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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舞大声叫好,空扬却是大惊,虽然隐隐觉得刚才说的话似乎不是这样的意思,但一来他对师叔祖的话也并未完全了解,二来自己确实已上当输了半招,悔恨之下,便要出手。
云猛地一声断喝:
「一言既出,为何不守?难道要败坏『百年威名』?!」
空扬浑身剧震,脸如死灰,双手缓缓垂了下来:
「我认......」
夜舞等人正要欢呼之时,白眉老僧却忽然张眼:
「万物皆空,何畏人言?!」
空扬大彻大悟,脸上阴霾一扫而空,扬眉笑道:
「正是!云施主,请继续吧!而且就算师叔祖他们弃权了,我也还没弃权啊!」
云倒抽一口凉气,知道计策失败,当下双手一摊,倒退两步道:
「不用继续了,你太强我打不赢你......」
空扬连忙一揖,正要谦让几句时,心中却忽地有异样的感觉。
「不过还是要试试!」云猛然爆喝,出剑!
云早已谋定了以退为进的战略,他发现空扬习惯性地在获胜时一揖,因此就在空扬低头的瞬间,云先将剑上提,再从空扬的视线死角,斜斜向下刺去。
剑很快,但云的战术谋画以及心机之老练,远胜他的剑术展现。
全场观众则是一阵哗然,从前两战迅速落败,到第三战用计偷袭,观众对「苍穹」的不齿程度,可说是一战比一战更甚。
然而在喧闹的人群中,却有一名头戴斗笠,笠前一道黑纱覆面的男子,微微冷笑:
「有趣,真是有趣。」
事实上,云在此场比武所表现的「观察」、「谋策」、「执行」、「应变」四项能力,隐隐然已将他的潜力如水墨般挥洒了出来。
而现在的云,则是早已做好准备,只要剑尖到达空扬咽喉之前,他再顺势一凝,让剑停下,就可以赢了这一场比试。
但就在云以为自己要获胜的时候,空扬的下巴,微微一缩。
这一缩并不足以避过这一剑,只是既然空扬已有了动作,裁判官就不会任意喊停,云必须再将剑尖前送,确定空扬避无可避时,才能判赢。
剑尖前送,只不过是眨眼之间的事。
然而同时,空扬的手指轻轻向上一点,即使没有碰触到,剑尖依然受到一股柔和至极的黏劲影响,被稍稍带偏。
「拈花指......虚空拈劲,终于用到少林绝技。」领袖看出了空扬的招式,沉声说道。
云原本认为必中的一剑,在一瞬间连遇两个变化,心中微乱,但他的剑毕竟靠着诡计,已经来到空扬咽喉前不到一寸之处,就算被带偏,只要稍微变式,依然可以获胜,他凝神劲气,正要变招之时,却忍不住瞪大了眼睛。
空扬的拳头,停在他的面前。
比他的剑更近,停得更稳,胜的更彻底。
「三招!」皇的双目豁然神光暴射,沉声低喝:
「三招为一招!」
空扬下巴微缩,手指虚拈,正步出拳,三个动作如同一个动作般,几乎没有任何先后的分别,同时完成。
云眼看着再也无力回天,只能收剑耸肩笑道:
「了不起,我认输了。」
空扬却也是长吁了一口气,虽然云的武功比前两人低,但给他的威胁,却远远胜过了前两人,若不是用上了原本不打算使出的「三一」,恐怕真的就要败在云的手上。
空扬想到这里,忍不住钦佩地一揖,诚心说道:
「施主很强,小僧侥幸获胜。」
云淡然一笑,转身从容下台。
影和流走上前,各自拍了拍云的肩膀,但都没有说甚么,他们三人皆非婆妈之辈,一个动作,就能表达关心和安慰。
夜舞则在摩拳擦掌:
「换我了吧?百年老妖怪实在太厉害,非本姑娘出马不可。」
影、流、云却是望向亚当。
流满面沉重:
「亚当,要靠你了,你是我们最后的希望。」
云也一脸认真:
「如果连你都不行,就真的没办法了。」
就连一向沉默的影,这次也难得拍起了亚当的肩:
「加油!」
被忽略的夜舞气得哇哇大叫,亚当的面色却是更难看,忽然下定决心,走向石台。
全场观众都已经对「苍穹」快要失去耐心,看亚当终于出场,也没有什么人欢呼,只是零零落落地给予一些掌声。
亚当笨手笨脚地勉强爬上了石台,空扬马上踏前一步。
他这次充满了戒慎警惧,虽然看到亚当是一个比自己还小上几岁的少年,但却完全不敢大意,生怕像上一场一样着了云的道。
所以他决定,一开始,就要先发制人。
司仪正要唱名,宣布比赛开始,亚当却突然连连挥手,大叫道:
「等等!等等!!」
众人疑惑地望着他,却看亚当摸摸头,感觉有点不好意思:
「我弃权。」
全场观众,都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狠狠地,嘘了出来。
亚当尴尬地在前未所见的盛大嘘声中,用他最快却仍然很慢的速度爬下石台,还差点跌跤。夜舞冷冷地看着他:
「你可好啊!人家云至少还有尝试一下,你竟然打都没打就弃权了!」
亚当一脸委屈:
「我刚就一直想跟你们说啊!我的逆魔法不适合擂台战啦!我要念咒耶!念几个字就被他打飞了啦!」
云恍然大悟:
「啊!所以像这种彼此相距过近,且喊了『开始』才能打的比赛,你根本没有获胜的可能。」
亚当喜极而泣,差点抱住这个唯一的知心人:
「对对,就是这样!平常要念逆魔法,一定要距离够远,或是对手的目标不在我身上才行,像这种一对一的擂台,真的是去找死的,呜!」
夜舞嗤了一声,倏然直冲而起,双臂轻舒,凭空三个侧身回旋,有如旋天惊鹭,掠水翔鹰一般,比流更加华丽地落于石台上。
这一手轻功可惊艳了全场的观众,再看到夜舞身形婀娜,容颜姣好,一头黑发利落地绑成了俏丽马尾,即使远看也知必是美女,马上有一半嘘声转成了欢呼。
夜舞微笑着接受众人的欢呼,一派落落大方,更让观众为之激赏。但夜舞的心里却还是忍不住有些许紧张浮现。
毕竟,眼前这个小和尚的武功,强到了令人难以置信的境界。
而苍穹,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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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花絮>
「『东方武林』的高手,不在我所排定的『天榜』范围之内。不过如果要我将『少林寺』中千年一遇的奇才空扬排进去,那我会给他前十的位置。」
「天榜」排定者天侠怪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