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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级拜年三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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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鼠年又至,拜年的人车在大路上穿梭奔忙。不由得勾起对拜年诸多往事的回忆,我在记忆之树上采几个花瓣、撸几片叶子,来重现当年拜年的情景。

    黑狗撵着去拜年

    我这个人和孙悟空有一个共同点,倒不是会驾什么点头三千哈腰一万的筋斗云,这“鲤鱼打挺”“旋风脚”咱还玩儿利索;也没有降妖捉怪斗战胜佛的本事,对付家中那位老婆大人还心惊肉跳不敢应战。捞干的说,就是惧“啸天犬”通俗地说,就是怕狗。

    我们童年的时候,父亲过了大年初一便去外村亲戚家拜年,我和两个妹妹总想跟着。但带着孩子拜年怕在亲戚面前落下讨要压岁钱的口实,这个愿望自然不会得到满足。

    有一年,我们追着父亲拜年的自行车。两个妹妹急的在地上直哭,我当时还算机灵,大步流星地追向那左右为难、走走停停的车子。忽然,不知从哪里蹿过来一条恶狼般的大黑狗,狂吠着扑向我。在我的眼里,这简直遇到了啸天犬,惊恐的我哭喊都变了调儿。父亲无奈地下了车子,喝退了恶犬,心疼地把我抱到车子上。一想到马上就要做客了,这种愿望满足的喜悦,让我很快忘记了方才那惊险的一幕。

    三姑看到我这个娘家侄子来给她拜年,真是喜出望外啊!高兴地给了我五角钱。要知道,三十多年前,对于一个那么小的孩子来说,那可是笔不小的收获啊!

    现在想来,当初如果没有大黑狗撵着,父亲也不会软下心肠,带着那个穿着补丁衣服脸上挂着泪痕的小小子去拜年。

    从这点上来说,我还真得感谢大黑狗的“帮忙”呢!

    给大妗子“捎”茅台

    大姨夫姨母在世的时候,舅家姨家的表兄弟去南皮城里拜年,是亲戚圈里的一次盛会。

    姨夫是位慈祥的处级离休干部,二表哥还是个实权部门的头头儿,每次拜年都要受到款待。我这个人天性诙谐,不拘礼数,大姨家的两个表哥拿我没办法。有一年,喝的是央视标王“秦池”酒,也算挺上档次。二表哥喜欢逗我,想出我的洋相,拿话激我:“表弟,表兄弟中属你能白话,怎么喝不了了?给表哥个面儿,再整几盅。”

    当时,年轻气盛的我喝的舌头都有些短了,头也有点沉,见表哥逼我,心里还真没了底,嘴上却很硬:“要喝可以,得换酒。”他见我松了口,就步步为营:“换什么酒?尽管提!”我本想将表哥一军,好摆脱他频频劝酒的纠缠:“换茅台”“好,你说的,”他三摸两摸从酒柜里真摸出一瓶茅台来,递给我。其他表兄弟给我挑大指:“还是表弟面子大,让二表哥拿出了压箱底儿的真山货。”还没等茅台的瓶子在我手里捂热乎,表哥咬住话头:“让你看看就行了,这是给我二姨夫准备的。”他二姨夫就是我的父亲。我并不买他的账,出人意料地拧开了瓶盖,咕嘟咕嘟地喝了几大口,也没品出什么味来。我就着河水干吗不洗船呢,便招呼大家:“让其他表兄弟都尝尝,权当替你们的二姑夫二姨夫喝了。”

    看的出,我这冷不丁地喝茅台,估计让二表哥疼的背后唑牙花子。

    回来的路上,坐在三马车的后斗里,正月的寒风呼啸着钻进衣领,酒劲儿一阵阵袭上心头。几十里的颠簸,终于到了舅家,肚子里一鼓一鼓就像火山一样将要爆发。

    我本能地想出去吐酒,大妗子以为我要回家,就挡着我极力挽留,拽着我不松手。急得我没办法,说:“大妗子,你快躲开!”也赶上大妗子耳朵背,我的酒劲儿来的更急,那菜爻夹裹着熏人的酒气喷将出来,我用手一挡,透着指缝喷向挡在我前面的大妗子。口吐莲花——这个荒诞滑稽的场面让在场人一惊,随即都哈哈大笑起来。

    过后,大舅家的表姐还取笑我:“瞧这大外甥真疼大妗子,大老远地从南皮给‘捎’茅台来。”这件事,在表兄弟之间成了笑柄。每每提及,羞得我总想找个地缝儿钻进去。

    夜战酒坛碰碰车

    那年,去大浪淀北岸的叔伯妹妹家拜新年,陪客的是个村干部,和我挺熟。这一下子倒好,妹妹的亲大哥推说自己不胜酒力,跑到别的屋里看电视了,把我这个叔伯哥推到正流儿。

    要说我这酒量对付沾酒就醉的汉子绰绰有余,可碰到酒罐子一般的村干部还真勉为其难,只好不行装行,硬着头皮上阵。还好,妹妹的亲二哥酒量大,给我挡了不少的驾。我也不知喝了多少,只知道妹夫排行老六“清蒸活鱼”这道菜他最拿手,自行车晃晃悠悠地出了村。

    如果就这样回家,美美地睡一觉,很快就能醒酒,但是邀好晚上了去邻村同学家赴宴,真没办法。

    同学远在黄骅,难得回家一聚。我和二哥带着八分醉赶到,几个小时后同学才回家,我的酒劲儿已醒了大半。由于中午酩酊大醉,现在还晕头胀脑,闻见酒味儿就头疼。直劝自己,千万别动酒。

    真不想再端酒杯了,又是大茶杯。同学的哥哥能劝酒,东说东迎,西说西截,三推两让,我竟心一横,忘记了方才的决心,大口大口地喝起酒来。

    酒刚入口,滋味比黄连还苦。喝着喝着,喉舌没了味觉,胆子也大了,端酒杯也稳当了。斟了喝,喝了斟,四个人竟稀里糊涂干了三瓶子半。

    出门时,已是夜深11点多了,不用戒严,不用警车开道,路上也只有我弟兄两个。我的自行车摇摆着,像耩地的耧,一会东,一会西,好几次险些把二哥挤到沟里,车子也碰撞了好几回。自行车几乎变成了碰碰车。

    赶到家时,红红绿绿地吐了一地,让河东狮好生一番数落。老婆心疼我,怕喝高了伤胃;我更担心老婆,唯恐她气坏了肝脏。

    这些往事,都是拜年大合唱中的小插曲,着实让人难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