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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值正午,闭着眼安睡在沙发上的青年大半个人都沐浴在淡金色的阳光下,本就白皙的肌肤就像是被打上了一层薄薄的柔光,莹白似玉,让青年整个人都美好到虚幻。
四五岁大的白毛豆丁悄悄的在柔软厚实的长毛地毯上匍匐前进,一步一步朝着沙发挪去,终于,在他锲而不舍的爬了差不多半个小时后,小短手能够够得到沙发了,白毛豆丁才小心翼翼的站了起来,然后,四肢大张的扑了过去,嘴巴更是对准着青年绯色的唇,啪唧一声,快狠准的啃了一口。
“白、兰!”
只要不是猪,被人那么用力的撞击了一下肯定醒了,青年自然也不例外了,他眉梢上挑,晕染出几分熟睡时被吵醒的恼怒。
不需要睁眼青年就知道对方是谁了,毕竟能够突破他的安全防线又如此锲而不舍的干这种无聊事儿的也就某豆丁了。
支撑着从沙发上坐起,青年无奈的揉着自己的额头觉得那里青筋直跳,他觉得再这样下去自己非未老先衰不可。“你非得跟你那蠢货父亲学这种事情吗?”就算想学也得看看自己有没有硬件条件吧?
狠狠的将某个恨不得化作胶水紧紧地巴在自己身上的某豆丁撕了下来,青年毫不手软的就扔了出去,某豆丁也不害怕,甚至连蜷缩起来都没,直接就任由自己被扔下地,然后就着厚厚的地毯打了两个滚,爬起来,瞪着圆滚滚水润润的眼睛奶声奶气的反驳起青年的话。
“我才没有跟那蠢货学,这是对我的侮辱,你要跟我道歉!”
快!快给我道歉,我要亲亲!——豆丁肉嘟嘟的脸蛋上只差没有直接用笔写上这一行大字了。
扶额,连叹气都不想叹了,青年再一次哀叹自己那跌出了字母表的幸运值。想想他这一大好青年,不抽烟不喝酒不赌不piao生活习惯良好,尊老爱幼坐公交还会让个座,可就是这么一个好人,在某次任务时不小心糟了暗算受个伤被个豆丁捡了,从此,他的前途满是灰暗。
啪嗒一声,青年毫不怜惜的给豆丁来了个盖帽,使劲将那一头白色软毛揉成了鸟窝:“你就不能安分点吗?”
豆丁眨巴眨巴自己的大眼睛,对青年不肯亲自己这件事表示十分不满意:“为什么?你又不是其他人,你是我的捡回来的童养媳。”
“胡说什么。”又拍了豆丁一巴掌,将豆丁整个人都怕进了柔软的沙发里。
青年无奈的扯掉身上的衣服准备洗澡,这次任务太耗力了,让他回来就精疲力尽的澡没洗衣服没换就在沙发上躺了十几个小时,现在恢复了精神,自然第一件事就洗澡换衣服了。“你才几岁呢就知道童养媳了?你知道童养媳是什么意思吗?童养童养,自然要从儿童时期就养起了,你看我哪点像儿童了?”
青年是半点儿没把豆丁当成威胁,所以可以心安理得毫不避讳的当着豆丁脱了个干净,但很显然,豆丁虽小但早熟的厉害,此刻正盯着青年光溜溜的身体流口水中,在听见青年的嘲笑后楞了楞,随后从善如流的改了口。
“那你把我当童养媳吧,我还是儿童。”说着,某豆丁还自觉良好的点了点头强调一下自己话语的严肃认真:谁是童养媳都没关系,反正从他把这个人救下开始这个人就被他定下了,谁都不准觊觎,哼!
被豆丁毫无廉耻的话噎住了,青年拿浴袍的手一顿,只觉得熟悉的无奈再一次的涌上了心头,他转过身,上前两步走到豆丁的面前,弯腰缩短了和豆丁之间的距离,左手食指在豆丁的额心轻轻的戳了戳。
“你整天都在想些什么呢?”他知道意大利男人在某些方面浪漫、自由、奔放,但那是男人!男人!!而眼前这位还是个孩子,要不要那么早就开始找媳妇?
“当然是怎么保护好媳妇了。”豆丁气呼呼的瞪着青年,本来就肉嘟嘟的脸蛋更圆了,再配上那双圆滚滚的大眼睛,奶声奶气的控诉,整个人萌哒哒的,“你别以为我不知道,那个蠢货最近带回来的女人对你心怀不轨,整天对着你流口水。”
“噗——”半点儿没把豆丁的话放在心上,青年只觉得气鼓鼓的豆丁跟青蛙似得看着就逗人,“你确定你说的是你爸的新情人而不是你自己吗?看,口水都没擦干净呢。”
啪的一声,豆丁两只小肥手第一时间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嘴里也不忘为自己辩解道:“才没有,我怎么可能做出这么不绅士的行为来?再者,就算我真的流口水了那也在情理之中,你是我媳妇,我不稀罕你我稀罕谁去?但别人不行,他们对你流口水就是在撬我墙角!”
青年并没有把豆丁的话当真,就算豆丁讲的是真的又如何?他管好自己就行了,可管不到其他人的床上去。不过,看着仍旧气鼓鼓的豆丁,青年好笑的轻拍了一下豆丁毛茸茸的脑袋,然后从茶几盘子里捡了两颗棉花糖塞在豆丁嘴里:“好了,乖,别闹,给你吃颗糖。我先去洗澡了。”
“唔……”
甜腻的味道让豆丁整张脸都皱了起来,他并不喜欢吃糖,尤其是棉花糖这种软绵绵的东西。但是,这是他媳妇特意喂给他吃的,里面装着的是媳妇对他满满的爱,就算不喜欢他也要吃下去!某豆丁满脸苦大仇深的用力咀嚼着口中的棉花糖。
——嗯,决定了,以后棉花糖就是他最喜欢吃的东西了!
浴室里,青年站在花洒下,任由温水淋在自己身上,想到门外的小豆丁眼中就忍不住冒出了些许笑意。他是叫莫,没有姓,是个孤儿,不知道父母是谁也不只是自己是哪国人,只是从外貌上看偏向东方。在有记忆开始他的身边就只有师父,从小跟着师父天涯海角的闯。
他的师父是个小偷,专门接任务赚生活费的那种,所以他也成了小偷。师父死了,他就一个人生活,没什么目标的活着,四处走走,看看美景吃吃美食,没钱了就接个任务,不问缘由不究根本,只有一点:他不为任务杀人。
这种职业嘛,都是夜路走多了会遇鬼的,所以在某个任务惹到了某个家族后,被追杀也在预料之中。只是他没想到受伤的自己会被才五岁的白兰给捡回来,按照那豆丁的话来说就是看着顺眼就救了。
当然,白兰小豆丁的原话可不是这么说的,小豆丁当初说的是:我对你一见钟情了,所以我把你捡回来当我媳妇。
莫自然直接将这话给翻译成了自己的理解,然后为了报答自己的小恩人就决定留在杰索家族帮衬一把,要知道小恩人的爹可不是个东西,整天只知道寻欢作乐酒肉池林,别说对小恩人有父子情了,不直接忘了有个儿子已经够好了。在这种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没了娘又没爹帮的小豆丁简直就是个小可怜,他不帮衬着还有谁帮?
或许眼缘这东西是真的存在的吧,总之在他留下后小豆丁是真的很喜欢缠着他,只要他没做任务,小豆丁一准儿会来找他消遣时间,他对小豆丁的感觉也不错,要知道,除了师父,小豆丁可是唯一被他纳入自己人范围之内的,所以有空就会将自己会的本事教小豆丁,身处小豆丁这种位置,多一样本领就多一样保命的资本。
关掉水,莫用浴巾将自己擦干,穿上宽大的浴袍走了出去,就看见小豆丁已经跑进他的房间在他的床上打着滚,看见他出来,迅速从床上爬起,直勾勾的盯着他,那模样,要不是因为他是个孩子的话,简直就和他老子那急色鬼一个样子。
好吧,他不得不承认小白兰长得很好,短胳膊短腿小小的一只,浑身都白白嫩嫩的,脸蛋又肉嘟嘟的,一头短发又蓬又软,整个人看上去讨喜极了。所以哪怕他真的色眯眯的盯着自己流口水看上去也不会让人觉得讨厌,这大概就是萌系和猥琐系的区别。
小白兰拍了拍他身下的床,眼一眯就笑了起来:“媳妇,过来坐。”
莫并没有穿鞋,他的房间里铺满了厚厚的地毯,他喜欢赤足站在毛毯上的感觉。“你不是说你才是媳妇吗?这么快又改口了?”
小白兰张了张口,似乎被问住了,侧头开始思考起这个问题来,片刻后,双眼一亮,胖乎乎的两只手啪的一声击了一下掌,一副我有主意了的机灵样:“亲爱的,过来坐。”说着,还特满意的点了点头,觉得自己的称呼真不错,很好的表达出了他和媳妇之间的亲密关系。
被白兰的脑思维打败,莫无奈的笑着摇了摇头,决定放过白兰也放过自己,揭过这个话题。反正也就是个五岁的孩子,被占占便宜也着实算不得什么,就当是白兰式亲近法吧。
莫才在床沿上坐下,小白兰就爬了过来,似模似样的取下莫挂在头上的干毛巾开始帮莫擦头发,书上说了,作为一个疼爱媳妇的好男人,一定要贴心,哪怕是最小的事情也要争取做到最好,让媳妇处处都能感觉到自己对他的爱。
莫也没去管他,因为这已经不是白兰第一次这么做了,虽然在很多方面白兰对他可谓是言听计从,但在这方面却执拗的可以,在纠正了两次无果后他就不再说什么了,反正白兰只有那么个小小的爱好,他也不忍心剥夺。
“最近一段时间怎么样?还有人欺负你吗?”说得好听点白兰是杰索家唯一的继承人,但白兰他老子就是个风流种,婚生子虽然只有白兰一个,但私生子就论打计算了。白兰他老子又是那种只要美色目光一天到晚黏在女人肚皮上的,哪会去管私生子有没有欺负白兰啊。
“我家亲爱的那么厉害,他们不敢欺负我。”
忍不住笑出声来,莫心情很好的开口问道:“为什么不是你自己厉害?”
擦头发的动作停了下来,莫感觉到白兰那小小软软的手顺着他的身体一点点的往下滑着,每一次的停留都在他的伤疤处。然后,白兰的话在房间里响起,稚嫩的声线听上去天真而无邪,却饱含着一个孩子最郑重的誓言。
“现在你比我厉害,但我会变得厉害,很厉害很厉害,然后,我保护你。”
莫一愣,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说要保护他,不过……莫勾唇笑的眉眼都弯了起来,转身将小孩一把抱进怀里,在那毛茸茸的发顶揉了一把。
“好,那我就等你保护我了。”不管如何,这小孩的这份心意他收下了。
伏在莫怀抱中的小孩面无表情,紫色的双瞳带着满满的坚定,那里面,有着一个孩子最真挚的诺言,也有着超越了孩子的偏执。
他知道,他的媳妇并没有把他的话当真,但是不要紧,身为男人就要用行动说话,只要他做到了,那媳妇自然而然就相信了。
欢喜的时光总是易逝,一晃眼就五年过去了,当初的小小豆丁已经长成了小小少年,眉宇间依稀残留着几分稚嫩,却再也不是当初被同龄的孩子围攻后没有半点还手之力的弱者,尽管在表面上,他依旧是那个不受重视的继承人——平凡、懒散、不思进取。
“亲~爱~哒~~”
未见人先闻声,那特别荡漾的呼唤让莫刚准备脱衣服的手顿了顿,又迅速将衣服拉好。实在是他怕了白兰这个小色鬼,随着年龄的增长,白兰已经从口花花进化成动手动脚了,每次他只要多露出一点肉,白兰就眼冒绿光的直流口水,什么毛病!
才过几秒,顶着一头白毛的白兰就以一种欢快的步伐朝莫跑去,什么都不用说,直接伸手抱住,埋首在莫怀着深深的呼吸一口,让那熟悉而好闻的气味溢满鼻腔,白兰才满足的喟叹出声。
“亲爱哒还是这么香。”
“舌头撸直了说话!”哒什么哒,还以为自己是个五岁的小娃娃可以卖萌么。
白兰不说话,就抱着人使劲蹭蹭,这一次媳妇离开了好久,他想极了。
“好了,别蹭了,再蹭下去都被你蹭掉一层皮了。”把白兰从自己身上撕了下去,莫在距离最近的沙发上坐下缓了一口气,然后才抬头看着被自己撕开后站在原地垂头丧气的白兰,拍了拍身旁的位置,“过来坐下吧。”
白兰依旧耷拉着脑袋一副被打击坏了的模样,不过坐过去的速度倒是快到让人瞎眼,他紧紧的挨着莫坐下后还觉得不满足,伸出双手抱住了莫的一条手臂,熟悉的体温隔着一层布料缓缓的在自己的身上晕染开来后,白兰才觉得被冰冻住的心脏开始转暖。
这是他的莫,他的,谁都不给!
轻轻拍了拍靠在自己手臂上的脑袋,莫有些心疼也有些头疼。他和白兰也相识五年了,别的不说但基本的了解还是足够的,所以他知道今日白兰这么没精打采的肯定不是因为他的一次谈不上拒绝的拒绝,毕竟往日里他把白兰撕下去的次数可不少,从没见白兰沮丧过。所以,此时白兰会那么蔫了吧唧的肯定有其他原因,至于究竟是什么原因嘛……不用猜就知道十有*是白兰那个渣爹又作死了。
“怎么了?你那蠢货老子有做了什么?”
白兰抿了抿唇,有些长的额发遮住了一双紫眸,也遮住了眸中流转着的光芒——冰冷、嗜杀。
“他觊觎你,他竟然敢!”他放在心上的宝贝,那个老头竟然敢用那种让人恶心的目光看着,只要想到这里,白兰胸中就忍不住升腾起满满的戾气。
“谁?”一开始莫还没反应过来白兰口中的他是谁,楞了三秒后才恍然,随后失笑,“你多心了吧。”虽然他承认白兰那个渣爹就是个勒不住裤腰带的,但怎么说也只花女的,而他,无论从上往下看还是从左往右看都是不折不扣的男的。
“是亲爱的你太粗心了。”白兰皱眉,对莫的不以为意十分不满,当然,他更不满的是自己那个渣爹,“难道你没发现最近他越来越喜欢为难你了吗?”
当初莫进来的时候是当打手的,还是那种十分不起眼的小喽啰,尽管莫的面孔在一大堆意大利人中十分起眼,但身为一个小偷,莫自然有着让自己变得平凡普通的方法。
但尽管如此,依旧有人能够从一大堆人中看见莫,就像是那个渣爹往床上带的情人。渣爹是不爱他的情人们,但却是个沙猪主义,自然不满意自己的情人被其他人吸引目光了,所以,他想看看究竟是谁那么大胆敢勾引他的女人,这一看,就看上了。
相比西方人,莫的面孔精致小巧,身形修长线条优美,皮肤更是细嫩白皙,带着东方独有的韵味,若说西方没人是那色彩洋溢热情奔放的油画的话,那莫就是来自东方古国的水墨画,只需要黑白两色就足以勾勒出让人心神向往的瑰色。
对本就喜爱美色的渣爹来说这简直就是个极品,至于性别?在美色面前那就是个渣渣。
本来渣爹以为自己很快就能够将人搞到手的,毕竟只是家族中的小卒子,收到床上来还不是小事一件?但这个白日梦很快就被打破了,莫虽然不知道渣爹那龌蹉的心思但凭着本能一次又一次的躲过了渣爹的咸猪手。
于是渣爹怒了,他觉得三番两次拒绝自己的莫简直是给脸不要脸,既如此,敬酒不吃那就吃罚酒,等把人给驯服软化了,再吃进嘴里也不迟。是以,渣爹就开始频繁派莫出去执行任务,一开始只是简单的,毕竟渣爹可不想自己还没吃到嘴呢美人就被自己弄死了,但后来发现莫竟能够合格的完成任务他也并没有达成为难莫让莫主动服软的目的后,逐渐加大了难度,可惜,至今未达成目的。
想要继续拍一下白兰那毛茸茸的脑袋的手微不可查的一顿,莫收敛了一下眼中突然泛滥的冰冷寒光,须臾,面色依旧,半点儿看不出有任何的不对劲:“放心,那点难度根本难不住我。”至于白兰前面说的,他却是直接避过了。
的确,之前他没往这方面想过,因为白兰的渣爹一直喜爱的都是身材妖娆的美女,但从小跟师父讨生活,他哪里会不知道有太多人渣都喜欢豢养娈童?那些人渣并不一定喜欢男的,有些只是好奇男人的滋味,更有些只是觉得男人比女人更耐艹,更能满足他们施虐的欲·望。
往日里他尽管十分厌恶这些人渣,但天下不平事太多,他不是救世主,做不到不自量力的去救助天下所有可怜人。但没想到有朝一日这种事情会落到自己的头上,这还真是……他不救世的报应?
嗤笑一声,莫的嘴角染上几丝讥讽之意,他为了照顾白兰所以从不愿多生是非,但若有人把这恶心的主意打到他头上,那就别怪他‘不识抬举’了。
但无论莫有多厉害,百密依旧有一疏,他没料想到失去了耐心的人渣竟然会丧心病狂的用他唯一的继承人来威胁他。看着浑身伤痕狼狈至极却依旧咬着牙关不哼一声对着自己微笑如常的白兰,莫害怕了,他是真的害怕了,当初师父死去独留他一个人时他都没那么害怕。
目光平静的看着主座上的人渣,能够生出白兰这种相貌的孩子,人渣长得也很不错,再配上他的装模作样,还真有几分斯文绅士的味道在内,但在莫的眼中,却再也没有人比这人渣更让人恶心了。
“他是你的继承人。”莫的声音依旧很平稳,但掩在袖子下的手却是紧握成拳,用力的指节都泛白了。
人渣满不在乎的一笑,伸手就在白兰的身上又制造出一道伤痕:“继承人可以再生。”他只不过觉得结婚麻烦了点,所以才会至今只有一个合法继承人罢了,若他想要的话,他继承人多得是。
莫知道他可以赌人渣最后一丝人性,毕竟白兰是人渣的亲生儿子。但他不敢赌,从很早之前他就发现了这一点,白兰是他唯一的弱点。他是个知道自己下一秒就会死去都不会觉得害怕的人,但偏偏他受不了白兰遭遇一点点危险。所以,他只能妥协吗?
莫的视线缓缓的转移到了一旁的白兰身旁,白兰的笑一如既往灿烂到带着一点点傻气,这是只有他才能够享受到的待遇,他张了张口想说些什么,最终却被白兰抢先了一步开口。
“莫,介意和我一起死吗?”
平日里白兰的懦弱和普通太过于深入人心,所以在场的除了莫之外所有人都只当这句话是白兰的逞强之语,毕竟就是个强弩之末罢了。甚至还有人当场笑了出来,阴阳怪气的嘲讽起来。
“哟,看不出来我们的小少爷还是个强横的呢。”
“只怕是嘴上说说心里其实害怕的快要失禁了吧哈哈……”
“别这么说嘛,毕竟是小少爷第一次那么威风,我们要鼓励鼓励。”
…………
……
就像是没听到那些冷嘲热讽,白兰依旧注视着莫,那双眼,很早之前就只能看得见莫,这是他的媳妇儿,是他自己捡回来的、独属于自己的爱人。
看着白兰的双眼,莫的心情突然间就平静了下来,他面无表情的和白兰对视着,蓦的,勾唇微笑,“你介意吗?”
——你都不介意和我一起死了,我为何要介意?
白兰听懂了,所以他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了起来,被绑住的手准确而快速的在衣摆的某一处按下。
轰隆隆——
惊天动地的爆炸声接二连三的响起,伴随而来的是剧烈的晃动和窸窸窣窣不断落下的残垣断壁。
“疯子!你这个疯子——”
哀嚎夹杂着揭斯底里的咆哮声被淹没在轰鸣声中,白兰没有分出半分注意力给那些绝望的谩骂着他的人,他只是看着他的世界,笑的张狂肆意。
没错,他是个疯子,哪怕是拉着莫一起死,他也绝对不允许莫因为自己而受到任何的屈辱,这是,他的莫酱呢~~
和白兰的肆意大笑不同,莫的目光平静而柔和,隔着不断落下的石壁和灰尘,莫启唇,绯色的唇一张一合无声的说着话。
——白兰,你可是记起来了?
张狂的笑声渐渐变得温柔起来,白兰张口,同样无声的回答道:
——当然,我怎么会忘记你呢,莫酱~~
轰——
房子终于支撑不住悉数塌下,将所有的生命都毫不留情的剥夺,空气中,似淡淡残留着叹息一般的低语,带着化不开的温柔笑意和空荡荡的惆怅。
——莫酱,我又抓住你了哦~~
——呐,白兰,请允许我最后一次失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