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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毛小莉的一举一动,丁海德是完全的了若指掌,因为在那一夜之后,她就已是他的了,虽然她一副和他已经互不相欠的绝然,可是他才不这么想。
而当丁海德一知道毛小莉已前往机场时,他马上就赶往拦截,他不知道她准备要去哪里,但他可没有放她走的意思。
在机场的出境室外,除了毛小莉,丁海德还看到丁雅雅,虽然之前没有机会真正的面对面,但是他认得出她,也明白丁雅雅知道他,所以在朝丁雅雅点了个头之后,趁她们还没有真正的出境,他将毛小莉拉到一边,完全不容她抗拒。
“你做什么?”毛小莉冷眼看他。
“你要去哪?”
“新加坡。”她也没有和他打哑谜。“难道要先经过你的同意?”
“你要去几天?”
“四天!”
“和丁雅雅?”
“丁海德,你真的认为你管得着吗?”毛小莉甩开他的手,脸色非常的不好看。“我出去散心,这样行吗?又不是一去不回!”
“你可以先和我提一下的。”
“为什么?你是我的什么人?”
“你别忘了”
“我不会怀你的孩子的!”毛小莉几乎可以确定。“我知道你只是在拖延时间想多折磨我罢了,不过我可以忍,我很快就会离开这里。”
丁海德绝对不同意她的说法,但是这会他也不想和她打舌战,尤其是丁雅雅就站在不远处,他不想把自己内心的情绪表现得太明显。
“你在这里等我一下!”丁海德说。
“你到底要做什么?”毛小莉是又怒又急。“飞机可是不会等我!”
“我一会就回来。”他转身。
“丁海德!”毛小莉顿足,接着把自己随身的行李往地上一摔,很火冒三丈。
“小莉。”丁雅雅在这时走了过来,也不知怎么的,她在丁海德的眼中看到一抹柔情,这不像是她平日知道的那个丁海德。“怎么了?”
“他要我等!”
“等什么?”
“谁知道?”毛小莉看着表,倒不是说她有多想去新加坡玩,而是如果能离开台湾一下,她就可以稍稍喘口气,现在事情已被她弄得很僵,对姨丈的事业也没有什么帮助,所以她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而你准备等?”
“不等行吗?你不怕他到时把整架飞机给拦下来?”毛小莉出言讥讽。
“是有可能哦!”丁雅雅笑笑。
“他太狂妄了。”
“他有这条件吧!”面对自己同父异母的哥哥,丁雅雅倒是以平常心待之,没有太多的好感也没有太多的憎恶,只是一般的感觉。
“真是受不了。”
而在这时丁海德回来了,他的手中拿了个信封袋,不知道他在搞什么。
“收着。”他将信封交到毛小莉的手里。
“这是什么?”
“里面有两万美金,还有一张金卡。”丁海德很快的说,明知丁雅雅就站在毛小莉身边,他亦面不改色。
“我不!”毛小莉将信封还给他。
“收着吧!”他突然握着她的手“你不一定要用,但身边多放点钱总没错,回来后如果你坚持要还我,那么我会收下!”
毛小莉仰头看着他,一时无言以对。
“好好去玩吧!”他又说,收回自己的手。
“不用你鸡婆提醒。”毛小莉爆出一句。
“你知道我的专线电话,如果”
“我不会打!”
“反正你总找得到我!”他很细心的交代她每一件事。“我等你回来。”
“哼!”毛小莉把头转开。
丁海德这时把视线放到丁雅雅的身上,明知毛小莉是表姐,丁雅雅是表妹,但是他还是拜托她。
“麻烦你了。”他对着丁雅雅说。
“小事一件,我们是互相作伴。”
“谢谢。”他好像没有其他的话可以再和她说,于是又转过头去看毛小莉。“进去吧!”
毛小莉拉着丁雅雅的手,头也不回的走进出境室,而在验证护照时,她还是忍不住的回头,没有想到丁海德依然伫立于出境室外,他那高大颀长的身形,是那么的引人注意。
最后在等飞机时,把一切看在眼中的丁雅雅,终于忍不住的叹了一口气。
“雅雅,你想说什么?”
“我不知道我的眼睛有没有花”
“怎样?”
“丁海德是不是爱上你了?”丁雅雅突如其来的一句,好像丢出一颗手榴弹一般。
“你说什么?!”毛小莉又害怕又担忧。
“他爱上你了。”
“不,他恨我!”
“恨?!”丁雅雅眼珠子一转。“如果这也叫恨,那么我希望也有一个男人能这么‘恨’我!”
*
吧净、守法、积极是毛小莉和丁雅雅对新加坡最深的印象,因为华人居多,所以不太觉得出了国,虽然是参加旅行团,但晚上她们俩总是会结伴到克拉码头附近逛逛,更在新加坡的河畔喝杯“新加坡司令”这里的前身为码头仓库,经保留并重新装修后才成为当地一个新兴游点,有各色人种、各式小吃摊、艺品店及长长的商店街。
但真正可以令她们享受悠闲及心灵平静的地方是在圣淘沙岛,由三十七米高的鱼尾狮塔登高望远,不仅可以俯瞰整个圣淘沙岛,更可将繁忙的新加坡港尽收眼底,还有圣淘沙金黄色的沙滩,当一早没有什么人时,这里真是美得不可思议。
沙滩边的大树下还附有简单的吊床,当自由活动时间时,带本小说还有轻松的心情,的确是可以在树下消磨一个早上,这就是度假。
正在看小说的丁雅雅,身旁的袋子里手机突然响起,因为怕父母会有事连结,所以她手机总是开着。
但是丁雅雅并没有讲太久,可能是因为长途电话,所以差不多三言两语就结束了,然后望着躺在另一张吊床上的毛小莉。
毛小莉也没在干什么,她只是躺在吊床上发呆,没有什么活动力的她,这两、三天都是如此。
“谁啊?”毛小莉问。
“艾刚。”
“他知道你来新加坡?!”
“我想是丁海德说的。”
“哦,那他问你什么?”毛小莉其实也没有那么好奇,她只是很随意的一问。
“问我们有没有艳遇。”
“无聊,你应该跟他说天天都有!”
“你不怕他们冲到新加坡来?”
“他们?!”毛小莉一时会意不过来。
“丁海德和艾刚。”
毛小莉在这趟旅程中,已经尽可能的不去扯到这个男人,虽然二十四小时几乎都泡在一块,但毛小莉还是不曾向丁雅雅提及那一夜的事,她真的是不愿再去想。
“我想电话是丁海德叫艾刚打的!”丁雅雅的推断绝对是合情合理,因为由丁海德的一些反应看来,八成是他更想知道毛小莉的一切行踪。
“这只是你想而已。”毛小莉有些抗拒的说。
“那些美金你一毛也没有花。”
“我才不要花他的钱!”
“还有信用卡。”
“他以为我是他的情妇吗?”毛小莉不带劲的说,身体随着吊床晃来晃去“随便的就塞美金和金卡给我,把我当是什么”她说不下去了。
“我说过他爱你。”
“你错了!”
“小莉,他绝不是玩玩的!”
“你不了解。”毛小莉本来是想带着这个秘密回澳洲的,但是面对于雅雅一再的说丁海德的好话,她也只好把那一夜的事全部供出来,否则她要怎么自圆其说他的既往不咎呢?
“你是说你和丁海德”丁雅雅差点从吊床上掉下去,她是真的吓傻了。
“只有一夜而已。”
“但你们已经”
“我们已经上过床了,然后呢?”毛小莉有些自暴自弃。“雅雅,不需要表现得这么吃惊,反正我又不可能当一辈子的处女。”
“但是”
“我不怪任何人。”
“都是我妈她害了你。”丁雅雅有些自责。“而且他怎么可以拿一夜来当条件?你应该拒绝他的,你根本就不爱他!”
“他可以告我和丁氏企业。”
“他吓你的,他绝不是这种小人!”
“但我点头了。”
“你”丁雅雅整个人像是一颗泄了气的皮球。“难怪你需要出来散心。”
“既然我不能马上回澳洲”
“他限制你!”
“我得再等个两星期。”毛小莉虽然没有明说,但是意思却已经很明显。
“你你不会是怀了”
“我相信不会!”
丁雅雅实在料不到事情会变成这样,丁海德和小莉?!现在整个状况是愈来愈棘手,要怎么善了呢?还有万一小莉意外怀孕,这情形
“雅雅,别为我操心,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也知道丁海德不是多糟糕的人,反正再半个月嘛,时间一到我就回澳洲,而丁氏企业和海德集团的这笔帐,我想我管不了。”毛小莉已经竖白旗了。
“你认为丁海德真会让你走?”
“他留不住我的。”
“而你真的一点都不爱他?”
“我不想当‘夹心饼干’。”毛小莉幽幽的道。“还是回澳洲好,只要不看、不听、不接触就好了。”“只怕没这么容易。”丁雅雅不知该忧该喜。
“会这么难吗?”
“我不知道,”丁雅雅摇头苦笑。“真的不知道!”
*
翻开安排行程的簿子,只要丁海德愿意,他有参加不完的宴会和应酬,但是他一点去应付别人的兴致都没有,找了艾刚,他忽然发现去喝点小酒也不错。
台北有数不清的pub,找了一家不那么吵的小pub,据说这里大都做日本人的生意,老板好像也是中日混血的,叫了一瓶酒和几盘的小菜,两个男人就这么窝下来。
没有想过四天也可以这么难熬,丁海德这四天几乎没做什么事,他惟一想的只有毛小莉。
只有她。
“艾刚,今日我们不分什么总裁和副总裁,而只是丁海德和艾刚,你觉得怎样?”丁海德一副很开明的作风。
“你可以我就行!”
“其实在碰上感情上的难题时,是不分什么凡夫走卒的,就好比我,毛小莉也不会因为我是什么总裁而给我好脸色。”丁海德非常泄气,在这近四天中,毛小莉一通电话也没有打给他。
“这就要看你是不是对她”既然丁海德说了此刻他不是总裁,所以艾刚当他是哥儿们。
“我没对她怎样!”丁海德自己的认知是如此,他没“欺负”她。什么都没有!
“连”艾刚的眼神只有问号。“那你干么要她去你家?总不会是叫她去喝咖啡吧?”
“我们有一夜。”丁海德终于承认,反正都什么时代了。
“一夜是什么?”
“艾刚,你到底想问得多露骨?又希望我回答得多详细?”丁海德的眼中有些不耐。
“你们到底做了没有?”艾刚很直接的问。
“做了。”
“你们真的做了?!”
“那不是强暴。”丁海德主动说。
“但那是毛小莉自己愿意的吗?”艾刚笑了笑。“她还直担心你会宰了她,要不然也会剥了她一层皮,没有想到你只是我想这才是你真正想要的,在床上征服她。”
“艾刚,我没那么恶劣!”
“那你”“我只是单纯的要她!”
“但你明明有好几卡车的女人可以挑。”
“毛小莉不一样。”
“可是你和丁氏企业之间的恩怨呢?”
“想听听我和丁氏企业的故事吗?”干了一杯酒之后,丁海德自顾自的开始说起来,他今天之所以对丁氏企业冷酷无情,全是有原因的,他绝非那种没血、没眼泪的人。
“原来是这样子。”其实艾刚多少猜得出,特别是当丁海德之前说丁雅雅是他同父异母的妹妹时。
“我很难不去恨他们一家人。”
“但是”
“丁雅雅一生出来就有父母疼爱,而我呢?我母亲含辛茹苦的抚养我,她什么都不争,只是带着我很艰苦的生活着,这公平吗?”丁海德的语气很冷漠。
“我很难去论断。”
“对,你很难说什么,因为这是他们上一代的事,今天如果我母亲还活着,那我还可以稍稍谅解他们,可是她已经死了。”
“但毛小莉没错!”
“她错了!她选择帮她阿姨。”
“但她也付出代价,不是吗?”
“大家都认为是她吃亏,如果我再告诉你她是处女,那么你一定会更加为她扼腕,可是你想想,她损失的只是她的贞操,而我呢?”丁海德要艾刚去想清楚“你想想我损失了什么!”
“你的心?”艾刚猜测。
丁海德不吭声。
“你爱她?”艾刚一笑。
“我从来没有爱过女人,对我的母亲只有心疼,我一向对女人没有什么特殊的好感,但是毛小莉”
“你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和感觉。”
“对!”丁海德眼睛一眯。
“那你认为她会爱你吗?”
“丁雅雅会爱你吗?”丁海德反过来问。
“我没个准。”
“而你爱她?”丁海德本能的以大哥哥般的保护者自居“如果你敢耍她”
“我绝没有要耍她,我一直对她是真心诚意的,倒是她对我”艾刚摸摸鼻子“她才是从一开始就在骗我的人。”
“那你还不死心?”
“你现在肯死心吗?如果毛小莉根本就不买你的帐!”艾刚故意这么问着。
“我是要定她了!”
“我也是要定丁雅雅。”看着丁海德,艾刚毫不畏惧的说出自己的感觉。
“那你真是要拚命一搏了!”
*
没有去机场接机,更没有在隔天就去找毛小莉,丁海德希望给她完全的休息,因为玩也是一件很累人的事,他不差那两天,所以又等了两天,他才上她家找她。
但是令丁海德在瞬间板起脸的是毛小莉的家中居然有一个男人,而且由他的穿着和神情看来,他似乎还住在这里,但丁海德还是硬压下想要砍人的冲动,万一这家伙是她老哥,那他就糗大了。
“你来得正好。”见到丁海德的出现,毛小莉反而有如释重负的感觉,因为她不必自己跑一趟。“我有东西要还你!”
但是丁海德哪在乎什么东西,他的视线盯着那个见到他出现,正由沙发上站起来的男人。
“这位是”丁海德用一种疏远又客套的表情问着,力持内心的镇定。
“杜文峰。”毛小莉介绍。
“杜先生。”丁海德心一紧,既然不姓毛,那么是她哥哥的机率就几乎是零。“你是”
“丁海德。”毛小莉又抢先介绍着,但马上加了一句“他马上就要走,文峰,你坐吧!”
“我没有马上得走的迫切。”丁海德这时怎么可能离开,他走到杜文峰面前,很“友善”的朝他伸出手“你好。”
“你好。”杜文峰亦伸出手和他交握。
“你是”
“丁海德,这里没有你的事!”毛小莉抗议,然后她朝自己的房间里走去,似乎是去拿什么东西。“小莉还是这脾气。”杜文峰斯文的笑笑。
“你很了解她?”
“我是她大学的学长。”
“所以你来自澳洲?”
“昨天才到的!”
“难怪!”但这并不能让丁海德松懈戒心,因为这家伙似乎是住在这里。“那你的饭店”
“我住这里啊!”“你住这里?!”丁海德表情一变。
“反正只有一个星期,小莉叫我不要浪费钱,何况这里房间多的是。”杜文峰随和的说。
“房间多的是!”丁海德几乎是从齿缝中迸出这句话,毛小莉和这家伙到底有多熟啊?居然可以让他如此的登堂入室?“杜先生,你和小莉似乎是很熟的朋友吧?不然”
“我和她一家人都熟,事实上”
但这会毛小莉已经从房间里走出来,手上拿着一个丁海德绝不陌生的信封袋,她原封不动的还给他,和他“清清楚楚。”
“你的!”她把信封袋塞给他。
“小莉”
“我一毛钱也没有动用。”
“新加坡难道没有什么好买的吗?”
“我都不需要。”她顽强的看着他“现在你可以离开了吗?你也看到我有客人在。”
“小莉,我不是客人。”杜文峰仍是很从容的神情。“如果你和这位丁先生有事”
“没事!”毛小莉应着。
“有事!”丁海德的意见刚好相反。
“丁海德!”毛小莉露出警告的目光。
“对不起。”丁海德先向杜文峰致歉,然后将信封袋随手一放,接着他抓着毛小莉的手,把她拖向她的房间,他不在乎杜文峰会怎么想,反正他只想和她谈个明白,所以一进她房里,他就把房门给锁上。
“你”毛小莉气得说不出话。
“他和你到底是什么关系?”
“你想知道?”毛小莉笑得有些狡猾“他是我心理系的学长,我们在澳洲的家相距不远,他一向很照顾我,这回是来接我一起回去过圣诞节的,行吗?我说得够清楚了吗?”
“你们不是恋人。”这点他可以肯定。
“现在不是,但是以后”
“以后也不会是,”丁海德很强硬的说“毛小莉,我要你嫁给我!”
“嫁给你?!”毛小莉没有想过这个可能,所以当他一提出时,她真的是两眼瞪得大大的。
“有这么可怕吗?”
“你忘了我是田敏纯的外甥女。”
“我是娶你,并不是要娶你所有家族的人。”丁海德告诉她,也告诉自己“而且我愿意替那个杜文峰付饭店的钱,他不能住这里。”
“丁海德,你并不是这屋子的主人。”毛小莉往床上一坐“你没有资格告诉我该怎么做。”
“毛小莉,不要考验我的耐性。”
“杜文峰他一直都在追我,从没停过。”毛小莉露出一个淡笑“他更是一个找不出什么缺点的优质男人,最重要的是他尊重我、体贴我,你呢?你到底给了我什么?”
“我也在追你,我一直都很喜欢你。”
“我还挨过你的耳光,记得吗?”毛小莉翻旧帐的说。“我不嫁你,为了很多人、很多事,我不会点头嫁给你的,你死心吧!”
“死心?还早呢!”他搁下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