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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誉儿在哪里?”
段誉心里猛地跳了一下,然后故作镇静的说:“誉儿不就在这里吗,伯伯怎么说这话?”
段延庆低着头,看着棋盘上的棋子,说“誉儿来这从来不会乖乖地坐在书桌上写字,他写的字也没有你写的这么好看,誉儿希望我带他出门去看蹴鞠,你一次都没有让我带你去过,誉儿不会用那样的眼神看我,但你会,你的眼睛里有我看不懂的恨,你......到底是谁?”
段誉听完段延庆的话这才真正的意识到,自己的身上居然有这么多的破绽,但更让他吃惊的是他对小段誉的在意,如果不是真的在意,如果不是真的爱护小段誉,他是绝对不会觉察出他们之间的差别的,莫名的有一种心虚的感觉涌上心头。
“我的确是段誉。”段誉见他皱了皱眉头,立刻说:“但我不是你认识的誉儿。”
“什么意思?”段延庆的眉头皱的更深了。
“我是誉儿的未来,但誉儿却不是我的过去,我不知道这是真怎么发生的,但这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你也和我所认识的你完全不一样。”段誉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了,他的心有些慌。
“你是未来的誉儿,誉儿却不是你的过去,你是说,现在的一切和你过去发生的不一样吗?还有,你说我和你认识的我完全不一样,是什么意思,这太让人无法相信了?”段延庆有种预感,好像自己的存在改变了什么事情,而且段誉的情况算是重生在自己身体里,却因为自己改变了他的过去,段延庆默默地有种对不起他的感觉。
“的确很不一样,我的记忆里根本没有你,你也没有在天龙寺出家,我认识的段延庆是西夏一品堂武士,也是江湖人称四大恶人之首,绰号恶贯满盈,是一个很坏的人,可你不是他,你没有做过那些事,这里发生的一切都让我不敢相信,要论震惊,恐怕我比你还要震惊。”段誉突然很想对他说出一切,似乎在确认了段延庆没有威胁之后,他从心里就不排斥他甚至想要接近他,小段誉对他的感情也在潜移默化的影响着他的判断。
段延庆看着眼前的段誉,不论他是为什么回来的,看得出来,他在害怕,他在恐惧,段延庆承认自己就是没办法对这个身体硬下心肠,看着他用誉儿的脸流露出沮丧、害怕的神色,他情不自禁的揉了揉段誉的头,用他低沉的声音,温和地说:“别怕,不管你为什么来,你现在就是誉儿了,恐惧也好、震惊也罢,既然过去不一样,那就顺便创造一个不一样的未来,把你以前觉得遗憾的,悔恨的事情这次统统解决,这未尝不是老天对你的厚爱,你也说了,你认识的我是一个大恶人,也许,老天爷给了我厚爱,让我重新做了一次选择,我相信,我们的未来都会变得不一样。”段延庆听到段誉说完便知道,如果没有他的存在,依照段延庆最后的怨恨,定会自己苦练绝技去亲自杀了那些大臣,为他的父皇家人报仇,可仇恨这东西只会越积越深,怕之所以会被叫恶贯满盈便是如此吧。
不得不说,段延庆的举动太温柔,温柔的让段誉有些迷糊了,他情不自禁的开口叫了出来,结果立刻捂住嘴,清醒过来。
“你还有什么没有说完吧。”段延庆突然冰冷锐利的眼神,让段誉愣了一下,即便是这时候,他的眼神都比当初他见到的段延庆温柔百倍。
“好吧,反正所有秘密都说了也不差这一个了,不过你还是先坐好,别激动,那我说了,其实,我是你儿子。”段誉说完,看了眼段延庆,他一副你在说笑的表情,立刻就怒了。
“你别不信啊,我记得当时我要杀段延庆,我娘却阻止了我,当时她说了一句话‘天龙寺外,菩提树下,化子邋遢,观音长发’还说段延庆是我爹,我不可以犯下弑父的罪名。”段誉看着段延庆陷入沉思的样子,静静地呆在一边,他知道这个事情对任何人来说都不是那么容易接受的。
随着段誉的那句话,段延庆好像回到了刚来这个世界的时候,大概就在之前,那个白衣女子的出现,可以算得上是段延庆生命中唯一的光亮了,仔细看看,段誉的长相到真的很段正淳不是很像,反而眉宇间同年轻时的段延庆倒有几分神似,怪不得,原来他竟然已经有儿子了。
“你......你真的是我儿子?我...也有儿子了?”
看着段延庆不敢置信却神情激动的样子,段誉第一次主动的拉过他的手说:“我是你的儿子,你是我爹,虽然我弄丢了你的誉儿,但我赔你一个儿子好吗?”
“哈哈...哈哈哈...我有儿子了,我有儿子了,真好,真好。”段延庆抚摸着段誉的小脸,这是自己的儿子,他不止替自己,也替段延庆高兴,他清楚地记得在段延庆生死攸关时,他心中最大的遗憾不止是没有亲手报仇,更有着因为这世间没有一个与他有血缘关心的亲人会记得他的悲痛,他最大的愿望便是有个能在他死去时为他痛哭一场的亲人,如今他有一个儿子了,再没有什么能比这个消息更能令他安息的吧。
冷静下来,段延庆对段誉说:“这件事,不要再告诉别人了,你要记住,你是段誉,是大理段氏唯一的继承人,你的父亲是大理镇南王段正淳,你的母亲是白彝族族长之女刀白凤,其他的秘密,埋在自己的心里,永远不要让别人知道了。”即便现在段正明和段正淳身边只有段誉一个嫡系后代,但谁知道他们会不会有其他的备胎,不管是为了他自己还是为了誉儿,他都必须好好的保护段誉。
段延庆看了看段誉,心里却更加想念那个有些赖皮,有些可爱,会卖萌的誉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