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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这是又来要银子了?”
李胥的目光落在了这装模作样的三人身上,目光中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恨意,转瞬即逝。
“胥儿啊!”林晟文伸手抹了一把眼泪,从他的肩上起身,那副老泪纵横的模样,任谁看了都是一副情深意重,“为父的从前对不起你,那也是一时鬼迷心窍了,你就不要在记恨为父的了!你看——你的弟弟妹妹们,如今已经长大了,还要娶亲、嫁人呢!”
李胥看了林晟文两眼,心中讥笑,真是一个好父亲啊!一个好丈夫啊!绝口不提他的母亲!仿佛母亲从未存在一般!
林晟文看李胥这般不说话的模样,朝一旁的几人使了个眼神。
“大哥!”林炀立即会意,做一副亲热模样,看着李胥,“大哥福气双全,嫂子那般娇美,如今还身怀六甲,过些时日,说不定便会儿女双全!可怜弟弟的终身大事还未有着落……”
“是啊,大哥,小妹如今十岁有三了,过了及笲之年,便要嫁人了,如今家贫拿不出钱来,要是二哥娶嫂子,那我可就没有嫁妆了……我们可是你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林暖见李胥神色似有所动,赶紧将拿出之前在家中娘教给她的话,一双眼睛,点点泪光,加上模样她生得标志,自是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而白秋颍则是安静地待在一旁,也不说话,左手撑伞,汗珠滚滚而下,一张洁白的脸庞满是红晕,这般模样,我见犹怜。
果然,不愧是极会做戏的一家人!
李胥看着他们,心中冷笑。
“方才我家娘子骂了我一顿,说我太过于心软,我反驳了几句,便惹她不快。今日给了你们银子,下次就不要再来了——可好?”
“好好好!”林家人没想到他这么快便松了口,皆猛地点头。
心里却想着,这么好宰的肥羊,应该物尽其用,宰上一辈子!
李胥应允的爽快,自是早就备好了银子,只见他从怀中拿出一叠银票,看着像是没有上万也有上千了。
林家人一见着银子,贪婪的嘴脸,立即显露无疑。
林晟文笑着将这些银票接过,欢欢喜喜地踹进怀中,对李胥更是赞不绝口,什么“我的乖儿子”“孝顺”之类的话语,更有甚他还指天发誓,说他一定会善用这些银子,开铺子、赚钱。
不过,他发的誓可多了,从前不信,现在也是不信。
林家人得了银子,自是欢喜,随即转身离开,却是头也不回。
李胥看着前方四人那般欢喜的背影,一双眼睛,满是怒火,垂落在两旁的手,更是捏成拳头状,手劲之大,青筋爆出。
李胥心中安慰自己,很快了!再等等!杀人诛心,当然是要在他们最欢乐的时候才行!
待完全看不清林家人的身影后,李胥才缓缓转身,忽地,他身子一顿,目光落向之处,一白一红两人站在一起。
不知恩人他们站了多久?
李胥心下一转,不过瞬间,又恢复成之前的模样,笑着向门口的两人走去。
“恩人,何苦在外面站着,怎么不进去歇息?”
凤池梧一笑,对着李胥道:“睡了这么久,早就没什么了。”
李胥看着凤池梧的笑容,不知为何,便觉得心中所想,皆被看破……正想开口时,身后忽地传来一阵马蹄声,接着隐隐有说话声传来,李胥转过头去,只觉眼前闪过一抹白,像是什么东西从他面前跑了过去。
“吱吱吱!”
身后,传出了奇怪的声音,听着十分开心,像是什么动物发出的声音。
“好了,看把你给高兴的,”凤池梧哈哈大笑,看着在她怀中胡乱翻腾的玉孑,满眼的温柔,“几日不见,你还是没变,看来,你将自己和你的马儿朋友,照顾的很好哦。”
说着,她抬头望向前方,视线之上,三人一马,向他们走来。
“江师兄,你慢些走,身子还未大好……叫你多歇息几日……他们又不会跑了……”声音远远传来。
“无碍,只是恢复的慢些而已。”
“……”
这三人,便是江秋远、柳拂笙、林青阳。
柳拂笙比凤池梧早醒大半日,之后问了阿梧,知道江秋远要在清波湖畔等他们,二话不说,便拖着刚醒的身躯离开,找江秋远他们汇合去了。
而江秋远、林青阳从湖底出来之后,被人救起,昏迷了约四五日,待他们醒来时,已经是第六日下午时分!因心中记挂着柳拂笙他们,酬谢过救他们的人家之后,便立即动身,前往清波湖。
他们到时,天已经黑了,正好看见在湖边焦急等待着的柳拂笙。
因着天黑,他们便住进了客栈,第二日一早,便带着凤池梧的小雪貂、马,一同来李家。
他们来的倒也正是时候,碰到了凤池梧他们在外面,之后便略微说了些话,李胥自是认得柳拂笙,救命恩人的朋友也是他与他娘子的朋友,便热情相邀进府。
一时,李府也是十分热闹。
……
是夜。
李府后门,几道身影如闪电般掠过,转眼便不见了踪迹。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左右。
东边尽头的一所宅子墙外,隐隐传来几人的说话声。
此刻,夜深人静,大多数日早已经睡下了,除了不远处传来的打更声,别无其他。
“我说,没事做这种事干甚?”
“他们对我们那么好,我们自然也要对他们好。”
“……”
片刻后。
这所宅内,走廊上挂着的明亮灯笼,忽地全部熄灭,整个宅子瞬间沉寂了下来。
而宅子内南边的一处厢房内,隐隐有烛光闪烁。
“老爷!”
一声娇笑,白秋颍衣衫半开,扭着纤细的腰身,环坐在林晟文的怀中。
林晟文四十出头,却还是一副儒雅风流的相貌,而白秋颍比他要小上许多,却也是妩媚风骚,勾人的紧。
白秋颍原是小户人家女儿,不知何时便与林晟文勾搭成奸,这么些年过去了,也只有他们自己心知肚明了。可观足下一双儿女,怕是他早年成亲后,还未休妻弃子时,便已珠胎暗结了。
“我的心肝儿!你看看,不过这些时日,竟在那臭小子身上竟捞到了这么多的银票!半辈子都不用愁了!”林晟文一手握着柔软,一手抓着一把厚厚的银票,一脸的贪婪相,竟与白日里的他,判若两人。
白秋颍正值风韵年华,自是经不起几番撩拨,便开始缠着他不放,如水似蛇。
一时间,笑语嫣然,气息暧昧,少不得耳鬓厮磨,春光无限。
屋外。
听到屋内传出声音的几人,除了凤池梧、阿梧二人,江秋远、柳拂笙、林青阳三人都是面红耳赤。
他们何曾见过这般场面,一时无话,就是将这听见声音的耳朵割去,怕也是无妨!
“你快点将你的东西拿出来啊!”黑夜之中,柳拂笙的脸已经红的无以复加了,幸好有夜色作掩护,旁人看不清楚,不然她怕是要找个地缝钻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