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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午节快到了,我想起了母亲,想起了母亲做的粽子。
在我的家乡,端午节是一个很隆重的节日,家家户户除了杀鸡宰鸭,还要包粽子,这已经成一种风俗了。
想着也有几年没有在家过上端午节了,因为要上学,今年照例没有回家,近些日子来连续地下雨,而日子又逐渐地逼近端午节,因着这天气,因着这日子,心不免就会想起家乡,想起母亲,想起母亲做的粽子。
因为思念的殷切,我挂了个电话回家,母亲说,今年的端午节大家都没有回来,家里冷清得很,也就不再准备做粽子了,母亲还说,就是做了也没有什么人吃。我听了母亲的话,不禁一阵悲凉,这几年来,因为工作和学习的关系,我们都离开家乡了,一年也难得回家一趟,就是过节什么的也没时间回去,家里就只有父亲和母亲了,这是怎样的一种冷清啊。以前我还小的时候,母亲就说,等我们都长大了就不会再想家的了,当时我还觉得可笑,自己的家怎么会不想了呢?现在回想起来,才明白母亲说的不想家其实是另外一种意义。
说到家,这么些年在外流浪奔波的,竟然忘记了家是怎样的感觉了,家对我来说,是一个归宿,还是一种依恋呢?归宿在哪里都有,然而那一份依恋的情感,却是独一无二的,一个人,无论他走到哪里,心里总会挂念着一个地方,那就是家了,这也许就是家给人的感觉,也许也就是我对于家的感觉了。
远离家的端午节,是那么的孤独。“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到现在才真真切切的体会到了。记得小时候在家过端午节,是那么的兴奋。家乡的端午节,虽然没有赛龙舟,但却别有一翻滋味。端午节那天,我们是必须要到三叉河里游泳的,据老人们说,端午那天,要是在河里泡上一次,全年就会很健康,没有病痛了,我们当时不是很相信,但对于游泳却是很兴奋的。父母也不会管我们,有时我们在河里泡上一整天,也不愿起来,浸泡着那清凉的河水,舒爽极了。
端午节,除了游泳,最令人激动的就是吃粽子了。临近端午节的时候,母亲就会准备好糯米,粽子叶,在端午节的前一天,母亲把粽子叶放进锅里煮,然后泡在水里,把那些灰尘浸泡干净,然后把糯米也泡好,第二天,也就是端午节的那一天早上,母亲就拿粽子叶去三叉河里洗干净,然后把糯米和上香料和盐油,就开始包粽子了。包粽子的时候,时常是母亲自己一个人包,我们就在一旁看,帮不上忙,母亲的手很灵巧,很快就把粽子包好的。母亲包粽子的时候,包得很仔细,每条粽子都一样大,但我们那时因为饿,指着那些粽子说这条大的是我的,那条多肉的是我的,然后几兄弟就会吵起来,母亲照例会把粽子分配好,说哪条哪条是谁的,然后做上记号,我们也就不吵了。
煮粽子的时候,母亲就叫我们去外面玩,据母亲说,煮粽子的时候,人不能在锅边走来走去,也不能大声吵,那样粽子会煮不熟的,我们当时很相信,为了能早点吃上粽子,很听话地去外面玩,母亲煮好的时候,就会叫我们回家。
端午节包的粽子,能吃上好些天,有时遇到有人来串门,母亲就会拿粽子出来招待别人,总是很热心,端午的时候,母亲还会叫我们把刚煮好的粽子送去给邻居的四奶,四奶是个寡妇,没有后代,母亲每次有好吃的东西都叫我们送去,所以端午节里,母亲当然不会忘记送粽子给四奶。
记得哥哥在外面教书的时候,因为学校忙,端午节回不来,母亲就会叫人送粽子去给哥哥,那一年我上高二,端午节也没有回去,邻居有人回去了,结果母亲也叫邻居的人送粽子来给我吃。平时无论有什么好东西,母亲总不会忘记我们,有时养肥了一只鸡,母亲也要等着全家回来了才肯宰,母亲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眼看着端午节就快到了,不由地想吃粽子,近些年很少吃到母亲做的粽子,有时在外面逛街,看见周围卖的粽子,会忍不住流出口水来,但我很少买来吃,因为外面的粽子,吃起来没有家里的那种滋味。
今年的端午节,母亲说不做粽子了,我不明白母亲为什么要打破这种风俗,也许母亲真的老了,又也许母亲看见我们都没有回家,没有心思做粽子了,想着孤零零在家的父母,我的眼泪也忍不住了,真的是我们长大了就不想家了吗,但此时我是想家的。
注:此文写于端午节前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