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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星期前,梅先生突然飞到高雄,探望南部的亲戚。顿时间俪人杂志山中无老虎,家里没大人,编辑室的成员们个个欢欣鼓舞,做事反而比平日带劲。唯一令欣琳觉得可惜的是,梅先生赶在她呈上易茗续签的新约前消失,平白让她失去领功行赏的好机会。
好日子没能过太久,短短七天飞快逝去.今天早上上班不到一个钟头,便听说了梅先生昨晚已经回台北的消息,下午会正式回返公司监工。
“我有第一手新闻。”白贞丽从会计小姐口中探听到最新情报,兴冲冲地回返编辑室。“听说梅先生的侄子今年刚才大学毕业,决定上台北为俪人效力,开创新局面。”
因此周六下午,梅先生为侄子召开一场洗尘宴,正式将梅天俊介绍给俪人的工作人员。
所谓“洗尘宴”其实是请会计小姐到家乐福买几样糕点饮料,然后大家将就著小小的会议区,就地展开。
梅天俊已自我介绍完毕,目前正在发表他对杂志社的远大抱负。
“俪人迟迟未能拓展发行量,主要在于我们缺乏优秀的稿件、专栏作者。”他的脸显露着踌躇满志的自信。
几位编辑私底下交换视线。
“稿件薄弱的结果,造成稍具知名度的易茗小姐对公司作威作福,而我们却无力反抗。”
梅天俊分析得煞有介事。
欣琳当场听不下去。“人家才没”
“喂!”白贞丽赶紧扯了扯她的衣袖。
“谢小姐,易茗是你的好朋友和老同学,你难免较为偏袒她,我可以了解。”他体谅地瞄向她。“可是话说回来,你效忠的对象应该是公司,而非作家。”
她忍不下去了,无视白贞丽拚命拉衣袖的动作,仗义执言。“我谁也没偏袒,只是在陈述事实.我为作者着想,就等于为公司着想哎哟!”
“对不起,对不起。”白贞丽陪笑。“我不小心踩到你了。”
欣琳瞠她一眼。
那厢,梅先生杀人的眼睛已经谋害她千千万万次。
没办法,心直口快是她的特点,不爽就开除她好了。
梅天俊当做没察见底下的暗潮汹涌。“公司第二个弱点在于合约不够健全。我建议找个著作权方面的法律专家,为我们拟一份专属作家合约。”
这点欣琳百分之百赞同。公司早该请一位真正的法律顾问,而非每次有需要时,临时抓一个稍懂法律的新手律师来应用一下。
“好好好,太好了。”她一个劲儿点头。
“谢小姐,”梅天俊突然对她和蔼地笑“听说你认识‘周向联合律师事务所’的周宁夏律师。”
“你怎么知道?”她一愕,对他一百八十度转换的虚伪笑容感到诡异。
“程小姐告诉我的。”
欣琳怪异地瞥向程蕾蕾。八成是平时她和贞丽咬耳朵时,被那个“报马仔”偷听到的。程大小姐倒很聪明,懂得拿她出来做人情。
“如果方便的话,是否可以麻烦你把社内的合约拿给周律师看看,请他指教一番。”梅天俊笑得可热络了。
俪人杂志想聘用周宁夏?她没听错吧?
“他的费用很昂贵哦!”她事先提醒,免得日后梅先生翻脸不认帐。
“我们只是请他看看合约而已,应该不必花钱吧!”果然梅先生马上暴露真面目“你趁着和他聊天的时候,拜托他指点一下有所疏漏的地方。”
“什么?你们要人家做免钱生意?”她差点晕倒。
“总不成与朋友谈话他也要收费吧?”程蕾蕾分明是火上添油。
“没错。”梅氏叔侄俩一脸理所当然。
“我和人家的交情还没好到那种程度。”她一口拒绝。
“试试看又何妨。”程蕾蕾说起风凉话“其实我父亲那儿也有律师朋友乐意帮忙,而且不必收费。只是,我听说你认识周大律师,干脆要求梅先生给你一次表现的机会。你想让大家失望吗?”
“谢小姐,小事一桩,莫非要我这个做老板的亲自求你?”梅先生的脸上现出不以为然。
懊死的程蕾蕾!她只负责出嘴,不负责出脚,说起来当然轻松如意。
欣琳从没见过拍马屁拍得这么热烈鼓舞的小狈腿!也不怕拍得用力过度给断了。
“好吧!我试试看,可是我不敢保证他愿意帮忙哦!”欣琳勉为其难地答应,心底纵有千百个不愿,也由不得她拒绝,瞧他们不达目的绝不罢休的样子,她是脱不了身了。
周向律师事务所的会议室,拿来做为开会使用,实在有些浪费了。
整片帷幕玻璃将十楼高的景观尽收眼底,太阳光折射在空气污染上,呈现出斑斓的光晕。
但欣琳此刻却缺乏欣赏的兴致。强烈的紧张感在她体内冲刷。
她特意未经通知,直接跑到事务所找人,就是巴望周宁夏的秘书挡掉她。如此一来,她就有明正言顺的藉口,回去告诉梅先生:“抱歉,周律师太忙了,没时间帮忙。”
好死不死,周宁夏正好从办公室出来,一眼瞧见她傻鸡似的等着求见。
结果,被她“拉关系”成功!
“我好大的兴致,承蒙你上门拜访。”周宁夏懒洋洋带笑的嗓音出现在会议室门口。“谢欣琳小姐,有何贵干?”
两人的表情是天地之别,他是一脸笑意,而她则是满脸失意。
“呃”她清清喉咙“我我顺道经过,所以想请你喝下午茶。”
这是全天下最别脚的藉口,且配上她全无诚意的神情,不免让周宁夏产生疑惑。
“这样吗?”周宁夏的眼中映著嘲弄“也好,咱们俩总算可以正正式式地进行社交餐会。”正好可以弄清她“口是心非”究竟为的是哪桩。
她讷讷地碰了碰鼻尖,跟着他离开事务所。
周宁夏出奇的赏脸,倒是令她颇为意外.原本欣琳还期望他可以不用见著他,全身而退的,尤其在他偷吻过她之后,她总觉得再见到周宁夏是一件很别扭的事。
“醉芝园”的大门依然为他们敞开。
服务生迅速趋前为两人服务。“周先生,好久不见。”
显然他是此处的常客。
“等一下,我先找找看皮夹有没有带出来。”他做势翻找衣装口袋。
“喂喂,别闹了。”欣琳脸红红地啐他一口,整个人埋在饮料单后面。
服务生听不懂他们的哑谜。
“说吧!你来找我做什么?”周宁夏等服务生接过他们的点单后离去,终于正式进入话题。
欣琳突兀的出现颇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可是惊喜的感觉比被打搅的感觉更浓。说真的,她若不主动现身,他还愁没理由约见她呢!
周宁夏也不晓得自己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一开始明明打算与她保持距离的,可是几次的接触下来,他的心态产生大幅度的转变。
他忽然察觉,与她在一起的感觉很舒服,完全没有压力。即使两人不交谈,静静吃着水饺,或者任由他打瞌睡,气氛也不致僵凝突兀。
他完全不能想像自己在其他女性面前打瞌睡的情景尤其是他的女性客户或其千金小姐。
谢欣琳就像一缕爽朗的风,吹拂得人放下戒备,全身暖洋洋。
他越来越享受与她相处的时光。这是身入职场多年来,他所寻觅不到的平和。
“我呃嘿嘿”她尴尬地笑笑“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啦!只是想闲聊而已。”
“好吧!”他很配合地顺着下去“那么,请开始与我闲聊。”
这种态度教人怎么聊得起来?欣琳白了他一眼。
“你很讨厌耶!吧么不出去开庭或者办理其他的事情?没事留在事务所内做什么?”她忍不住抱怨。
“奇了。”他好笑地道“你来找我,如今找见到了人,反而不高兴来着。”
“如果你人不在,我比较好交差。”她可不想平白欠他人情,更何况两人还不熟呢!
“杂志社主管叫你来找我?”周宁夏马上摸中重点。
原来为的是公事。他心里不免泛起一丝丝失望。
“你先别高兴太早,没钱赚的。”也好,她先把丑话说在前面,免得他事后徒呼白做工。“梅先生听说我认识你,马上把利用人的脑筋打到你头上来,希望你看看杂志社的合约,如果有不妥的地方,主动给一点建议,帮我们修改。”
“看样子,你好像很不愿意帮梅先生走这一趟。”周宁夏细心观察她的表情。
“当然喽!”她没好气“平白向人家讨人情又不是很光彩的事。”
“既然你心里不愿意,何不直接拒绝他呢?”周宁夏实在搞不懂她的某些想法。“为杂志社寻找法律支援应该不是你的工作内容,即使你推辞掉也不为过。”
服务生适时送上他的蓝山与她的奶茶。
“你不会了解的。”她接续刚才的话题“改版之后的俪人杂志等于由我们这票编辑一手撑下来,这份感情就如同妈妈看待宝宝一样,既使宝宝的爹重利轻义,可是做妈妈的总希望它在自己的照顾之下顺利长大,渐渐茁壮。”
“噢。”周宁夏啜了口咖啡,不予置评。
依他看来,工作就是工作,既然环境无法尽如人意,未来发展又受到限制,另外转换工作舞台也就是了,有什么好留恋的?
“不好意思,每次都拖著你听我唠叨工作经。”她腼腆地赧笑。
如果聊天要计钟点费,她一定欠他一大笔顾问金。
“拿来。”周宁夏放下咖啡,突然向她伸手。
“拿什么?”她愣了一下。
“合约。你今天来找我不就为了合约的事?”他好笑地提醒。
他肯帮忙呢!甚至无须她正式开口请求。
“你是认真的?”欣琳试探性地问“不要答应得太勉强哦!我真的是来讨免费便宜的。”
“哪来那么多废话!”他笑骂。
既然事主答应,她还有什么好客气?欣琳兴冲冲地掏出两份合约。
“嘿嘿,不好意思,麻烦你了。”她涎着脸奉上文件“这里有一份单独稿件的契约,以及一份专属作家的合约。如果其中有不符法律效力的条文,敬请批评指教。”
周宁夏接过来,花了几分钟一一过滤每一款条文。
欣琳密切观察他的表情。只见他的脸上浮现细阅、蹙眉、微讶诸般表情,最后停在“不敢苟同”上头。
“看完了?”她小心翼翼盯著他的眼。
“基本上,这两纸合约倒没有违法的地方,只是它们应该另外取一个名字。”周宁夏严肃地回视她。
“什么名字?”她很认真地记笔记。
“不平等条约。”
虽然合约不是欣琳定的,她仍然觉得羞于见人。
“虽然条款有些不公平,可是没有违法吧?”她一把将合约抢回来。
“只要签约的人同意,在法律方面倒是没什么大问题。”他凉凉地又啜了口咖啡。
“噢。”她迅速把合约收回包包里,湮灭证据。
易茗,我对不起你,呜呜呜
“这份不平等合约是哪位律师草拟的?”他很好奇。
“别开玩笑了!请律师拟合约要花钱的,当然是梅先生要公司员工提笔写一写,然后拿给懂法律的朋友过目,就算大功告成。”她不屑地轻哼。
“想必它出自阁下手笔喽?”周宁夏斜睨她。
“拜托,请你给予本人的道德良知正面的评价好吗?”她马上翻脸。
周宁夏窃笑。
“走吧!”他一口饮下咖啡“下班时间到了,我送你回家。”
也不知是她运气好,或者周宁夏与赵乾东特别有缘。
当他的富豪在公寓一楼停妥,赵乾东正好下班回家,与他们俩撞个正着。
“喔,糟糕!”欣琳哭丧着脸,躲在汽车里不敢现身。
车窗玻璃会反光,赵乾东虽好奇地多瞥了他们几眼,却未发现车内人的身分。
“他是谁?”周宁夏拧眉打量对方沃的身材。
“我房东的儿子。”她无奈得想哭。
希望赵公子赶紧上楼,不要再和她撞上了。
可惜天不从人愿,赵乾东不晓得在摸索些什么,硬是不爽爽快快地进门。
“你对他很头痛?”他马上联想到那日早晨她被騒扰的情景。
他下意识地对这什么房东的儿子产生敌意,他就是不能容忍别的男人觊觎她。一股不悦情愫莫明地浮现。
“甭提了。”她哀叹,可是又不好赖在他车上太久,占用他的时间。“我还是勇敢面对命运的挑战吧!再见。”
她英勇地打开车门,深吸了口气。
一、二、三,冲!
没头没脑地闯向楼梯门口,打算当成没看见赵乾东。
“谢小姐,你也回来了。”赵乾东忽然迎上来,兴高彩烈地笑。“我正打算上去找你呢!”她畏缩了一下。天哪!千万不要。
“是你呀!我刚刚没注意到。”她被拦住去路,只好停下步伐假笑。
“谢小姐,我有两张电影招待券,不晓得你后天有没有空?”他愈挫愈不死心,脸皮也愈挫愈厚。
“对不起,没空。”欣琳绕过他。
“那大后天呢?”赵乾东又追上来。
欣琳简直想哭了.老天爷!请你派一个天使下来救救我吧?
“欣琳!”说时迟,那时快,两人身后忽地响起第三道轻唤。
他们俩一起回头。
是周宁夏,他想做什么?
“你忘了一样东西。”周宁夏无视于赵公子疑惑的打量,平稳地走过来。
“什么?”欣琳也不晓得他要干么?
“道别吻。”他不由分说,低头覆了上去。
两声清楚的抽气声响起,可是只有赵乾东的那一串得以呼完,至于她的后半口气,消失在他的嘴里。
又来了,她又被偷袭了!
最后一缕震惊的思绪飘过她脑海,而后,诸般理智全数化为乌有。
这个吻持续多久,没有人计时。
她只知道,当自己的唇被松时,虚颓的双腿已经失去支撑力,软软地靠偎在他的身上。
她迷蒙的眼光抬起,迎上他带笑的、同样氤氲的深眸。
“谢小姐,他是谁?”赵乾东心碎地大叫。
没人回答他的问题。
事实上,应该是没人注意到他的在场。
她呆呆地凝视周宁夏的眼,心头深处,细细的嗓音告诉著她或许他那天早晨的窃吻,并非那么“纯洁”的。
待她转回神来,她当下做出决定,必须和这个道德可能已告沦丧的狼字辈人物好好沟通、沟通,她谢欣琳可不是如此随便的人,故死命拖著周宁夏往公寓里走去,嘴里喃喃地叨念着。
“周宁夏,你给我上楼来,我们很有必要沟通一下”周宁夏看着她气唬唬地拉著自己往里头走去,他很清楚她要沟通的是啥!这样也好,方才的吻更加证明了自己的心早在她身上了,否则他不会如此心醉于吻她的感觉里。
不过对于自己会被她吸引,不免感到自己的品味独特。唉!人生果真充满着惊奇!
“你们”赵乾东眼巴巴地望着渐去渐远的二人身影,他夸张地著胸口,晕黄的街灯适时亮起,映著他孤独的身影,看来他只有疗伤的份了。
谢欣琳稍嫌粗鲁地开了门,推了推周宁夏,一进门后“砰!”大声急切地关上门。
她双手交横在胸前,目露凶光,气唬唬地瞪视着他。“你你怎么可以”
“可以怎样?”周宁夏装做一脸无辜,明知故问。
“谁准你亲我的?”她恨不得抓掉他那无辜的笑脸。
“我没亲你,我只是吻你而已。”他厚颜强辩。
“承认就好,吻比亲更罪加一等!你还有什么话说!快俯首认错!”
“此言差矣!我可是为你解危!”他摊了摊手,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可是你难道你就不能用更好更道德更不愧性的方法吗?”
“这是我想得到最好的方法!”
“才怪!占了便宜的是你,你好,我不好!”“既然你这么介意的话,那只有一个办法!”他瞄瞄她,仍气定神闲、神色自若。
“什么办法?'她狐疑地问道,觉得他的笑容贼贼的,有种阴谋的气味在散发。
“我们只好彼此将就啦!”
“什么意思?”谢欣琳一脸疑惑。
“你没有男朋友吧?”他虽然有九成把握这小女人芳心未许,但还是确定一下比较保险。
她摇了摇头.迟钝得想不透这与她的问题有何相干?
“这就是啦!我也正巧缺个女伴!我们正好凑和着用,反正我们吻都吻了,也没什么好计较,方便得很!”
“将就?凑和?方便?这是什么怪论调,你夸张得可以去写言情小说了!”她不可置信,这番胡话竟从他口中说出。
“没想到你这么外放,可以和不是男朋友的人接吻。”周宁夏有些卑鄙地啧啧出声。
“明明是你强去的,还赖在人家头上。”她非常不服气叫道。
“哦?看来你不怎么领情嘛!好吧,算了,我这就下去告诉那个楞胖子说,刚才那幕全是你用来测他诚意的。”
话一抛下,周宁夏做势往门口走去
谢欣琳见他转身欲走,急忙拉住他。
“不要啦!算我欠你的好了!”天!她是怎么啦!被人占了便宜还欠人人情一条
“这么不甘愿哪!我看还是不要好了!”他故意甩开她的手,往门口移动着。
“好啦!好啦!你最棒了,算我三生有幸,行不行,大爷!”她奋力拖住他,情急之下什么都答应了。
周宁夏暗自窃喜!虽然身为堂堂大律师,却以如此拐骗手段诓到女朋友一名,有些不光明,但殊途同归,她早晚也会是自己的,既然如此,先定了再说,这迅速、确实也是现代人必备的条件啊!
他缓缓转过身子,直视着她。
他炙热的眸光直逼进她眼底心里,慌得她低下了头。
“别这么委屈,好歹我也人模人样÷业有成,这人才二得的机会,可不是常常会有,我保证你不会后悔的。”
他对自己倒有十足的信心。
他轻柔地抬起她的脸,小心的捧着,让她无从逃避自己,强迫她也看着自己。
谢欣琳一颗心慌乱着急速跳动,眼睛只能直视他幽黑深邃的眸子,那眸子彷佛有二小簇火在燃烧
他的脸逐渐向自己逼近,直到他的气息全呼在自己的脸上,她才意识到他的脸是如此贴近自己
她圆睁着杏眼直盯着他。
“把眼睛闭上,我好吻你”他的唇移近她的耳鬓,用较平常更低沉喑哑的声音说着,那呼出的热气飘进她的耳边,霎时让她闭起了眼
他温热柔软的唇瓣轻滑过她的颊,印上她的,由于看不见,只好全心感受着他的吻所带来灼热触压辗转吸吮,他逐渐加深这原是轻怜蜜意的吻,几至失控,方不舍地离开她醉人的唇,他以拇指轻抚着她因他的吻而红艳欲滴的樱唇
迷蒙地张开眼,讶异他带给自己的迷思、困惑和波荡不止的心悸
她眼中闪着困惑、不解、迷乱,全入了他的眼
“没什么好担心的,一切有我!”他用男人特有的温厚略带薄茧的掌心轻拍她晕红的嫩颊,安稳她此刻紊乱的心情。
他知道今天给她的刺激太大,必须还她一些空间让她调适缓缓这个冲击,于是他用足以安抚人心的低柔声调说道:“今晚好好睡一觉,什么都别多想,知道吗?”见她轻轻颔首,他才放心离去。
在为她带上门前,还深深地看了她一回,眼光闪着坚毅的柔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