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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钟盼儿未因他的识相放弃而欢快,反而听出了他话中的算计而怒火中烧他骗了她爸爸的信任,这当她是什么?!
“盼,忍忍。”盼儿正想弯腰取下高跟鞋掷人,他按下如小恶猫的张牙舞爪,低声在她耳边提醒:“我们只是想尽快把事情解决嗯?”
她扁着唇,不情不愿地把手环回他腰上,忍气吞声。“嗯。”“你提早结束的条件就直说吧。”她柔顺的长卷发滑过他手际,乔晓翔以指梳过,淡淡出声。
“也好。”上官耀司刚毅的脸孔上有着即将获利的微笑,冷不防询问仍敌意十足的女子:“盼儿,一到一百随便挑一个数目吧。”
“嗄?”突然切换的话教她一愣,盼儿奇怪而纳闷地看了看翔,他无所谓地握着她手,由她决定“那五吧。”
乔晓翔本来直视上官的眼回到她身上,她只是笑笑,让他宠疼地抚过她指尖,没有打算告诉他,刚刚想到的是那五号房间的约会密码
“嗯,五号啊。”上官耀司有点可惜地点点头,终于开口揭示真正的要求:“我要你转让卡历凡白酒酒牌的独家代理权五年,除此之外,不换。”
一切,只不过是生意。
他是饮食企业世家,要是有了此特许,势必如虎添翼。
“怎么可以?!”钟盼儿一顿,再懊恼地大喊。这一点也不公平!他只不过做了简单的退让,根本不配翔给他这么多!把代理权给他会令翔减少很多生意“翔,你不要听他的!他疯了”
五年已经很过分了,她不敢想象要是刚才她挑的号码是
“我又不是不给钱买酒,你的反应用得着这样激动吗?”上官耀司好笑地说。盼儿当着未婚夫的面护着自己的男人,像只小黄毛鸡小心挡着老鹰,这未免太说不过去。“可以不用答应的,我不勉强。”
“如果我同意的话,你是不是能和盼儿立即签字协议分开?”他寻求肯定答案。
“当然能。”
婚礼上本就有着具法律效力的见证人,何况当手下向他报告乔晓翔已进会场时,他已特意吩咐私人律师带来文件以防不时之需,可说是万事俱备。
乔晓翔闻言,敛眼颔首,甚至没有多加思量。“好。”
在场的另外两人默愣了下,上官耀司最先恢复反应,勾着笑拿出手机就要召人,边走开边拨号。“那很好,我现在就叫律师来预备。”
一个是欢迎他的干脆,另一个则是怔住呆了呆,随即不满
“别这样做,翔,我不值得”盼儿拉住他的手想要及时阻止他。现在还来得及。
“你值得的。”他永不言悔地看着她,只为能重新把她纳入怀中,甚至愿意牺牲所有。
其实上官耀司只要他名下白酒那一份已是留了余地,若然牵扯到舅舅的另一部分红酒酒权将会更麻烦似乎是洞悉了他的能力才作如此要求。
“但他根本是利用我来诈骗你的钱,不要信他”她仍是焦虑担心,脸上流露愤慨不平。“不如干脆我和他耗到底吧,反正他本来就没打算怎样你可不可以等我两三年?”
“不可以。”乔晓翔口气难得霸道地拒絶,鼻头滑过她熟悉幽香的发顶,方解释:“你和他在一起我无法放心,他会发现你的好。”
“只有你才这样说。”她因他的吃味而窃喜,算是接受了他的说法,甜笑着抚拍身前铁灰色的衬衫,刚才他赶来的时候都弄绉弄乱了“你真的能应付吗?”
“我能。”千亿以下的交易他都可以作主,甚至不需问过股东。
“谢谢你为我做这么多。”盼儿湿润的眼睛真诚地望着他,整天下来绷紧的情绪放松了些许。他不舍地低头以指按摩那微肿的眼窝,她顺从地闭上眼,红唇仍噙着笑意。
她蓬软裙下的撑架使她没办法坐着等待,只好倚靠着翔上官耀司迎过一名律师进房,看见犹如连体婴状态的两人,不禁皱眉。盼儿这女强人对着他总是剑拔弩张,哪有现在这么小猫般柔顺?
碍眼。
他选了桃木餐桌作为地点,跟从他的恤衫牛仔裤男人无所谓地耸耸肩,把带来的保证书及协议书等摆好,委托人向他提及新开的条款,便着手修改。“我之前叫律师准备的文件就在这几份,你看看有没有问题?”
乔晓翔牵着她来到桌畔,放下她的手,迅速浏览文件。文件内容巨细靡遗,使他更加肯定上官早已内定这场交易的猜测。
他接过钢笔签下名,没有多说话。上官称心地收过,接下来便到他和盼儿要履行的那一笔。
“我等这天等很久了。”他扬唇接过律师拆开档案夹递来的文件,那是离婚协议书,一经双方签字便具效力。预定离婚的日期为半年之后,但为了报答她下任男人所给予的好康,他不介意由现在开始自行找离婚理由搪塞到时的悠悠众口。
“我也等这天很久了。”她不甘示弱地回话,抽过翔手上的笔磨拳擦掌要签字。
上官耀司毫不犹豫地在律师指示的空位下龙飞凤舞地签上名,盼儿亦然。律师以第三者的角度旁观他俩,觉得有点好笑——两方未正式公证却已签离;但为了维持专业形象,他仍得继续面无表情。
基本的手续已经完成,手插牛仔裤口袋的律师趁着他们仍仔细反复阅件、带凶狠表情查看有无遗漏的同时,向单手环着新娘腰际的顺长男子拿出另一份文件,好心提议道:“这位先生,你要不要顺便考虑和她签下这个?”
这人该是第三者吧,那就没错啦。
乔晓翔不以为意地接过,放开了她,扫视纸张第一、二页的条文,原本幽深如湖的眸色犹如浮出一簇火苗在跳动,钟盼儿感受到他僵住的气息,也跟着过去看,同样倒抽了口气。
可、可以吗?
上官耀司看着他俩同样的错愣,不用看也知道律师早上的是哪一份,随口鼓励道:“我提醒律师带来的,你们看看有没有需要用得着。”
那是供他们预先签下的结婚证书。盼儿太快改嫁对双方企业的公关形象不太好,所以在律师的建议下订为离婚一年后生效——
就算他和盼儿已有婚前协议两边集团的资产独立,但离婚在传统上多多少少要男方按月付赡养费,他当然鼓吹他们愈快签字愈好,起码保证能丢掉她这烫手山芋。
“这、晓翔你打算怎样”
乔晓翔抿唇收起仅有的笑意,无比认真地抬头深视她,些微紧绷地一字一字道:“盼,你愿意嫁给我吗?”
她止住话,本来以为哭够的眼眸再次涌上泪意,动容地紧紧抱住他,顾不了纷纷落下的透明泪珠。“我本来以为我要问你了我愿意!我当然愿意翔,拜托你娶我!”
上官耀司听见她百年难过的傻气回答,不禁失笑,从没见过这么不矜持的新娘
他看着乔晓翔抱了抱她,弯身坚定地签字,然后又哭又笑的美丽女子放开他连忙握笔跟着签,落下的几滴泪沾湿了纸,她戴着纯白手套的手在文件上急急忙扇拨,乔晓翔伸手制止了新娘的过度紧张。
“不要紧,它会有效的。”
她双手霍然勾回他的颈项,热恋的两人感动地相视而笑,无法遏止地深深吻上对方的唇,纠缠着闭眼感受热情;盼儿的手按抚上他背部身边的一切再也不在眼内,腰间的相拥更紧了。
“你的工作差不多结束了。”
上官耀司自动忽视两人,神色自若地转向优闲观赏的律师下逐客令。男子重舍专业面孔,严谨地收拾已具法律效力的文件,跟委托人客套地寒暄几句,便利落退场。
“你们有完没完呀!”家丑。
钟盼儿仍然痴缠地双手抱着乔晓翔,别过头厉目视瞪他,接着转回到乔晓翔的脸上,噗哧一笑,小声向他道歉:“对不起,我的口红”
都胡乱印到他唇上了,刺眼地见证他被她蹂躏得很惨。
她取饼身边桌上的餐巾,小心地擦拭着他嘴上不符刚直的红色唇渍;而他这会也抚上她的唇揉抹,因那片蜜红都出了界
上官耀司放任两人卿卿我我,径自翻着证词,静静准备演完一会的婚礼直到门外的婚礼秘书终于上楼敲门。
“上官先生,你们好了没有呀?”
身为婚礼总筹备的郑芷琳亲自出马,接着推开房门焦急地进入。距离婚礼的预定时间只剩五分钟,助理却说他们还在楼上准备这是怎么一回事?不快点不行!
“不就好了。”上官耀司厌烦地起身,将丝绢塞回黑色西装口袋准备上场,正要拖走盼儿,郑芷琳却急急忙忙唤停——“等等!快叫sandra她们进来!盼妮的妆都掉了知不知道!”
他无奈地依她所指当跑腿去叫人,钟盼儿任上来的化妆人员急急忙忙重新替她补上脂粉及整理,微怯地仰首让一名助理补上唇蜜,一直看着翔抿笑不语,内心充盈着安定的静谧。
再拨理好头纱,完成妆点的精致新娘被扶起去牵住上官就要下楼进场,她微微噘唇,不忘回头朝他以唇示语。
等我回来。
他点点头,爱恋的眼神锁住她,直到他俩在众人簇拥下远去助理因为这突兀出现在房中的沉默男人而感到奇怪,但时间紧迫下也顾不了那么许多了。
豪华套房的厚门关上,只剩下他一人伫立,但他却不感到孤单,心底有着同样踏实而温暖的安定。
我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