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苟览刃抬眸横扫,苏若只觉听见剑鞘“咣”一声落地,下一瞬便被一道刺眼的光芒闪过,伴随着一道低沉沙哑的嗓音响起,苟览刃剑指三人方位,冷道:“几位何人?为何将家弟逼致引体自爆?”
苏若低头揉了揉被晃得生疼的眼睛,呵笑一声,“嗐,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
原来是昨夜她偷得墙角之一的主人公啊,苏若现在越看他越觉得昨夜之事,和他脱不了干系。
“本来以为,无故当街欺压、凌辱良家妇人,就已经不是人了,没想到你这污水反泼倒打一耙的本事,更让人觉得不是个东西!”
苏若的一番‘明枪暗箭’,让倒地装死的一下子没沉住气,怒极下爆地而起。
“你这……你个小贱人,胡咧咧什么!”
“哟,不装了?”白洛千将妇人小心扶起,护在身后,连个眼神都没给他。
蛇虫鼠蚁实在太多,非得一一照面下来,自己岂不是得对美好生活失去憧憬了?
不值当!
多大点事儿!
男人嘛,该追还得追。
苟览浔突然间的“清醒”,这越发的让苟览刃恨铁不成钢,虽然期盼他成钢显然是不可能之事。
苟览刃怒瞪他一眼,也不知道苟家如何就衍生出了这样一个废物。
不好好的装死,是嫌自己这当哥的功力举世无双?还是觉得谁都跟他似的脸皮太厚?又或是苟家的威名,已经好使到让他觉得,人人都该惧在这个保护壳下?
苟览刃强忍下所有心绪,只想着快点解决掉,这几乎每天都在上演的麻烦事。
“两位道友,还请好生说话!今日之事,确是小弟顽劣,待我回府与长辈商议后,苟家定会给两位一个满意的补偿。”
说着便要拖起又刚倒地,欲继续躺尸的苟览浔离去。
奈何,这苟家的名声,又岂是那么好用的。
更何况是进城不久,对葵莘城中世家姓甚,都还不太了解的两人。
看人要走,苏若当然不许,苟家?苟家是哪根葱?
苏若上前一步,好笑道:“阁下这是拍拍手,说句无关紧要的话,便想走人?”
“就是啊,我听说葵莘鱼龙混杂,地头蛇太多,忒乱,确也没想过会这样乱,吠一声就算完事。”白洛千看一眼苏若,耸肩摊摊手附和道。
想自己白洛千走南闯北的,怕过谁?
只闻,见了自己各地乱窜的,何时自己逃过。
在她说话之际,一直躲在她身后的妇人焦灼拉住她,局促不安的不断摇头。
白洛千轻轻打掉了妇人的手,以为她是惧怕对方的身份,又靠后小声说了句,“无事,不要害怕。”
妇人低着头,皱起深深的眉头,咬唇思考着这事现下该如何收场,自己又该何去何从。
苟览刃重“哼”一声,将人甩给身后的仆从,提气升至半空。
“既然两位道友步步紧逼不相让,那我苟家倒是想会一会两位,究是多高的修为,连苟家都不放在眼里。”话落间,一道凌厉掌风席卷呼啸而去,卷带起巷角无数枯枝落叶暴风疾驰。
见状白洛千眼神平淡,不慌不忙的双手合掌相错,唇齿轻碰捻了个奇怪的手势,霎时间天空黑压压乌云一片,好似无数鸦鸟般的物种争相飞来,在她们面前拱声相连成一团漆黑泛着点点金光的巨大屏障。
不知是鸦鸟的缘故还是长空阴霾,朗朗长空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极速暗沉下来。
苟览刃积郁了很久的心底阴霾,本想在这一刻决堤泄洪,确没想到对方竟是不简单如斯到这种地步,竟然都已经超出了他的认知,而他挥出去的不止是八成的灵力,还有来自师承的魔力加持。
他意在发泄自我的同时,一掌也将对方,来个魂飞魄散。
不过,在看见对方依旧沉着淡定,嘴角好似还噙着一抹淡淡笑意的同时,他心中已然泛起丝丝不安,最后再看见从没见过的古怪屏障上,还泛有涟涟诡异光泽时,想收回却已晚矣。
也便只能眼睁睁看着暴风式的功力,还没近到屏障跟前,便往回反弹,散开打在自己身上。
重击之下,饶是在这城中算得上佼佼者还师承高人的他,也生生喷出口血来,整个人失去平衡的往地面摔去,斑驳青石板铺就的小巷转眼便出现个大窟窿,溅起阵阵灰黄的尘灰。
如若不是他反应快,临机现出透明屏障将两兄弟护在中心,现下魂飞骨散如身后仆从一般的,决少不了兄弟二人。
无形屏障似玻璃那般易碎,被无形打散,受到反噬的苟览刃忍不住咳嗽一声,拼命将喉间丝丝腥甜压下,一抬手胡乱抹了把嘴角溢出的殷殷血迹,艰难起身,满眼的不可置信。
而苟览浔这次的躺尸,终于逼真得雷打不动了,他昏了过去。
不过,在他昏过去之前,还是捏爆了苟家在万分险恶之际,才能使用的急律传讯符,而这符也只有家族中心极少之人才有。
本来他们所在之地离苟家就不远,而苟家大长老在接收到这消息之时,气得当场就摔了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得来的奇异晶石,脸色那叫一个难看。
更令大长老觉得牙痒痒的是,在葵莘,居然还有人能不识时务,招惹苟家漩涡中心的人物,当即就命人去上报家主,而他自己手一招,三大长老同时消失在急律符阵眼。
只不过令他万万没想到的是,沅家会出现。
大长老对眼前迷之局势,有点摸不清头脑,对于两位少爷均被重伤又很是恼怒,奈何十大世家之一的阮家在场,他也不好发作过头,只得走走过场硬着头皮上前询问状况,走时还不忘示意另外二位长老查看兄弟俩的状况。“阮二爷您这是?”
“哼!你还好意思问我?你好意思问,我都不好意思开口。你苟家究是如何教导,竟养出......养出......这么个二世祖来。”阮二爷心疼夫人,自己又是儒雅之人,憋了好半天,才憋出这样一句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