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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的天气就象川戏的脸普,说变就变。前几天还清风徐徐凉爽舒适,这几天就象孙猴子蹬倒炼丹炉样,炽热的汗毛都出汗、卷缩。
我和几个酒友每人喝六七两北京二锅头,只好在树荫下避暑、剔牙、侃大山、下象棋。马老头把蒲扇使劲的摇,舔着嘴唇说:“要是有鲜桃解解暑,这日子就美妙多了”姚老头眯缝着眼慢腾腾得说:“梦吧,桃子还在树上呢,可不想你。”杜老头把棋子一扔突然说:“桃子熟了,桃子熟了,我前天还看见贩桃的车路过呢。”姚老头眯缝的小眼马上瞪得象小鸡下蛋样说:“真的?!春老头,咱买去吗?”我说:“去啊,我家的老婆子到夏天就不老实吃饭。她是猴子转世,最想吃的就是这个。”我话锋一转接着说:“可惜本地市面上没有卖的。”马老头说:“我开小妹夫的车去肥城桃园啊!”大家异口同声的说:“好!明天清早就去。”
“烟台苹果莱阳梨,肥城的蜜桃数第一”这是山东的土特产名吃。老婆听说我去给她买桃,当晚开恩许我五粮液咪了半杯。我这个人有早晨睡懒觉的习惯。可是天刚放亮,马、杜、姚三个老家伙就在楼下吆喝。我揉着眼睛,迷迷糊糊坐车上就睡着了。当醒来时,呵!已经到桃园的土山坡上。我伸伸懒腰,站在山坡放眼望去,漫山遍野绿树成荫,碧波荡漾,青翠欲滴,清晨的翠烟雾荡满馨香。
不远的山坡下有一个看桃子的草棚,显得特别显眼。里面坐着一个的姑娘,正在闷头看书。我瞧瞧身边的三个老头,忽然计上心头说:“你们看到草棚里的女孩了吗?”姚老头说:“咋了?”我狡猾的一笑说:“今天我能让这个看桃子的女孩和我亲个吻,还得送桃子给我。”杜老头说:“屁话,就你这模样?脸就象晒干的烟叶样,皱纹一大把。人家可是黄花大姑娘!”马老头摸摸我的眉头说?:“是感冒了?发热烧迷糊了吧。”姚老头歪着脑瓜斜着眼围我转了一圈,撇着嘴说:“你睡觉还没醒吧?就你,棺材瓤子,还想老牛啃嫩草?”我吹嘘说:“你三个滚一边去,这说明我有魅力。”“呸!还有魅力呢!让老婆整天折磨的象童养媳似的。你的魅力呢?”马老头说。
杜、马、姚这三个老家伙整天说我怕婆子。平时在一块兑钱喝酒,就爱少拿钱,沾光凑巧,我今天要好好整整他们。我故意气他们说“要不你三个去?”姚老头老鼠眼瞅着我说:“春老头,你今天如果能和看桃子的女孩亲个吻,中午我请客喝酒。”我高兴的说:“好好好,我这就去!”说着就要走,姚老头一把攥着我“嘿嘿嘿”笑着问:“你要是办不到呢?” 杜、马老头开腔了:“春老头如果办不到今天让他请客喝酒,我们俩作证人。”我指着杜、马俩老头说:“我和姚老头谁输了你俩今天都有酒喝是吧?想的倒挺美”他俩相互对视一笑,我知道这俩家伙是小气鬼,不肯打赌的。就只有姚老头倒霉了。我摇头一笑说:“就这样定了,如不能让女孩和我亲吻,今天我请客;如果办到,就姚老头请客。”他三个拱手抱拳不怀好意地说:“恭送春老头桃园风流,祝你春风得意、马到成功!”我说:“你仨位在这里站着看清楚,我去去就回来。”
我整整衣服,大步流星的直奔看桃子的草棚走去。心里也暗暗的敲鼓,不知道刚才想的办法能不能成功,如果一步走错,今天可就赔钱、丢人双倒霉。刚走到桃园外围栅栏门,里面窜出一条大黄狗朝着我疯狂乱叫。看书的女孩从草棚里走出来喊道:“谁啊?”也就是二十一、二的漂亮姑娘。她撵着黄狗说:“你找谁?”我连忙试探的说:“姥爷(就是外公)姥娘(就是外婆)在吗?”姑娘皱着眉头自言自语说:“你的姥爷、姥娘?”忽然她象是明白什么,反问我:“你说的是我爸爸和妈妈?”我顺着语气说:“是,是,是啊!”姑娘回答说:“我爸爸和妈妈去卖桃子了,你是?”我听说她爸爸妈妈都不在,就胸有成竹地胡扯起来。说“是这样,我妈和你是同村一个家族,论辈分我该叫你小姨呢!今年桃花开的时候我来,姥爷姥娘还在这里让我喝水来呢!”其实,我是阎王爷贴告示,鬼话连篇。我这是第一次来桃园。
也许是姑娘听我喊她小姨害羞,俊俏的脸蛋“腾”的就红了。不好意思的说:“既然你是客,就进来吧。”当然,她看我年龄大,没好意思喊我外甥。她看着大黄狗,我就大摇大摆的走去。并边走边问:“有水吗?我喝点。”这是,我看到在草棚里放着一本大学二年级的英语书,就知道这姑娘就是从小在外上学,不经常在家。姑娘指了指一行桃树说:“那边的桃子都熟了,你去摘桃吃吧。”我客气的说:“这可不行啊,还得换钱呢!”“自家人,吃去吧,走时拿着些。”姑娘爽快地说。
我巴不得她这样说呢。走到一棵桃树下仰脸抬手假装着去摘桃子。突然用双手捂着右眼“哎幺”起来。姑娘正在拴狗,回头惊讶的问:“咋了?”我说:“坏了,我眼里进去东西了。”我就假装使劲的揉,还不住的眨眼。姑娘站起来说:“大概进去蠓虫了,我看看。”我说:“到高处明亮的地方看吧。”其实,我想让在高坡上三个老家伙看到。姑娘掰开眼皮看看说:“没有东西啊!”我说:“你给吹吹吧,有东西就能吹出来。”姑娘掰着眼皮就吹了几下。站在高坡的的三个傻家伙一错觉,还真为和我亲吻呢!
姑娘给我吹几次,青春的芳香扑鼻入脑,把我熏的如痴如醉。真想亲吻一下,起码比家里的老婆汗腥味好多了,但我没这个贼胆。
一会我假装眼里终于眼不咯了。说:“好了,一吹就不咯眼了。”姑娘早就给我摘下一方便袋鲜桃,让我吃并且带着,嘿嘿嘿,她把我真当亲戚了。我就吃了一个,假装不带。姑娘说:“带着吧,让家里的人都尝尝鲜!”我提着桃子显出不情愿的样子,还直说客气话。姑娘一直把握送出栅栏外,还直说有空再来。出来栅栏我撒开丫子就跑。心想:我这冒牌亲戚,如果让人家看出来,非把腿揍断不可!
当我跑到车前时,仨老头还在我刚才假亲吻的梦里呢!我打了姚老头一拳说:“看到了吗?姑娘亲吻我了”姚老头如梦初醒:“嗯嗯嗯,是是是”点着头。杜老头和马老头这会也清醒了。说:“老姚,请客吧,我们仨人六只眼睛看的清清楚楚,春老头让姑娘亲吻了好几次,还提回来桃子。”
姚老头哭丧着脸说:“我倒霉。哎,该我老鸡掉毛。”马老头说:“春老头,你说想喝啥酒啊,今天听你的。”我得意的说:“我最愿意喝不花钱的酒。”
第二天,我听说姚老头跪一晚上搓板,他老婆骂他“桃子没买来,还花好几百块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