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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所说的“虎王”是个八旬老人,小个子、很聪慧、安安静静的。与原始森林中那咆哮如雷,迅捷猛攻的庞然大物森林之王相去甚远;他因善长画虎,画的虎神威有致,功力深厚,而被国内著名画家岑学恭先生欣然题名“西部虎王”从此威名传开。人们所知道的都应该不只是他的画,还有这位“虎王”的人品和厚德。在“虎王”已离开人世几个月的日子里,让我写下这篇小品文,来缅怀这位让我们尊敬的老人。
认识“虎王”的日子依然天高云淡,好像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普普通通的。那时,我刚从异乡回到小县城里,人生地不熟,随便找了个临时的工作混饭吃,在一家私立幼儿园当阿姨,在外人眼中挺不显眼的。
在他家中,他很自然给我这个小青年聊起了家乡书画界的现状,应该收藏些什么人的书画,比如他,就是“虎”和“竹子”为人所称道。我很感叹,这么一位德高望重的老人,待我这个当时的幼稚园老师竟有一颗平常心。并且,那天上午,欣然提笔为我作了一幅小画,他一边作画,我一边给他攀谈。我才知道,这位张姓扬学先生,已经不是一位普通的老画家,他的画为毛主席纪念堂,天安门城楼等处所收藏,并且是已故著名画家孙竹篱先生的老朋友,人称“西部虎王”、“张竹子”别看他当时已七十多岁了,头脑一点也不教条死板,非常灵动,我想这是艺术赋予的魅力。拿着老人的画,我一次次道谢,让他这古稀老人为我这年青人劳累,真不应该。而他却说:“你是知音,你是爱好者。女儿,喜欢你!欢迎你常来玩!”听着这些,能不感动吗?
我是个多愁善感的人,生活有些情绪化,加上前些年有些不顺,心中难免有结。再加上又不会骑车、又不会游泳、甚至不喜打牌,至今未成家。扬学先生一次次批评我,像出土文物,不像年青人。当他知道一点我过去的生活经历后,冷静地劝我说:“人生都很残缺,不可能很圆满,太圆满的事都不好,残缺也是一种美。”并且积极地张罗着要在他了解的人中为我物色对象,虽未成行,却可看出老人的“一片冰心在玉壶”对晚辈的关心溢于言表,见诸行动中。
扬学先生对我工作也很关心,当他了解到我曾取得教育学学士学位后,为给我寻找个更适合我的工作也出了一些力,义务画了几幅画,让我活动关系。在新的岗位上,因为我从未真正教过书,在教育技巧上存在一些缺憾,有人去传了话。他知道后,心中很难受,但不给任何一人传播这坏消息,只是在见到我面时,语重心长地说:“失败了,要想办法反败为胜,你现在虽然是朵花,但还不够光鲜,一个人有了事业,就什么都会有了。像我,几十年探求画艺,笔耕不辍,现在老了,尊重我的人多得很!”我知道:他欣赏我这个后生,不愿我过的不好,更不愿有人说我闲话。他也为我赢得了反败为胜的机会和时间。
扬学先生在世的日子,我常去给他讲我的想法,我的烦恼,他总是用一个老人的睿智和祥和的心态,来化解我心中的结,鼓励我,希望我多向前看,生活难免会遇到不快和不顺,三穷三富不到老。由于我经常在休息日去他的画室看他作画,听他谈论书画艺术、谈论人生,很受熏陶。变成了一个有些书画休养,有些优雅,又有些品味的人。对这位老前辈,岂是一个感激能概括所有的情感的
扬学先生去世后,在殡仪馆,见到他安静从容的面容,希望他走的了无牵挂。因为,他已为他的一生画了一个圆满的句号:一生桃李满天下,八旬高龄出版了精美画集,开了新闻首发式,举行了师生联合画展,八十生日宴会高朋如云,都来祝贺,几乎所有的人都盛赞他;其次,他走后的日子,他的后人、学生、朋友都为失去了这么一位老人而痛惜不已,惟有努力工作,珍惜现有幸福生活,很好的活着,才是对他最好的怀念,望他一路平安,放心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