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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凡看到莲子还杵在门前便问道:“你的耳朵还好吗?”
莲子尴尬地回道:“还好。”
林凡哼了一声说道:“既然没有聋,那就是没听懂我说的话麽?还站在这里做什么,难道是想留下来陪我吗?”
红衣女子怪嗔道:“她还是个孩子,况且还是小莲的朋友,你为何要说这番话作践她?”
莲子郁闷地回道:“我即刻离开,只是这雪踏琴……”
林凡冷漠地说道:“既然是送给我的,我便收下就是,还是你想讨回去?”
莲子连忙解释道:“没有没有,既然你喜欢就留着吧。”
莲子叹了口气便离开了。
她原先以为乐器可以陶冶情操使人愉悦,没想到这雪踏琴到了林凡手里竟然有这么大的杀伤力,叫她如何不担心。
回到绝缘山,她就把所见情景仔仔细细地描述给红喜神,也恰到好处地渲染了一通。
红喜神匪夷所思地问道:“他当真就弹弹琴,就让你们痛不欲生?会不会是你喝了迷魂酒,或者是中了什么迷魂香?”
莲子自信不疑地回道:“千真万确就是那琴声,我又没喝酒也没看到什么香。”
红喜神追问道:“那林凡当真是凡人?明日你找个机会仔细询问秀莲,若她无神人相助如何能够结得仙缘。至少她报名参加仙试,也得仙人引荐。”
“对哦”,莲子恍然大悟道,“也许明日问过秀莲后一切就可以水落石出了。”
红喜神接着说道:“好了,事情既然有眉目就先不惦记着。有些日子没见你带三色堇手绳,明日记得找出来。”
莲子唯唯诺诺地答应着,便回房间好生歇着。
翌日,莲子见到秀莲还未发问,秀莲就已经抱住她说:“莲子,我和我义父吵架了,我昨日在海边吹了一夜的风,直到现在还不能停止伤心。”
莲子急忙问道:“怎么啦?难道因为我你们吵起来了吗?对不起啊,秀莲,我不是故意的。”
李秀莲摇头说道:“怎么会是因为你呢?都是若水爷爷的那副画,我好心好意地帮他要来这幅画,本以为能够讨得他欢心。不料他竟然大发脾气,叫我以后再也不要去鹤山。”
“难怪昨晚没看见你。”莲子茅塞顿开道。
于是莲子把昨日夜访林府的事如数告知李秀莲,只是省了几处莲子自己都难以启齿的对话。
李秀莲黯然神伤道:“义父果然心情沉闷,幸好你没事,否则我就真的是千古罪人了。”
莲子疑问道:“秀莲,你义父他不是凡人吧,要不然何来如此神力?连我都差点中招。”
李秀莲拉着莲子到台阶坐下,便将往事娓娓道来:
义父说我母亲在临盆时难产,受了许多苦换来母女平安,但因为失血过多母亲落下了许多病根,身体每况愈下。
最终我还未满周岁,母亲就香消玉殒。
义父说我父亲好高骛远,在我未出世之前便打定主意到远洋去做丝绸生意,只是他漂洋过海时遇到海难,最终一去不复返。
义父见我还在襁褓里就成了可怜的孤儿,便看在与我母亲还有几分交情上收养了我。
我义父原先应该并无神通,否则怎么会因为到青楼喝花酒付不起钱被打残了一条腿,好长时日都是一瘸一歪地上学堂教书。
那时我才三岁,却记得清清楚楚。
坊里都在传我义父是最风流的教书先生,但凡可以付得起学费的都不愿意将自家孩童送给我义父管教。
许多童年玩伴也时常耻笑我,还编了个童谣来挖苦:“有个孩子实在惨,没了爹爹没了娘。找个义父来收养,又欠许多风流债,三条腿断只剩俩,教书还嫌被埋汰。不如早起卖青菜,才不至于把饿挨!”
后来我们搬了家,我的童年却仍没逃脱这些闲言碎语。
直到我六岁那年,我们遇到了一个人。
那时恰逢我母亲祭日,我们去山上拜祭她。
因为义父腿脚不便,我们走了很久才到,等到要离开的时候,义父看到有棵大树上挂了一条白丝带,二话不说爬到树上要把它取下来。
我怕他摔下来就一直喊道:“义父,你快下来,树那么高,要是摔了怎么办?”
义父只回了我一句:“你母亲最喜欢清净,这白丝带就在她眼前飘来晃去最会惹她心烦。小莲你别怕,义父自有分寸,等我取下它就马上下来!”
你能想象一个瘸子爬树吗?还是一棵十米高的大树,那白丝带就挂在它顶端的树梢上。
我能感觉到自己悬着的心随着他的一举一动而颤抖着,但我又不敢喊他,怕他万一一分心就掉下来我该怎么办。
看到他终于取下白丝带时,我才稍稍松了一口气,却在这时这棵大树突然动了起来,看到我义父从天而降我当即吓得哇哇大哭。
说时迟那时快,那棵大树突然化作一个白发苍苍的老爷爷一把接住义父并扶他在地上站稳,还出手点了义父的几个穴道,义父竟然能够行动自如地走来走去了。
义父一把抱着被眼前景象吓得目瞪口呆的我说道:“我们遇到神仙爷爷了!”
莲子,你说我们是不是因祸得福?
那神仙爷爷自称是姜子牙,有日喝醉酒遭人暗算被封在此处已有半个月之久,幸亏得我义父解救,才能脱困。
虽然我义父坚称他只是无心之举,姜爷爷仍是感激不尽,给了他几本书一些药,我义父的神通大概就来源于此。
姜爷爷每隔几年就会来看我们,见我对修仙颇有兴趣也给了我几本书,我自是十分勤奋才有了些修为。
前年他来的时候就建议义父让我去参加仙试,可以让他举荐,可是不管我如何恳求,我义父也不肯答应。
今年他再来的时候,我拜托他私下帮我报名,他不负重托果然促成此事,我义父看到通知书时才发现我们瞒着他。
当时我义父只说了一句话:“我一直以为让你远离那一切对你比较好,如果你并不是这样认为,那就只管去吧,但愿你今后不要后悔!”
虽然我并不清楚他所说的那一切是指代何事,但我去天宫仙试的时候他选择亲自送我过来,想是已经释怀了。
只是我不明白,明明是他说梵若水爷爷是他崇敬之人,我才以为若能求得墨宝肯定能给义父一个惊喜,如今却是这一番态度,真是叫人无所适从!
莲子听完她一番倾诉安抚道:“确实是奇怪,我昨夜听你义父弹琴时曲调悲怆凝噎,应是有难言之苦。兴许是他昨日遇到什么事,一时想不开,让你当了受气包。到底还是父女,哪有多大的仇怨,你就放宽心吧,指不定他已经迫不及待地盼着你回去呢。”
李秀莲勉强笑了笑说道:“但愿如此,跟你说了这番话,我心里多少是舒坦些了。”
莲子又叮嘱道:“下次遇到这样的情形,要记得来绝缘山找我知道吗,跑到外面吹风着凉了怎么办,要是遇到坏人了怎么办?”
李秀莲拉紧莲子的手说道:“知道你惦记我,我记住了。”
眼见时间不早了,俩姐妹也不再啰嗦,牵着手到各自的场子上又练了起来。
随着时间推移,她们俩越发心不在焉,因为她们都注意到:梵云歌一整个早上都没有出现过!
她们的表现白子虚显然看在眼里,于是问莲子道:“你的事情还没解决好么?怎么今天仍是闷闷不乐的模样。”
莲子回道:“白先生,云哥哥有说为什么没有过来吗?我昨天刚好和他吵了一架,我有点担心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就为这事啊?”白子虚笑道,“梵若水亲自传来口讯说梵云歌昨夜喝多了,到现在都还没清醒。事已至此,勉强让他过来也于事无补,我便回话让他在家里休息,酒醒后再过来抓紧训练。”
“昨夜喝酒到现在仍未清醒,云大哥这是喝了多少酒?”李秀莲在旁边担忧道。
白子虚看这俩姑娘眉头紧锁,谅是也没心思排演,便回道:“要不你们就代我过去看望梵云歌,如若无事就和他一起回来。”
莲子和李秀莲两个激动不已地说了感谢的话,就手拉着手飞奔出去。
何珊注意到这边动静便说道:“白先生,我也想过去探望云歌,可否允准我一同前去?”
白子虚微笑着说道:“鹤山向来不接待外客,已经去了两个,再多你一个恐怕不妥当。你还是安心练习,她们应该很快就回来了……”
何珊只能无奈地回到自己的位置,唱了几曲不成调的高音来发泄自己内心的郁闷。
话说梵云歌虽喝了不少却并没有酒醉,这只是梵含丹设的一个局来试探莲子对梵云歌是否上心。
当梵云歌看到莲子时,在他周身盘旋许久的阴霾顿时烟消云散,至少对她而言他并不是个无关紧要的人。
梵含丹热情招呼着莲子,对她解释道:“云歌昨晚可吓人了,一个人喝了五坛子酒,拦都拦不住!幸好方才喝下我煎的醒酒茶,这才缓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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