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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的预感成了真,我指尖泛白的握紧了手中的托盘,要不是现在不能轻举妄动,手中的托盘绝对会砸在赫连决头上。
初歌俯地叩首:“谢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谢完之后双手接过茶盏,把一杯茶水饮尽没有丝毫犹豫。
赫连决嘴角一翘,露出浅笑,把她托了起来,带着无尽的宠溺,“乖,下回渴了,直接告诉朕,别憋着。”
初歌睫毛微颤,眼底深处藏着害怕,声音柔弱:“奴婢遵旨。”
谢轻吟目光一下子射向我,狠狠的警告了一眼,茶水里的春药,是她让我下的。
她吃下转生蛊,必须要和男子云雨,早点怀孕体内的转生蛊才能发挥效果。
所以她铤而走险,让我弄点药过来,希望赫连决夜晚在她的床上更加凶猛。
我故意加大了剂量,想着赫连决喝下去之后,一定会察觉谢轻吟对他有二心,继而来离间他们,没想到赫连决转了一个手把水给了初歌。。
“阿酒,再去倒一杯过来。”谢轻吟瞪完我之后,嘴角挂起浅笑,随手要去拿空了的茶盏,岂料赫连决比她的手更快,把空了的茶盏拿在手上把玩:“爱妃,这是什么茶,初歌挺喜欢的。”
谢轻吟手僵在半空,努力维持着自己脸上的浅笑:“回禀皇上,这是瓜片,初歌喜欢,阿酒,你带初歌下去拿,多拿一些。”
谢轻吟对我递了个眼色,让我去拿茶盏,来个毁尸灭迹,并让我好好去鞭策初歌,让她知道赫连决的龙榻不是那么好爬的。
“诺。”我屈膝应道,手心里冒汗,我得尽快给初歌解毒。
赫连决目光一挑,站起身来,把手中的茶盏重重的放在桌子上。
谢轻吟浑身一抖,连忙站起来,满脸恭敬不敢造次。
我也跟着神经一绷,屋内的气氛一下子凝聚起来。
赫连决缓步来到我的面前,手牵着初歌,微微一笑,温润丰朗,“阿酒,既然喜欢朕赐的酒,那就随朕去奉天殿,再去搬两坛子过来。”
我眼珠子一转,心中暗叫不好,我必须要让初歌这下解药,当下恭敬跪下道:“诺,奴婢先去给初歌姑娘拿茶,随后就来。”
赫连决漆黑的眸子,凝视着我,眼中染了一丝兴趣,就跟猫逗耗子似的,丢下话语道,“朕在外面等你们。”
说完看也没看谢轻吟一眼,抬脚利索的离开。
赫连决一走,谢轻吟手中的帕子撕拉一声,被扯一分为二,还得揉吧揉吧放在腰封里,对我道:“阿酒,赶紧去拿茶,别让皇上久等。”
偷鸡不成蚀把米,今日要不是她让我下药,赫连决又怎么会不留宿?
不过也是活该,这都是她自找的,也是我乐意看到的,她自打进宫开始,一路被宠幸,日子过得太好忘记了皇宫是吃人不吐骨头的。
我带着初歌来到谢轻吟的私库,她的脸已经逐渐潮红,双眼已经迷离,嘴里忍不住的唤出细碎的声音,体温升高,手指不住的扯衣裳。
我拿了一根针,扎在她的手臂上,疼痛让她一个激灵,眼中的迷离变成了清晰。
我把针一拔,塞进她的手中冷冷的警告她:“不想今日被皇上临幸,就得时刻保持清醒。”
药量太重,解药只能减轻一半,还有一半只能靠外力,疼痛来镇压。
初歌听到我的话,眼中喷发恨意,“你们是下错药了吗?”
“是!”我知道她会问,一点都没有否认:“这是给皇上喝的,没想到被你喝了。”
初歌狠狠的看了我一眼,一咬嘴唇,手中的针毫不留情地扎在了自己腿上,就像肉不是她,连扎了好几下。
白色的锦裙,染上了点点血迹,就像雪中枝头红梅,煞是好看。
拿了茶,不能在私库里停留太久,不然赫连决会怀疑的。
初歌也深知这个道理,眼中的恨意出了门才慢慢的敛去,手中拿着针,出了门。
赫连决在院门口等着,谢轻吟眉目含情巴巴地望着他,赫连决冷漠的看不见吊着她一样,直到初歌出来,他才露出一抹浅笑,率先而走。
初歌小跑了一步跟上他,我对谢轻吟屈膝行礼,谢轻吟脸上挂起了虚伪的笑,叮嘱我道:“拿了酒就早点回来,本宫等你。”
等我绝对不会有好事儿。
“诺。”
红色的晚霞笼罩在皇宫里,赫连决带着初歌走在宫道上,不急不躁,我跟在他们身后,看着地上隔几步就是一滴鲜血。
初歌把那一枚针握在手里,针扎破了手,疼痛才会让她清明,血也随之流了下来。
我目光盯着赫连决慢悠悠行走的背影,心里明白,他为什么会带初歌去逃之夭夭殿,为什么不让她穿女官的衣裳。
他想让初歌成为众矢之的,让后宫的所有女人把她视为眼中钉,肉中刺,要除掉她,他在以英雄,依靠的姿态出现保护她,让她对自己产生爱意,继而软化她心里,来得到军号令的下落。
赫连决没有带初歌回奉天殿,带她去了自己的寝宫。
帝王的寝宫,我以前当皇后的时候,除了大婚在里面睡了一晚,余下可从来没睡过。
现在他带着初歌来了,就是在告诉初歌他是重视她,在乎她,想把她放在心尖尖上疼。
碰到赫连决我每回都要竭力压的恨,对着他,这么多日子来,我还是压不住自己的情绪。
他们走进去,我现在没有任何资格走进去,只能站在门口外面,等待着赫连决口中所谓的酒。
没等多久,赫连决冷漠的声音唤我进去,我吐了一口浊气,舒缓了一下心中的恨,进了去。
看见寝宫正殿桌子上摆满了吃食,我呼吸为一窒,目光不由自主的偷偷打量着赫连决,他今日压根就没想过在桃之夭夭殿留宿。
去一趟桃之夭夭殿真正的目的是初歌和我,这么一大桌子提前准备好的吃食,足以摆明。
初歌坐在他对面,满身拘谨,湿漉漉的双眼盛满胆怯和害怕,娇嫩漂亮的小脸带着体内春药引起的潮红。
我走进来,赫连决敲在桌子上的手指,微微一顿,抬着眼皮看向我,眼中温情一片毫无冷意:“阿酒,过来,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