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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掌心粗糙,让她一下从手背那起直至心窝,都酥麻不已。
她脸上血气上涌,如火烧起来,更加不知所措起来。
叶广泽稍稍用力就将她提站起来,而后放开她,先下车去。
华栖深吸了好几口气,才掀帘出去。
“小姐,你脸怎么这么红,热的吗?”琳儿从后面走过来,看着看华栖,问道紧。
华栖窘迫,点头:“嗯,好热。”
“可是不是在马车放了冰块降温吗?雠”
“那个……还是热……”
“哦,那待会儿再多放点冰块好了!”
“……”
沿途小村镇,酒家不算好,将就一顿,华栖自小喜欢去连川城中吃小摊小贩的食物,故而也不挑剔,更重要的是,能和叶广泽同桌而食,吃什么都似珍馐佳肴,吃什么入口都是甜的,以致全程都难掩心中欣悦,勾唇笑着吃得欢乐。
叶广泽期间,瞥了她一眼,脑海闪过一个想法,其实她该很好养。
本该饭后就要出发的,叶广泽却定了几个厢房,对华栖说:“你去小睡半个时辰,我有点事儿出去一下很快回来。”
华栖眼中立即显出不舍,却说:“好。”
叶广泽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开,走了几步又回头,叮嘱道:“别乱跑,好好休息。”
他那表情颇有种不放心家中孩子的模样,琳儿看着颇为意外,华栖却被他的温柔晕的迷迷糊糊,只傻傻地转愁为笑,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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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栖华栖!醒醒!”
华栖睡得迷糊,隐约听到有人在叫自己。
她睁眼,是叶广泽。
她心想,哇,最近也太幸福了吧,怎么总是一睁眼就能看到他呢。
她兀自呵呵笑着,叶广泽已将她一把拉起来,说:“我们得走了。”
华栖是和衣睡得,也不用穿衣整理,蹬上鞋子,跟着他下了楼。但叶广泽却是带着她往后院走。她这才注意到,他将长剑拿在身侧,脸上神情带着几分肃穆。
“叶广……”她还没说出口,他揽着她的腰,一个飞身出了院墙,院外停着一辆马车。马车上,琳儿已经等在那里,车夫她是认识的,就是上次她从叶广泽府邸墙上摔下来,接住她的那个人。
“你们先走。”
说完即转身离开。
却觉袖上一紧。
他回头,对上华栖担忧的眼神,她问:“你呢?你去哪儿?”
“我还有事要处理,你们先走,我处理完会跟上来,若不能追上你们……我们连川见。”
华栖却愈发不放心:“你要处理的事,是不是很危险?”
叶广泽沉默。
华栖又问:“我唯一能帮上忙的,就是离开,不要拖累你,是吗?”
叶广泽心头微紧,下一刻,华栖就已放开他,说:“你一定要好好的。”而后泪水半泫地转身进了马车。
叶广泽默立片刻,对副将说道:“保护好她,出半点差池,提头来见我!”
副将背后一凛,应:“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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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华栖都在默默祈祷,不知过了多久,车头传来些许动荡。她急忙起身,紧接着,帘子就已被撩开,探进来叶广泽丰俊的脸。
华栖不多想,猛地冲入他怀中。
叶广泽猝不及防,往身后退了一小步,忙将她搂住。
分明那么娇瘦的双手,此刻却有无限气力,将他抱得极紧。
叶广泽将她往马车中带,琳儿识趣地退了出去。
许是她这样一言不发安静地有些反常,叶广泽唤了她一声:“华栖?”
华栖没应。
叶广泽将她从怀中拉出,这才发现她已泪水淋漓一片。
“怎……么了?”他声音有丝紧绷。可她哭得那般可怜,他却因此觉得心疼疼涨涨,涌起几分满足。
之前,得知自己被人盯上,闪过脑海第一念头,就是要护她无恙。而后送她离开,虽只是暂别,竟也能产生不舍。匆匆将敌手解决,再赶回来,动作快得连自己都有些意外。
许是心头知道,有个人会很担忧他,他必须尽快回到她身边。
但他仍没想到,竟将她吓到了,纵使他安然无恙。
只是这样一件小事,她就已害怕担忧到这种地步,将来,若真将她留在身边,他时不时出征,长年累月不能归来,她该多难熬!
叶广泽擦拭着华栖的泪水,脑中搜索一些安慰的话,最终出口只有那无力的两字:“别哭。”
华栖抽噎着,也意识到自己似乎反应过头了些,这才想起该查看下他有无受伤,忙问:“你……”
马车忽然一个剧晃,叶广泽动作迅疾将她搂住怀中,另一手抓在窗沿上,稍稍稳住身子。马速有些不正
常的快,前方传来琳儿的惊呼声。
华栖身体一颤,抓紧叶广泽的衣服。
叶广泽低头看了她一眼,将她抱得更紧了些,出了马车。
华栖这才看到,马车在一高崖山道边疾驰,而这时马儿似乎癫狂了般,直直向崖边奔去。叶广泽同他副将对视一眼,两人各挟一人,弃车飞身,落在地上。
马车无意外坠下悬崖,华栖吓得花容失色。
叶广泽还未来及做布置,身后就有一群黑衣人杀过来。
他仍是大意了,解决了一批,但应该考虑到他们有同伙,但心焦着赶上华栖,却忽略了这点。
所幸来人不多,若没有华栖她们,以他同他副将二人,脱身不在话下。只是,如今境况,逃是不可能了,只怕是一场硬战。
怀中传来细微动静,叶广泽低头。
“你的剑!”华栖将叶广泽的剑递给他。
方才出马车急了,加之抱着她,手无空闲,他倒是将剑给落下了,没想到她却记得帮他拿。
叶广泽接过,将她带到一边,嘱咐道:“害怕就捂上眼睛。”
华栖摇头:“我不怕。”
只因他在,再凶险,她也不怕。
“你要小心。”叶广泽要走之时,她又急急补充了一句。
叶广泽深深望了她一眼,点头:“嗯。”
打斗很快如火如荼,叶广泽不愧为一方猛将,以一对十,不在话下。他主攻,副将则打着打着,回到了华栖这边,替她隔挡来袭。
敌手也意识到直对叶广泽迟早两败俱伤,逐渐放弃叶广泽的纠缠,改攻向副将这边。华栖拉着琳儿往路旁巨石旁躲。
副将一人有些分身乏术,开始受伤,看着明晃晃的刀锋从他臂上划过,划开一道大口,血涌如注,一旁琳儿已经惊叫出声,华栖猛地捂住她的嘴。
“嘘!不要出声!会打扰到叶广泽的!”自己的声音却早已颤抖变色。
敌人纷纷向华栖这边涌过来,叶广泽眸色一凛,只得过来护着她们。
而后,华栖连躲都不能,杀手一个个剑锋直寻向她们。
叶广泽抱着华栖,一边应对,一边后退。
杀手那方进攻愈发密集凶狠,叶广泽杀红了眼,只得堪堪保住两人无恙。
四人被逼退到了崖边,叶广泽耳力聪灵,闻得水声,他向一旁的副将示意一眼,两人已做了决策。
他将华栖往身前更紧地搂了搂,在她耳边低声说:“待会儿将我抓紧!”说完手法极快地与杀过来的敌人对打几招,最后将手中长剑朝他们一掷,将他们逼退几步,趁机往悬崖边缘跑。
敌人意识到他们要脱逃,连忙追过来过来,耳边是呼呼风声,华栖看到敌人越追越近,那映着日光的长剑折射出瘆人的冷光。
忽然她叫了一声叶广泽,叶广泽动作一顿,紧接着感受到自己胸膛一个受力,他猝不及防,崖边泥土疏松,他脚下一滑,两人已对转了位置,而后不知何处一个猛力袭来,他们二人双双跌落悬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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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栖!华栖!”
叶广泽轻轻拍打着华栖的脸,向来从容不迫的脸上此一刻满是紧张不安。
华栖缓缓睁开眼,看见叶广泽。心想,又是这样睁眼就可看到叶广泽,真好,该是菩萨听见了她的祈祷,如今这般令她遂愿。只是今日的他显得狼狈了些,墨发尽湿,鬓边眉梢皆淌着水渍,自己紧贴着胸膛,衣物也全是湿漉漉的。
“叶广泽……”她忽然觉察到身上某处传来剧烈疼痛,但脑海不多的清明已不容她去细辨缘由,只问道,“你有没有事?”
叶广泽心头紧了紧,说:“我没事!”
“那就好……那就……好……”双眸一阖,又昏厥过去。
“华栖!华栖!”
华栖脸颊一点血色也无,身体无温,叶广泽瞬即意识到不对劲。
副将安顿好琳儿,这时看过来,惊呼:“将军,华小姐她背后流血了!”
叶广泽一惊,扶起她往身后一看,心口登时大痛。
她身后衣物已是红灼一片,方才便触到湿腻,只以为衣物充盈了河水,竟没想到她受伤了。脑海迅疾回想到崖上那一幕,一下便明白过来,他一边要护着她,一边要寻路逃离,分身乏术,敌方最后刺来的那一剑,并没因他们坠崖而躲过,是她替他挡了最后那一剑。
叶广泽将她小心抱着伏在他腿上,检查她的伤势。
伤口经长时间河水浸泡,已发白肿胀,血流不多,但这却不是什么好现象。他自身受伤无数,一看便知,剑伤颇深。而今之下,他无药无器具,根本无法施救,只能简单处理下,然后带他去医馆。
“华栖!”他小心抱起她,凑到她耳边低语,“我是叶广泽,华栖,你可听见我说话?”
他试图这样唤醒她几分意识,不能让她重
度昏迷过去,可反反复复只说了这样一句话。平生第一次恨自己不善言辞。
华栖再度醒来,却见眼前物景有几分熟悉。粉色帘帐,绣着白色桐花,分明……是她闺房。
她欲起身,却奈何浑身乏力,肩后传来绵绵不绝的痛感。
“小姐,你醒了!”琳儿正进了房中,见华栖醒来,惊喜不已,“小姐,你可终于醒了!”说着说着眼泪已经掉下来,想起什么,忙擦了擦眼,去通知华薄言夫妇,“老爷,夫人,小姐醒了!”好一会儿才回到床跟前,说:“小姐,你可有哪儿不舒服?跟琳儿说。”
华栖沙哑出声:“水。”
琳儿忙去倒杯温水过来,喂她喝下。
“小栖,小栖,你如何了?”傅晴跑进来,脸上悲喜参杂,询问道,“你爹爹已经去叫大夫了,你可有哪儿疼?”
华栖喝了几口水,漱了口后,清清嗓子,出声:“叶广泽呢?”
房中各人脸色瞬即一变。
华栖注意到,忙问:“他怎么了?他是不是也受了伤?严不严重?现在如何?”
却没人回答她。
华栖焦急不已,挣扎就要起身下床,傅晴止住她:“你受了很重的伤,好不容易捡回半条命,这又是要做什么?”
“我要去看他。”
“他活蹦乱跳的,有什么好看的!”
华栖停住动作:“他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