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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乖女是我的独生女儿。
八十年代初的春天,居水河畔的冰雪开始消融,象山脚下的树木已经变绿。夜色来临的时候,我陪着妻子来到了我们单位的卫生所。晚上九点四十五分,我们的女儿顺利地降生到了这个世界上。
看着熟睡的宝宝,我的高兴劲就别提了。我一会儿给妻子做点吃的,一会儿到水管那里涮涮洗洗。初春咋寒的季节里,水管里的水还是刺骨般的冰凉,洗完了尿布手都冻红了,心里边却美滋滋的。我照料着妻子和刚出生的女儿,忙完这边忙那边,不知不觉天就蒙蒙亮了。我一直沉浸在初为人父的兴奋里,两天两夜没有顾得上合眼睡一觉。
女儿从小就幸运。八十年代是祖国改革开放大展宏图的年代,老百姓的生活状况开始逐步改善,我家也是天天发生着巨大的变化,衣食逐渐丰足,日子过得红红火火,女儿真是赶上了好时代啊!
我从西安出差回来,为女儿买回了新型的幼儿小推车。夏天快到了,家里第一次用上了电风扇。女儿的奶奶笑迷迷地看着孙女说:“看这孩子,算是掉进“蜜糖罐”里了”
女儿从小就很胖。小家伙能吃能睡,不到一百天就胖得快让人抱不动了。老母亲把孙女抱出去转游,累了把孙女放在地上歇一歇,却怎么也抱不起来了,只好让别人去叫孙女的妈妈来,才把女儿抱回家。
妻子上街买回西瓜给女儿喂。女儿第一次看到西瓜,怎么哄她都摇头摆尾的不敢吃。妻子只好自己先吃一口给女儿看,女儿看到妈妈吃了一口西瓜,这才开始吃。这一吃不要紧,只见女儿两只手抓着西瓜一边吃,一边高兴的手舞足蹈,吃得满脸都是西瓜水。
女儿从小就很乖。白天,大人吃饭时候,她从来不闹,只是坐在手推车里看。等到大人吃完了饭,她才伸出一双小手要大人抱。平日里,女儿不爱哭,总爱笑。大人把她放在哪里,她就乖乖的坐在那里。一个人坐在床上自己也能玩上半天。晚上,女儿也有不想睡觉的时候,妻子只要在枕头边放上一个小收音机,女儿马上就不闹了。她安静的听一会儿收音机里的声音,慢慢地就睡着了。
女儿从小就很巧。那时我们住在平房里,妻子天天带女儿在院子里玩,女儿很快就学会了走路。不久,妻子给女儿买回来一双新皮鞋,女儿迫不及待的就穿上,也不管外边天已黑了,要到外边走一圈。只见女儿背着双手,迈着步子,嘴里还念念有词“我妈刚买的小皮鞋,是红皮鞋哟!”过了一会女儿回来了,告诉我们说:“咳!人都睡觉啦,外边一个人都没有 ”
女儿喜欢跟着妻子去上班,除了和小朋友玩耍,妻子空闲时就教女儿认字、背儿歌。女儿学得很认真,三岁多就能背诵几十首儿歌和唐诗宋词了。女儿见到和妈妈一起上班的大妈,就缠着大妈给她背唐诗。大妈说:“我不会。”女儿说:“那我教你!”把大妈弄得哭笑不得,只好跟着女儿学唱儿歌。在托儿所里的大班里,女儿是个小娃娃头,经常带着一帮子小朋友在院子里表演节目。每当这时,女儿最喜欢的就是当小合唱的指挥。
那时,我正在市里脱产上大学,每天骑自行车去学校。有一次,我的书包夹在自行车后边不小心丢了。女儿知道了这件事,以后我去学校时,女儿就到家门口送爸爸。看见我把书包夹在了自行车后边,女儿就对我说:“爸爸,包包要放在车子前边筐筐里,放在后边就丢了。”
我们单位常年在外地施工,回家需要坐火车,长途中转换车有时还要住一晚旅店。有一次,我和妻子在中转车站里因为坐车还是住宿产生了不同意见,女儿对我们说:“睡觉的问题听妈妈的,走路的问题听爸爸的。”看着女儿小小年龄如此乖巧,我和妻子都笑了。
女儿从小孝顺而善良。在她三岁多的时候,有一次妻子病了,女儿给妈妈倒来一杯开水,让妈妈吃药,并且对爸爸说:“给妈妈杯子里多放点糖,不要把妈妈给苦了”有一次我在外边喝醉了,回到家里,妻子不在家,女儿急忙扶我靠在床上,给我倒上一杯开水,端来脸盆,拿来毛巾给我擦脸。妻子回来看见了,高兴得抱起女儿亲了又亲。
春节前我们一家人回家过年,坐在火车上,一乞丐从车厢里的人行道走过来讨钱,我摇摇头,摆摆手,让乞丐到一边去。女儿却哇哇大哭起来,我和妻子都莫名其妙。女儿对乞丐说:“我有钱!”说着拿出她自己的零花钱全都给了乞丐,乞丐感激地点着头走了。我告诉女儿:“咱们不欠他的钱,那是一个要饭的”女儿止住了哭声,转脸又问妻子:“这个老爷爷为什么要饭?”妻子说:“没有钱么。”女儿懂事似的点点头。
女儿从小就聪明。从小学到初中,女儿一直学习很用功,在学校里女儿的学习成绩常常名列前矛。(惭愧的是由于自己工作繁忙,我对女儿的学习关心甚少,主要是靠老师的教育和女儿自身的努力,)女儿顺利地考上了省级重点高中。当我替女儿从重点高中领录取通知书回来时,恰好碰见女儿从初中学校里放学出来,我挥挥手叫女儿快过来,女儿跑过来竟问我:“老爸,又给我买啥好吃的了?”我说:“你被重点高中录取啦!这是通知书。”女儿高兴的跳起来,双手搂着我的脖子:“yeah!老爸老爸我爱你!”
转眼间十几年过去了,女儿长大了,长高了。我们的乖乖女长成一个大姑娘了。
女儿高中毕业后考上了师范大学。大学毕业后以优秀成绩通过了市里一所学校的招聘考核,实现了她从小就想当一名老师的理想,当上了光荣的人民教师。
女儿在学校里教两个班的主课又是班主任,工作繁忙。为了学生的进步,她每天早起晚归,日夜操劳,有时星期天也顾不上休息。她关爱自己的每个学生,不让一个学生掉队。经过女儿和其他老师的不懈努力,她带的班级在毕业考试中获得了全市第三名的好成绩,学校领导为女儿颁发了“特殊贡献奖”
我和妻子为有这样一个乖巧的女儿感到骄傲和自豪!
二00五年十二月十三日于咸阳秦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