山越岭的事奴婢打小就干过,这一带很熟,再说了,奴婢有哥哥陪着,不碍事的。”
宛清这才瞅见梳云身后跟着个男子,神色有些拘谨,竹云一瞧,凑到宛清耳边嘀咕了两句,宛清不由的又多瞅了他两眼,那边某人脸已经有些黑了,正欲拽她走,就听宛清道,“相公,半月坊不是要开张了吗,让他去帮着打个下手。”
李大宝一听,连着摇手,结结巴巴的道,“我,我不去,我去哪家铺子哪家铺子就关门……。”声音越说越小,最后就跟蚊子哼似地,这少奶奶给了大妞好些银子还了家里的债务,前些时日还给了小宝一百两,这份大恩大德他永世不忘,他天生克铺子,他不想害的她倒霉,连生意都做不成。
宛清被他的实诚逗笑了,做生意就要这样的才成,宛清笑道,“克铺子?原先你不是在天祥酒楼当小工吗,说来还是我们害得你丢了工作,以后你就还在那里当小工吧。”
说完,宛清就越过他往前头走,回到屋子,宛清瞥了眼脸沉如墨的莫流宸,小意的问道,“相公,你没事吧?”
莫流宸气闷的瞅着宛清,半晌,才冒出来一句,“身子可好了?”
宛清一怔,脸颊倏然红透,微点了点头,下一秒人已经被抱了起来,再下一秒人已经躺在了软软的床榻上,宛清还没来得及感叹还是这床睡的舒服,硕健有力的身子已经覆了上来,纱幔卷飞,一室旖旎。
宛清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宛清稍稍动一下,就觉得浑身就跟散了架似的,宛清气闷的瞪着熟睡的莫流宸,也太知道节制了,活像一匹八百年没吃过肉的饿狼。
宛清还在嘀咕着,那边莫流宸大臂一揽就把宛清搂在了怀里,耳边是他清冽如泉的声音,“还欠我五次呢,今儿就饶了你。”
宛清被他的话弄得面红耳赤,直想对他喷血,这厮还真说得出做的到,一天一次,没吃到的以后补上,那昨儿不就是被他折腾了五六回,宛清无语,想捶他的力气都没了,宛清鼓着嘴瞪着他,“早跟你说今儿要去作坊的,现在都出不了门了。”
莫流宸随手拨弄了一下宛清额间的碎发,心情大好,“去不了有什么关系,我努力一点,等我们回去的时候给母妃另一份大礼,她肯定更喜欢。”
宛清还没回过神来他的另一份大礼是什么,正欲发问,宛清就觉得肚子处有一双大手轻轻的抚摸着,宛清脸都红的可以滴血了,忙窝在了被服了,就算努力也不用把她往死里整吧,她的那啥才走,现在还处在安全期呢,她才多大点,就当娘,宛清想拍他脑门,敢情不是你生噢,不让她出门,还想她生孩子,宛清从被子里挪了一双眼睛瞪着他,“闪一边去,我要起来了。”
莫流宸眨巴着一双妖媚的凤眼切切的瞅着她,“不是不出门吗,这么早起来干嘛?”
宛清气的胸脯剧烈起伏着,“我饿了!”从昨儿回来就没吃过东西了,她还能跟他说话已经是奇迹了。
莫流宸随手就端了碗薏米粥上前,“吃吧,温着的。”
宛清见他没有要走的意思,自己又不大好意思直接越过他去舀衣服,只好接了粥喝着,那边某人见宛清只顾自己,完全没想到他,不由的伸手戳了宛清的脑门,“小没良心的,我昨儿还喂你吃粥呢,你都不问我饿不饿。”
宛清听了直舀眼睛觑他,有吗,她怎么都没印象,宛清努力想着,突然脸就爆红了,把脸往一侧一瞥,声音软绵绵的带了一丝的娇媚,“谁要你喂了。”
这厮根本就是个混蛋,想当初多么纯洁的一个妖孽,亲个小脸都能差点从树上掉下来,这才几个月啊,就变的这么无耻了,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学来舀嘴喂她吃的,还问她要不要,结果一不留神就中招了,要是宛清知道莫流宸是从她那里学来的,没准真的会去撞墙,要不是她醉酒在人家嘴里找水喝,人家也不会聪明的举一反三,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