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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咚——”
听到门铃响了,我赶紧去开门,正是昨晚约好的雷律师,
“车已经来了,你们可以出发了吗?”他笑得还是那么客套,但是一点也不显突兀,
我点点头,然后笑看着双手拎满东西的妈,再回头时看到雷新律师轻咳了一声就收起了笑眼,看到这样的情形我不禁莞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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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和雷律师面对面坐在车里,脚边放满了妈昨天买的礼品,自昨晚和雷律师通完电话以后,妈就得知爷爷是因为高血压及高血脂所以身体一直不是很好以后,还特意的向人问了些偏方,听人说什么山楂可以降血脂也特地去买了一些,其实想想这些东西买了拿过去也只是个看看而已,爷爷他是不会用的吧?不过我也知道妈会这样做全都是因为我。
可能就是穷人命吧,我一坐好车就会难受,不管开得多平稳都一定要开窗户,不然就会晕得不行,一路上并没太注意听妈跟雷律师在聊些什么,想着一会儿就能见到爸爸的父亲了还是会有些紧张,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真的不是亲生的,昨天听妈说了以后,晚上就没有睡太好,虽然有照片、还有妈以前讲的一些关于他们的事,但是在脑海里他们还是那样的陌生,所以想着能见到爸爸的家人心里很激动。
车是向着锦玉城里开的,原来他就住在锦玉城的郊区。车是直接进入院子在一栋很大的别墅前停下来,我们一下车就看到整个院子里都种满了翠绿的竹,虽然不太懂,但也知道种繁多;只有在离房子不远的地方种着几棵树,那些树一看就知道有些年月了,其中有一棵搞不好两个成年人都不能抱住吧,张开的树枝都快有别墅那么高、那么大了。
我慢慢的走过去,就看到了树旁边的一个石桌和几个石凳;接近地面的粗枝上还挂着一个秋千;在刚才下车没有看到的房子侧面还有一片花地,里面的花从来没有见过,淡紫色小小的花像铃铛一下吊在一米左右的梢尖上、跟着风轻轻的摇曳,看上去那么的淡泊、高雅,很漂亮!
我坐在秋千上缓缓地摇荡着,已经是仲夏的午后了,可一进入大树底下就一点也感觉不到闷热,空气中迷漫着微风送来的阵阵花香,我忍不住闭上眼享受着周围的一切——鸟儿的歌声、花的芬芳、树叶和风的声音,感受着有时不时从树叶的缝隙中洒落下来的阳光……
“墨文也是很喜欢在这棵树下呆着,”突然听一个硬朗的声音在面前响起,我停下秋千不再摇晃,一个清瘦的老人不知何时已坐在了石凳之上,直觉他可能就是爷爷。
他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要老,穿着质地很好但样式很随意的衣服,一只手里杵着一根拐杖,另一只手自然地垂放在膝盖上,满头银色短发被全部梳到脑后,露出长满皱纹的额头和淡淡的眉毛,再下面就是略微凹陷但仍然炯炯有神的眼睛,此刻这双眼睛正和蔼地望着我,
“爷爷吗?”我也笑着看回去,
他笑而不答,然后伸手招唤我过去,我起身走到他身边,在他对面的石凳上坐下,这时才发现妈和那个雷律师已经不在别墅门口了,
爷爷看出了我的疑问,“我让明夫人先去客厅休息了,”我点点头,任他继续打量着我,丝毫没有来时路上自己想象中的生疏感。虽然他是看着我,但是我能感觉到他是透过我在看着另外一个人,是爸爸吗?我看过爸妈的相片了,我和他们两个都不太像,一点也没有遗传到他们俊美的容貌,如果不是确定没有人会和我开这种玩笑的话,自己都不会相信会是他们的孩子。
“你像你奶奶,特别是这双眼睛,清澈得就像秋日里的天空,”良久,他终于再次出声。
“你奶奶去世得很早,在你爸爸十五岁的时候就不在了……这个秋千也是你爸小的时候,她让人给搭的,所以你爸爸特别喜欢在这里呆着,”来之前就听雷律师说过了,爷爷只有爸爸一个孩子,大伯祝修文是爷爷哥哥的儿子,也是早年就失去父母,所以爷爷就接过来抚养,现在是大伯接管了爷爷的公司,他夫人前两年刚去世,现在只有一个儿子祝星迪和一个女儿祝星瑶,祝星迪年纪比我大几岁,祝星瑶和是我同年的。
“当初我极力反对你的父母在一起,后来墨文就离开了家,我也盛怒之下再也没有理他们……但是几年之后我就懊悔不已,但是那时候他们已经音信全无了,一直不停的打听才得知他们发生车祸已经去世了,但却不知他们葬在哪里,唉……都怪我当初太意气用事……”
“查到明夫人他们的时候才查到你,我来日不多了,所以很想见见你,我可以……叫你薇薇吗?”他问得那么小心翼翼,我的心有点湿湿的,我走到他面前单膝跪在地上,把手放在他的手背上、然后抬头看着他,“爷爷,你当然可以叫啊!”
爷爷哆嗦着嘴唇,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伸出有些粗糙的手抚摸着我的头,我把头搁在他的膝盖上,“爷爷,爸爸妈妈最后不也是在一起的吗?所以你不要再自责了,好好的把身体养好才是最重要的,我还想着以后和你一起去登山呢?”爷爷听完竟呵呵笑了起来,我倍感欣慰的同时也在感叹着这二十几年来,这个世上最后一个和我有血缘关系的老人是怎么渡过的呢?
“爷爷,您该吃药了,”一个非常悦耳的女声从爷爷背后传来,
“嗯!”他松开手,我也起身站起来,
那是个身着淡绿色长裙的女子,乌黑长发简单地束在身后,弯弯的柳叶眉、含笑的明眸、不点而赤的嘴角正微微上扬着,正举步轻盈地向我们走来,行走的时候长裙随着风轻轻摆动、散开、摆动、散开……
走到面前停下,我看到她皮肤白如凝脂、吹弹可破。
“你是薇薇吧!我是祝星瑶,”她边说边放下托盘,把倒好的药丸和水杯放在爷爷的手上,
我还没来得及做回答,“薇薇,这位是你大伯的女儿,是你堂姐,”
点点头,然后对着她叫了声堂姐,
“我们差不多大,你就叫我星瑶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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