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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要挣扎，可是已经晚了。喉咙处发出几道无用的呛水声，他的身体开不再挣扎，失去温度。</p>
若有似无的血腥味渐渐弥漫。</p>
牧苏松开他，如同死神的漆黑浓雾般黑影走向下一人。</p>
一名名成员在睡梦中被无情杀死。</p>
血腥味浓郁的几乎无法散开，地面铺着一层潮湿粘滑的暗红色血液。</p>
再一次将乔伊斯喉咙割开，牧苏最后来到陈月面前。</p>
简陋而又锋利的铁片置于陈月白净脖间，带来的寒意让周围皮肤浮现一层细密鸡皮疙瘩。</p>
铁片下压，一抹血珠浮现于铁片。</p>
就在这时，本该熟睡的陈月忽有所感，睁开双眸。</p>
牧苏见陈月提前清醒，手上加快。可他忽略了双方实力间的巨大区别。陈月匆忙反击，一掌拍在牧苏胸口。</p>
牧苏如被大锤砸中，踉跄后跌十几米撞上金属墙壁。</p>
陈月抬手摸向脖颈伤口，随即目光落在周围床铺上。</p>
昏暗中每张床都躺着身影，一动不动。刺鼻血腥味就如那晚他们杀入余火营地时。</p>
她的语气带上不敢置信，发颤开口：“你做了什么……”</p>
“如你所见。”牧苏唇角上扬，牵扯到胸口转为疼痛咧起。那一掌只是她匆忙反击，哪怕这样，肋骨现在没断也差不多了。</p>
陈月很快反应过来是鱼汤有问题，自己因为没有食用从而避免。</p>
她的一双眸子锐利森冷，咬牙冷喝：“我没想到你居然会这么做！”</p>
“你早该想到的。”几次爬起失败，牧苏不再起身，就靠坐着墙壁，遥遥对陈月悠然一笑：“一个疯子安然无恙活了400多年？谁给你的愚蠢错觉。”</p>
陈月站起身，语气森然：“我会杀了你。”</p>
“是么。”牧苏微微低头，眸底沉下一片暗影。一把猎枪抬起对准陈月。“去另一个世界和他们说吧。”</p>
咔嚓——</p>
子弹上膛。</p>
脚掌抓地，昏暗中她的眼眸死死盯着牧苏扣在扳机的手指。</p>
“你只有一发子弹。”</p>
“所以这很公平不是么。”猎枪架在肩膀上，牧苏偏头，闭起一只眼。“打中，你死。不中，我死。”</p>
他的食指缓慢而又坚定不移的勾起，直到到达一个节点——</p>
陈月动了。</p>
她也醒了。</p>
蹬腿的过大幅度让她一下从梦中惊醒。</p>
她眼眸满满的冷冽刹那化为茫然，而后下意识看向几米外，牧苏的床位。</p>
牧苏头枕着双手侧躺在床铺上。他正面朝这边，大眼睛对自己blingbling眨动。</p>
他看到陈月看来，开口小声说：“按时睡觉，做个乖宝宝，giaogiao。”</p>
陈月忽然坐起，牧苏瞪大眼睛中迈步走来。</p>
“诶你干嘛……杀人啦！杀人啦！”</p>
牧苏惨叫突兀散开。成员们纷纷惊醒，混乱中灯光亮起，他们就看到陈月在牧苏身上肆虐的一幕。</p>
听起来有歧义，其实就是陈月在欺负牧苏。</p>
一分钟后，牧苏坐在床上小声抽泣，一张脸颊被陈月捏的红肿。陈月站在一旁，一脸痛快。</p>
“发生什么了？”乔伊斯问。</p>
其余成员大多一副想笑又不敢笑的样子。</p>
“我……”</p>
陈月一时语塞。梦到牧苏叛变所以气不过收拾他一顿？这个理由一点道理没有。</p>
“这家伙偷看我睡觉。”她冷哼一声说道。</p>
“我不承认。”牧苏梗起脖子反驳。“我没偷看。”</p>
陈月要说什么，就听牧苏振振有词反驳：“我这是正大光明的看。”</p>
成员们摇头叹气四散回到自己床铺。虽然不知道在游戏里活动会不会加剧体力消耗，不过还是节省些力气吧。</p>
灯光重新关闭。留下的壁灯散着昏黄光芒。</p>
与牧苏床铺挨着的一名成员心怀忐忑躺下，正这时陈月走到床边，居高临下俯视着他：“你睡我那里，我睡这里。”</p>
成员犹豫着爬起，小声说：“别太狠，怎么说牧苏先生也是个长者……”</p>
陈月气极反笑。居然替牧苏说话，这货最先杀的就是你好么，虽说是个梦……</p>
换完床铺，陈月躺到床上。二人头与头之间只相隔一层薄薄木板。可以听见那边传出的不爽吧唧嘴声，就是那种嘴唇开合，但不发出声音的动作。</p>
犹豫良久，陈月还是轻声问了句：“喂……”</p>
牧苏的回答是重重翻过身，就好像这样就能背对陈月了。</p>
“别以为打完我再给个甜枣就有用了。”</p>
陈月哑口无言。她怔怔注视天花板红灯闪烁的喷淋头，半晌后继续说：“我们是敌人吗？”</p>
关于对牧苏的态度，永生会上下一直保持某种暧昧，一种是敌是友的感觉。两房相处即不像朋友那样亲密无间，也不像敌人那样相互敌对。</p>
“废fa。你不由分说将我从事务所绑过来，不是敌人是什么？”牧苏冷哼隔着木板响起。</p>
“不过……事后如果你们肯给我一笔委托费，再让我打一炮，我想大人大量的牧苏侦探一定会谅解你们的。”</p>
陈月突然觉得自己现在的行为很愚蠢。丢掉那一丝丝愧疚，闭上双目。</p>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成员们被此起彼伏的肚子叫声吵醒。</p>
饥饿感更加严重了。从未体验饥饿的成员们很难形容这种感觉。即像有虫子啃食肠胃，又像胃酸在腐蚀胃壁。</p>
进食毫无用处，哪怕一刻不停往嘴里塞食物也不能阻挡这种饥饿感。</p>
如此几天过去。</p>
与一天天变得繁荣的小镇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不见消瘦却日渐无力的众人。</p>
哪怕如此，他们也没人想通过完成主线任务活下去。牧苏也是一样。</p>
虽然牧苏总是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然后嘴贱我要吃了你们。</p>
开始还好，随着时间推移，成员们露面时间愈来愈少，大部分时间都躲在休息区概不外出，居民们开始陷入恐慌。毕竟他们的一切都是乔伊斯等人带来的。</p>
这种事情没法解释，干脆也不去解释。乔伊斯利用牧苏的能力通知汉森，让他来暂时接管晨曦镇。报酬是那两种武器交给他研究。</p>
第五天。</p>
休息区一片死寂。昏暗中所有人躺在自己的床铺，胸膛起伏着。</p>
[你们毫无意义的团结令我很感动——噢骗你们的。事实上我并不会有情绪。]</p>
沉寂几天，AIC终于再次开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