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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牛阿牛”
远远的瞧见熟识的身影,茱萸马上兴奋的大声呼喊,两条跑得坑谙的腿奇迹的更加快速度,直冲向正欲下山的邻居。
“茱萸?!”
阿牛停下脚步,怀疑的回头望向远远直冲过来的人影,不敢相信梦中情人会这么高兴见到自己,不惜以会跌断脖子的速度向自己飞奔而来。
若是早知道茱萸喜欢自己,他就不听娘的话,说什么茱萸面相单薄,身子骨瘦弱,肯定生不出儿子,不如身强体壮屁股大又会干活的阿桃有用,而答应娶阿桃了。
现在成亲的日子都谈妥了,才让他发现茱萸的情意,他是该笑还是该哭?
终于赶上来的茱萸上气不接下气的直喘着,一只手不停的在胸口拍着顺气,看得阿牛好是心疼,对她拼了命跑只是为了见他更是感动不已。
“茱萸,对不起,如果我早知道你的心意的话,我不会答应我娘娶阿桃了。”阿牛满怀愧疚的说。
“啊?什么?”茱萸一口气未喘过来,兀自须着气,眼睛则是惊惧的直往后头飘,根本无心理会阿牛在说什么,她被那个不知是什么的妖魔鬼怪给吓坏了。
多可怕!她竟然救了一个肯定不是人的东西。
她只不过是闭了下眼睛,那“东西”就平空消失了,吓得她一刻也不敢留的急忙下山,她可没忘记村里传说的那些个妖魔鬼怪吃人的事件。
心里有鬼,茱萸是愈跑愈慌,总觉得鬼怪就跟在她后头似的,怕得花容失色,所以一瞧见阿牛的身影,就像见着了救星一样,有人陪着壮胆,她的心才安定了些。
阿牛爱慕的瞧着茱萸跑得红扑扑的娇俏脸蛋,暗叹自己没有福分娶得美娇娘,既然和阿桃订了亲,他就得有男人的担当,只有辜负茱萸更恰当。
“茱萸,这个送给你。”阿牛掏出刚才在山里捡到的玉佩,本来想送给阿桃的,如今他觉得送给茱萸更恰当。
“什么?”茱萸的呼吸总算顺畅了些,可一颗心大半边放在自已撞邪的事上头,对阿牛没头没脑塞给她东西并不怎么在意,顺手就放进怀里。
茱萸此时一心想快点下山,深怕“那个东西”会追上来,虽然“它”是自己消失不见的,但是难保“它”不会又突然冒出来,还是快走为妙。
“阿牛,咱们走快些。”茱萸焦急的催促着慢吞吞像龟爬的阿牛,真想丢下他飞奔下山,可又没胆自己一个人走,急得像热锅上的小蚂蚁。
好不容易进了村子,茱萸再也顾不得不晓得在依依不舍什么的阿牛,直接躲进自己的家,迅速将门闩好,这才安心的松了口气,虚脱的靠在门板上。
“有恶人在追你吗?”
“赫!”未料到屋里头有人,茱萸被吓得惊跳了一下,然后就让椅子上那身眼熟的白给吓软了腿,顺着门板跌坐在地上。
“你鬼”
茱萸害怕得全身发抖,上下牙根打颤得说不出话,两条腿更是无视大脑下达的逃跑指令,硬是软瘫的赖在地上。茱萸只能惊恐的张大眼瞪视眼前神通广大的“异类”心里直念:“南无阿弥陀佛,救苦救难观世音菩萨、释加佛祖、玉皇大帝”
去而复返的唐秉儒原本是打算不计前嫌的原谅她之前在山上对他的侮辱,然后诚心诚意的向她道谢救命之恩,再询问她是否见着了他随身带着的凤形玉牌令。
可是他笑脸还来不及展开,就让她一副见鬼的表情给再度气疯了。
他可是翩翩美男子耶!英俊潇洒的连自已都受不了,这个乡下村姑之前侮辱他不够,现在竟然过分的把他当成鬼了。
他哪里像鬼了?鬼有像他这么英俊潇洒的吗?可恶的女人!
满脸怒意的走向前,唐秉儒想教这个无知村姑张大眼瞧清楚他举世无双的俊容,话未出口,她竟然吓昏了。
这侮辱有够彻底。想他唐秉儒自认为天下第一美男子,魅力无边、举世无双,这村姑居然吓昏了?
他是不是该杀了她灭口?唐秉儒将瘫在地上的她抱起来时愤愤的想着。
不怎么情愿的替她诊完脉,确定她只是一时惊吓过度失去意识,并无大碍后,他坐在一旁打算等她自动醒来。
他邪毒圣医可不是随随便便出手医治人的大夫,抱她上床,替她诊脉已经算是她的造化了。
想的是很神气,可惜耐性从来就不是他的优点,等不了一会儿工夫,他就沉不住气了,一双眼眨也不眨的直盯着茱萸的脸,恨不得她马上醒来,他急着想问她有没有瞧见他的玉牌令。
也难怪他焦急,说起这个凤形玉牌令,可是唐门主母的信物,和掌门人的龙形玉牌令是一对的,可以号令所有的唐门弟子,如有违者—一杀无赦。
这么重要的信物,若是落在有心人手里,唐门就算不缓螫岌可危,一阵鸡飞狗跳却是难免的,届时,他这个大少主岂不没脸见唐门兄弟了。
万一凤形玉牌令落在女人手里,拿到唐门自称是他唐秉儒的妻,那
唐秉儒愈想愈心惊,他娘肯定会欢天喜地的把人迎进门,然后问也不问他一声就昭告天下,广发喜贴,再派人肯定是派秉谦来押他回去拜堂。
不行,不行,他非得尽快找回凤形玉牌令不可。
算了,就当还她救命之恩也好。何况他现在没戴邪毒圣医的面皮,也不算破例。
自我游说成功,唐秉儒自怀中取出一只白色的小瓷瓶,拔开瓶塞,将瓶口置于茱萸的鼻下晃了几下,瓶中马上传出一股辛辣的气味,就见茱萸鼻头皱了几下,跟着哈啾一声,人便醒了。
唐秉儒见她瞧见他,又是要昏倒的模样,立即恶狠狠的恐吓道:“有胆你再昏过去试试。把凤形玉牌令还我。”
“你你”茱萸整个人蜷缩向床角,浑身哆嗦的强忍着不敢昏过去。她是怎么也不敢无视他的威协的,谁知道他会不会趁她昏过去时吃了她?还有,谁知道凤形玉牌令是什么鬼东西?
“我不是鬼。”唐秉儒解释道。
“那你是妖妖怪?”
妖怪?!
唐秉儒怒火节节高升,这会儿他又成了妖怪了?铁青着脸,他告诉自己要忍耐,为了凤形玉牌令,一定要忍耐。
“我不是妖怪。”他由紧咬的牙根中逼出话来。
茱萸被他铁青的脸色吓得更往里缩,心里想着:他一定要吃她了,怎么办?
“喂”唐秉儒伸手拍她肩膀,想叫她抬起头来好问话。她以为自已是鸵鸟吗?
“哇!你不要吃我,很难吃的,作不要吃我啦,哇”终于忍不住害怕的哭出来了。
“我吃你?唐秉儒高涨的怒火一下窜升到最高点,随即让茱萸的滂沱大雨给当头浇熄。“你别哭,我是人,不是妖怪,不会吃人的。”
“你骗人,你明明—副耍吃人的样子,你怎么可以恩恩将仇报,我好心救你,你还要吃我。”茱萸抽抽噎噎的控诉道。
“拜托你别哭了,我说了我是人,不是会吃人的妖怪。”唐秉儒又气又无奈的哄道。
“我才不信,人怎么可能一下子就不见了?”奇怪!她似乎没那么怕他了,难道是相处久了,习惯成自然了?
说不见就不见?唐秉儒终于弄懂她对他怪异反应的原因了。
他就说嘛!凭他娘生给他这张连潘安再世都比不上的俊脸,怎么也不可能被看成妖魔鬼怪那些吓人的东西嘛!原来是轻功太好了,才让她产生误会。真是的,害他刚刚“郁卒”了好久,这村姑还不是普通的没常识耶!居然连轻功都不懂。
“那是啊”昂起下巴得意的想指正她的无知,脸上骄傲的神气在说了两个字后就被由她身上跳出来的小东西给吓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惊惧和尖叫。
茱萸脸上犹挂着泪,恐惧却早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眼前男人手忙脚乱想甩掉小白的惊恐模样和显然即半昏厥的表情,让她唇角忍不住的直往上弯,在看见小白窜进他衣襟和听见他另一声尖叫后,她终于捧腹大笑起来。
哈哈哈!笑死人了,一个大男人居然怕只小白鼠。
“啊”石破天惊的惨叫再次发自十二万分注重自己形象的唐大公子口中,小白鼠正抵达得分区下腹部,随时可能达阵得分。
“咚!”惊恐过度的唐大公子宣告阵亡吓昏了。
“哈哈惨了,我怎么忘了他不是人了?等他醒过来,一定会很生气的,怎么办”
天色一暗,匆匆出走的茱萸后悔了。
四处一片暗黑,呼呼的风声,还有忽远忽近的狼嗥兽嚎声,实在够吓人的。
茱萸从没想过旷野的夜晚会这么恐怖、黑暗,像随时有东西会跳出来扑向她一样,火光的跳跃阴影更是让她惊吓了好几次,就连风吹摆动的草丛树枝,此刻也成了各种可怖的幻象。
小白鼠在忍受了一会儿主人令人窒息的拥抱后,奋力从被压得死紧的包袱中挤出来,然后非常没有义气的弃主潜逃,溜了!
“小白”
可怜兮兮的哀叫唤不回差点变成老鼠的宠物,只能眼巴巴的瞧着唯一的依赖,头也不回的弃她而去。
呜她好可怜哦!
要是早知道她会沦落到这种惨状,就应该养个大一点的宠物了,至少抱起来温暖一点,它想落跑也比较不容易。
呜她真的好害怕哦!
“救命啊!”由昏迷中转醒,头上肿包的疼痛提醒他昏厥前所受的待遇。
那可恶的村姑竟然用老鼠偷袭他!
扁是想到老鼠两个字,他全身就直冒疙瘩,原因无它,只是堂堂的邪毒圣医兼唐门大少主患有极度的“恐鼠症”罢了。
这当然是个秘密,知道这个秘密的全天下就只有三人他自己、他师父以及始作俑者的师母。
说起他的师父师母,唐秉儒真是避如蛇蝎,事实上,他根本不怕蛇蝎,却怕死了他那两位行事不按常理的师尊。
多少人羡慕他的机运,能拜在当年最负盛名的邪毒和圣医门下成为唯一弟子,就连他的父母在听闻二老有意收他为徒时,也认为此乃他和唐门天大的造化,二话不说便点头应允,将年仅七岁的他就这么送上天山。
七岁耶!正需要父疼母爱的年纪,被残忍的拉出来丢到陌生又渺无人烟的地方,因想家而哭泣绝对是正常可以谅解的吧?
可是并不,醉心于研究毒经的二老,哪有闲暇理会娃儿的心情,干脆丢他一人去哭个过瘾,两人迳自埋首在下毒、解毒的较劲乐趣之中。
受不了想家之苦的小唐秉儒,在哭了一夜无人闻问之后,坚强的拭干眼泪,背起包袱,勇敢的踏出屋子,走向外头的那片冰天雪地,想靠着小小的一双腿走回家去。
因为肚子咕噜咕噜的提醒,沉迷在研究中的两位大人才发觉小唐秉儒的失踪,大惊失色之下即刻出去寻人。
脚短走不快的小唐秉德自然很快就让对天山了如指掌的两人找到,死命挣扎抵抗的结果,是让师父给扛着回来;不耐烦的师母在受不了他吵闹之下,干脆赏了他一把毒粉,让他昏迷得不省人事。
等他醒来,发现自己被丢在地窖中,身上还爬满了一堆恶心巴拉的臭老鼠,更有几只跑到身体里头探险,然后一阵剧痛由下半身传来,他哀嚎一声旋即痛昏过去。
及至稍稍年长,他才知道师母那次的试验差点让他成了太监。这种差点害徒弟绝子绝孙的事,师父、师母自然不会向他家人提及,他也因而才能保住“恐鼠症”的秘密。
话虽如此,他的师父和师母可没因此就内疚的善待他。当然不是说他们虐待他啦!而是他成了他们较劲的对象,一个下毒、一个解毒,玩得不亦乐呼,让他苦不堪言。
有时候,他实在不免怀疑,师父他们收徒弟的目的可能是需要一个实验对象,授徒只是顺道罢了。所以,他才会成了亲尝百草的神农第二。
这么刻骨铭心的习医过程,效果倒也非凡,为了不重复同样的错误,他再难受也不敢失神没听师父的解说,就算要晕,他也会强忍着听完解毒方法才昏死过去。
识的字多了之后,他更聪明的日夜读医书,勤练武功,为的就是早日脱离师父和师母的魔掌,不再当他们两人研究的试验品。
这些年,师父和师母愈发厉害了,研究出来的东西日益精进,无色无味不说,就连中毒后亦不自知,发作时间可由葯量控制,症状则是像发病一般,常让大夫误诊为一般病症,对症下葯的结果是葯石罔效。
前阵子,他受了风寒,久病不痊,正感纳闷,师父捎给他的讯息才透露他是中了师母新研制出来的毒葯,同时在信内附上解葯,他才没胡里胡涂的送掉命。
他下了山,二老们还是不肯放过他,莫怪他是怎地也不肯回天山去探望两位老人家。
他若回去,不等于自投罗网吗?下山了这么些年,不知道师母屯积了多少毒葯在等着他?光是想,他就全身起“加冷荀”了。
没想到,躲过了师父和师母的荼毒,竟又冒出个村姑,误打误撞的发现他“恐鼠症”的秘密。
取出火熠子点亮烛台,室内的凌乱和散在地上的葯草说明主人离去的匆忙。
哼!算她有脑子,闯了祸知道要跑。
本来呢,他是可以不和她计较啦!反正她这种乡下村姑一辈子也和江湖扯不上边,他不必担心她会将他让老鼠吓晕的奇耻大辱传出去。
可是,凤形玉牌令下落不明,曾经脱他衣衫的她是最有可能取走的人,他无论如何也得找到她问清楚才行!
而,既然非得找她,那他顺着报一报这个“老鼠冤”应该不至于让人说成器量狭小吧?
不过,在此之前,他要先换张“脸”“唐秉儒”在她面前丢了大脸,又让她抓住弱点,难保她不会耻笑之余又故计重施,他可不想再有被她嘲笑的机会。他清清楚楚记得他昏迷前,她的大笑,真是刺耳极了。
换了“邪毒圣医”的脸皮,他才出了小山村,经过一片树林子,就听见那声带着抖颤的求救尖叫声。
荒郊僻野的,即使不爱管闲事,唐秉儒仍无法坐视不理这般凄厉的求救,飞身往发声处寻去,只见一名女子坐在火堆前,脸埋在膝上拼命尖叫,四周却是什么也没有。
悄无声息的上前,唐秉儒剑眉微蹙,这姑娘的叫声还真不是普通的刺耳。
“姑娘,你是在练嗓子吗?”饶了他可怜的耳朵吧!
“赫!”
茱萸让突如其来的声音惊吓的跳了好大一下,旋即抬头看向来人,一张小脸毫无血色:“你你是谁?”
“是你?!”
唐秉儒一见她的脸也吓了一跳,想不到追的人会这么不费吹灰之力就找到了,真是没有挑战性。
“你在鬼叫什么东西?”跑给人家追的人还叫得那么惊逃诏地,真不是普通的蠢!
“你是人是鬼?”
茱萸认不出戴上人皮面具、改头换面成邪毒圣医的唐秉儒,可对他一身的白和神出鬼没的出现仍是畏缩得很。晕倒在她家地上的“那个东西”也是一身的白和来去无踪,眼前的“这个”不会刚好和家里“那个”同类吧?
“我当然是人。”又来了,她是不是见到每个俊男都要问上这么一句啊?
“你真的是人?”惊惧的瞳眸升起希望的目光。
“如假包换。”如果不是为了玉牌令,他才不会忍住气,和颜悦色的回答这种超级侮辱人的问题。
“呼!”茱萸吐出整晚憋在胸口的气。有人作伴,总算解除了她草木皆兵的紧张情绪。再让她一人独自面对这片黑暗,肯定等不到天亮,她就让自己的想像给吓疯了。
“你还没说刚才为什么叫救命?”他仔细的看过了,前前后后也不见什么可怕的东西。
“啊?呃”茱萸有些不好意思,困窘地说:“那个嗯其实也没什么啦!我只是害怕而已!”
“怕黑?”唐秉儒心中一动,嘿嘿,抓到她一个弱点了!
“也不完全是啦!若是在家里头,再黑我都不怕的。”茱萸辩解道。
“那你为什么不待在家里,要一个人跑到这荒郊野外?”唐秉儒试探的问。她不会真的是因为吓昏他而匆忙弃家吧?
“因为我家有那种东西。”茱萸小小声的说,一边还谨慎的打量四周,深怕她一说,那种东西会突然冒出来。
“哪种东西?”唐秉儒不悦的蹙起眉头,这女人到现在还把他当妖怪看?
“嘘小声一点。听说它们的耳朵很灵敏的,让它听见了,跑出来怎么办?”
“是吗?那我倒真想看看它们的庐山真面目呢!”
“你别乱说。”
茱萸情急之下忙用手指捂着唐秉儒的嘴巴,深怕那些东西听见他的话会真的跑出来。
看她吓得花容失色的模样,唐秉儒突然不觉得气恼了,她如此怕鬼,又把他本来面目当成妖魔鬼怪,往后还怕会整不到她吗?
呵呵!看来“老鼠冤”的深仇大恨指日可报了。
想来,他实在很佩服自已耶!
若非事先戴上人皮面具,换成另一张脸,她一见到他,肯定会当场昏倒了事,再不然就是又说些什么十分让他火冒三丈的话,让他气得忘了正事。
“姑娘,有件事想请教你,不知道你有没有看见过一面玉牌?”
“真的没有。”
“嗯。”茱萸眼神清澈的直视他评估的眼。
瞧她不像是说谎的样子,唐秉懦整张俊脸全垮下来了。整片山全找遍了,找不到才会回头找她,心里想着可能是她趁着他无法动弹时顺手摸羊给拿走了。
“喂,你成亲了吗?”
“尚未。”犹在回想玉牌令可能掉落的地点,唐秉儒说出实话,忘了提防她问这话的动机。
太好了,果然是天无绝人之路。
把自己是神医及行医的志愿告诉他后,茱萸问:“你可以陪我一起去吗?”
唐秉儒根本没在听她在说什么,心思全放在该如何找回凤形玉牌令上,见她兴高彩烈的直望着自己住口不语,眼底充满期盼,显然正等着他回答某个问题。
“好啊!很好!”她刚才是在说行医救世的计划吧?反正不关他的事,随口敷衍也就是了。
“太好了,你答应了,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喔!”茱萸深怕他会像自称“唐秉儒”的那个东西一样反悔。
他答应什么了?唐秉儒心中纳闷,继而一想,天底下有什么难得了他的事?况且君子守承诺,就算是无意中应允的,也得讲信用才配称君子。
“当然。”他摆出一诺千金的豪气:“我一向一言九鼎,答应的事就绝对会做到。”
“那就好。”茱萸放下心来,高兴的笑了。
“呃姑娘”他支吾着,想问自己究竟答应了什么?
“我叫茱萸,既然我们是夫妻了,你”“夫妻?”唐秉儒失声大叫“我们什么时候变成夫妻了?”
“你自己答应陪我去行医救世的啊!”茱萸指控。
幸好他不是答应了娶她。唐秉儒松了口气。“这个和娶你有什么关系?”
“啊!你原来你是个大坏蛋。”茱萸闻言马上跳离他三尺远。
“我?”唐秉儒莫名其妙的指着自己的鼻子。什么跟什么?他身上突然得了瘟疫了吗?
“你要带我走却不肯和我成亲,就是私奔,你就像马婆婆说的,是那种专门拐骗姑娘家,然后再始乱终弃的大坏蛋。”茱萸满脸的气愤填膺。
“私奔?!”唐秉懦让自己的口水呛到了,多耸动的字眼,当真把他给吓坏了。
“你别妄想了,我可是洁身自爱的好姑娘,不可能答应和你私奔的。”
“茱萸,”咦,她的名字似乎愈叫愈顺口,再叫一次试试:“茱萸。”
“干什么?”茱萸浑身警戒的死瞪着他,没事把她的名字叫得那么好听做啥?如果他敢叫她私奔,她就先把他毒哑,免得自己让他的声音给迷惑了去。
吧什么?对喔!他到底要说什么?奇怪,难道蠢病会传染?师父怎么没跟他提过?
“喂那个,你叫什么名字?”这人真不懂礼貌,到现在还没告诉她名字,害她不知道要怎么叫他。
“我叫唐”思绪及时拉回打住,呼!好险,差点就溜了嘴。“苍术!我叫唐苍术。”
“苍术?!好巧哦!你的名字和我的一样,也是葯草名耶!你也懂医术吗?”一高兴,人又靠了过去。
“不,不懂。”巧什么?他根本是用她的名字依样画葫芦胡诌的。
“我第一次遇到跟我一样用葯草当名字的人耶!我想帮你取名字的人,一定象马婆婆一样,是很有学问的人,我会的一切,都是她教我的喔!”
“马婆婆?”是把她养大的人吧?她似乎提过一次。“她人呢?”连名字都捡现成的用,会有多高明,他才不信。
“死了。”茱萸脸色黯了下来,复又扬起脸道:“马婆婆年纪很大了,连自已也记不得自已活了多少岁,然后有一天,她跟我说,她的丈夫和儿子要来接她去团聚了,叫我自己照顾自己后就走了。我想,她现在一定过得很幸福,因为她一直好想念她的亲人。”
“是啊!”唐秉儒在火光的跳跃下察觉她的眼睫毛的湿润,心中悄悄升起一抹对她的怜惜,温柔的应道。
“苍术,你会娶我吧?”茱萸脆弱的眼睛里充满了渴望,一种希望有人可以依靠的渴望。
唐秉儒怀疑世上有人能拒绝得了此刻无依的她,那么脆弱无助,谁狠得下心捅她一刀?
“我会照顾你。”这是他所能下的最大允诺了。照顾她直到她找到依靠。
“你答应了,你真的答应了。”茱萸开心的几乎飞上天,热切的保证道:“我会做个好妻子,一定,一定不会让你后悔娶我的。”
她误会了。
唐秉儒知道自己该解释,但她是那么喜悦和快乐,他实在不忍心泼她冷水。
下次吧!总会有时机跟她说清楚的。就暂时让她这么以为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