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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比较烦,比较烦,比较烦,我望着天空找不到我的企盼
我把仅有的音响开到最大,一遍又不遍的听着老周的这首歌,仍然解决不了我心头的郁闷。一个字:烦!
脑海里全是莫飞飞,感觉她好像就在对面的桌上写着什么,感觉她好像正回头嫣然一笑的对我说:“干么那么看着我,呆呆的,还不睡觉。”然后我走过去,轻轻的从后面环抱着她的细腰。说道:“看着你,我永远不用睡觉。”再然后我凑近她,用我火热的嘴向她吸去。可是飞飞却把我推开了。还是含着笑:“你想得美!”我不甘心,再贴过去
突然,手上的烟头烫到我的手,我“哎哟”一声站了起来。丢下烟头。哎,这该死的烟头又把我的“美梦”给扰了,再差一点,我指不定就亲到飞飞了。想到这,我心里热热的。可热过一秒,心里就难免更难过了。
瞧我这点出息,连梦里都搞不定飞飞,难怪现实里我连约飞飞吃个便饭都不行,也不知是不是她闲我寒碜,看不起这便饭。嗯,飞飞不是那种人,主要她是个聪明人,她看懂了我的心思,知道我对她有非份之想,所以绝对不赴我这打着友谊棋号实际要拍拖的约。哎,是个好女孩啊,她并不想“耽误”我,并不愿意我陷下去。
可是,可是有时我宁愿陷一次,哪怕明明知道飞飞对我没有半点感觉。她只要配合做一次女朋友,我想我也死而无憾了,想想那样我至少肯定拉过她的手,肯定一起花前月下过,我肯定是真的抱过她,亲过她多美,这一切不应该都只是梦里啊!
可谁让我就这么一米六四的身高呢,飞飞一米六二,加个鞋根感觉比我还高了。还有我脸上有几道较为明显的伤疤,小时候跟人打群架留下的惨重代价。其实我的五官长得还是蛮不错的,我一直试着让飞飞看到我这一面。可大势所向,一直难以挽转局面。
飞飞也不是什么大美人。但她长着个娃娃脸和得体的眼、鼻,看上去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加上这个男女严重失控的时代。追飞飞的估计也有六五个吧。
我没有被飞飞列入可选之列。可怜的我曾经为了她苦练拼音,以陌生人身份上网聊天,就为了跟她套近乎,网络里我凭着七寸不烂之手总算是让飞飞对我刮目相看,可她要与我见面时,我就为难了。哎,要我再长的高些,帅些该多好。我似乎只有隐匿的面对着她,我才是自信而魅力的。我觉得,虽然我每次去物业管理时她还是那么大方,微笑的谈笑风生。而在我看来这是个讽刺,大大的自尊伤害,可我做不到不想她,不去见她。
晚饭后接到老妈的电话:家里又安排了相亲,叫我务必这个周末(后天)赶回去见一面,家里发了最后通碟令:如果再不相亲,老妈要亲自杀过来了。
哎,相什么亲啊,我心里眼里全是飞飞。
相信很多哥们都和我有同样的痛苦:爱上一个不爱自己的女孩。怎就一个愁字能了?
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是要忘了飞飞才行,我老大不小了,不能等到30岁以后再谈吧。感情是培养的,指不定我能找到一个更好的女孩。趁着这次我有一个休假好好回家一趟认真的找个人谈个恋爱也不错。
说起来,我条件也不“差”啊:我自己买的房,虽然不到六十个平方;我有工作,虽然只是个太阳能的业务员,收入很一般而且比较忙;我有很多的人缘,虽然没一个有钱人
我本可以活得潇洒的,可我就是可怜巴巴的喜欢了莫飞飞,刚开始只是每个月交物管费和水电费,后来喜欢上了她,就隔三岔五的找个理由去溜达。
我也曾为我的高度发过愁,但真正感觉到危机是喜欢上飞飞以后,我是那么迫切的希望我能“高大挺拔”只要能长高些“拔苗助长”吃点苦也在所不惜。我甚至买了好几双登高鞋垫。呼!一切徙劳。
星期五,下过班我在门口等到飞飞,我说:我可能要回家一段时间,明天就走,有些话想对她讲。她读懂了我的意思,只是淡淡的说:哎,不凑巧,我姐在那等着她,急着赶路。等回来了说也不迟。然后扬长而去。
我摆着两只没劲的手,上了楼,灯也没开。反扣上门,靠在门上心头真的难过。飞飞啊飞飞,你为什么不给我机会,是因为我的房子太小,还是我身材太短还是脸上的疤?给我一个理由吧!烤!算了,还是飞飞好,不打击我,她不说穿,白痴也应该明白。
我打开二锅头,三瓶灌下,还不见醉,于是唱起歌:苍海一声笑,涛涛两声笑可能一个小时后,有点内急上了wc,出来就明显感觉酒精在发作了。我晃悠着改唱:东方红,太阳升,东方出了个毛泽东我也不知我唱了多久,就是感觉口干舌燥,最后可能就和伟人一齐入梦了。
二
我回到了县城的家里。老妈给我准备了大堆好吃的,可我没有什么味口。我到家就又躺了一天,可能是因为坐车或是酒的缘故吧。
躺到第二天,我起来,照家里的镜子,发现镜子竟照不到我脸,而是照到我的胸口,怪了?我穿好衣裤出了门,一出门,小妹就笑开了:“哥啊,你怎么穿这么短的长裤,哈,丑死了。”“什么啊?这可是我刚买的——”我边说边往下看。
咦,天啊!裤子真短了好多,明明是正好,这下怎么短得像女孩子穿的马裤了,见鬼?啊,天哪,我好像长高了,不是吗?我欣喜若狂的看着自己,我一定是长高了,难怪镜子照不到我的脸,裤子也不合身了。哈哈,我飞快了拿出家里的尺量了量,好家伙!足足长了十公分。我哈哈的大笑着。家里人莫名看着我,他们似乎看不出来,真是怪?还有我怎么就长高了,我有些想不明白,是不是那些增高鞋垫起后期作用了?还是哪个神仙被我感动,帮了我?我双手合起闭目感谢神灵保佑!。
我要回去见飞飞,我有机会喽!我想着。
家里人安排下午我和一个女孩见面,听说是个老师,人不错,我心里虽想着飞飞,但顾于家里人,也出于好奇,也就应了下午去见。之前约好,放学后在大门口等,我提前了十几分钟,也是为了参观一下母校吧。这时看到一个小孩子在路中央,而前面有辆车发了疯的沿着下坡路飚过来,我不假思索飞奔的去拉那小孩。只是——说时快,那时已迟,车已驰过来。司机最后也使了刹还试图转弯,只是太晚,我和小孩被大车连带的推起,车子撞到了学校的外墙,玻璃全碎了,我的脸也全碎了。还剩下一口气。还好小孩被我抱压下面而无大恙。
醒来时,已在医院,人家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是没法乐观,家里人都不让我照镜子,我记得我当时整个脸被玻璃划了数不清的口子。加上我之前几道,我知道,我这辈子,玩完了。
可幸的是,那相亲的女孩常来看我,不知是我的英雄事迹感动了她,还是我其它的人格魅力。难得这么个不被我如此难看外表吓到的女子。
所幸肇事司机并没有逃,而且是个比较有钱的人。他承担了所有责任,这承担两字关键是他付得起医药费。我被送到省里的医院,没办法的做了整容手术。那时候的滋味,很难说清。然后我回家养着。
家里人给我请了“长假”而且那个老师仍然来,我们也算谈的来,但我并没有其它想法,因为我心里有人,而且这个时候我没心情想这些。
三个多月以后,我在镜子里看到一个陌生人,除了还有些丝丝的影子感觉到以前的那个我,换容的我,全然是另一个人。比以前帅了。我很不自然的挤了个微笑,面对着镜子里我曾一直想要的这张脸,感觉有些不习惯。
回来竟发生这么连续的怪事,先是莫名的长高,后又是车祸。现在又换了容貌,一段时间我没有了以前的我,这好像是我一直想要的,可心里却不怎么自在了。
三
我返回我那五十几平方的屋,我想到了飞飞,这么多的日子,她想我吗?现在要是见她,她一定不认识我了,哎,想到这心里有点难过。我是谁里是成龙失忆了,不知自己是谁,可我是知其身,而难做其已。我这算不算我呢?
但转而一想,我现在人高也帅了,飞飞一定喜欢我了,不是妙事一桩!嗯!是得计划怎么和飞飞谈恋爱了。
第二天,我去了物管,看到飞飞正在玩电脑。我走上去:“你好,请问住七栋701的单鹏是不是几个月没交费用了,我是来帮他代交的。”
“哦,是,你好,你是?”飞飞放着光望着我。
“我是他堂弟,我叫单奔,他家中有事暂不会过来了,我是广东那边到这来考察一个项目暂时住他在这,想了解你们这个社区的事儿请问这哪位是莫飞飞小姐?”
“我就是。你怎么知道我?”她吃惊的睁大眼睛。
“哦,你好,飞飞,我堂兄常说起你。全是说你的好。”我从来不知道我还有演戏的天份,真后悔没去艺校深造。
“是吗?嗯,他是我们小区业主嘛,常打交道,我们也只是普通朋友”飞飞刻意的强调普通朋友。使我的心情有点下沉,可怜我这痴心汉。
“这样啊,那以后我要是有什么不懂的,还得烦你指教了。”我接着说。
“没问题,你随时可找我,这是我的手机号码,有事找我就可以了,呵呵”飞飞递给我名片,还挂着笑,实在是好看,可心里酸酸的,以前她对我也笑,但笑的自然而淡,现在对着陌生的我,笑中暗藏着传送暧昧的感觉。
我犹豫了,还要和她下去吗,我本是想看她有没有半点喜欢过我,可结果很明显。现在我以一种高调姿态出现了,她就上钩了。
这样也好,总算是和飞飞有恋爱的机会了。我乐观的想。
我和飞飞很快就拍拖了,我们游公园,我们去啃口味虾,我们去爬山,后来我们去泡温泉,28岁的我第一次和女人如此的接触,而且还是喜欢的女孩,心里很激动,游泳时我触及她水水的皮肤时,身体立马就起了反映。我想更紧的抱着她,可心里突然想到,如果我没有长高,如果我没有这么帅,如果只是我原来的我,我会拥有这荣幸吗?想到这,我就像泄了气的球。
飞飞主动的和我亲吻,我一半是陶醉,一半是迷惑,总觉得心里有些个不妥。也可能就因为这怪怪的原因,我一直只和她这样,这年头,要加速度的话,你侬我侬的一对男女,早就可以上床,可我一直没有那么做。我觉得那更不妥。
我们交往了两个多月,可能是我演技太高超,飞飞没有发现任何问题,而且——她希望和我回家,见我家人朋友什么的。我头都大了。该来得总算来了。
我抽着烟,沉默了很久问:“飞飞,我堂兄以前说他喜欢过你,你们之间——”
“我和他什么也没有,你相信我。”她赶紧补上。
“但他喜欢过你,我怕,以后我们大家见了面不怎么好。我想知道,你有没有一点喜欢他,你不用考虑我,我只想知道你对他的真实想法。”我说道。
“我怎么会喜欢他?我从来只当他是个业主罢了。他为人很单调,不是我喜欢的那种。”
聪明如飞飞,她没有说穿有些东西,可我心里否提多难受。
飞飞若无其事的躺在我怀里,哼着小曲:我有一帘幽梦,不知与谁能共
我想喝酒,但怕酒后误事,只好一支支的抽着烟。烟灰不小心落在飞飞的衣服上,竟烧了个洞,我突然笑了,继而是大笑。
飞飞娇慎的打我。她并没发现我眼嘴有湿的东西。
四
飞飞不在的时候,我就我算这段时间的开支,心疼啊!然后就是喝酒,常常感觉自己飘飘欲仙,像个媒线童子穿梭于各界的情感里:我看到七仙女和董勇过着男耕女织的美好生活。董是那么知足,因为他找到一个美丽能干的仙女啊;我又看到白素贞不小心喝多了酒现了蛇形,把许仙吓得个半死,亏得白素贞舍命取到仙丹救了他,我猜许仙最后还是爱白素贞,可能有几个重要因素:白素贞美丽,知书达礼,救世济民,名望极高。这些跟蛇妖比起来,功大于过,所以他们还是继续恩爱;相比下八戒就没那么运气了,老猪当初在高家庄看上高小姐,那可是用心良苦,改了容貌,且一个顶十的干活,百般的讨好高老一家子,哪想本是大功告成了,不想婚宴里喝多也是不小心现了形,这下可完了,人家高小姐是宁死也不嫁这丑八妖怪,以前老猪种种的好瞬间无踪。这人仙也好人妖也罢都有爱情的前例,偏偏非仙非妖的老猪这个是一棍子打死——毙了。我怀疑其最严重的因素莫过于:太丑。上不了台面啊。
我举双旗为老猪抗反,结果被n群人用包子馒头菜叶子砸伤晕过去,醒过来时,我发现我躺在五十平方米的房子里,同时也知道,以上的种种联想,又是一场不算日有所思的梦。
我意外地收到家乡那女老师的来信,她很清楚的说明的她的观点:她多少听人说起我的一些旧事,她愿意和我交往,顾及到我这几个月经历了比较大的“人生洗礼”她能理解我踌躇的心情,但她希望我给她一个答复,好让自己陷于没必要的苦恼
飞飞买了很多菜,她说要做个丰富的晚餐,这晚飞飞也喝了酒,借着酒意,她说了很多喜欢我的话,我问:“飞飞,你为什么没半点的喜欢过单鹏?”
“我为什么要喜欢他,我喜欢的是你啊!”她说。
“那——你喜欢我什么?”
“嘻,很多,很多。”飞飞有些醉了。
“你不觉得我和我堂兄有很多相似之处?”我不甘心的问。
“不,不一样,他太矮,也丑,可你是那么帅气,还比他有钱,嘻嘻,我对你是一见钟情,呵呵,一见钟情”说完这话,她就睡下去了。
我把她抱到床上,脱了她的外套。然后认真的盯着她曲线的身体,用力的吞着口水,头和身体的某些地方都在发胀。
费了九牛九虎之力让自己把视线从她身上移开,长长的嘘了口气。看不出我单鹏还有这能力,到嘴的肉不吃。我举着两大拇指对自己顶了两下,以此表示高度荣誉。
洗了把脸,坐在三平方米的阳台上,望着三公分的月亮发呆,我是得重新开始了,生活、事业、爱情,我曾经为了爱情那么迫切的需要一个较好的外形,可达到却不敢取之了,我总算是看到内心的那个我,就像老猪,怎么变也改不了好吃大吃和丑陋的真面目,可能我在内心也一直有一种自我悲悯感,所以我就算脱了这层壳,也退不去那颗心。我要的爱,是能接受原来那个真我的小龙女。
生活也必须“重”来,因为这时间的超支,用空了我仅有的积蓄,惭愧!打肿脸充了几个月的胖子。
五
飞飞要我陪她去公园划船,我在湖中心,告诉她:我月底要回去和未婚妻结婚,飞飞狠狠的打了一耳光,因为用力过猛,我和船都很重的晃了一下,差点我们都掉到河里。
也好,总算不相欠了,于我曾经的单相思,于我们这段感情。
我心情如获释放,放下原来也是一种快乐!
回到屋里就找女老师写的那封信,我想再看两遍,然后打算月底回去,有些事不能托,早了早好。可是见鬼了,信怎么也找不到了,茶几上,书桌上,床头床尾。甚至鞋柜里,实在没有,我就找了个凳子垫着往衣柜顶上瞧,可是忘了凳子前几天就坏了,结果惨摔下来。
“咚”的一声,我从床上掉下来,我睁开小眯眼,外面光线真好,怎么是上午?我是不是又做梦了?我打开窗户,转身去洗漱,过镜子时,我望了一眼,这一望,把我心给揪起来了,我脸上怎么还有几道伤疤,而且跟以前的一模一样?难道整容出现反弹?不应该啊!
我沮丧的坐在地板上,丢了飞飞了,美貌也同时丢了,我点上一支烟,还好还有个女老师在等我呢。我得打个电话给家人,告诉他们我要回去继续和她交往。
不想一开机,手机就响起了。是老妈。
“喂,儿子,你搞什么鬼?手机一直打不通,还不回来?不是讲好坐清早的车吗?”
“哦,我就回,我决定了回去和那女老师结婚。”我比较开心的说。
“女老师?哪个,你有女朋友了?”
“哎,就你们给我介绍的啊!”
“蠢儿子,你还没回来,你怎么知道我们给你相什么亲啊,哈哈!”老妈在那一边开心的笑。
我倒是糊涂了——
扭头看到我手上的烟头印,还有周华键的歌带。怎么几个月以前的东西都还不动的在面前?
今天是几号?难不成?不可能,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我晕死了,在镜前努力的看着自己,对,是以前的那个我,没丝毫整容过的印记,我站在门口比了比我的身高,一米六四老地方,毫不相差
天啊,我的,我的这一切只是、只是一场梦。一场醉后的南柯一梦。叫我如何承受。
老天哪,你收了我吧,我心里呐喊着,我本以为有一段与飞飞的爱情已无憾了,原来原来却是一个梦!
我秃废地坐在地上,忘了自己是谁。
六
我提着大小包立在汽车总站,呆若木鸡。良久,我提起左手,狠狠的咬了咬手背,留下两道深深的牙迹,痛的我总算清楚的知道:这次,这一切是真的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