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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我从不主动加好友,即使有陌生人请求通过身份验证,我多半也是拒绝。那天他反复加了好几次,我拗不过他的执着,加了他。第一次聊时他的第一句话是:终于通过了政审。似乎如释重负般地轻松。当时我正在写日记,就对他说了声对不起,回头再找他。他说他在看我的文章,我很是纳闷:他怎么知道我写文章啊?又问他在哪看?他说在好心情美文站里。我这才想起是我的qq资料里有我在好心情里个人文集的网址。我从不让陌生人看我的文章,因为自己肚子无货怕别人看了笑话。他说有不少作品得慢慢看。我说你看吧就结束了第一次聊天。
第二天他和我聊了关于文学方面的话题,我很仰慕优秀的人士。他先是赞赏我的文字清新朴实,同时指出我的不足。他建议我多用其他的表达方式。说的很在理,我以为他是个老师。随口问了他的职业,他说是警察。只是平时爱好文学。他的资料不是很完整,只知道他是云南人。我们聊时话不是太多,却让人有亲切感。我把他当作我可以信赖的朋友,甚至向他说起我的情感。他象个大哥哥样教我该如何面对和处理这些情感(他只比我大两个月)。
有次他说他老婆想在视频里看我。我爽快地答应了。接通视频看到他的模样,瘦高个,戴副眼镜,傻傻地笑着,那样子有点象哈利波特。旁边的妻子柔柔地笑着。那样的笑让我和他们没有距离感。我感觉到他家的那份温馨和宁静。我叫她“嫂子”第一眼我就喜欢上她了,她不干涉老公上网天,聪明的女人懂得给老公有自己的生活空间。(这样的女人我在网上很少见,除了霜天大哥的妻子,她是第二个)我感激她,因为她信任老公就是信任我。
最初的聊天中我问起他是云南什么地方的。他说他和我是同一个地方的。我以为他是开玩笑的,就说你别骗我。他说没有骗我,附带说出了我这城市的两座桥。轮到我惊讶了,当时的眼是圆瞪的,嘴巴都张成了“o”字形。然而这却是事实不得不信。他说他在监狱。终于明白他是一狱警。他告诉我他们单位将要整体搬迁到市。走之前想在这城市交一好友。我问他这网上的人那么多,怎么偏偏加了我?他说是被我的加友条件所吸引:35岁以下的勿扰,素质低的勿扰,有非份之想的勿扰他认定我不是随便的人。我又问他为什么在离开这城市前要找个好友?他说可能是恋旧吧,在这城市也呆了十多年。他还说我是他在这城市唯一的好友,他的几个好友都是云南的,因为他是在云南长大的,离开云南这么多年心却留在那里。寥寥几句,坚信他是很重感情的人。
经常看到一脸疲惫坐在电脑前,我知道是因为这特殊的工作性质。成天和犯人打交道是不容易的事,那份压力比别的岗位更大,且有很多不安全因素。尤其是得时时在紧张戒备中应对那些亡命之徒。
为了缓解他的压力,我把他带到了西陆在水一方论坛,并邀他做了版主。他用“风哭了吗”作为注册名。我当时问他一个大男人怎么用如此伤感的名,他说只是为了纪念在对越自卫反击战中牺牲,长眠于云南麻栗坡烈士陵园的姐姐。那个姐姐不是他的亲姐姐,却在他心里缅怀了二十多年。从小长在军人家庭的他,对英雄有种特别的感情。英雄的灵魂在告慰他:风,不再哭!
一日,收到他的一条短信:朋友是什么?是忍不住时最想拔的号码,是闲时最想见的熟悉身影,是忙碌时最难忘却的牵挂,是危难时最想伸出的手,是生命中的信赖朴实而又真切的文字,很温馨。看后莫名地感动。
他是我qq里异性朋友中的固定聊友。比我年长两个月的他比我深沉得多,稳重得多。因为只年长两个月,不甘心叫他“哥哥”叫起来也别扭。倒喜欢叫“哥们”在他眼里我是个长不大的孩子。他喜欢叫我“傻丫头”我说你敢骂我?他腼腆一笑:“傻丫头,是疼你呢。”我遇到情感方面的困惑时,他总是苦口婆心不厌其烦地开导我。时不时警示我不要陷入网恋,说我这弱身躯是经不起风吹雨打的。
在他面前我可以很轻松随意地倾诉,甚至恶作剧。他不知哪来那么好的脾气,从没见他生过我气。在论坛群里我成了朋友们眼里的“虐待狂”因为我喜欢发一些带有“暴力”的表情图。心情郁闷时,也对他发一些“泄恨”的表情图,然后再呲牙咧嘴冲他一笑。我的淘气和调皮他已司空见惯,佯装生气说:“傻丫头,这么大的人还长不大。”
因为这阵子他工作忙,我们很少在q里聊,也从不刻意相约上线时间。遇上了就胡侃,不在线也不会留言。他知我每次都是隐身上线,一上来就扔个炸弹。我自然是不能客气。便回敬他两个炸弹,并坏坏地笑。更有意思的是,他喜欢用:)表示微笑,我就故意和他作对,用:(表示不高兴。他奈何不了我,又不敢得罪我。倒是本小姐心情不顺时,便会拂袖扬长而去。
我很幸运有这样一位可以坦言的异性朋友,很幸运拥有这样一份纯净如水的友情。也许会有人对这样的一份情感置疑,也许有人会说男女间没有纯友情。其实只要彼此坦然,彼此透明,这样的友情是不带任何色彩不掺杂任何杂质的。
我们聊天时都不必顾忌彼此的他和她,我管他老婆叫嫂子,和他聊天嫂子是最放心的。她还约我去她家做客。好多次嫂子静静坐在一旁看我们聊天,我也和嫂子接过语聊,嫂子很害羞,说不了几句就跑。常常当着嫂子面说他敢欺负我,我就叫嫂子休理他。
这样的友情不必常把想念挂在嘴上,不必相见。却能有一种无言的温馨和感动。
有时会无端地发出感慨:如果当初我拒绝了他,我到哪去找这样的蓝颜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