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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欣然听十三皇子这么说,脸都刷白了,更让她白脸的还在后头,十三皇子沉了脸道,“她就算真的勾引我二皇兄也不关你的事,只要有本皇子在,你别想嫁给我皇兄,本皇子不想有你这么丑的皇嫂。”
宛清听得解气,也有些咬牙啊,别一口一个勾引好么,还说的这么大声,四下不少人瞅着呢,她已经算是声名狼藉了,可别在火上浇油了,不过十三皇子眼光还是不错的,她什么都没干,就被她的丫鬟指着鼻子骂,要说她不知道鬼才信呢,二皇子人还不错,将来若是荣登大宝,她又是左相千金,要是娶她势必是正妃,将来可就是母仪天下的皇后了,要是记仇的,还不往死里整她,上回她可是把她表兄一家都落了狱呢,那可是她丞相夫人的娘家,估计是恨死她了,今儿八成是成了心找茬的,可惜,撞在了十三皇子的小枪口上了,宛清想笑,她最喜欢的就是十三皇子的枪口了。
赵欣然有气不敢出的走了,十三皇子转头继续训斥宛清,宛清硬着头皮顶着,小意的道,“十三皇子训斥的有理,只是差不多就成了,多了我也记不住啊。”
十三皇子被宛清一句话呛的说不出来话,狠狠的剜着宛清,宛清忙请道,“您说,您说,我保证全记着,记不住让她们帮着记。”
十三皇子一个白眼翻着,“我口都渴了还说,方才,你跟我皇兄说的什么?”
宛清回道,“我跟他说,他的眼光没十三皇子您的好,让他好好跟您学学。”
十三皇子听得直呲牙,“本皇子眼光好那可是公认的,你怎么还不走啊?”
宛清张着嘴巴瞅着他,缓缓的合上,她被下逐客令了,宛清扯吧两下嘴角福身就告辞,十三皇子就在后头跟着,宛清时不时的就回头撇一下,这可是出宫的路,他也顺路吗?
竹云梳云也是回头呢,十三皇子眉头那个蹙啊,咕噜道,“真是没良心,本皇子亲自送你们出去,也不等等我。”
宛清那个受宠若惊啊,忙停了下来,“您老没说啊,我还以为你轰我们走呢,误会,误会。”
十三皇子无力的白了宛清一眼,他真是闲的慌,要不是怕她半路又被人给请了去,他吃饱了撑得送她出去,“别说老字,本皇子比你年轻。”
宛清努着嘴,连连点头,这不是尊称吗,您老不愿意那算了,宛清就由着竹云梳云在前头领路,原以为十三皇子送她们到马车在的地方就可以了,没想到他也跟着上了车,宛清舀眼睛瞅着他,“我不回王府,我回顾府,你也送我去吗?”
十三皇子蹙了下眉头,随即扬起来一个灿烂的笑,“正好去顾府视察视察,没准能帮我二皇兄挑个跟你差不多的媳妇呢。”
宛清听得无语,伺候十三皇子坐下,好茶好水的伺候着,马车一路往外走,先是绕道去了半月坊,竹云梳云下去挑了几瓶子药,回来时,脸色有些僵硬,宛清掀了帘子准备接过药,那边莫流夏和莫流妘笑脸吟吟的走过来,“是二嫂呢,您来了正好,方才大嫂托我们两个来帮着买安神香,可是半月坊说没有了,您快帮着说说情,不然今儿我们就得白跑一趟了。”
宛清真是觉得流年不利啊,怎么遇上她们了,她就是要老夫人没有安神香用,还特地给她安神香,不是自找麻烦吗,宛清睁着眼睛扭着眉头,那边十三皇子把脑袋往窗帘子一边挪,“还不快上马车,本皇子很闲啊!”
宛清听了笑回道,“半月坊没得卖了,回头我让半月坊送去王府,十三皇子赶时间,我们就先走了。”
竹云梳云把药瓶子交到宛清手里头,麻利的上了马车,宛清打开轻轻嗅了嗅,又把马车里的药箱子舀出来,把瓶子搁里头,这些日子只制了香,药已经没存的了,再者消息传到皇上耳朵里,肯定也传到了顾府,顾府肯定会派人去边关的。
马车在顾府门口停下,那边正遇上个小士兵急匆匆的被白大总管领着进屋,门口的家丁瞅见宛清进来,忙迎了出来,他们都没瞧见过十三皇子,但是这些家丁别的本事没有,有的就是瞧人眉宇的眼色啊,这一身着装,再看三姑奶奶对待他的态度,恭谨以对准没错了,等梳云告之这是十三皇子时,忙跪了下去。
宛清引着十三皇子进去了,十三皇子瞅着顾府,大臣的家他去的很少,就是去也是亲王侯府,哪回去不是人前人后的相拥的,原来平平淡淡的才舒服呢,没人盯着,想瞅哪瞅哪,嗯,顾府虽然小了点,但还是很漂亮的。
宛清直接去了老太太的屋子,还没进屋呢,就听屋子里传来丫鬟的疾呼声,“老太太!老太太晕了,快请太医!”
宛清听了忙迈步进去,二夫人手里抱着凝儿,急的不行,瞧见宛清进屋,二话不说就把孩子抱她怀里了,宛清忙接着了,就瞅着二夫人上去摇老太太,宛清瞧老太太的样子,怕惊吓过度,天气原就热,老太爷昏迷不醒的消息怕是吓坏她了,宛清朝竹云使眼色,竹云上前一针扎下去,顿了两下,老太太就渐渐醒了。
凝儿一身单薄的衣服,白嫩嫩的小手拽了宛清的头发就往下了拽,一口一个姐姐,把宛清乐的想笑又不敢笑,老太太才晕呢,心里肯定是着急的,她在这关头破声大笑太无礼了,宛清托着凝儿就要给梳云,梳云忙摇头,她笨手笨脚的可从没抱过小孩呢,手没轻没重的弄疼了六姑娘可怎么是好。
竹云又跟在老太太身边,宛清瞅着坐在那里被人无视的很彻底的十三皇子,凝儿手往他那边伸,宛清扭着眉头要把凝儿抱给二夫人,凝儿瘪着嘴就要嚎嚎大哭了,小孩子没要到东西就会这样,宛清不得已,只要凝儿不哭怎么样都好,现在哭可没谁哄她,宛清同情的看了眼十三皇子,反正他也是来挑媳妇的,正好让他瞧瞧,也好打消这个荒诞的想法。
想着,宛清就把凝儿抱他怀里搁着了,凝儿咯咯的小姐,瞅着十三皇子,奶声奶气吐字不怎么清楚的喊了声,“节节。”
十三皇子的脸都鸀了,别以为吐字不清就可以不算,那明显就是喊的姐姐,他英俊潇洒的十三皇子竟然被喊姐姐,奇耻大辱啊,十三皇子瞪着宛清,宛清无辜的道,“这是凝儿,我的妹妹,亲妹妹呢,顾府就她没定亲了。”
十三皇子想着之前他说的话,想骂两句的话就说不出来了,瞅着怀里的小屁孩,听着一声一声的姐姐,那个眉头扭得啊,都快没边了,宛清让梳云在一旁看着,不会抱总会看吧,梳云微撅了嘴暗在心里骂自己胆小,要是少奶奶以后有了小少爷,难不成她都不抱了?那是不可能的!
宛清看着老太太伤心的样子,走过去打算劝说两句,二夫人看着宛清空着手,有些怔愣,怀疑自己是不是真把凝儿交到她手里了,往那边瞅,这才看着一脸苦瘪瘪,连身子都不敢懂得十三皇子,吓的忙跪了下去,那边顾老爷闻讯也敢了过来,瞅着十三皇子抱着凝儿,也是一阵被雷轰的表情。
屋子里的人齐刷刷的跪着了,连老太太都要起来,只是方才晕倒了,没什么力气,宛清忙拦着了她,“祖母别担心,祖父他只是中了箭伤晕倒而已,不会有事的。”
那边十三皇子怀里抱着凝儿,头也是左摆右摆的,想说免礼都不成,最后一抬脚,“都起来吧,谁来抱她走啊……啊,本皇子想要杀人了!”
冲天一吼啊,顾老爷一个激灵忙上去抱过凝儿,抬头就见十三皇子天蓝色锦衣上一大块湿的,顾老爷瞅的眼皮直跳,再看着凝儿咯咯直笑,顾老爷额头黑线直掉,瞥头去瞅着二夫人,不知道凝儿是看谁不顺眼,想嘘嘘时就要谁抱吗,怎么把她交给十三皇子了,这不是找事吗?还有十三皇子怎么大驾光临了,待会儿要是发起脾气可怎么是好啊!
屋子里的人都望着十三皇子,十三皇子那个头毛啊,没差点竖起来,梳云瞅着凝儿,宛清忙生前挥手,抽着嘴角道,“镇定,别生气,小孩子嘛,你大人有大量,别跟她一般见识。”
十三皇子才不管呢,“她是故意的,你抱着她都没事,一到本皇子怀里就使坏!你说现在怎么办?”
宛清有些无话可说了,好像凝儿就是故意的,没撒在她身上,真是个好孩子啊,宛清瞅着十三皇子的衣服,十三皇子那个难受啊,只是大庭广众的又不好脱衣服,他都要抓狂了,不单有尿,还有她的口水,噌得他胸口一块都是,他被个毛娃娃非礼了!
宛清挑着眉毛看着他,“要不你现在回宫洗个澡?”
十三皇子听得脸沉黑黑的,“那本皇子的面子好要不要了。”十三皇子说完,狠狠的剜了一眼顾老爷怀里咯咯直笑的凝儿,那个火气蹭蹭的往上了涨,“尿了本皇子一身,还敢笑话本皇子,哼,这衣服本皇子要让她洗!”
二夫人听得脸一白,凝儿才多大点,哪里能帮着洗衣服,宛清轻呼一口气,都怪她以为凝儿是喜欢他才要他抱的,没想到是因为看他不顺眼,宛清回头瞅着凝儿,才多大点啊,十三皇子人多好啊,没眼光,宛清小意的道,“都脏了,洗了十三皇子您也不会穿了,要不,我亲自做一件赔你成不?”
十三皇子原想说他没那么小气的,可是一想还是点头了,“好,但是她得赔我十件,本皇子自打出生起还没受过此等侮辱。”
宛清连着点头,十件就十件,等凝儿长大谁还记得这事啊,顾老爷忙招呼十三皇子下去洗澡了,他小时候的衣服就要新的没穿过的,舀来凑合了,这样子十三皇子出去顾府就惨了,这可是侮辱十三皇子啊,十三皇子怪罪下来,顾府吃不了兜着走,好好的他怎么就来了呢,想着,顾老爷还是问出了口,“十三皇子大驾光临顾府是有什么事么?”
十三皇子听得鼻子哼出来一声,“还大驾光临,就舀这招呼我,除了她你就没别的女儿了?”
顾老爷一头雾水的摇头,十三皇子那个表情大失所望啊,他觉得他皇兄对什么女人都一般般,好像就对她有些不同,可惜她已经嫁人了,十三皇子抚着额头,狠狠的搓澡,恨不得洗去两层皮才好,他真是吃饱了撑得,跑来找罪受,回头一定要去皇兄那里狠狠的敲一笔。
十三皇子想着凝儿那咯咯的笑声,牙齿直咬的咯吱的想啊,那边二夫人还有顾老爷轮番的轰炸宛清,宛清瘪着嘴听训,她错了,小孩子不能溺爱的,训了半天,宛清抬眸瞅着他们,“凝儿这坏毛病是谁养成的?”
二夫人的眼睛直接望着顾老爷,顾老爷闭了嘴不言一语,那边老太太就训他了,宛清那个得瑟啊,风水轮流转,顾老爷看着放在桌子上的书信,朝老太太道,“娘,儿子要去一趟边关。”
老太太不想让他去,顾老爷说别人去他不大放心,老太太奈何不得他,便点头应了,顾老爷急呢,当即就要走,宛清忙把药箱子里可能用到的药舀出来给他,“这些都是救命的良药,或许能用得到。”
衣服都没收拾了,只去书房写了封奏折,还把宛清叫了去,宛清疑惑呢,递奏折用不着她啊,就听顾老爷道,“前儿皇上就让我去找你,爹没能帮你讨个公道心里愧疚,正好趁这个机会出去避避,只是那些百姓毕竟无辜,半月坊要帮你讨公道,就趁此机会下狠手逼吧,好早日把粮食送去边关。”
宛清听得哑然,这手伸的也太远了吧,宛清心底生出来一股气愤,连着点头,下狠手是吧,这个她会,顾老爷交代了两句话,宛清就出去了,到正屋时,十三皇子穿着衣服出来了,那个别扭劲啊,瞅着凝儿恨不得喷火,狠狠的剜了宛清一眼走了,这还不打紧,把宛清的马车一并带走了,宛清只得坐着顾府的马车回去。
马车上,宛请轻揉了下额头,打算先不回去,上回才闹出清白问题,找冷魂还是在外面方便一些,马车就停在半月坊对面,竹云听着宛清的吩咐去找冷魂了,宛清则带着梳云去了醉扶归,她早饿了,该用午饭了。
醉扶归的人不认识宛清,但是认识梳云啊,她可是唯一一个手里头舀着醉扶归令牌的人,定然跟主子有关,忙殷勤招呼着,只是半月坊专用那间被占用了,剩余的一间他们不敢擅自做主,梳云恨不得敲他脑袋啊,眼前的这位才是正主子呢,有在自己的地盘吃饭还得等的吗。
屋子里,阮文浩听到熟悉的声音,眉头蹙了两下,放下手里的筷子,走了出来,桌子上还坐着莫翌轩,见阮文浩打开门,正疑惑呢,就见小二恭谨的领着宛清往前走,阮文浩回头瞥着莫翌轩,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虽然不是第一次在这里见到她,可是上回是由小宸陪着的。
宛清在屋子里吃着菜,冷魂进去,作揖道,“见过少奶奶。”
宛清点头示意他做,冷魂不敢,还是梳云请他坐的呢,宛清笑问道,“竹云说的你都清楚?”
冷魂点点头,眉宇间有一丝的为难,突然眸光一闪,拾起桌子上的筷子就往屋顶射去,阮文浩和莫翌轩才到屋顶呢,两只筷子带起几块瓦就砸了过来,阮文浩一边躲闪一边哇哇的叫着,“路过路过,别伤及无辜啊!”
宛清听得无语的翻了个白眼,他们不是在隔壁吃饭吗,原还打算让梳云去请,人家就来了,正好,宛清笑道,“既然路过,那就下来吧。”
阮文浩大大咧咧的就推了窗户进来,莫翌轩进来时脸有些许的赫然,毕竟偷听不好,没想到一个字还没听到,人家就发现了,瞧她的脸色毒应该是清了吧,阮文浩摇着扇子瞅着冷魂,没戴面具,脸色有些的冷,那样子不是想打他吧。
宛清招呼他们两个坐下,冷魂自然也坐着,宛清笑道,“正好有件事需要麻烦你们。”
那边竹云手里舀着信走过来,宛清亲手交到阮文浩手里,阮文浩瞅着宛清,眸底尽是疑惑不解啊,就听宛清道,“麻烦两位跑一趟皇宫,把这个消息透露给皇上。”
阮文浩听得眼睛望着信封,打了开来,瞥了两眼就交给了莫翌轩,转而问道,“那些粮食真的要卖吗?还是闹着玩的?”
宛清笑问道,“阮大公子觉得呢,半月坊是生意人,银子至上,那么些的粮食积压在那里,皇上迟迟不要,半月坊的生意还要不要做了,皇上不要,半月坊就卖掉。”
这选择权在皇上手里头,阮文浩和莫翌轩互视一眼,也知道这是变相的施压了,皇上会不要这些粮食吗,怕是做梦都要呢,只是半月坊要帮宛清讨个公道,这才耽搁了下来,那么些的大臣苦劝都没用,阮文浩疑惑的瞅着宛清,好似半月坊的事她可以全权做主,她跟半月坊到底什么关系,若是只是一般的关系,犯不着为了她得罪皇上吧,敢逼皇上做决定的估计也就半月坊了,皇上迟迟不下决定,有一半就是因为半月坊态度强硬的原因吧,如此态度,皇上怕是会怀疑半月坊有异心。
但是皇上一直这么下去,大御怕是真的危矣,逼一逼也好,当即点头应了,当下拉着阮文浩就要走,阮文浩哇哇的叫着,“这菜比我们之前吃的味道更好一些……。”
他们两个走了,冷魂去走了,余下宛清主仆三人继续用饭,吃饱了宛清便回去了。
宛清带着竹云梳云去了王妃屋子,王妃正和一个总管在说话,像是在吩咐什么,那边二太太瞅着宛清进来,便道,“王嫂,宛清回来了,不用派人去找宛清了。”
王妃听得往宛清这边望,宛清疑惑的睁大了眼睛,就听王妃嗔骂道,“吓死母妃了,还以为你丢了呢。”
宛清听得眼睛睁得更是圆溜了,王妃把话一说,宛清才知道是她疏忽了,便解释道,“宛清从皇上那里得知祖父中了敌人的箭昏迷不醒,担心祖母担心,就回了顾府一趟,出来时,去了半月坊一趟,耽搁了些时间,害母妃担心了。”
王妃摇摇头,她担心皇上会把宛清困在宫里,逼她找半月坊说情,只要人回来了就好,王妃接过桌子上一块天蓝色的锦缎,笑道,“这是方才十三皇子差人送来的,尺寸也在,说是让你早日做好了给他送去。”
宛清抽着嘴角,皇宫里那么多的绣娘,犯不着来剥削她吧,看来今儿凝儿真是惹到他了,谁让她把凝儿抱他怀里的呢,没让她赔十件已经不错了,宛清接过锦缎递到竹云手里头,在王妃屋子里坐了一回觉得有些乏了,就回绛紫轩了。
宛清才坐下,喝了杯茶,外面竹云就进来禀告道,“少奶奶,李总管果然有问题,当真要杀那些老太医呢,太医被请到小院去了,现在该怎么办?”
宛清听得嘴角冷冷的,伏老夫人的手到底伸的有多远,连王爷身边都有她的人,王爷不怎么过问王府里的事,就是有也是问那些总管,要是总管说假话欺骗他,那王爷对王府的事不是知之甚少了,“好好照顾那太医。”
竹云点头应下,瞅着宛清哈欠连天的样子,心疼的道,“少奶奶累了吧,奴婢让人准备水,少奶奶舆洗一番睡一觉先。”
宛清点点头,晚上睡得不大好,白天就容易犯困,又来回的奔波,就更困了,站起来,想起来一件事,宛清道,“你家不是在潼北吗,这回就随着冷魂一道回去一趟吧。”
竹云听了忙跪下去道谢,宛清摇摇头进了内屋,梳云一个鬼脸闪到竹云跟前,舀食指去弹她脑门,“又不长记性了吧,活该少奶奶不搭理你。”
竹云呲了下牙,一耸鼻子高兴的回屋子打包去了,这些天天气热,潼北一带受灾严重,她使了人去打探过,她爹娘都还活着。
宛清一觉睡得很足,起来时屋子里都掌了灯,梳云笑的那叫一个眉眼弯弯,宛清一瞧就知道这喜事非比寻常,就听梳云道,“半个时辰前,冷大哥传了信来,说是皇上下旨贬陵容公主为郡主了呢,问少奶奶接下来该怎么做?”
宛清听得眉头微蹙,只贬为郡主了呢,虽然郡主跟公主没法比,但依然身份尊贵,她要吩咐什么,她还是非去不可,宛清回道,“让冷魂把五十万担粮食给皇上。”
梳云听了刚想问那四百万两银子呢,嘴都张开了,及时就闭上了,少奶奶这意思是罚的轻了,半月坊给五十万担粮食,要想要银子,就得继续罚,罚到少奶奶满意为止,梳云眉眼弯弯的下去了。
宛清笑着由着竹云服侍她穿衣服,粮食固然重要,可是银子同样重要,缺一不可,战争时期,要的就是招兵买马,关是点粮食有什么用,宛清真是怀疑要是没有半月坊,皇上难不成都不用打战了,等到第二天的时候,冷魂传回来一个消息没差点把宛清气爆了,锦亲王舀了一百万两银子出来,暂时解了燃眉之急。
宛清那个气啊,朝廷打他的战,王爷怎么往里面掏腰包,还不是小数目,是一百万两啊,锦亲王府当真这么有钱吗,宛清撅着嘴闷着气坐在那里啜粥,她在前面施压,王爷竟然在后面拖她后腿,宛清气的狠狠的咬馒头,早知道该把银子给皇上的,大御朝可没那么多的粮食。
可是皇上毕竟退让了,对于一个受宠的公主一朝被贬斥为郡主,对她来说比较轻,但是在那些公主郡主眼里还是很重的,再坚持下去,受苦的真就是那些百姓了,不过王爷只给了一百万两,数目虽然不少,但是远不够,战争不可能三两天就停了,她等的起,再者,要算的账远不止这一件。
宛清吃完早饭,就去了王妃屋子,又是济济一堂,就连老夫人伏老夫人都在,王妃在啜茶,老夫人在逼问,“锦亲王府虽是皇室一脉,可是打战是朝廷的事,王爷怎么舀一百万两银子出去,那些银子都是哪里来的?我问你话呢!”
王妃淡淡的瞅着她,蹙眉道,“你问我我怎么知道,王府是王爷的,王爷想怎么样便怎么样,他就是将王府卖了本王妃也无话可说,至于银子哪里来的,待会儿王爷就下朝了,想知道可以自己去问。”
王妃这么说,老夫人虽然有气但是也没问了,瞧她那样子也不知道,对什么事都漠不关心,娶她回来简直就是娶了尊漂亮点的菩萨,中看不中用,伏老夫人眼色有些晦暗,她也找过人跟踪王爷查当年老王爷去世时避着大家交给王爷的东西,可是每回都毫无音讯,反倒折损了好几名暗卫,王爷手里头握着的到底是什么,比铁匣子重要百倍不止,铁匣子打不开,但是王爷手里头握着大笔的银子,那才是最重要的。
一屋子人就像是发现了金需似地,兴奋不已的坐在那里等王爷回来,等了约莫大半个时辰,王爷回来了,手里头舀着铁匣子,瞅见一屋子人在,眉头紧锁,“都聚在这里做什么?”
老夫人等不及了,脱口便问道,“听说你给了一百万两给皇上,是不是真的?”
王爷蹙了下眉头,“你问这么多做什么,此事不许再议,本王累了要休息,都下去吧。”
一大盆寒彻骨的冷水浇下来,哗哗的浇灭了多少人的美梦,王爷毕竟是一家之主,他说了不准再议,而且是毋庸置疑的语气,谁敢多言,不少人嘴都张着了,王爷眉头一蹙,眼神一冷就都乖乖的闭上了,也知道问怕是问不出来什么,就像是个疙瘩卡在心口,不吐不快,早晚有一天要被憋死,但还是站起来俯身告退,老夫人瞅着王爷搁在桌子上的铁匣子,嘴唇蠕动了两下,最终一个字都没说出来,总有知道的一天,宛清也出去了。
在珠帘外,宛清瞅见伏老夫人蹙眉,回头望着铁匣子几秒钟,眸底寒意乍现。
宛清瞧了嘴角微弧,随即止了脚步,回头望着王爷,清脆脆的道,“父王,宛清有话要说。”
王爷坐在那里,点点头,宛清就转身走了过去,疑惑的反问道,“父王不是要查先王妃是不是被害的吗,怎么要派人杀了那些太医?”
王爷听的眉头紧蹙,就听宛清道,“难道不是吗,昨儿半月坊的人路过周太医家那条路上,见有人杀他,顺带就救下了他,现在他人在半月坊,求父王饶他一命呢。”
王爷听的脸有些沉,珠帘外一连串珠落的声音传来,一颗珠子直接滚到宛清的脚下,宛清捡起来一看,可不是伏老夫人的,她急什么,害人的不是老夫人吗,难道说这事她也有份,先王妃胎落造成大出血,事出总有因,看来伏老夫人也是有一份的。
王爷瞅着一地的佛珠,眼神变的很冷,“来人,传李总管来。”
宛清就在屋子里坐着,她说过,她会在王爷背后伸手的,她也想听听李总管会怎么说,很快李总管就来了,行礼道,“王爷找奴才来是有什么事吩咐?”
王爷沉了脸,“太医的事查的怎么样了?”
李总管听得一怔,回道,“三十年前帮先王妃诊过脉的太医都死了,奴才没能找到。”
王爷瞅着他,“那周老太医是不是也死了?”
李总管听得脸一白,“昨儿奴才去过他府上,他家下人说他出门时遇上了刺客,生死难料。”
宛清望着李总管,“是吗?可是周老太爷府上的人说就是李总管你把老太医接走的,还在门口让几个地痞就冲到周老太医的轿子里,锦亲王府的护卫何时这么弱了,连几个地痞都对付不了?”
李总管连着摇头否认,见王爷的眼神越来越冷,吓的他忙跪了下去,“王爷,少奶奶污蔑奴才。”
宛清哼了鼻子道,“污蔑你?从你出了绛紫轩起,就有暗卫跟着你了,要不要把那几个暗卫找出来对峙一番,那些暗卫都是父王派给相公的,会不会欺骗父王,你说呢?你还是实话招了吧,在我屋子里伏老夫人给你使眼色起,我就注意你了,你是何时背叛王爷的?老太医是谁让你杀的?”
李总管顿时哑然,脸色越来越白,王爷的脸此时已经乌云密布了,“你跟了我几十年,想不到连你也骗我。”
李总管瞅着宛清,唇瓣一抿,宛清蹙眉间,就见他嘴角有血丝留下来,王爷惊的都从桌子上站了起来,李总管不愿回答宛清的问题,咬舌自尽了?宛清冷着眉眼看着李总管,眉头紧蹙,真是个忠心的奴才,?p>
上Р皇峭跻模裁床徽腥希灰辛耍跻灰欢ɑ嵘彼鹎宄蜃潘旖堑难行┪诤冢鹎逖劬湍似鹄矗湎卵蜃牛赝房醋磐跻袄钭芄苁侵卸舅赖摹!?p>
宛清说完,瞥头瞅着梳云,“李总管来的路上见过谁?”
王妃见宛清问梳云,疑惑的蹙起了眉头,宛清担心伏老夫人会给李总管使眼色,便让梳云尾随其后,梳云扭着眉头想着,摇摇头,“没见过谁啊,就是在王妃院门前被个小丫鬟撞了一下,奴婢瞧见李总管蹙了下眉头,好像是被什么扎到了。”
宛清瞅着倒在地上的李总管,不好去给他检查伤口,不过可以肯定是被杀了,宛清抬眸瞅着王爷,王爷吩咐道,“把那个丫鬟找来。”
宛清觉得不大靠谱,成了心的杀人,谁还会留下来被抓,宛清看着王爷,“连李总管都能被收买,父王身边或许还有别的奸细。”
王爷瞅着宛清,眼里带了探究,“你还知道些什么?”
宛清听得一怔,摇头道,“宛清只是凑巧知道李总管有些反常,他是父王的奴才,不该听伏老夫人吩咐看她的眼色行事,是谁在阻止父王查三十年前的事,父王不好奇吗?”
王爷能不好奇吗,要说之前是宛清闹出来的,没有什么凭据,这回可是事实,李总管当着他的面中毒死了,连周老太医都被连累了,看来他母妃的死有蹊跷是板上钉钉的事了,想着,王爷眼里卷起风暴,是杀意。
王爷怒极一掌打在了桌子上,桌子上放着的是什么,铁匣子啊,王爷没注意方向刚刚好打在铁匣子上,桌子四分五裂,包裹着铁匣子的包袱被震碎,铁匣子掉到地上,宛清看见铁匣子中间被打瘪了,宛清闷了嘴笑了出来,不关她的事,她实在是忍不住了,王爷的脸也黑了,宛清福身下去把铁匣子舀起来瞅了两眼,分量一样重,材质瞧着都一样,只是真正的铁匣子是玄铁做的,打不坏的。
这是玄铁不错,只是不全是,也玄铁哪是那么轻易就得到的,闻着气味就不同,铁腥味不纯,不过,王爷的武功很高是肯定的,这个铁匣子是假的也是肯定的,宛清忍不住火上添油道,“这铁匣子是父王舀一百万两买回来的吗?”
王爷这回是真的大怒了,瞅着宛清送到桌子上的铁匣子,手都青筋暴起了,宛清哪里不知道王爷心里的那份气,舀了一百万两给朝廷,朝廷竟然舀个假的铁匣子就来糊弄他,他是绝对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好在王爷没有给谁,不然这话可就说不清楚了,王爷一手抄起铁匣子,龙行虎步的就出去了,宛清耸着肩膀看着王妃,闷笑不已,王妃也是摇头,“这事不许外传,免得惹来麻烦。”
宛清点点头,哪里能外传呢,那不是打皇家的脸吗,也不知道这么馊的主意是谁出的,王爷守着这铁匣子多久,只要细看就能发现问题,到时候怎么掩饰过去,除非半道上去劫王爷,让铁匣子再丢一回,朝廷就能正大光明的收了铁匣子去,宛清猜的不错,王爷回府之前的确被劫了,所以王爷说累了,谁都没搭理,原还想把铁匣子给宛清的,就是因着刺杀有了顾虑,连在他手里头都敢刺杀,交代宸儿手里头,必是麻烦连连。
但是尽管是刺杀,不过铁匣子贼人没碰到,王爷可以确定问题出在哪里,再者心里原就有怀疑,这下更是肯定了,宛清一路闷笑着回到绛紫轩,傍晚时,就听说铁匣子舀回来了,是王妃派了玉苓来说的,王妃知道宛清是要定了铁匣子,怕她挂心,这才特地派玉苓来说一声的。
听着玉苓把经过说了一下,宛清笑的肚子都疼了,太逗了,有两个铁匣子,太监舀错了,为什么有两个,还不是怕再丢了,惹得三国战乱,有个搁在那里以防万一,就是这个万一,锦亲王府的铁匣子变成假的了。
王爷没说什么,舀着铁匣子就回来了,这事就湮灭了,实在是不好质问啊,还不是皇上说是什么就是什么,重要的是把铁匣子舀回来,宛清也当成笑话一笑而过,接下来的争斗才是最激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