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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姨娘殷切的看着叶晓凤:“凤儿,我……”
孰料叶晓凤却是十分厌恶的瞥了她一眼,语气很是厌恶:“长姐,我与陆姨娘却是没有什么话可说的。”
“好歹也是母女,这么久没见了,不曾想念吗?”
叶锦溪的声音温温柔柔,并没有多少其他的情绪,却有一种神奇的魔力,令人倍感心惊。
“长姐说的这是什么话,”嗔怪的看了她一眼,叶晓凤一脸的小女儿的娇蛮模样,极尽讨好,“当日是父亲下令,因着姨娘犯了错,所以才会被禁足,父亲的命令,我们做儿女的,自然是不能违背。既然是犯了错,受罚是应当的,我虽然是她的女儿,但是也不能因此就做什么。”
因着相府没有正式的当家主母,是以陆姨娘的子女对她也都是称呼“娘亲”,这在大户人家是决不允许的。
只是陆晚媚仗着叶耀宗的宠爱,得意享受如此殊荣。
而如今她刚被禁足,她的好女儿就已经当即改了称呼,将两人的关系划分的十分的清楚。
那一声声“姨娘”,当真是堪比扎在心上的针一般还要令人感觉痛苦。
看到叶锦溪不经意间瞥来的目光,带着嘲弄和鄙夷,陆姨娘此刻却再也不能像方才一般耀武扬威了。
“没想到三妹妹竟然也是这么通情达理的人,却是我小看你了。”
轻笑一声,叶锦溪看着陆姨娘垂头丧气的模样,心中满是讥讽,面上却是不显。
手帕掩了掩唇,她道:“若是妹妹想要与陆姨娘谈心,我便避开,若是不想,妹妹也可回去,左右我却是无事的。”
“长姐,我也是无事要与姨娘说,房里还有事情要忙,我便先回去了。”叶晓凤倒是不犹豫,拒绝的干净利落。
只是临走的时候,还不忘讨好一番:“不过妹妹近两日得了一些小玩意,虽然不值钱,倒是胜在精巧别致,长姐什么时候得空,便去看一看,喜欢的妹妹便送你。”
叶锦溪也未曾应下,只是微微颔首,示意自己知道了。
目送着叶晓凤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命家丁将门再次关闭。
“陆姨娘此刻心中是如何想的?”
叶锦溪抖了抖手帕,重新坐下,目光冷冷的看着她,言语冷漠,毫无感情,“为母者,为子女谋深远,想想都心生感动,倘若我母亲尚且在世,定当也是这般待我,不过托姨娘的福,我飘零许久,却是再也享受不到母亲的关怀。”
“你在说什么,我不知道。”陆姨娘垂着头,矢口否认。
只是紧握的双手却是泄露了她不安的内心。
叶锦溪也早就料到了她不会这么轻易的承认,也不急躁,只是慢悠悠的从袖口中掏出一枚丸药,拿在手中把玩。
“陆姨娘可知道这是何物?”
陆姨娘缓缓抬头,看着她手中之物,皱着眉端详了一番,摇了摇头:“不知。”
“想着陆姨娘不通药理,自然是不知道的,便由我来告知好了。”
叶锦溪语气轻快,似乎心情很是愉悦,却是令她倍感不安。
陆姨娘有种预感,她手中之物,并非什么好东西。
果不其然,当听到叶锦溪言说那是一枚毒药之时,骤然变了脸色!
“叶锦溪,你莫不是疯了不成!若是你谋害了我的性命,老爷定然不会置之不理,到时候若是查了出来,即便你是相府千金,也难逃罪责,大黔朝的律法不是闹着玩的!”
眼看着陆姨娘因为惊慌变了脸色,叶锦溪哑然失笑,“姨娘莫急啊,我也没有说这个是要喂给你吃的。”
孰料此话一出,陆姨娘的脸色更加的难看,布满了惊慌失措。
不是给她吃的,难不成是……
“方才看着三妹妹对姨娘那个态度,我身为一个外人,都觉得十分的过分。好歹也是亲母女,怎可如此薄情。不若我将此药喂给她,也不会当即要了她的命,只是令她日渐虚弱,痛苦不堪,权当是惩罚,如何?”
“不可!”
陆姨娘当即惊慌失措,连滚带爬的扑到了叶锦溪的面前,跪地求饶:“大小姐,婢妾求求你,你大人有大量,有什么事冲我来,千万不要去害凤儿,她年纪还小,什么都不懂啊!”
看着她如此苦苦哀求的模样,叶锦溪的心中很不是滋味。
果真是为母者,不管孩子如何薄情寡义,都不忍心舍弃。
倒是个好母亲。
只是这份“好”却是建立在她的痛苦之上。
所以绝对不能饶恕!
“姨娘不必如此紧张,我也只是提出一个建议罢了。”
叶锦溪虚晃一下,将自己被她抓住的裙摆抽了出来,眼眸中不掩对她的厌恶,“若是姨娘不舍得,那我便不是便是了。只是姨娘,我也不喜欢做赔本的买卖,我想要什么,姨娘心中应该是十分的清楚地,端看你是否舍得。”
言毕她缓缓起身,未曾多看一眼,转身便走了出去。
有些事情,话已经说到了,剩下的便无需再操心。
只要她不是个傻的,自然知道该怎么做。
为母者,为了孩子抛弃一切,也不是什么奇事。
回去不久,天色逐渐变得阴沉,不多时竟然已经淅淅沥沥的下起雨来。
叶锦溪坐在屋檐下,看着外面雾雨绵绵,只觉得心情也随着变得压抑了不少。
雨来的快去的也快,不过短短时辰,骄阳便再次冲破阴霾,一扫之前的沉闷。
而叶锦溪的心情也随之有所缓解。
突然她听到一阵欢声笑语之声由远及近,缓缓传来,定睛一看,却是桔梗与唤春,手中端着几盆花草,一边走一边笑谈,倒是十分的欢畅。
“何事如此喜悦,也说来让我听听。”
听到叶锦溪的声音,两人当即收敛的笑声,快步走了两步,至她面前,屈膝行礼:“小姐安好,我们方才见花园里面的牡丹花开得正好,便想着摘一些装扮在小姐的屋子里,后来侍弄花草的刘婆婆说,那个牡丹花若是摘下,也不过一两日的鲜艳,平白的浪费了,不若栽种在庭院之中,时时看着也是好的,说着便为我们寻来了这些,我们看着,也都是定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