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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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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映月信步来到水池旁,看到在池边围了一堆人。

    她脚步一顿。

    “小姐,怎么了?”小奴也看见了众女包围着一男,他们正站在一起嘻笑嗔语,好不热闹。

    “小姐,他们”那男人又乘机在祁庄内勾引其他女人,一点都不懂得避嫌,也不晓得小姐看了会难过。

    小姐到底是看上那男人哪一点?她怎么一点都看不出来,凭小姐的才色可以选择更好的人,可是小姐却不打算甩掉那粗鄙的男人,任他对她予取予求。

    只是那男人再怎么不像样,他也是小姐喜欢的人,她不想让小姐伤心“小姐,他们应该只是在闲话家常。”她替那男人说话只是为了要让她家小姐宽心。

    “小奴,不用违背自己的心意替他们说话,我有眼睛可以看,我也知道他们在做什么。”

    映月看见这一景象没有任何异常行为,他从不在她眼前掩饰自己的好色之心,除了她之外,他应该有其他女人才对,她早有心理准备,况且她又不喜欢他,要有嫉妒的感觉也很难吧。

    只是胸口为什么闷闷的?是对他的占有欲在作祟吗?

    为什么她还在乎他的态度?只因他是她唯一的朋友,即使不是好友,也是她的,所以她才有这么奇怪的心情?

    但是他只是她的朋友啊,那可以有占有欲吗?

    冷眼看着他们打情骂俏,她思索自己心情上的转变,一点都没发现自己走近他们的脚步声变重。

    严圣御注意到她的倩影,众女也顺着他的眼光看见映月,她们一慌,敛了娇容,向映月一揖,马上一哄而散。

    严圣御喃喃抱怨:“你一出现,都把别人吓跑了。”他好不容易才让那些女人对他说一些祁庄内的秘密,她一来就破功了。

    “除了女人之外,你可不可以多花点时间把注意力放在别的地方?”他要有心,也不会只是个流浪汉。

    “你在嫉妒我的好人缘?”

    “你要这样认为,我也无所谓。”

    “啧,我真看不出来你存的是什么心,一见到我就叨念个不停,我一认真,你又不放在心上了,害我无所适从。”

    “我是总管,对任何人都一视同仁。”

    “又没有实权,只是管管几个下人,就当自己了不起了。”他的话冲得很,也不知道他在不高兴什么。

    映月看他一眼,不想与他起冲突,云淡风清的解套“随便你说,以后要是没人肯养你,后悔的是你,之前就当我是在说废话。”

    “当然不是废话,你担心我我很高兴啊。”

    “担心你只是浪费时间。”

    “那为了不浪费时间,就跟我到你房间去吧,我们好久没温存了。”他就想挑战她的接受度,让她知道她能接受的范围到哪里,那样她才能分辨她母亲要她做的事她能不能接受。

    严圣御伸手要碰她,却被小奴眼捷手快的打掉。

    “你放肆。”她站在映月面前不让严圣御有机可乘。

    “小奴!”

    生气的不是被打的人,而是被护卫的人。

    “但是小姐,他根本就不把你当一回事,为什么你还要”她就是看不下那男人对小姐的轻薄行为,他根本当小姐是挥之即来、呼之即去的女人,一点都不懂得尊重。

    映月一瞪,小奴逼不得已闭上嘴巴。

    “小奴,你下去吧。”

    “但是”小奴临走前还瞪了严圣御一眼,都是这男人,要不是这男人,小姐也不会变得那么奇怪。

    “呵,小奴还真是对你忠心耿耿。”

    “是啊。”如果除掉小奴她娘,也就是她的奶娘,是她娘的侍女,那么小奴算得上是她的人,可惜只要娘一声令下,连小奴都不得不听话。

    “你不信任她?”她刚才的表情异于平常。

    “为什么不信任她?她知道我跟你的事,可是没有说出去。”只要娘不问的话,小奴的嘴巴算紧的,她有事也不瞒小奴,不然要是娘问起来,小奴说不知道,小奴又要受苦了。

    “小奴应该是没有大嘴巴的习惯,不然我早被赶出去,罪名是yin乱总管。”他还说得挺得意。

    映月实在无法理解这人到底在乎什么。

    从认识他开始,他就是这个调调,脸皮厚,行为放荡,爱玩乐,而她就是被这样的人吸引?

    因为她做不到,所以从他身上她得到某些安慰?但是这也太奇怪了,就是因为她不喜欢他这样的人,所以才变成如今的她吧。

    “你到底是谁?我查不到你的背景。”她叫他替祁庄跑腿前派人调查过他的身家背景,这是例行公事,但也因查不到而勾起她的好奇心,他真的是个神秘的人。

    “咳,你查我做什么?”

    “这不是我这个内务总管该做的公事吗?”她这个挂名的总管总得尽尽责任,免得庄主想换掉她,娘又有话说。

    严圣御扯动嘴角“你还真是对祁庄尽心尽力,对我也这样就好了。”

    不理会他酸味十足的调侃,她继续问:“没有人知道你的来历,查不到不就越显可疑?你到底是谁?”

    “那又怎样?查不到是正常的事,我可没兴趣把我大大小小的糗事昭告天下。”他可是非常注重自己的隐私。

    “能告诉我吗?”

    “你现在才好奇不显迟了吗?都跟我那么亲密,还问那些又有什么用?”要死她也已经死好几遍了。

    “说不到哪天你死掉了会用得到,总得把你的骨灰送回老家去吧,不然你不是要做孤魂野鬼。”

    “最毒妇人心。”他轻喃,看样子,她真的是不在乎他了,这也未免有损他男性的自尊心。

    “你家在哪里?”她追问。

    “北京。”在没搬家前是住那里没错。

    “家里尚有何人?”

    “父母,弟弟。”

    严圣御对映月的问题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只是不保证内容是真的而已。

    “做何营生?”

    “卖东西。”

    “什么东西?”他真要的要她问一句,他才答一句吗?

    “贱买贵卖。”

    “生意不都是这样,到底是什么?”

    “卖肉。”也算是啦,做探子的嘛,卖的当然是一身的真本事,没有三两三可不敢上梁山。

    “屠夫?”那种家庭不像会教养出他这么有气质的孩子,也不会有他这种冷峻的表情。

    “不是,是猎人。”有时候也猎物,端看买主要什么,他们就卖什么。

    “你在骗我?”

    “你说呢?”

    “不想说就不要答,何必骗我,我不会追着你要答案。”

    “因为我不认为你会蠢到相信我说的话。”

    “也许我真的想相信。”

    “你说真的?”她到底对他有情还是无情?

    突然察觉到自己对这个答案在乎的程度超过自己的预期,严圣御恍然体认到自己的心态已经异于平常。

    呵,连他的心情也开始被她的一举一动牵引出来,是他对她已经投注感情了吗?

    他可以同情她,喜欢她,可是不能忘了这只是他的任务,不然会意气用事,坏了整个布局。

    要是任务失败,他会被家里人剥皮,那可一点都不好玩。

    “你说呢?我说的是真是假,你分辨不出来吗?”他比她精明,不该看不出来她的真心有几分。

    “啧,真是的,又反问我,你不说明白,我怎么会知道你在想什么!”她脑袋在想什么可不像他遇过的那些充满欲望的人好猜中。

    “你不是说朋友就是要互相相信?我说的话你不信?”

    “你真信我说的话?”

    “三个月前还信,三个月后就不相信了。”

    “你应该信我一辈子的。”

    “如果我们只是萍水相逢,我一定会相信一辈子,不过,在认识你一段时间后,那已经是痴人说梦了。”她对朋友的幻想在他身上完全破灭。

    “水总管,原来你在这里,我找你好久了。”

    一位翩翩佳公子迎面而来,他面色如朱,大耳悬鼻,笑脸盈盈,富贵之气逼人,引得人不由得想多看几眼。

    “严公子。”映月面无表情地面对祁庄的贵客,母亲不知是从哪里找到这人,她一样找不到这人的背景资料。

    “水总管,一日不见,你又美上几分。”

    “油嘴滑舌。”严圣御低声骂道。他这个弟弟在祁庄吃好穿好,已经成为一头大肥猪,现在连脑子也变猪头了,连他的女人也敢动歪脑筋。

    映月眨眨眼,她福至心灵的想到,自从遇到严圣御后,她的桃花倒是多了不少,这可真是新鲜事。“公子多夸了,在庄内住得可舒服?”

    “如置天堂,如要总管帮忙,我不会客气。”

    “那严公子有什么事找我?”

    “庄主有事与我商量,我想与总管一同前往。”

    “好。”

    “请。”在映月背后,严圣玺朝严圣御得意的一笑,映月对他的表情可是对严圣御柔和多了。

    严圣御恨得牙痒痒的,那女人竟在他面跟别人勾三搭四,当他不存在,他再也受不了了,他这个万人迷,在这一瞬间成了讨人厌,他必须挽回劣势才能确保自己的地位。

    “等等。”严圣御阻止他们。

    “你还有什么事?”严圣玺挑眉。

    严圣御把映月拉到身边,对严圣玺喝道:“离她远一点。”他们再怎样都要保持距离。

    “这个恕在下办不到。”他好不容易对一个女人有好感,怎么可以因为她是哥哥的女人就放弃引;

    “你不要命了?”

    严圣玺不理严圣御的威胁,反倒笑开嘴“命只有一条我当然很珍惜,但若是为了得到女人的芳心,那倒是抛头颅洒热血也在所不惜。”

    “你想抛头颅洒热血也要看对方领不领情,不然只是白死而已。”严圣玺要是真敢乱来,他会把他五马分尸。

    “能在水姑娘的芳心中留下记忆,就是死也无憾了。”

    严圣御真想一拳揍过去。

    映月突然插嘴“我觉得你们好像,不论是性情或对女人的观点都有七、八分雷同,对了,你们两人都姓严,你们有关系吗?”

    “谁跟他有关系,那是倒了八辈子楣!”连自己大哥的女人都敢打鬼主意,这个弟弟不要也罢。

    严圣玺一样对他那个好吃懒做的大哥不无抱怨“谢了,我已经有一个大哥了,再多我承受不起,也敬谢不敏。因为我大哥性好女色,一天没有女人就活不下去,之前还因为不想继承家业,无耻的叫一个女人逼我点头同意,逼得我们兄弟差点阋墙,害我不得解脱。”

    “你也不想继承家产?别人不是总说钱再多也不嫌,你口中的兄弟之情似乎也不同于一般常情。”

    “如果说家业是大发利市的生意当然是每个人都想继承,可是你知道我大哥他作了几年主,就把家产败光了,要不是我苦撑活赖,咱们家大概也四分五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