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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连玺拽着床幔的手微微泛白,眼中光芒晦暗难懂。
“皇上。”姜媚儿见他没回应自己,忙不跌的把得意的视线收回,看赫连玺千娇百媚:“臣妾跟您说话,您听见没有,您不理臣妾,臣妾的心好疼啊。”
赫连玺拽着床幔的手一个转弯,圈住了她的脖子,把她往自己怀里带,目光始终裹住我,一刻也没有收回。
姜媚儿见到他此番动作,收回的洋洋得意,瞬间又冒了出来??,眼睛像刷子一样,恨不得得意到我的脸上。
“皇上……”姜媚儿甜腻腻的叫着赫连玺,昂起头,亲吻他的下巴。
赫连玺眉头没有皱一下,手移到她的后颈上,“爱妃,你该睡了。”
“臣妾伺候皇……”
姜媚儿没说完,双眼一翻,身体一软,就瘫在了赫连玺怀里,赫连玺随手一拨,把她拨摔在床上,眼底深处涌现了憎恶以及杀意。
他的手也落在了她的脖子上,只要轻轻一用力,就能把她的脖子扭断,让她死在龙床上。
不过他没有这样做,他比划了一下,把手又收了回来,跪坐在床上,凝视着我,胸口上的伤口渗出血液,染了包扎伤口的白布。
我踌躇了一下,转身从柜子里,找出一身干净的衣裳,拿了过去,披在他的身上:“十九,你已经成功了。”
他的身体一下滑,从龙床上跌了下来,捂着胸口,哇一声吐了,吐的撕心裂肺,双眼通红泪光闪烁。
我连忙倒水给他漱口,他双眼赤红,一把扣住了我的手,紧紧的抓牢,自嘲的浅笑:“我已经成功了,我也不是我了。”
“你是十九,我识得你。”我用力一抽,把手抽回来,不能对他心软,他只不过是一个棋子,一个跟我相互利用的棋子:“我之前去了晨曦宫没有看见姜媚儿,她躲在哪里?”
“躲在哪里?”赫连玺赤红的眼中,带了一层水雾,遮住了眼底所有的光彩,笑说道:“哪里是躲?他要把她弄出宫,被太后半路拦截了下来,出现在了坤宁宫。”
赫连决察觉了,所以才那么迫不及待让他心爱的女人走,被太后拦截到坤宁宫,那………
我望着床上半裸身体的姜媚儿,心中疑问脱口而出:“这不符合太后的算计,太后恨不得她死,把她弄回来让她和你行房,你不觉得太后在酝酿巨大的阴谋么?”
“不!”赫连玺笑的声音冷了,冷声之中充斥着对太后的恨:“这不是巨大的阴谋,太后在警告我,想要真正的取而代之,就必须接管赫连决睡过的所有女子。”
“第一个之所以是姜媚儿,不是因为太后舍不得杀她,是太后让我知道想要取信于她,就必须要在她的人面前,真真切切的睡了姜媚儿。”
“静姑姑虽然平常不跟太后出现,但她是太后从娘家带来的婢女,深得太后的信任,她离开,就是去告诉太后,我很听话,听话的可以任他摆弄。”
“想要其位,必须承其重。”我压下心中的酸涩,我们都是身不由己,满怀恨意,再大的屈辱,只要不死,都得受下来。
赫连玺呵然一笑,身子突然直了起来,把我一拉,我落入了他的怀抱。
他刚刚和姜媚儿恩爱过的味道,直冲着我的鼻子,让我也有些犯呕想吐。
“放开……”
他的头埋在了我的颈窝,闷声道:“让我抱会,我不想吐,不想疯掉。”
我的话语淹咽喉之中,垂下眸子:“如你刚刚所说,这一切只是开始,接下来,太后会给你安排更多的女子。”
赫连玺手臂用力拥紧,把我勒的生疼,“阿酒,你陪我,我护你,护你一辈子。”
“酒儿,我们在一起,我护你一辈子。”赫连决端着少年郎的模样,对我扬起明媚的笑容??,许诺道:“若违背此言,天打五……”
“不要乱发誓,举头三尺有神灵。”我捂住了他的嘴,制止了他的发誓,我知道他若登上了皇上,除了我会有很多女子,我只要他爱我,有再多的女子,我也便可以接受。
可是最后来呢。
誓言变成了可笑的笑话。
现在赫连玺也向我如此许诺,祈惊阙说的没错,双生??子从血液里带着相似的。
“陪你?”我一把将他推开,站起了身子,冷漠而又无情:“你让我拿什么陪你?提心吊胆吗?”
“你别忘记了,我助你登上皇位,你答应过我的事儿,那么接下来,你就得好好的替我折磨姜媚儿,让她生不如死。”
他空了的手,搂着一个虚空的动作,似我还在他的怀里被他搂着,是他的救赎,是他的贪恋。
静姑姑去而复返,已是下半夜。
她还问我,赫连玺跟姜媚儿翻云覆雨几次,我用手比划了一下,她很满意的笑了笑,然后带我回到了坤宁宫。
月头偏西,哪怕有月光,黎明前的黑暗也是伸手不见五指的。
我回到房间里,鞋袜都没脱,在床上躺下了,这一夜过得惊心动魄,赫连玺取而代之了,接下来我该如何让赫连决生不如死。
思量了半天,慢慢合上眼,有一瞬间的深睡,在这一瞬间之后,我的脖子上被抵上一个冰凉的东西。
我眼睛猛然一睁,我的床头立着一个人影,人影的主人,拿着匕首抵在我的脖子上。
我心跳如雷,缓缓张口:“什么人敢在皇宫里伤人?”
“玺哥哥真的和那女人上床了?”倪寒念声音带着嘶哑,以及一丝的窃望,希望赫连玺没有和姜媚儿上床。
我的手撑在床上,要坐起来,倪寒念压了一下匕首:“你别动,我会杀了你。”
我反手扣在她的匕首上,笑着对她说:“念念小姐是世家小姐,舞刀弄枪不是你的专长,你的手这么抖,伤不了我还误伤自己,何必呢?”
倪寒念用力一抽,匕首划破我的手,愤怒的威胁我道:“我手抖,也能让姑母杀了你,我要跟姑母说,你跟酒肆卫九千岁相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