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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花匠原本跪得远远的,直到卫泱他们离去,才颤巍巍的起来,揪着心房,抖着步子上前安慰伊饔邬。
“公主,你别哭,老奴会帮你到底,为了公主,就是要老奴替你杀了那个女人也在所不惜,就像杀那只鸡一样简单。”他眼中露出杀意。
希娜震惊的轻斥“你这样不是在帮她,而是在害她,你懂不懂?”
“都是你!你早该把她解决掉,杀一只鸡做什么?只要没有那个秀逗公主,王兄就会把心思移到我身上了”伊饔邬的嘶喊被一记巴掌给打碎了,张大惊怒的美目,不敢置信的瞪着希娜。“你打我!居然连你也敢打我?我是公主”
希娜捏紧双拳嘶喊“你不是!”老花匠脸色倏地惨白,喃喃自语“不要、不要啊!”“你根本不是公主,伊饔邬,你根本不是先王的亲骨肉。”希娜再也无法继续隐瞒这个天大的秘密,必须让外甥女明白事情的严重性。
伊饔邬不信的摇着头,往后退了好几步“你乱说!我是北岩国的公主,身上流着的是皇室的血液,我”
“你不是一直希望自己不是公主,和王上不是同父异母的兄妹吗?现在这个愿望可以成真了,你的确不是公主,先王也不是你亲生的父亲,这样你满意了吗?”希娜心痛的揭发这项隐瞒了多年的秘密。
“你疯了,你真的疯了!”伊饔邬不知所措的喃道。
希娜捂住泪湿的脸“我没有疯,这是千真万确的事实,我背负着这个秘密已经十八年了,背得好苦、好苦,你知道吗?”
“不会的,我娘她不会做出背叛父王的事,她不会、她不会”伊饔邬惊惶的摇着头“姨娘,你告诉我,你是跟我开玩笑的对不对?这不是真的对不对?我娘她怎么会”
老花匠冷汗直冒的想阻止她们的对话“公主,她是在跟你说笑的,你当然是先王的女儿,北岩国的公主”
希娜打断他的话“不要再瞒她了,她已经长大,也到了该知道自己身世的时候了。”
他泪水盈眶,哀求着希娜“不要说了!就让它保持原状,不要破坏它,算我求你。”
伊饔邬不明所以的看着两人“你们在说什么?”
“没说什么,她刚刚说的话都是在骗你的,公主千万不要相信。”老花匠卑躬屈膝的说:“你当然是北岩国的公主,是先王和嬣妃娘娘的女儿,永远都是,谁敢说不是,我就跟谁拚命!”
“姨娘,真是这样吗?”她大声质问“你说啊!为什么不说?”
希娜泣不成声“你别问了。”
“如果我不是父王的孩子,那我亲爹是谁?”
此话一出,不只希娜的脸色大变,就连老花匠也紧张得双手发抖,一脸羞惭的避开她的注视,让伊饔邬疑心大起。“姨娘,你说啊!我亲爹是谁?”她的嗓音转为凄厉,心中似乎有了答案,却又不愿承认。
老花匠霎时老泪纵横,又强忍住。
“难道是他?”伊饔邬美目空洞的看向卑屈的老花匠。“他是我亲爹?为什么会这样?”
希娜哽咽到快发不出声音“你娘她虽然被封为嬣妃可是她并不是很得宠,加上肚子一直没消息为了和王后争、争宠,她决定走一步险、险棋。”
“就是找个男人落种?”她又哭又笑“她居然什么男人不好找,找个其貌不扬、身分低下的花匠,真是太可笑了,哈哈”希娜正色薄斥“他是你亲生的爹,你不能这样说他。”
伊饔邬笑得眼泪直落“原来我真的不是公主,我跟王兄什么关系也没有,太好了、太好了!”
“你想干什么?去向王上坦白吗?”希娜抓住她的手腕,严厉的说:“就算你不是公主,你和王上也是不可能的!你要想想看﹐万一这事让皇太后和王上知道,不但会毁了你娘的名节,你这个假公主就算是无辜的,也会被贬为庶民,到时候你将会一无所有,那真的是你要的吗?”
她一脸震慑的瞪着希娜。
希娜抚着伊饔邬心有不甘的脸庞“这事只有我们三个人知道,没有人会说出去,你还是安心做你的公主,将来嫁个好男人,不要再奢求什么了,这就是你的命啊!”“姨娘”伊饔邬扑进她怀中,痛哭失声。
老花匠偷偷的拭着泪,并不求亲生女儿认他这个爹,只求她有个美好的未来﹐这是一个为人父者最大的心愿。
经过半个月,数次和三大族长进行会商,谈判宣告破裂。
卫泱自我解嘲的想,当然没有人愿意让步了,若是同意了,夏、怒、炎三族往后的权势地位有可能被取代,而取代他们的还是天朝的公主,这点更让他们慌了手脚,说不定下回会抬出祖宗的牌位﹐过他尽快立后,以防夜长梦多。
“摆驾宁寿宫。”他郁卒的叹了口气,揉了揉眉心,心里很明白,如今只有靠皇太后从中斡旋,也许还有转圜的余地。
不过,母后对贞儿似乎颇有微词,而且她又是夏族人,多少会替自己的族人说话,要得到母后的支持,只怕不容易。
想到这里,他旋即又改变主意。
“不去宁寿宫,朕要上盼晴阁。”
他不是不明白祖宗当年所立下的规矩是为了减少争端,让北岩国享有永世和平,有其重要性和绝对性,可是比起其它嫔妃,王后是他的正妻,卫泱当然希望能立自己喜欢的女子。
只是,他该如何克服重重困难?
卫泱将双手负在腰后,表情凝重的踱向盼晴阁的方向。
“你真的听得懂牠们在说什么?”一个惊异的男声问道。
有男人的声音?是侍卫吗?
北贞骄傲的抬起下巴“我已经说过好几次了,你还不信。”
“你真了不起。”男声的口气虽然存疑,不过多了几分讨好的意味。
这男人的声音有点耳熟,卫泱的脚步不自觉的加快。
“汪汪。”是小黄狗的叫声。
“这只狗在说什么?”
她吃吃笑着“妹妹说她也是第一次碰到能和动物沟通的人类。”
男人又好奇的问:“你天生就有这种能力吗?”
“我从小就听得懂,不过,没人肯相信,就连我皇帝阿爹,还有三位姊姊都不信,还以为我脑袋有问题。”
“哈哈我可以想象得出来。”
两人有说有笑的画面,登时让他口中泛出阵阵酸味。
“你不怕老鼠吗?”北贞没有注意到卫泱的到来。
奇里主动喂小白鼠吃东西“像牠这种白老鼠很可爱,一点都不可怕。”
“太好了,像卫泱就不喜欢花花,那你应该很喜欢动物了对不对?”
他笑得有些心机“我当然喜欢了,像我在家乡的牧场里就养了好几匹马,还有好多只犴达罕。”只要配合她的喜好,就可以将她从卫泱手中抢走,不但可以帮妹妹争夺到王后的宝座,说不定还能当上天朝皇帝的女婿。
北贞被他引起兴趣“什么是犴达罕?”
“就是驼鹿,是鹿的一种,非常稀有,你看了一定会喜欢,过几天我们就要走了,不如你跟我们回去,我可以带你到处去玩。”
“好哇!”她的晶眸剎那间亮了起来。
“好什么?”一道阴冷的寒气从两人身后袭来。
奇里的脸色霎时蒙上一层土灰色,拱手一揖“见过王上。”
“卫泱,你来得正好,奇里大哥说要带我去他们家乡玩,你也一起去好不好?”北贞像只无忧无虑的小兔子,开心的蹦跳到他怀中,想到可以看到稀有的动物,非常兴奋。
奇里大哥?他的脸色登时很难看“朕恐怕没空。”
“是、是,王上每天日理万机,国事繁忙,确实很难抽出空来。”奇里被两道冷芒瞪得背脊发凉,只能干笑的说。
她失望的垮下小脸“可是,卫泱不去的话就不好玩了。”
这句话让卫泱的心情瞬间好转。
“要玩以后有的是机会﹐等朕不忙了,自然会带你去,你如果真想看犴达罕,朕可以派人去抓一只来给你。”
北贞乐得抱住他大叫“太棒了!卫泱是全天下最好的人了。”
“只要你开心就好。”他宠溺的笑说,瞟向奇里的眼神却让人不禁胆寒。“你怎么会在这里?”
奇里心虚的垂下眼睑“臣只是凑巧经过,绝对没有其它的意思呃,臣还有事要办,先行告退了。”说完,便提心吊胆的速速离去。他再蠢也看得出卫泱眼中的妒火,就怕一个不爽﹐定自己一个意图诱拐的罪名。
“贞儿,以后不要跟其它男人太过接近。”就算她不是倾国倾城的绝色美女﹐付为举止也颇为怪异,不过,仍是秀色可餐的小美人,而且还是专属他的,谁都休想打她的主意。
她把小白鼠喂得饱饱的,才拍了拍手心上残余的糕屑“又不是我,是他自己来的。”
卫泱厉目一瞪“就算他主动来找你,也不准你理他。”
“难得有人喜欢花花说”她嘟着嘴嘀咕。
“你说什么?”他阴阴的问。
北贞猛摇几下头“没有、没有。”再笨也知道要明哲保身,别惹毛妒火中烧的男人。
“记住朕的话知道吗?”卫泱非听到她的保证不可。
她撇了撇小嘴,心不甘情不愿的允诺“好嘛!不理就不理。”
“这才听话。”卫泱爱怜的亲了下她光洁的额头。
“听话的人有奖品吗?”北贞眨着眼问。
卫泱笑睨“你想要什么?”
“嗯那我想骑马。”
他呛咳几声,俊脸涨红“咳咳骑、骑马?”
北贞笑容倏失“不行吗?”
“呃,可是大白天的”卫泱正在跟自己的欲望搏斗,想用各种理由打消脑中所有香艳火辣的念头。
“原来这里大白天不能骑马,我明白了,那我们就等晚上再骑吧!”她不是强人所难的人。
“去他的规矩!”他低咒一声,彻底的向欲望投降,霍地将北贞打横抱起“我们进去骑马吧!”
她迷惑的看着自己被抱进盼晴阁,不禁一脸纳闷﹐莫非他们所谓的骑马都是在屋子内进行,那真是委屈生活在北岩国的马儿了,要在这么狭窄的空间里奔驰,一定很辛苦,她非想个办法拯救牠们脱离苦海才行。
内侍谨慎其事的来到御书房,双手将奏章呈上。“启禀王上,这是派遣在天朝的探子以八百里加急传回的密折,请王上过目。”
“朕的记性真差,还以为已经下令将他们调回来了。”卫泱哑然失笑的接过密折,他真的把那些人给忘了。“都下去吧!不必在这儿伺候了。”
从封缄好的密折里抽出信纸,才看了两行内容,笑意瞬间冻结在唇边,身躯不知不觉的离开龙椅。
信上说的不是真的,绝对是他看错了。
卫泱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从头再将信看了一遍,还是同样的内容,他觉得自己从天堂高高的往下坠,在剎那间掉进了万丈深渊,跌了个粉身碎骨。
上头写的都是真的吗?不!他不相信!
可是,那几名探子都是一等一的好手,凡是经手的消息必定经过详细调查,在证实后才敢传回来,所以她真的是卫泱将信纸揉成一团,他要听她亲口说出来,否则他不愿意相信。
不待召唤,卫泱的身躯宛如一支蓄势待发的箭,咻!的射出御书房。
砰!盼晴阁的门扉被人一脚踹开,吓了里头的人一大跳。
一双怒眸牢牢的锁住正在用点心的北贞,冷冷的斥退宫女。“你们都出去!没有朕的旨意,谁也不许进来。”
北贞搁下熏肉大饼,眉开眼笑的奔向他“卫泱,我还以为你晚一点才有空来看我,我呀!”她的手腕被一把扣住,指头都掐进肌肤里了。“好痛!卫泱,你弄痛我的手了。”
“朕有事要问你,你最好老实的招出来。”他的眼神咄咄逼人,看得北贞偷偷吞了下口水“还有,一个字都不许骗朕。”
她温驯的点了点头。
卫泱松开箝制,僵硬的踱了开来,先行调整自己的情绪,否则他实在没有勇气问出口,就怕得到不想听到的答案。
“你要问什么?”北贞微偏着螓首问。
他重新面对她那张看似毫无城府的小脸,悄悄握紧双拳“朕刚得到一个消息,听说天朝皇帝有意并吞东南西北四国,是不是真的?”
“嘿咩!我也觉得我皇帝阿爹太贪心了,脸皮又厚,只会猜想别人的东西,实在是很要不得的事。”北贞随口说出的话,听在卫泱耳中如同青天霹雳,让他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好,那朕再问你,你们姊妹四个分别出现在东南西北四国是巧合,还是蓄意安排的?”
北贞一径的傻笑“你想问的是这个,早说嘛!”
“你承认了?”他痛心的问。
她毫不隐瞒的说出真相“还不都是我皇帝阿爹,是他要我们当什么红颜祸水,等把你们迷得团转转后,再一举夺下政权,这样就可以不费一兵一卒的攻下东西南北四国,本来我和三位姊姊也反对,可是我皇帝阿爹他”
“住口!住口!”卫泱心如刀割的大吼。原来一切都是真的,她接近自己是有目的、有企图的。
红颜祸水?哈哈哈卫泱在心中狂笑不止,她当得可真称职,自己还真被迷得团团转,连祖宗家法都不顾,力排众议,只为了要立她为后,得到的结果居然如此讽刺。
北贞错愕的抬起柔荑“卫泱,你在哭吗?谁欺负你了?”
“别碰我!”他悲恸到忘了用“朕”这个唯我独尊的字眼。
她吓得缩回小手“你怎么了?”
“你还好意思问朕怎么了?你把这个白痴秀逗的角色演得真好、真传神,连朕都让你给耍了,以为你不会玩弄心机,天知道你才是个中翘楚,哈哈朕真是聪明一世、胡涂一时,就这么栽了你说可不可笑?”
“耍?什么叫耍?”她不懂的眨着眼。
卫泱气红了眼,大声咆哮“不要在朕面前再装白痴了!”
“我、我”她被骂傻了。
他一步步将她逼得往后退“你确实成功的扮演了红颜祸水这个角色,让朕忘了提防天朝的野心,现在你得意了﹐等你当上北岩国的王后,就可以双手将朕的天下交到你父皇手中。”
“我、我又没有”她绞着十指,心头乱糟糟的。
“朕不会再被你耍了!”又一波狂滔怒焰冲毁了卫泱自制的围篱。“朕可以娶尽天下的女人,就是不会娶你,更不用说立后了,回去告诉天朝皇帝,他休想再垂涎北岩国,否则朕不惜出兵与他一战。”
北贞迷惑的眨着乌眸“你、你不要我当王后?”
“朕不会再当一次傻瓜了,你连当个宫女都不配!听清楚了吗?”他的话深深伤到北贞的心。
她怔怔的瞅着他“我、我做错了什么?”
“你做错太多事,第一件就是不该来招惹朕,朕不想再看到你了,即刻滚出朕的视线、朕的土地,越远越好!”说完,也不给北贞辩解的机会,踩着不稳的步伐拂袖而去。
震怒的余韵还在屋内回荡,就连几只畜生也都没有出声,呆呆的愣在原地,和主人同样的神情。
片刻后,她眼中闪着盈盈泪光,抖着唇问道:“花花,卫泱他好生气,可是为什么呢?你知道吗?”
“吱吱。”小白鼠被她那颗少根筋的脑袋给打败了。
北贞歪着螓首“我利用他?没有哇!”
就连小黄狗都受不了她的迟钝。“汪汪。”
“可是,我又没说要帮皇帝阿爹的忙,北岩国是卫泱的,谁都不能跟他抢”她为自己辩驳。
“汪汪。”那只是你的想法。
她总算恍然大悟,两三下便将颊上的泪痕抹去。“原来卫泱以为我要帮皇帝阿爹,所以才会这么生气,现在我就去告诉他,要他不要担心花花,你说什么?”
小白鼠直起小小的身躯“吱吱。”
“嗯,卫泱现在正在气头上,一定不会听我说。”北贞沮丧的喃道。
“吱吱。”牠又提出建言。
北贞脸上恢复了红润,再次有了活力,天真的笑说:“对!我马上回去求皇帝阿爹,请他放了北岩国,这样的话,卫泱就会原谅我了。”
“王上,别喝了!”鲁塔抢过卫泱手中的酒瓶“再喝下去会醉的。”
他用手背抹去唇边溢出的酒,泛起一丝讥诮的笑意“醉了最好,就可以忘记这种遭人背叛的噬心之痛。”
“那么醒了呢?”鲁塔一针见血的问。
卫泱眼神中载满沉痛“醒了一切就可以忘了。”
“真的忘得了吗?”
“当然,这世上没有朕办不到的事。”他决绝的表示。
鲁塔在心中轻叹,尽量让自己保持中立“微臣还是认为四公主不像是心机重重的姑娘,她”
“不要替她说话!”卫泱低斥,冷不防的夺过酒瓶,一仰而尽。
他伸手欲抢“王上!”
匡啷!酒瓶在争夺中在地板上跌了个粉碎。
“来人!再拿酒来。”
“王上不能再喝了。”鲁塔架起他站起身来“喝酒伤身,还是让微臣送您回太要思殿休息。”
他粗鲁的甩开鲁塔的手臂,打了个酒嗝“朕没醉,不需要休息,朕要亲自去把她赶走,要让她知道朕根本就不在乎她,嗝”
“您这是何苦?”看来王上的自尊心伤得很重。
卫泱走路有些不稳“走开!朕非去不可,谁都别想拦朕。”
万不得已,鲁塔只好搀着他上盼晴阁,可是当他们来到目的地,只见到惶惑的宫女结结巴巴的禀奏。“王上,四公主她、她”
鲁塔低喝,震住她的战栗“四公主怎么了?”
“将军,四公主她、她走了。”宫女泪汪汪的跪倒在地。
走了?卫泱一脸怔忡,好几秒后才吸收这个不该感到意外的讯息。
他微微的挣开鲁塔的搀扶,神情木然的往内厅走去,只见地上放置着大小碟子,里头还有剩余的食物残渣,却不见那几只畜生的踪迹,床榻上的被褥叠得很整齐,扔在最角落的包袱也不见了。
她真的走了?
“王上,微臣马上派人去追。”鲁塔看得出来他不是真心要赶她走。
卫泱回过神来冷斥“没有这个必要。”
“王上”鲁塔张口想劝。
他下颚一紧,不让自己心软“她能识相的自动离去再好不过,省得朕开口赶人,到时可就难看了。”
如果他不是王上,鲁塔真想海扁他一顿,让他头脑清醒一点。
“她走了最好,朕又可以继续过着清静的日子,没有那些畜生在跟前跑来跑去,看了就碍眼,再也没有比这个结果更好的了。”彷佛是在说服自己,卫泱一遍又一遍的重复说着,直到让自己相信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