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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瑜的手痛了很久,惊恐的经历让她做了很长的恶梦。
“我不要别人帮你化妆。”
子宜每次出门,都要听她抱怨一次,一面戴着耳环,他叹气“谁叫你笨到这种地步呢。居然把宝贵的手弄伤了!”
“救伤的是左手,又不最右手!”她反驳“我要跟你去!”
子宜转过头,目不转睛的看了她一会儿,笑了。“你怕一个人在家,对不对?”
那双冷冰冰如霜晶的眼睛一但笑起来,就隐隐含着春阳。他取出一个袖珍的枪套和枪,温柔的递到她手上。没想到真枪这幺重。
“这是我少年时用的枪。”他示范了如何开保险和瞄准“带着这个,你在家里如果看到陌生人,就射杀他。”
“可可可可是”她开始给巴“我我怎幺可以可以随便开枪射别人?”
“就把这玩意儿当碎酒瓶吧。”
他开始穿鞋“你不是英勇的挥舞着碎酒瓶,打退了许多如狼似虎的敌人?”
丹瑜狐疑的看了他半天“我怎幺觉得你在讥笑我?”
“嗯,需要这幺久才发现我在讥笑你,真是”他摇头。
“喂!”她真想拿手里的枪射穿子宜的脑袋!
子宜却快速的吻了她,一直到她大脑昏昏沉沉的
“你待在家里比较安全。乖一点。我很快就回来。”像是被催眠了,她昏昏的点头。
等他出门,丹瑜才清醒过来。该死,我又被他转移注意力!
她孤单单的坐在容厅。她承认,的确是害怕孤独。那出去走走如何?她在心里忖度着。但是看到别人,她更怕。
有一点风吹草动,她就惊跳起来,进进出出巡了三四遍门户,电视的声音开得很大,她还是怕得要命。
电话声一响,她马上把枪拔出来,若不是忘了开保险,大约已经打穿了电话。笨蛋,笨蛋!她拚命骂自己,不知道忘了开保险比较笨,还是打算打穿电话比较蠢。
“喂!”她上气不接下气的滚过去接。
“晚安,冯小姐。我是张苍骅。”听到这个家伙的名号,她心里只拚命的闪警告灯:坏人!坏人!语气不禁冷淡起来“晚安。”
“我已经知道芭达雅海滩的意外了。”他的声音却很忧伤“我说再多,恐怕你已经认定是我指使的吧?”
“”这下子倒是把她堵住了。的确她和子宜讨论过这个可能性。
“我无法辩驳什幺。”
他涸埔切“的确,的确我对子宜和你都有着相同的好感。我也不讳言,我想追求子宜,我也想追求你。是的,我是很贪心,但是我不至于毁灭我想要的人。请你要相信我。”他沉默了片刻“丹瑜,你还在唯?”
“我在。”她深吸一口气“我并没有怀疑你什幺最少我没有直接的证据可以指责你只是”她想起那段胆寒的经历,眼泪几乎夺眶而出“我我只是很害怕很害怕”她哭了起来。
“我知道,我了解。”他温言安慰“我很想现在就登门拜访,但是,我还是先征求子宜的同意比较好。这是我的手机号码,如果你遇到状况,任何时候,都可以打电话给我。”
他念了号码,确认丹瑜抄下来,他才缓和些“不要担心会打搅我。你的电话会是我所期盼的。听说你也画画?”
“昼些卖不出去的东西。”
她据实以告“本来我想画漫画,但是台湾的国人漫画市场死掉了。现在我只画人物肖像。”
“漫画市场?唔,的确不太乐观。你想走同人志的创作路线吗?你画哪方面的人物肖像?”
丹瑜倒是有点纳罕,同人志是很次文化的路线呢,没想到苍骅居然知道。“我不认识同人志团体。”
“为什幺一个人不能够做同人志呢?”他含笑“最近纽约纽约有同人志展,有没有兴趣去走走?当然,子宜也来的话,我竭诚欢迎。”
同人志展呀她有些心动。她被苍骅搞胡涂了,原本这幺邪恶的人为什幺对自己这幺诚挚?这比小李更难理解。
不知道小李怎幺样了?
她不安了几天,子宜每天早出晚归,累得黑眼圈都跑出来,看起来是不可能陪她去探病
摸摸外套里的枪,她还是鼓起勇气,自己出门。
“手还包这幺大包啊?”小李还躺着,脸色已经好多了“我都快好了,你还在残废状态”
丹瑜用指尖碰碰小李腹部的绷带,他尖叫了起来。
“不是快好了?”丹瑜笑“怎幺比我这残废叫得还凄厉?”
“早知道就别救你!”小李护着自己肚子。
“千金难买早知道。”
两个人说说笑笑,这是丹瑜难得不怕人的时候。或许在那种性命相见的时刻,特别容易滋生坚固的友情。
“你像是受了重伤,”发现护士进来也让她跳得半天高“我不是说手啦,那早晚会好。我说得是你的心。你现在很安全,难道自己不知道?”
“我也不晓得,”她很困扰“若是男人,我会想起那群磕葯的疯子。若是女人,我会想起恶意陷害我的赵小薇。”她垂下肩膀“我好像对人类失去信心了。”
“你怎幺可以失去信心啊?”
小李跟她开玩笑“我是因为你才对人生多了那幺一丁点好感哩。你跟子宜讨论过这些没有?”
“他只会骂我笨,”她没好气的回答“这答案我早就知道了,用不着他提醒!”
“子宜一直是个聪明人。”
小李喟叹“或许太聪明了,让他不了解软弱的感觉听着,丹瑜。这世界上的确有坏人你眼前就一个不要急着摇头,事实的确如此。但是每个‘坏人’的形成都有缘故。坏人也有好的地方和坏的地方,只是好坏比例非常悬殊罢了。若是你抗拒不了我的物质诱惑,那幺,你真的会因为我的‘坏’堕落,你会变成交际花、酒家女、玩伴女郎,或是幸运的全身而退,心灵却受到不可磨灭的伤害但是你没有。所以,我的坏对你没有影响。所以,坏人没有那幺可怕。”
她微弱的抗议“我跟那些女孩根本没有什幺关系!但她们为什幺要伤害我?”
“忌妒吧。我想。”
小李若有所思“她们已经在染缸里染遍了身与心,残破不堪了。你同样在染缸里,却一点影响也没有,我想她们是不太高兴。”他没告诉丹瑜的是,他也曾经这幺想过。
“但是,”丹瑜这幺沮丧“我又不能因为她们会不开心,所以也跟她们一样再说,我也常觉得自己很笨哪”
“你还是继续保持这样笨笨的样子,”小李打趣她“这样我比较习惯。”
看丹瑜皱起眉头,他正色“但是丹瑜,你遇到的坏人远比好人多多了,对不对?这世界的确有坏人,但是为了担心这些而拒绝好人的好意,整天担惊受怕,过得这幺不快乐,还不如在坏事来临前过点快乐的日子。因为,担心不会让事情变好,对不对?”
丹瑜仔细想想“对。我可以假定每个人都是好人吗?”
“假定,但是不要‘确信’。”
小李强调着“所有人都可能从好人变成坏人,也可能从坏人变成好人,只是时机问题。所以要小心,但不是拒绝,懂不懂?这是一个坏人的经验之谈唷。”
她拉住小李的手“我现在有点明白你的话了。对我来说,小李已经是好人了。我能不能这样‘假定’张苍骅?”她很渴望去看看同人志展。
“这我不能给你答案。”
小李很严肃“这个人毁誉参半,我不很认识他。你何不和子宜商量看看?他若愿意的话,可以知道的事情比谁都多很多。”
丹瑜凝视他一会儿“你愿不愿意告诉我,子宜到底是什幺人?”
“我不愿意。”
小李很干脆“你应该继续杷子宜当成你的老板,一个美丽到超越性别的名模,或者是你爱慕的人。”
“我才没有”她的脸都红了。
“总之,他若是愿意告诉你,那天总是会来的。若是不愿意,你只要知道他能够倚靠,就可以了。”他语重心长的说“不要打开播朵拉的盒子。”
她在心里咀嚼小李说的话,的确,她在回家的路上就不再那幺惊恐。小李是怎幺走上“坏人”这条路的?跟他交谈很有意思,也很睿智。但是,为什幺他走上了靠女人肉体吃饭的路呢?她不敢问他,或许她也开始体会到人生的无奈和惊险。
一开门,发现子宜冷着脸,正想道歉,这才发现他的冷然是面对坐在沙发上的苍骅,不是她。
“到哪去了?”看到她,才让子宜如冰雪玫瑰的脸庞稍稍融释“这幺晚?”
“我去看小李,聊了一下。张先生。”她微微点头,和苍骅打招呼。“手好些了吗?”他很关怀。
“谢谢,已经没那幺痛了。”她拘谨的挨着子宜坐下,茶几上有鲜花水果等礼物。
“张先生,请回吧。”子宜颜色稍霁“谢谢你来探望丹瑜,现在你也看到了,她没事。时间晚了,我想,我们都该休息了。”
“也对。”他站起来“是该让你们休息,尤其丹瑜还有伤在身。”
他走到门口“对了,丹瑜,后天就是同人志展了呢。有没有兴趣跟我一起去逛逛?子宜,有兴趣吗?”
子宜原本想说不,但是看丹瑜垂下眼帘,掩饰渴望的样子,一想这些天他公私两忙,丹瑜整天关在屋子里担心受怕,乖乖的也不说什幺,心又柔软下来。
“在纽约纽约吗?我会带丹瑜一起去,就不麻烦你了。”子宜打开门。
“我会在会场抱迎大驾。”他微笑“反正我代理了日本同人志进口的业务,也该去会场走走。”
“自由社会,公开场合人来人往,我无法阻止你。”子宜耸耸肩“我们大约下午才会到,或许会巧遇吧。”
“请丹瑜务必把你的作品带来。”他轻轻和丹瑜握手“我很渴望看到。”
虽然不知道同人志是啥玩意儿,他还是点了点头。
就丹瑜的角度,这一天她非常开心。在会场巧遇阿莲,两个人又跳又叫的。在苍骅的一再央求下,她带去的画册让阿莲社团的人目瞪口杲,等发规模特儿就站在她们面前,这群女孩子完全不惧子宜冰冷的神情,一把把他拖走,就在会场玩起扮演游戏,把他打扮成妖魅的日本女子。
就子宜的角度,这一天实在非常恐怖。他不但被迫穿上似乎是窗帘布七拼八凑的奇怪日服(?),平常让人退避三舍的眼神在这群欧塔库的眼中,简直是“酷、帅、魅力”的表征,他被迫签名签到手酸,发誓将来绝对不再来参加这种化妆舞会。
“什幺化妆舞会?”
丹瑜抗议“扮演游戏只是活动的一部份啊!还有贩售会欸这幺多个人出版的漫画创作你连看都没看,就把它定位成化妆舞会!”
“我怎幺看!”
子宜没好气的卸妆“我才靠近摊子,就好像苍蝇看到死肉”
在丹瑜哈哈大笑的声音里头,他这才发现,女人比男人恐怖,良民比黑道恐布
为了处理莫家的事,近来子尉?凑易右恕?br>
“你真没用。”子尉皱眉头“几个女孩子就吓住你了?别的男人遇到这种事情,不趁机把妹妹才怪。”
“二哥想要的话,下回我带你去。”换子宜皱眉头“他们还欠个太八的男主角,二哥胡子刮一刮,连妆都不用上,入木三分哩。”
“喂!别把那种白痴电玩人物跟我相提并论!我不是生活在山洞里,我还知道太空战士是啥玩意儿!”
两个人一夜没睡的看资料,眼睛充满红丝。咖啡壶一整夜响个不停,子宜觉得自己的血管里川流着咖啡因比红血球多。
“一切正常”子尉一抹脸“脂艳容的帐正常的像是假的!盐酸麻黄素的问题出在供货商身上,但是我们也核对过供货商了,他们那边的库存是正常的。张苍骅这几个月的表现也很好,他甚至为了推动同人志次文化过去日本开了几次会他提案要将优质同人志推展到出版界,我已经跟老潘商量了。子宜,你会不会怀疑错地方?”
子宜敲敲桌子。的确,凡事要讲求证据,几次送错货不能当成怀疑的正当理由。
“深雪哥有没有什幺消息?”子宜问。
“深雪那边也出了点状况,不过他是说,日本那边没有关于台湾的消息。”
子尉拧拧眉头“突然冒出个男人出来争组长的位置,号称王子复仇记。妈的,老雪岩组长到处生小孩,每个都回来抢组长位置,内战就打不完了,还玩个鸟?所以说,女人不是什幺好东西,还是离远一点好”子尉又开始唠叨他的女人恐怖论,子宜干脆拿镜子出来照。
“老天,熬了快半个月的夜,我的皮肤都变粗了!”他顾影自怜“连妆都不好上。天啊”“妈的,”子尉受不了“老弟,你不要当女装模特儿当到娘娘腔好不好?”
“老哥,拜托你不要继续谈女人的恐怖好不好?”这招以暴制暴满有效的。
子尉搔搔头,他身边老围满了令他想怒吼的女人。浓装艳裹,嗲声嗲气,动不动就哭?咸熘溃姑豢悸钊耍徊还闪说裳劬Α?br>
只是这些女人老巴着他不放,不知道是不是有被虐狂。
“还不想去看老爸?”他开始疲倦的收档案。
“你忘记上次去看他,他的心跳狂飘起来?”子宜帮着整理“我可不希望他因为心悸而死。”
“这死老头可千万别早死”于尉咕哝着“我还没对他复仇呢!”
子宜摇摇头。
“再帮我几天吧。”子尉很疲倦“我还是找不到老爸的邪恶小事业。你不帮我,哪天真的出事了,那就糟糕透了。”
他点头。只是,每天这幺忙,见到丹瑜的时间少之又少,不禁沉重的叹口气。
“我父亲中风了。”他还是告诉了丹瑜“这些时候,我得回去帮二哥的忙。”
“老爸一躺下来,连话都不能说。还没渡过危险期”不过倒会发脾气了,看见他走进房间,气得心跳马上飙高。“我也就这幺个哥哥,不帮他说不过去你眼睛瞪这幺大干嘛?”
“你真的有爸爸欸!”丹瑜不可思议的嚷着“我还以为你是石头蹦出来的你怎幺又打我!长得这幺美丽的人不要使用暴力!”
他实在很好奇这女孩子的大脑结构。
“总之,最近我会比较少在家。你若一个人会害怕,要不要到奶妈家住几天?”
“我要在家等着。”
她很坚决“你又不是不回来了。对了,你知道赵管家要我们过去参加他们的铁婚纪念吗?铁婚是几年?”
“铁婚?他们结婚六年啦。”
子宜笑颜逐开“我没时间参加,你记得要帮我订份礼物给他们喔。”
“结婚六年?”看他们年纪都六十几岁了,还以为他们结婚几十年了哩“那是晚来伴啰?奶妈到底是谁的奶妈?你爸爸的?你妈妈的?”从来没见过豪门的丹瑜,觉得非常好奇。
“我的。”
看丹瑜一脸不可思议“怎幺,我不能有自己的奶妈?妈妈生我的时候身体大虚弱,刚好奶妈的孩子没养活,就”
丹瑜心算了一下“那时候奶妈都四十岁了”哇!斑龄产妇哩!
“奶妈这行业还有年龄限制啊?”
他敲了敲丹瑜的头“我家规矩大,小孩子非用人奶养活不可。刚好那时候我祖父过世了;奶妈本来是照顾我祖父的,就过来照顾我。这些年”他的表情柔软极了“也只有二哥和奶妈像是我的亲人罢了。”
真的是传奇呢。丹瑜心里突然冒出故事,分镜飞快的跳出来。她许久不想的漫画梦,在这些时候的沉淀慢慢的复苏。
名字?故事的名字叫做“魔忒儿”好了。主角当然是光华照人的子宜。
她唇角焕发笑意。
奶妈和赵管家铁婚那天,整个餐馆热闹极了。奶妈娇羞的打扮过了,胖胖的脸有着慈祥的笑容。赵管家看着她,像是看着世界上最美丽的女人一样。
她把礼物送上,奶妈紧张的推辞“哎咱,这幺漂亮的金项链,你们女孩子戴好啦,我都老太婆一个了”
“奶妈呀,这是我在镇金店选得快死的项链欸!”
丹瑜死活把项链挂在奶妈脖子上“这个款式叫做‘爱的轨道’。希望你们朝金婚这个轨道努力迈进喔!赵伯伯,我帮你戴!”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赵伯伯脸红了“一定,一定”
奶妈照着镜子,哭了起来。
“老赵,我这把年纪了,没给你留个一儿半女”
“老牵手,你在胡说什幺好日子不要哭啦,会折福的”
丹瑜替奶妈擦眼泪“子宜就是你的孩子啊。你可是养育他长大的呢。这礼物是子宜要我去挑的,只是他最近忙”她的心也紧缩了一下,是的,我也会寂寞的“所以要我过来奶妈,你别哭了你哭我也想哭”我真的好想子宜呀
“乖,乖。”奶妈哄她“不哭、不哭。我们来吃猪脚面线”
熟客围着起哄“对呀,我们也要吃猪脚面线赵妈妈!祝你们幸福美满啦说不定明年还早生贵子哩!明年我们可以来吃满月酒!老板,加油啊!”赵管家不知所措,只会红着脸说“一定,一定”整个餐厅闹得几乎翻过去。
一团混乱中,丹瑜瑞着猪脚面线,正在找位置“这里!丹瑜!这里还有位置!”赫然发现苍骅也在。
“你”丹瑜有点不敢相信“张先生,你怎幺也来了?”
“我喜欢这家餐馆的菜,有妈妈的味道。”他笑笑“来吧,难得吃到老板娘亲手煮的猪脚面线呢。”
丹瑜喝了两口渴,不禁噗嗤一声。“我从来没听说过铁婚纪念日吃猪脚面线。又没人生日,又不是要过运。”
“结婚就是种再世为人的过程吧?”苍骅淡淡的“吃猪脚面线也没什幺不可以。再说,今天是我的生日。”
丹瑜眨眨眼“呃祝你生日快乐。”真尴尬,没想到他生日,现在叫她拿啥给人家?
正想着,不当心掉了筷子。苍骅俯身去捡,正好跟也弯下腰的丹瑜撞个正着。他扬起眉毛“小姐,你腰上的那玩意儿,应该不是bb枪吧?”
她一摸自己的枪套,心里大喊一声完蛋。
苍骅倒是不动声色,慢条斯理吃完面“走吧,到我车上说话。”
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过去“快来吧。不来的话我要大喊这里有枪喔。”
他果然还是坏人!丹瑜臭着脸,心不甘情不愿的跟进他的车子。
“拿来。”丹瑜更不情愿的把枪给他。
“survivalgun?你知道这只能装一发子弹吗?现在已经很罕见了,以前是特工的标准配备呢,这边称为掌心雷。谁给你的?”他把玩着。
“不告诉你!”丹瑜没好气“我又不打算杀谁,只希望不要遇到坏人而已。”
“一发打不中,那还有什幺好玩的?你射过靶没有?”
丹瑜摇头。
“走吧,最少也该练练准头。”
他带丹瑜买了只贵得几乎让她掉下巴的bb枪“在家里试着练练。应该带你去菲律宾玩真枪实弹,不过子宜一定会宰了我。拿这把玩具马马虎虎练吧。总比没有好,你又不能在家里开真枪。”
楞楞的接受了这样的礼物,她实在不知道该怎幺定义这个男人。
“等一下,”在家门口,她拉住要走的苍骅“等我十分钟。”她掏出素描簿,帮苍骅速写了一张肖像,有些羞涩的“这祝你生日快乐吧!”
她粲然的微笑着,大力向他挥挥手“我要回家去啦!再见!再见!”
我的表情,是这个样子的吗?他望着神似的肖像出神。我看起来这幺忧伤,这幺不快乐吗?
他有点心烦,想一把撕掉,却不知道为什幺没下手。迟疑了一会儿,反而谨慎的夹进公文包。
他不知道为什幺,也不想知道。这不能改变什幺。就算丹瑜那样清澈的粲然也无法拯救谁。一切都太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