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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上,富家千金卓文君,闻琴声识知音,置社会舆论和生活的艰辛于不顾,毅然夜奔穷书生司马相如。这故事,离奇感人,脍炙人口。唤起了多少穷小子们的无限遐想,让他们望眼欲穿,三尺流涎。谁还管得了什么十年寒窗,也不在乎积年累月和热桌子冷板凳为伍的清苦生活,于是,在故纸堆里,钻呀,啃呀,不舍昼夜,孜孜不倦。幻想着成才,幻想着有朝一日也有个什么多情爱才的文君入怀,圆了自己一生亦真亦幻的梦。
司马相如穷,但有才,卓文君爱才,所以屈身下嫁,这是可以理解的。所以历来也不乏有人追慕、仿效。可是,我要讲的故事却让我迷惑不解了。这次我到了北大荒的一个小山村,见到了一个很类似、但又很不相同的卓文君。
有一个农户,家庭颇有积蓄。有两个女儿,大女儿嫁给了个兼做泥瓦匠的农民。土地的收入不少,泥瓦装修的收入也很可观。全家有吃有喝,也不乏日常零用,在一个小山村里,生活可算是小康了,甚为满足和得意,一般人也多很羡慕。小女儿对姐姐的选择却并不以为然。在一个偏远的小村里,她结识了一个要饭花子出身的贫穷浪子,人们对他不屑一顾,她却视如称心的白马王子,不顾家庭的百般阻拦,毅然嫁给了他。别人家现在多已住上了阔绰的砖瓦房,她家现在依然还在两间低矮的小土坯房里安身。男人有病,不事生产,还经常和人打仗斗殴,有时打的头破血流。她面无愠色,口无怨言,相偎相依,不离不弃,不惜长年在村里打工,也要养活他。她到底图个什么?谁也说不清楚。
因为有些亲属关系,我有幸见到了这位小女儿。原来我还以为,她大概其貌不扬,要求不高,所以才容易满足。但,不是。让我吃惊的是,这小女子颇有颜色,两只水灵灵的大眼睛,如一汪秋水,顾盼有神,在一个小山村里也可以算得上是个不错的美女了。她男人难道也是个司马相如似的人物,有才?我不太清楚,也没人这样认为。那么,她的多情是为了什么?这情,又从何而来?我百思不得其解。
东北民间有个谚语,说的是,东北有三怪:窗户纸糊在外,姑娘叼着大烟袋,养活了孩子吊起来。这其中的一怪就是女人。这使我想到,女人,有时让人难于琢磨和理解,她们的行为有时甚至接近荒唐。
记得我有个同学。她看到班里一个男生,学习低下,面目黧黑,于是就想:这样的男人,将来谁肯嫁给他呢?要是他一生娶不上媳妇,该多孤独痛苦呀?她动了恻隐之心,于是,不顾同学们好心的劝阻,执意嫁给了他。
女人,有时看问题很偏执,但无人能改变她们。
俄国大诗人莱蒙托夫有句诗:“愿上帝保佑,别让我们跟女人生气。”这话有道理吗?我不敢说,但我经常会想到这句名言似的诗,也像暮鼓晨钟般在警惕着自己。
女人,是男人的另一半,男人离不了她们,但是,有时也很难理解她们,甚至不容易和她们融洽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