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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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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震耳欲聋的pub里,重金属摇宾乐一波波袭来,小小的舞池里挤满穿着时髦的年轻男女,个个施展舞技,跳得浑然忘我,五彩缤纷的光束让人眼花撩乱。这里,就是台北东区最受欢迎的摇宾吧,夜晚比白天灿烂的不夜城。

    “吵死了!”高镇韦挖挖耳朵,震天价响的音乐以及舞池里频频传来的喊叫声简直让他受不了。

    “是你自己要来的,怪谁!”杨希照也是一脸不爽。

    “平常又没这么吵!”他烦躁的抓抓小平头。

    这两个雅痞打扮的男人坐在离舞池稍远处观看着,没注意到有几个朝他们频抛媚眼的单身女子。在这些想钓凯子的女人眼里,他们两个还真是最诱人的猎物杨希照俊雅斯文,举手投足散发着优雅与贵气;高镇韦恰好相反,高大魁梧的身材超过一八五,浓眉大眼,挺鼻阔唇,脸庞看起来有种粗犷的俊美,性格豪迈不羁。

    “今晚这里的确不大寻常,半数以上看起来都非善类。”杨希照锐利的眼神打量全场;不说别的,单单是守在大门口的数十个黑衣男子就够瞧的了。

    “管他善类匪类,破坏了这里雅致的气氛就让人有气!”高镇韦扯着大嗓门,不过声音很快就被淹没在高分贝的音乐里。

    “你看。”忽然杨希照示意他看向舞池,仿佛有什么精采好戏正要上场。

    果然众人一阵喧闹尖叫,只见有个女子在簇拥下跳上舞台,随着音乐摆动起曼妙舞姿,闪亮的光束马上聚集在她身上,摇宾舞曲节奏愈来愈快,女子的舞动也愈来愈激烈,台下爆出热烈的喝采和掌声。

    “那是谁?”猪哥一号眼睛迸出饥渴。

    “哇,身材够辣够騒。”猪哥二号赞不绝口。

    众猪哥们纷纷挤往舞台、伸长脖子,就怕漏看了台上女子的舞姿。那女子身穿淡金色小礼服,打扮颇为时髦好看,窈窕身材随着摆动而曲线尽露,纤细的腰肢以及匀称的身段让人目不转睛。

    “简直是狂魔乱舞。”高镇韦鼻哼。

    “你还不是看得津津有味。”杨希照坏心眼的笑了下。

    “拜托!”高镇韦横他一眼,没好气地站起身。“我要走了。”

    舞曲骤停,台上女子随着音乐甩开飞扬的长发,原本被盖住的容颜刹那间露了出来,那清丽绝美的五官让台下众多猪哥看傻了眼,只除了转身离开的杨希照和高镇韦。

    “找别处续摊?”杨希照知道今晚镇韦心情郁闷,于是破天荒的好言好语问着。

    斑镇韦摆摆手“免了免了,我提不起劲了。”

    “哇塞!原来那妞儿这么漂亮。”

    “还不输电影明星喔。”

    几个差点流口水的男人还在七嘴八舌说个没完。

    杨希照闻言,笑着看向高镇韦。“不然你留在这里看美女,刚才跳舞的那个好像还不错。”

    斑镇韦翻翻白眼,只差没口吐白沫,算是为今晚的心情作总结。

    “小太妹一个,谁多看一眼谁倒楣!”

    黑夜,透着几颗灿亮的星光,高镇韦凭着高超的驾驶技术驰骋在马路上,然而飙车带来的刺激快感仍冲不散他满腔的郁闷。想到父亲多日来不断的施压,逼他辞掉工作返回自家企业效力,他抵死不从,被骂得狗血淋头不说,父亲还预言他迟早丢尽斑家颜面,让他积了一肚子窝囊气。

    咻!倏地,一辆火红的保时捷跑车从后面窜出来,以飞快的速度瞬间超车,让毫无防备的高镇韦差点撞了上去。

    “可恶!耙在今晚惹我算你倒楣!”高镇韦猛一踩油门,迅捷的变换车道,眼看着就要超过那辆保时捷。

    哪知道保时捷忽然加速冲向前,还挑衅的以近距离惊险超车,要不是高镇韦反应快紧急踩煞车,早就撞成了一团。

    “妈的!”高镇韦暴怒大吼,一肚子窝囊气瞬间爆发,决定将惹恼他的罪魁祸首处以极刑。

    于是,两辆车在深夜的大马路上开始狂飙,一会儿保时捷冲向前,下一刻却又被高镇韦追过。

    “嘿嘿,看谁厉害。”高镇韦漂亮超车,得意的拍着方向盘,忍不住撇过头看向保时捷;不看还好,这一眼,却让他惊讶得差点大叫。

    对方竟然是个不折不扣的小妞!

    包气人的是,她在察觉高镇韦的视线之后,竟对着窗外伸手一比,刺眼的中指就这么入了高韦的眼。

    这不知死活的臭女人!斑镇韦咬牙切齿,从没有人敢当着他的面比中指,更不用说对方还是个年轻小女生。他非得把她揪出车来教训一顿不可!

    斑镇韦气呼呼地将车驶近,硬把她逼向路肩;哪知道对方也是死脾气,不停车就是不停车,碰的一声,两辆车沿路擦撞,直到保时捷撞上消防栓才终于停下来。

    斑镇韦凶神恶煞似的摔门下车,但对方的气焰比他还高,推开撞歪的车门,一下车就指着他怒叫

    “你活得不耐烦了?!”苏想想气极败坏地吼着。

    这一袭淡金色小礼服可真面熟。高镇韦马上发现原来她就是稍早在舞池里狂舞的女人。哼,果然非善类,才下车就闻到她浑身酒味,步伐也摇摇晃晃,竟还敢对着他乱吼乱叫。

    “看什么看?!有种你就别走。”苏想想眯着眼瞪视前方,可惜酒精作祟,让她只能看出对方块头颇为庞大,此刻正怒气腾腾的两手环胸盯着她。

    斑镇韦本来打定主意要把对方痛揍一顿泄愤,不过看见车主是女人,心想算了,他可从没对女孩子动粗过,即使眼前这女人真的很不像话。

    “疯婆子!”火大的抛下这句话,转身就走。

    “你说什么?!”苏想想醉归醉,可还听得一清二楚,她气冲冲的拦住斑镇韦。

    “让开!”他必须强迫自己别挥拳过去。

    “你刚才说我什么?!”苏想想踉跄着脚步,努力想看清楚对方,可惜怎么看都是好几个分散的身影。

    “我没空跟你瞎闹,请让开。”手一伸,欲开车门。

    “不准走!”她大叫。

    “你想怎样?”高镇韦觉得自己的耐性差不多快被磨光了。

    “道歉!”竟敢骂她疯婆子,真是不想活了!

    “好啊,我接受你的道歉。”他讥刺的说。

    这无赖竟敢扭曲她的话!苏想想细眉一皱,忽然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扯住斑镇韦衣领,纤纤玉手用力一拉,腰身一转。

    “喝哈!”随着她的大吼,高镇韦一辈子都想不到的事情就这样发生了他庞大魁梧的身躯竟被体重不及他一半的女人给拎起来,然后“碰”的一声给重重摔在地上。

    “王八蛋!”他俐落翻身站起,气愤又惊讶的瞪着她。方才是他太轻忽对手才会遭到暗算,幸好没人看到,否则他大学时期搏击社社长的美誉可就毁了。

    “以后别让我看到你,不然我见一次打一次,听到没?!”苏想想得意的撂下狠话。

    斑镇韦气得差点中风!长到这么大,他还没被如此羞辱过。他怒不可遏地按住这嚣张女人的肩膀,狠狠的将她的两只手腕抓往后拉,然后用力将她脑袋按在车门上。

    苏想想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被钳制住,被扣住的手腕登时痛不可当,脸还被压挤在车窗上动弹不得。

    “他妈的!快放开我!”她含糊不清的嚷着。

    “什么?我听不清楚。”高镇韦笑嘻嘻的问着,很是得意。

    “你这混帐东西还不放开我!”

    “哇!这么凶,我好怕。”他硬是不放,非要逼这女人道歉不可。

    “你”苏想想小嘴一扁,这阵子满腹无处发泄的委屈忽然涌上心头,加上浑浊的醉意,她鼻头一酸,呜咽的哭了起来。

    “喂喂!你你干嘛哭?!”高镇韦慌了手脚,刚才还凶巴巴的,怎么说哭就哭?还哭得这么伤心。

    “好好好,放开你总行了吧。”高镇韦连忙松开手,所以说他从来不跟女人打架,女人打输了还可以哭,简直让他这个被过肩摔的人哑巴吃黄连。

    苏想想揉着被勒出青紫的手腕,愈想愈伤心,眼泪扑簌簌的掉个不停,瞬间哭成了泪人儿。

    “是、是不是受伤了?”高镇韦头皮发麻,怎么放开她了还哭个没完?而且他记得刚才也没使多大劲,怎么她手腕就泛起瘀紫?要是被人看到,肯定会认为是他欺负了人家。

    苏想想脚一软,摊坐在大马路上,边哭还边打嗝,脸上精致的妆糊了,长长的秀发也乱七八糟的飞散着。

    “要不要我送你去医院?”算他倒楣遇上煞星,高镇韦蹲下身问。

    “你走开!我的事不用你管!”她哭嚷。

    我也不想管啊。高镇韦在心里呐喊,正想凑过去问她地址,说时迟那时快,苏想想忽然身子向前倾,哇的一声吐在高镇韦身上。

    “我这是招谁惹谁啦!”他苦着一张脸,眼看着衬衫被吐得满是秽物,臭不可当。

    “呜”苏想想吸着鼻子“阿杰,为什么不接我电话?你好狠心,怎么可以不理我”

    喔,原来是个失恋的女人。高镇韦摇摇头。看她这副德性,不把男人都吓跑才怪。

    苏想想吐完后一阵轻松,旋即倒在高镇韦身上睡去。

    “喂!你别睡在这里。”他摇晃着呼噜噜睡去的女人。

    包糟糕的是,此时警车从后方疾驶而来,两个警察过来盘查。

    “发生什么事?”警察怀疑的盯着行迹诡异的两人。

    斑镇韦愣了一下。“没事没事,夫妻吵架而已。”

    “那辆车是谁的?”警察指着车头撞烂的保时捷。

    “我老婆的。我已经通知拖吊车来处理了。”

    “她酒驾?”警察捏着鼻子不想靠近。

    “孕吐,她怀孕了,怕生孩子身材会变形,所以心情不好,晚上开车出来兜风,我正要带她回家。”高镇韦胡说八道一通。

    “这里可不是夫妻吵架的场所,赶紧带回去。”两个警察捂着鼻子,谁也不想接近吐得一地的秽物,于是盯着高镇韦扶“老婆”上车。

    “要命!从没看过这么恐怖的女人。”高镇韦抓抓小平头,心不甘情不愿的替她系上安全带,想了一下,决定先带这个大麻烦回家。

    三更半夜扛着一个烂醉的女人回家,高镇韦咒骂连连,很不客气的将她扔在客房床上,不甘不愿的取来热毛巾将那肮脏的脸庞擦拭干净。

    “臭死了啦!”他气呼呼地又将她拎起来带去浴室。

    “做什么啊?”苏想想脑筋混沌,只觉得被人抬来拎去的极不舒服。

    “自己清洗干净!”他打开水龙头。

    “我口渴,你去给我倒杯水。”苏想想命令着。

    “更想掐死你!”高镇韦将手放在她脖子上比划着,但仍是自认倒楣的跑去倒水。

    等他再回到浴室,赫然发现这女人已经脱得一丝不挂泡在浴白里,高镇韦吓一跳,连忙将浴帘匆匆拉起来。

    “真不怕羞!”说着却忍不住红起脸。刚才那一瞥已够他看清楚她玲珑有致的身段,还真足以让人脑充血。

    “水拿来。”白皙小手冷不防从帘子里伸出来,高镇韦老大不情愿地将杯子递过去。

    苏想想咕噜咕噜喝完后又理所当然地递回去,还颐指气使的问:“浴袍呢?”

    这女人!斑镇韦庆幸自己还没被气疯,一把将自己的白色浴袍递给她,苏想想合着眼胡乱穿好后就自顾自地走向床。

    “还不关灯?这么亮我怎么睡?”苏想想一个翻身趴在床上,还抓起枕头盖住头。

    斑镇韦朝她握拳比了几下,啪的一下将灯关掉,门一甩,出去了。

    “啊!”高分贝的尖叫声响彻云霄,吓醒沉睡中的男主人,他咚咚咚的冲向声音来源。

    “吵什么吵?!活见鬼啦!”他将门打开,就见一个大枕头朝他扔过来,连忙俐落的闪躲。

    “就是你绑架我?!”苏想想拾起床头柜摆放的玻璃花瓶,用力朝门口丢,碰的一声砸在地上。

    “说话客气点,你自己喝个烂醉,是我好心收留你!”他大叫,头一撇,闪过朝他扔过来的电话。

    “你好大的胆子!”苏想想大叫,举起床头柜上的台灯准备要扔。

    “住手!”那是他母亲从欧洲带回来的古董咧。

    “你别过来!再向前一步我就把灯砸烂。”苏想想看出他颇在意这个破台灯,故意威胁着。

    “你先把灯放下来。”他真会被气疯!斑镇韦站在门口不敢动。这古董台灯是他母亲寄放的宝贝,弄坏了可有他受的了。

    两人怒气冲冲地对峙着。苏想想一大早醒来就发现自己躺在陌生的房间里,还穿着过大的睡袍,一想,没有别的,肯定是昨晚被挟持。

    “你是谁?我怎么会在这里?”她盯着门口一副凶神恶煞般的男人,揣测着自己究竟落入何人手上。

    “你昨晚酒醉驾车和我擦撞,我为了不让警察把你带走,才让你跟我回来的。”早知道就让这疯婆娘在路边自生自灭。

    苏想想怀疑地瞪着他,忽然脸蛋泛红。“谁准你帮我换衣服的?有没有占我便宜?”

    “拜托!你就算脱光光我也不会碰你!”高镇韦没好气。“衣服是你自己换的。”

    “啊!我想起来了,”苏想想露出轻蔑的表情。“你就是被我过肩摔的软脚虾。哼!手下败将。”

    “哼哼!”高镇韦七窍生烟。“还不知道是谁手被我一扭,就哭着求饶呢。”

    “好啊,原来我手腕的瘀青是你搞的鬼!”苏想想火大的将古董灯用力一丢!

    “别扔!”话还没说完,清脆的声音倏地传来,高镇韦脸色发青地看着摔得支离破碎的台灯。

    “我杀了你!”他憋了一晚的闷气瞬间爆发,冲过去就要揪起床上的人儿。

    苏想想也不是省油的灯,俐落的跃下床,顺手拿起闹钟就往高镇韦头上砸,碰的一声,撞得他七荤八素。

    “布咕!布咕!布咕!”坏掉的闹钟登时铃声大作,德国买回来的咕咕钟当场毙命。

    “可恶!”他痛得眼冒金星,下定决心要宰了这个恩将仇报的女人;迅捷的伸手一抓,哪知道她竟然轻巧闪过。

    “小器鬼,只是一盏灯罢了,大不了本小姐赔你!”苏想想边躲边骂,还敏捷地抄起任何拿得到的东西往高镇韦身上砸。

    这男人身手倒是不赖,苏想想还是第一次这么吃力的应付对手,不过她柔道高手的美名可不是叫假的。

    “不准再砸任何东西!”高镇韦火冒三丈的又闪过一个杯子,长手一伸,抓住那双捣蛋的小手。

    “喝!”苏想想揪住他领子,准备再来一记过肩摔。

    “再被你摔一次,我高镇韦的名字就倒过来写!”有了昨晚被偷袭的经验,他这次可小心了,狠狠抓住揪住他领口的小手,将如疯虎的女人给拎起来。

    “还不放开你姑奶奶!小心我把你大卸八块!”苏想想边叫边扭动身躯,却发现自己两脚悬空,她忿恨的乱踢一阵。

    “啊!”高镇韦脸色惨白,这臭婆娘竟然一脚踢中他“那里”他连忙抓住还在乱踢的两脚。

    “你敢乱来!我叫我爸砍断你手筋脚筋丢到海里!”苏想想惊慌的发现自己竟然被敌人制伏。

    “你给我闭嘴!”高镇韦闻言暴怒。“我先代替你老爸教训教训你!”

    还有哪个女人比她更不像话的?!斑镇韦使出蛮力将不断扭动的苏想想两手反转,俐落的将她按在床上,大手抄起老妈坚持不肯丢掉的古早清洁用具鸡毛掸子,老实不客气地伺候起这大小姐的臀部,一下,两下咻咻声不绝于耳。

    “你这千刀万砍的王八蛋!”苏想想咒骂。“你知不知道我爸是谁?!竟敢这样对我?!”

    “谁管你爸爸三头六臂!我只知道以后要是生出像你这样的女儿,我保证揍得她屁股开花!”愈说愈生气,高镇韦又招呼了她几下竹笋炒肉丝。

    “你你住手,到底要怎样才肯放开我?”苏想想痛得龇牙咧嘴,决定好女不吃眼前亏。

    “好说。我这个人很好说话的,你只要向我道歉,说声你以后不敢了,我就让你离开。”高镇韦停下手上动作,得意地睨着她。

    “赔钱可以,道歉免谈。”她苏大小姐可从来不向男人低头的。

    “本大爷不要钱,就是要你亲口道歉!”看她满嘴咒骂的又开始挣扎,高镇韦多多益善的抡起鸡毛挥子多挥几下,就当作是替全天下的男人出口恶气。

    “好啦好啦!我道歉。”就当她虎落平阳被犬欺吧。

    “还有呢?”

    “什么?啊,我说我说!”眼看着鸡毛掸子又在屁股上方蠢蠢欲动,她决定还是别跟自己的臀部过不去。苏想想胀红脸,几乎咬牙切齿地:“对不起,我以后不敢了。”

    “早说不就得了。”高镇韦嘻皮笑脸的放开她。

    苏想想狼狈的爬起来,气得两颊绯红,恶狠狠的瞪着眼前男人。

    “我的衣服呢?”猛然发现自己身上过大的浴袍滑落一边,半个肩膀都露出来了,她连忙抓紧。

    “被你吐得臭气冲天,这件先借你穿。”高镇韦抛给她一件母亲年轻时的洋装。

    他可没漏看方才香肩半露的香艳画面。瞧这女人此刻气焰退去,飘长的秀发垂在肩膀旁,脂粉末施的嫩白素颜竟然还颇具姿色。单看她这副抓紧衣领的模样,还真是娇美动人,想起自己刚才抓着人家痛揍粉臀的粗鲁,不禁很迟钝的开始尴尬起来。

    “你站在这里我怎么换衣服?!”苏想想没好气。

    斑镇韦闻言,连忙傻不楞登的转身。

    此时不还击更待何时!苏想想拿起床头的烟灰缸冲向前,狠狠往他后脑勺打下去。

    “你?!”高镇韦一阵晕眩的转过身,苏想想马上抡起拳头朝他眼睛揍过去。

    顿时天旋地转起来,高镇韦只记得最后瞥见一张得意的脸庞,就碰的一声倒地不醒。

    会议室里正在进行一场年度最重要的研讨会,好几个远从美国来的客户西装笔挺地端坐着,聆听正前方主讲人杨希照的报告。忽然,厚重的门扉被推开,众人目光全转移了过去,只见迟到半个多小时的高镇韦走进来,高挺的鼻梁上竟然戴着墨镜。

    杨希照脸色微变,向客户们道歉后,改以国语低声咒骂。

    “麻烦你把墨镜给我摘下来,维持一下基本礼貌。”

    “我拿下来你可不要后悔,”高镇韦扯扯嘴角,在杨希照的瞪视下硬生生取下墨镜,所有人一阵愕然,不为别的,全被他那黑青的眼圈给吓傻。

    会议匆匆结束,杨希照送大票客户去搭电梯之后,马上回头找罪魁祸首算帐。

    “你知不知道这笔生意有多重要?!半年度的营业额全靠这些老外,你平时好端端的,偏给我在重要场合出乱子!”杨希照火大的扯扯领带。

    斑镇韦和杨希照同是一家国际金控中心的高级主管,两人向来合作无间,怎知今天高镇韦反常到极点。

    “拜托你帮我打个电话叫救护车。”闷不吭声的高镇韦忽然臭着脸要求,一手按着后脑勺不放。

    “干嘛?”杨希照眯起眼打量他。

    “我脑袋被打破了。”高镇韦将手摊开,鲜红的血迹沾满手掌;方才他为了赶赴会议,匆匆贴了个ok绷就来到公司,但伤口显然比预料的大很多,鲜血就这么慢慢渗出来。

    “天啊!”站在一旁的秘书小姐惊呼,手忙脚乱的打911。

    “你跟谁打架?”杨希照讶异,可以把体格壮硕的高镇韦打成这副德性,对方肯定是个狠角色。

    “如果你不追问,我会叩谢你的大恩大德!”掐死他都不会说这是被女人打的。

    脑海中浮现那张明眸皓齿的脸蛋;明明是个娇滴滴的大美人,却让人恨得牙痒痒,巴不得拿住她好好凌迟处死!斑镇韦被送上救护车之际,发誓自己此仇不报非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