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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此事,陈姨娘显然很是期待:“府中已经多年都没有主母,到底是不行,很多事情需得有个女主人出面才可以。老夫人年事已高,不能事事亲力亲为,以至于咱们堂堂丞相府,往来的帖子竟然也如此的稀少。”
按照一般的官宦人家,每个月都会遇上三五次的宴请,毕竟在这京中,官宦权贵数不胜数,今日这家娶新妇,明日那家满月酒……各种名头,多如牛毛。
而像丞相府这般,身为文臣之首,更应是往来请帖不断,每日或许有些夸张,但是隔三差五的去别家府上宴饮,应是常事。
结果……却是事与愿违。
叶锦溪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当家主母早已身故,当初府中是陆姨娘管家。
一个小妾,行使上了主母的权利,这对于外人来说,简直就是个笑话。
再者说了,通常请客的,也都是各府的当家主母,谁人会愿意看着一个小妾出现在席上,那岂不是在打她们的脸。
所以送往丞相府的帖子便十分的稀少,有的,也不过是职位极低的小官,或者是与丞相府的情况相仿,正妻无能,被小妾将大全拢了去的。
只是叶耀宗是一个文人,向来对后院的事情不加理会,只要面子上没什么问题,便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而陆姨娘也深知自己的身份,强求不来,也未曾多说什么,只是暗地里撺掇着叶耀宗,将她抬为平妻。
这样一来,她的身份,便也差不了多少了。
只可惜,美梦被“归来”的叶锦溪识破,而她也已经身亡,是以此事便也就不了了之。
而陆姨娘身故之后,府中确实也接到了不少的请柬。
只是无人当家,虽然老夫人管着家,到底年岁不小了,精力有限,以至于除了一些权势过高,不方便拒绝的人家的邀请之外,剩下的一律都谢绝了。
而这样,老夫人也是心有不甘。
她虚荣心极强,自然是巴不得旁人对她阿谀奉承,如今没有什么机会,她怎么会愿意。
叶锦溪年岁太小,又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家,不好独自一人去这样的场合。
种种原因之下,位极人臣的丞相叶耀宗,对于自家府邸的情况,却也是束手无策。
如今他却是突然生出了要娶续弦的念头,实在是令人有些感到惊讶。
毕竟田素珍已经过世过年,陆姨娘也已经死了许久……
“没想到父亲竟然要娶续弦了,当真是令我倍感惊讶,这个人是谁,我也是十分的好奇。”
能够入了叶耀宗的眼,也是难得。
陈姨娘点了点头,脸上带着真诚的笑容:“是啊,我也是十分的好奇,不过这么多年,老爷孤身一身,也确实是可怜,也应该娶个夫人了。大小姐,你别怪婢妾说话直,老爷娶妻这件事,你若是心中不喜,千万不要摆在明面上,否则老爷知晓了,定然要与你生分。”
她的话是什么意思,叶锦溪心中清楚,左不过是担心因为这事,使得他们父女之间的关系再度恶化。
如此小事,叶锦溪倒是未曾放在心上。
“姨娘,这个你不用担心,我也不是那种蛮不讲理的人,若是父亲真心喜欢,我自然是双手赞成,毕竟这府中,也不能一直这样下去。只是……”
见她说话说到一半便停住了,陈姨娘不由得生出了好奇,“只是什么?”
“只是你也不能总是这般下去了。”
“我这般……是怎样?”
陈姨娘眨了眨眼,一脸的茫然,显然是没有明白她的意思。
见状叶锦溪不由得默默地叹了口气。
如此性情单纯之人,在这后院之中,若是不做出改变,定然是要受尽了委屈。
不过也是因着这样的性情,不争不抢,每日恨不得将自己缩起来,虽然日子不好过,但是至少性命没有什么问题。
也算是另一种的幸运了吧。
叹了口气,叶锦溪握着她的手,言语真挚:“姨娘,其实我很早之前便想说了,你这般老实本分的性情,若是在寻常人家之中,是极为的难得的。可是你现在身处在这里,便是你不想惹事,之前陆晚媚对你也未曾有多良善。如今又要有新的夫人进府,现在不知她性情如何,暂且不论,但是你也应该要做出一些改变,否则这一辈子,都要这般浑浑噩噩了。”
闻言陈姨娘面露难色,表情有些纠结,显然是对她的话不知该如何应对。
这么多年,她都是这般过来的,早就已经习惯了。
如今突然让她改变,她甚至都不知道要怎么开始。
看出了陈姨娘的犹豫,叶锦溪略微一想便明白她是在担心什么,微微一笑道:“姨娘,你不必紧张,其实依着你的容貌姿色,应该是最容易引起男子的怜爱之情的,只是你一直都是如此的畏畏缩缩,不敢上前,以至于父亲渐渐地对你失去了兴趣。姨娘,听我一句劝,若是你能留住父亲的心,再为他生下个一儿半女,来日不管是娶了谁入府,你都不用担心自己的地位。”
“你的意思是……”
总算是听明白她让自己做什么,陈姨娘面露诧异,伴随着红晕蔓延在脸上。
“这种事情,哪有那么的容易,别说是笼络住老爷的心,生孩子更是不可能,我都已经这个岁数了,哪里还生的出来。”
“姨娘,你才多大,连三十都不到,怎么会老了呢。”
叶锦溪有些无奈,古代比不得现代,女子二十几岁还没有生育过,便会认为是没有生育能力,着实是愚昧无知。
想了想,她想到了一个好主意:“姨娘,不知你可听说过叶锦大夫?”
见陈姨娘茫然的摇了摇头,叶锦溪一点儿都不感到意外。
毕竟她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若非无事,连她那个小院子都不愿意出来走动,又怎会知道外面的事情。
不过,不知道更好。
“那个叶锦大夫医术高超,尤其是治疗女子生育之事,更是手到擒来。届时我将他请来,为你调理身子,定然能够怀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