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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元室位于大堂后方的竹林里,占地不大却十分幽静。
时序虽已入秋,窗外的竹林依旧绿意盎然,屋内的陈设则十分简单,除了一间浴室外,便只有一张大床、一个衣柜,以及一张茶几和两张藤椅,除此再也没有其他东西。
自下午时分被人送进这里,泽井绿已经在房中待了将近八个钟头。期间除了送晚餐的人,就再也没有任何人进来过。
或许是门规森严吧,送饭的人虽然温和有礼,可是不管她怎么追问,却问不出个所以然。
究竟这是什么地方?为什么北野彻要人将她带到这里?
莫非他打算先将她安置在此,待日后再行决定她的去处?
不管他将如何处置她,都改变不了事情的本质,在可预见的未来,她只会是个专供男人赏玩的物品,任人摆布的棋子。
泽井绿不禁悲哀地想着,再也不会有人爱护她、怜惜她。
她情不自禁地想起了近藤介,那个优秀挺拔又待她温柔多情的男孩子,此刻他应该正在东京剑道场里,努力迎接胜利的到来。
为此,她并没有将自己悲惨的情况告诉他,生怕他为了自己耽误比赛。依他执着的个性,一旦知道事情真相,铁定会火速从东京赶回来,然后想尽办法也要将她带走。
虽然她并不情愿成为父亲求和的棋子,却也不愿为父亲制造更多事端,当母亲也无法说服父亲时,她就知道事情再也没有转圜的余地。
近藤介虽然骄傲,不过待他发现她的离开已成无法挽回的事实,他便会学着慢慢接受,以他的条件不愁找不到比她更好更美的女孩。
至于她自己
有朝一日要是她能离开卫武门,她将远离这块土地,远离所有的悲伤,远离所有的羞辱,到一个无人认识她的地方重新开始自己的人生。
只要她还能离开的话。
只不过,她要到何时才能够离开呢?
蜷缩在藤椅上,她不禁感到茫然。
唉!
一口气尚未吐尽,房门呀地一声被人推开。
是谁?都这么晚了,难道有人送宵夜?
原本放松的身体,这会儿又紧绷起来,当来人高大的身形映入眼帘时,她的心口忍不住一阵紧缩。
“你”愣愣瞪着对方,她说不出一句话。
“有必要这么吃惊吗?”
带上房门,北野彻一脸冷然地看着她。“这里是卫武门,我的出现不该是理所当然?”
怎么会理所当然?都这么晚了,她满心以为再也不会有人过来打扰,想不到这个男人却在这个时候闯进来。
难道说,他已经做出处置她的决定?就算是,也不必赶在这个时候来告诉她吧?为何不等明天早上再说?难不成他想连夜将她送走?
“我、我只是”陡然想起自己还窝在椅子里,她如弹簧般地赶紧跳下来。
一双锐利的眸子上下打量着她。“只是什么?”
“我”被盯得浑身不自在,她几乎说不出话。“我想都这么晚了,不会再有人过来。”她小小声地解释着。
“我通常都工作到这个时候,你要习惯。”他迈着步伐朝她接近。
习惯?这是什么意思?
不过她并没有太多时间思考,转瞬间男人高大的身躯已来到面前。
唔,他、他怎么这么高
瞪着正前方如墙堵股的胸膛,她惊骇地发现,这个男人站起来竟比坐着时高大壮硕许多。
强烈的压迫感,逼得她不由自主地倒退了数步。
“你、你”她紧张得都结巴了。
“又怎么了?”他挑着眉。
“你可不可以可不可以不、不要这么靠近?”她实在没有办法和他站得这么近说话。
“我不过来又怎么做事?”这会儿他瞪起了她。
呜他、他生气了!
泽井绿立时被他冷厉的目光吓得双腿发软。
“你到底想做什么?”现在她只想尽快问清他的来意,免得自己又无端惹得他发火。
“我想做什么?”北野彻的眉毛挑得更高。“那么你以为,你被送到这里来是要做什么?”
“那个我明白。”低头嗫嚅着,衣摆扯得死紧。“我只是想知道,你、你打算怎么处置我?”
这个白痴女人!
“我把你送来我房间,你以为呢?”他冷冷道。
她不敢置信地瞪大眼。“这是你的房间?”
这个摆设简单到不行的地方,就是卫武门门主的房间?
她当真不敢相信这个事实,却同时明白另一个事实。
既然北野彻将她送到自己的房间,也就摆明了自己要她。
换句话说,早在她被送进这里时,他已对她做出了处置,只是她不知道罢了。
那么他现在这么靠近她,也就是想
思及此,她的身体开始僵硬起来。
“还有什么问题?”他依旧瞪着她。
咬着牙,她吃力地摇动僵直的螓首。
“没有的话就过来。”他下令。
终于她最害怕的时刻已然到来,命运之神显然一点都不眷顾她,就连一个晚上的空档也不给她。
见她杵在原地动也不动,北野彻开始感到不耐。
她以为她是谁?还是泽井家倍受骄宠的小姐吗?
“过来!”他再次下令,语气较方才更为森冷。
虽然自己只要向前跨上一步,就能接近这个小女人,不过他要她明白,在这里谁才是发号施令的人。
终于,她慢慢地移到他面前。
北野彻立时伸手托起她的下颚,抬起她低垂的脑袋。
苍白的面容,惊恐的双眸,微颤的唇瓣尽是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一股莫名的不舍,无预警地掠过心头。
哼!有必要吗?
不过是个用来求和的女人
他警戒地排斥这份陌生的感觉,骤然吻上她柔软的唇瓣。
他吻得既深沉又狂野,仿佛想藉由这个吻发泄心中那份不必要的爱怜。
陡然间被男人吻住,泽井绿霎时惊呆了。
从来没有人这样吻过她,即使是和近藤介的亲吻也仅是点到为止而已。
脚跟倒踩了一步,她本能地逃避,男人的大掌却随即揽住她的纤腰,不容她后退。
遭到北野彻的钳制,身体再也动弹不得,只能接受他给予的一切。没有丝毫挣扎,她认命地任由男人予取予求,明白这就是自己即将面临的命运,不容自己反抗的命运。
然而霸道的狂吻尚未终止,北野彻已拉开她和服的腰带,迅速地让她变得赤luo,在解开自己的衣服后,随即便把她压进身旁的床垫里。
瞪着天花板,泽并绿逼迫自己忽略欺近的沉重身躯和四下游移的温热鼻息,全然不敢奢求能得到这个男人温柔相待,只求今晚不要受到太多伤害。
想着,她不禁握住颈项上的水晶坠链,心中暗暗默祷。
突然地——
“以后和我在一起,不许戴这些东西。”
北野彻的大手不知何时竟来到她的颈项,仅一轻扯,银链便应声而断。
她吃惊地看着他将链子扔下了地。
“你、你”他居然把她母亲送的链子
“怎么?”他阴沉地看着她。
看着母亲所送的坠链被弃置在地,她不由得一阵鼻酸,却不敢有丝毫抗议。
含着泪,她撇过了头。
该死的女人!
他不悦地看着她。
这个女人竟敢躺在他的床上,却想着其他男人!那条该死的坠链定然是其他男人送给她的东西。
方才目睹她死握着坠链的模样,立时让他有了这番联想。
他不管她以前有过多少男人,从此刻起,她就只能完完全全属于他,直到他不要她为止。
是的,从现在起她只能属于他,他绝对会让她明白这个事实。
不再迟疑,他抬起她修长的大腿,立时将自己的硕大挤进她狭窄的幽径,以行动证明自己的决心。
“啊”突如其来的撕裂令她痛呼出声,忍耐已久的泪水亦随之纷纷滚落。
怎么会
“你——”他收紧了下颚,为突破屏障的事实感到愕然。
她、她竟还是个处女?
发现这个事实,他有些莫名的欢喜,却有着更多的懊恼。
女人泪痕斑斑的模样,让他明白自己定然弄痛了她。
粗大的手掌来到她的粉颊,温柔地拭去她的泪痕。
“对不起”在她耳畔,他嘶哑地低语。
他是在向她道歉吗?
这又是为了什么?
然而身体的痛楚令她无暇思考,北野彻些微的移动,立时让她敏感地想躲开可能的攻击。
“不要”低泣着,她只希望身上的男人别再乱动了,他一动便弄得自己好痛好痛。
“嘘,别哭。”柔声安慰的同时,他并未退出她的身体,只是定住自己设法让她适应自己的存在。
俯身再次吻向她,这一回他的吻不再霸道需索,却似春风般拂过她的娇躯,粗糙的大掌轻柔地**着她每一寸的敏感。
他的唇、他的手彷佛带着魔力,在她身上不断制造难以言喻的悸动,尤其当他触及她那私密的柔软,宛如触电般,她浑身战栗了起来。
“不你不能”她娇喘着企图阻止这过度强烈的刺激,无奈他依旧我行我素地寻求她的臣服。
咬着唇,她惊惧于感官的变化,然而莫名的欢愉很快就征服了她,原本僵硬的娇躯已被撩拨得火热湿润,此刻正主动迎向取悦她的大手。
将她的反应看在眼里,他微微扯起嘴角,开始缓缓抽动自己的身体。
“别”
突然的抽动着实令她不安,以为自己又要被尖锐的痛楚刺穿,不料这回取而代之的,竟是前所未有的甜蜜炙热。
女人动情的娇吟混杂着男人的低喘,很快地回荡在空旷的房间里。
在加速的冲刺中,她一点一滴被卷入甜蜜的狂喜,当即将攀上巅峰之际,她竟忘情地拥住身上的那个男人。
几声清脆的鸟鸣,唤醒沉睡中的泽井绿。
迷糊中,她习惯性地伸手企图关上自己的闹钟,当意识到手边空无一物时才骤然惊醒。
这里是
打量了四周一眼,记忆飞快地回笼。
啊!
想起了昨夜,她的脸蛋顿时羞得通红。
昨晚的她,怎么能够那么放荡,居然跟一个陌生男人如此如此呃亲昵?
想起昨晚的行径,她依旧羞得不能自己,幸好那个和她上床的男人已经不见踪影,要不然她真不知该拿什么面目来面对他。
抚着发烫的脸颊,她用力甩甩头,似乎想把昨晚的记忆甩开,偏偏身体的酸疼和双腿间的刺痛不断提醒她那羞人的情事。
忍不住瞥向大床,男人昨夜遗留下来的痕迹
啊,天哪!
她怎么又无端想起他来了?
泽井绿懊恼地转过头,急忙起身梳洗更衣,当她看见窗外那片诱人的竹林时,忍不住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门外并没有人看守,更没有人阻止她离开,她放大胆子漫步在错落的石板路上,独自在绿意盎然的竹林里穿梭。
当她来到竹林的尽头,眼前豁然开朗,清浅的水流蜿蜒而至,映照着四周或深或浅的秋叶,古朴的石灯笼若隐若现地藏身在红叶深处。
弯下身,她随手拨弄着清澈的流水,跟着轻轻拾起一片随波逐流的落叶放在手心里细细地把玩着。
“喝——”
一声低喝传来,惊得她遗落手中的红叶。
这是
“喝——”
不多久,又是一声低喝。
这回她注意到了,声音似乎来自前头不远处的木造房屋。
怪了,这个听起来打架不像打架、骂人不似骂人的声音,到底是
拗不住强烈好奇心的驱使,她迈步走了过去。
随着距离拉近,男子的低喝声益发明显,当来到木屋门口时,她忍不住朝门缝处偷眼瞄去。
咦,是他!
入目所及,竟是北野彻赤luo着上身,手持竹剑专注练习的模样。
这、这心头好似小鹿乱撞,羞涩立时染红她的双颊,当她思及自个儿昨夜就是在他这双有力的臂膀和坚实的胸膛中沉沉睡去时,心跳快得有如擂鼓。
“谁?”敏锐如豹的北野彻立刻发现异状。
心下一惊,泽井绿吓得倒退两步。
砰!男人瞬即将门推开,手中的剑尖已指向她的鼻端。
“是、是我”动也不敢动,她骇然地盯着眼前可怕的武器。
“是你?”惊异仅一闪而逝,他的目光再次变得冷厉。“你跑出来做什么?”
“我、我”瞪着竹剑,她张着小嘴说不出话。
闷哼一声,他挪开剑身收至身后。“我在问你。”
“我、我只是出来、出来透透气。”怯生生地,就怕自己说错话。
出来透气?
也对,昨天她已在房中闷了一天,是该出来走走。
“你”瞧见她怯弱娇美的模样,怜惜之情不觉油然而生,突发的骚动窜过身体,他竟起了不该有的欲望。
他居然想要她!
“怎么了?”她小心翼翼地试探,设法理解他的欲言又止。
该死,他的自制力呢?
这个女人居然能够在转瞬间引发他的欲望,而且是在他潜心练剑的时候。
北野彻双眉聚拢,为着自己前所未有的失控而万分不悦。
“这里不是你们泽井家,不许到处乱跑。”强自压**内的冲动,他寒着脸森然道。
面对他的责难,泽井绿愣了会儿。
“对、对不起”强自掩饰心头的刺痛,她慌张地道歉。
再次闷哼,男人砰的拉上木门将她阻绝在外。
瞪着木门半晌,她回过头黯然离开。
沿着来时路,她踉跄地走着,脑海里全都是他方才的凶恶冷漠。
为什么?为什么他就不能和颜悦色些?犹记得他昨晚的温柔,现在却好似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或许他只当她是泄欲的工具,睡开了床上,她就什么也不是了!
是了,她怎么忘记自己的身分?现在的她,只不过是件求和的贡品罢了,还能奢望些什么呢?
泽井绿自嘲地想着,眼眶却情不自禁地泛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