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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原野一九七六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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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板房内,开始飘起了阵阵香味,王婷在用一只小锅煮着那只兔子,宏儿在门外劈着柴,耳朵则是竖起来听屋里的动静,锅灶就在窗子处,她看着宏儿,忍不住偷偷地笑了,这次她看到爹的病好多了,心里的大石头终于放下了。宏儿趁她不备时也偷偷地瞧她,只见她满脸微笑,宏儿知道她很满足,她这样的笑容是难得的!

    王琦则是和爹聊聊天,王大千认真地听着,当然他还是对学校里的事儿感兴趣!王琦讲着讲着就有些心不在焉了。他发现了姐姐和宏儿哥哥的秘密,嘴里也忍不住露出了笑容。现在他想的最多的就是姐姐和宏儿的感情能否坚持到最后?虽然他和影儿、杨大头一起讨论过爱情,不过那是在讨论外国名著中的男女主角之间的感人爱情。但是他们都从来没有涉及到自己,以后自己会碰到这样的爱情吗?看着眼前的姐姐和宏儿,他有些羡慕。自己也要到二十岁了,可是什么时候自己才可以拥有一场爱情呢?王琦很期待

    “臭小子,你在想什么呢?”王大千半天见儿子不说话了,一直在发呆,他就把儿子打了一下。王琦被爹从沉思中叫醒了过来,有些尴尬,结结巴巴地说:“哎呀,爹我说到哪儿了?刚才忘记了”

    王大千说:“好了,不为难你了,你先去歇歇吧,走了大半天的路也累了,我去外面看看。”说完他就起身出去了。

    王琦看着爹出去了,他叹了一口气。看了一眼在窗口处忙碌的姐姐,他才感觉肚子真的饿了。可是姐姐好像在笑!他蹑手蹑脚地走过去,瞅着姐姐到底笑什么呢?

    再看一下窗外,他明白了。

    原来是宏儿哥哥在外面劈柴呢?他也对着姐姐笑,可是又看到了自己,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转过头去了,王婷见宏儿回过头去,她马上回过头看见王琦在自己身后站着!脸有些红了。

    王琦打趣说:“姐呀,这兔子什么时候才能煮熟呢?我是等不及了。”

    王婷捏了一下他的鼻子,说:“一天就知道吃!快到一边去,我把它煮好了就叫你!”

    王琦又看了一眼宏儿,他继续低着头劈柴,只见他身旁已经堆了一堆的木柴了,宏儿还在使劲地劈,王琦故意说:“姐,我发现你怎么变了?”

    王婷放下手中的铲子,看着弟弟,等着他的下文是什么。王琦故意不看她,他瞅着窗外的宏儿,看着他又多在乎姐姐?谁知他刚说完,宏儿就马上回过头来看着王婷。王琦冲着他做了个鬼脸!宏儿知道自己被戏弄了,赶紧转过头去!王琦忍住笑,王婷扯了一下他的耳朵,说:“你是不是想挨打啊?”

    王琦吱呀吱呀地叫疼,用手捏住自己的耳朵,说:“真是的,我说你变了,你就老毛病犯了,我的耳朵有一天要是不灵了,那都是拜你所赐哦!”王婷马上生气了,拿着铲子就想打王琦!王琦赶紧溜了,宏儿回过头看着他们姐弟俩就偷偷地笑。

    王婷还在生气骂道:“整天不学无术!让你在这瞎说!”

    王琦趁机跑到宏儿那儿去了,对着宏儿说:“姐夫,你说我姐咋就这么凶呢?这女人是不是都这么凶啊?”

    宏儿彻底被逗笑了,正想回答他,看着他无辜的样子,又看见他背后,王婷从门口出来了,他马上闭了嘴。王琦还在自言自语着,却不知道危险在向自己靠近!

    王婷静静地走到弟弟跟前,听着他把牢骚发完,就在他的耳边轻轻说:“我的好弟弟,你发完牢骚了吗?”

    王琦以为自己听错了,赶紧看了一眼姐夫,谁知他一直低着头劈柴就是不说话!王琦慢慢地回过头,看见姐姐一手拿着铲子,一手握着一根细棍子。王琦吓得忙给姐姐道歉,但是王婷把细棍子扬的高高的,王琦瞅了一下,看来姐姐真是要打啊?从小她可是很心疼自己的,不会真打吧?但是为了安全起见,他还是选择了——逃跑!

    王婷看着弟弟从自己的棍子下逃跑,就想去追。王琦则是哈哈大笑!宏儿看着他们兄妹俩,也笑了,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这一关总算是过了!

    王大千已经在自己的无微不至的照顾下好了很多,现在看样子他是已经把自己默认了,王琦把自己都叫了几声姐夫了,也不见他反对,而王琦这里,看来这也顺利过关,只剩下韩氏了。宏儿想该怎么办呢?

    王婷还在追着弟弟,嘴里大声说:“小孩子家,懂什么?只管乱叫人,看我怎么收拾你!”

    宏儿知道王婷是害羞才打弟弟的,但是看着王琦被追的无处藏身,房后的小湖,也只有那么大的地方,无处可去,不过听他叫了自己姐夫的面子上,他还是打算帮一下他吧。

    “兔子煮好了!赶紧来吃哦,再不来就没有分了。”宏儿已经进了屋,他站在窗子前大声喊着。

    这喊声真是具有诱惑力!

    王婷赶紧转身回去,虽然还有些愤愤不平,但是兔子肉更是具有诱惑性,王琦看着姐姐回去了,自己想着还有兔子肉呢,赶紧也望屋里跑去!

    王婷揭开锅盖,一阵香气飘过来,看着兔子肉,她有些遗憾。宏儿问她怎么了?王婷说:“要是有些调味品就好了!”

    宏儿幺了点汤尝了一下,觉得是有点欠味道,但是他还是说好吃好吃。王婷不信地看着他,宏儿则是一副津津有味的样子,诱惑的王婷只好也去尝尝。王琦走到门口处,看见姐姐和姐夫尝着汤的样子,忽地觉得他们很像是一家人,很幸福!他久久地站在门口,看着他们,那一刻,他仿佛知道了什么是爱情。

    过了一会儿,王琦和爹一块从小湖边回来了。王婷和宏儿已经把兔子肉弄好了,都整齐地摆放在桌上,还有一些干菜。王大千闻着饭香,高兴到了极点!好久都没有聚在一起了,今天难得两个孩子也来了,他心底里是感动和万分感激!眼前的这个宏儿也让他有些动容。虽然他是贺冀的外孙,这道坎他还是有些过不去。不过看样子只要他是真心实意对婷婷好就行了,现在还要把他好好考验一下才可。毕竟是年轻人呐!冷热三分钟,心血来潮也说不定的

    王婷和宏儿边吃饭边观察王大千的脸色,他们怕他会马上拆散他们。他们观察了好久但是他好像也没有要表达的意思,宏儿知道他肯定是还不太满意自己的表现,只是这又要等到什么时候呢?他和婷婷已经相恋几年了,他们体会了很多的苦与乐,每次他们都忍受着相思的煎熬,每次好不容易见面了,却总是急匆匆地分开。不知以后会是什么?他觉得没有安全感?以后的路是怎样?目前他只知道那将是遥遥无期的未知答案王婷小心地看着爹,她不敢看宏儿,因为她给不了他一个确定的答案,毕竟婚姻大事是由父母做主的。

    王琦吃的一副沉醉的样子,完全没有意会到姐姐的难处,只是说饭好吃,兔子肉更好吃

    傍晚的林子场显得更美,晚霞映红天边,也把树林全染红了,残阳照在小湖水上,让人想起诗句:“半江瑟瑟半江红”的意境,这时完全体现在这座山顶上,王婷和宏儿一起沿着小湖散步,久别重逢的他们显得有些激动,王婷脸上有些微红,宏儿看不出是她害羞还是太阳光照在她脸上的原因,总之,她是沉默不语。宏儿想打破沉默却又不知道从何开口,他们就绕着小湖边转来转去,不知道转了多少圈。

    山顶上的小湖是一个天然湖,水很清澈,里面还有一些小小的虾米,只是没有鱼罢了,湖边上到处都是树木,只是在一些平坦的地方放了一些石头,可能是歇凉用的吧。王婷看着湿漉漉的湖边,这土是沙子土,容易失水也容易融合水,王婷想要不帮爹在这里开垦一块菜地?宏儿则是愁着前方,嘴角微笑着,他想要是他和王婷一起在这里住着该多好啊!也许对王大千这样的人来说,这里就是地牢,是无尽止的黑暗之渊,但是对于有情人来说,这里好比世外桃源,无人打扰,过着隐居生活,这在现实生活中是无法找到的。

    宏儿看着夕阳就要下沉了,这要是在家里的话,太阳这会儿早钻到被窝了,可是在山上,可以看太阳看的很晚。他慢慢地停下脚步,望着王婷。她见他停了,知道他肯定是有话要说,只是等待时间而已。

    宏儿说:“夕阳真美。”

    王婷也看着即将要落下的太阳,两眼紧紧地盯着天边。轻声说:“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宏儿有些吃惊,她怎么会诗句呢?就问:“你会背诗?”

    王婷摇摇头说:“只是听别人背过,我一不小心就记住了。”

    宏儿笑了,像是感激又像是期待,说:“一不小心就记住了?看来你的记性挺好的嘛?哈哈!那你有没有一不小心爱上我呢?”

    王婷满脸绯红,转身就走。宏儿赶紧拉住她,把她拉到自己的怀里,宏儿在她耳边轻轻说:“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

    王婷仿佛被触到了自己的最敏感的情感处,眼里有些朦胧,她捶打着他结实的脊背,说:“你活该?”

    宏儿委屈的像个孩子,说:“我想你了那叫活该?那我要是不想你,就不活该了?”

    王婷生气地捏紧他身上的骨头,宏儿疼得裂牙,但是他还是装作轻松,说:“人家说想你了,你就使劲地捏我,那我要是不想你了,你是不是对我更好点?”

    王婷知道他说着反话,也许是自己真的太狠了,就放松了手。宏儿像是刚从死牢里出来一样,看着生气的她,又掰过她的身子说:“我的婷婷,你说句话嘛?不要让我一个人的声音充满这个空气。”

    王婷望着他,低声说:“都是你,都是你,都是你”宏儿还没听清她说什么了,王婷就已经哭了,宏儿又怕又心疼,想安慰她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把她紧紧地抱在怀里

    过了好久,王婷才说:“都是你,如果不是你的话,我都不知道我现在该怎么办了?”

    宏儿渐渐明白她说的都是反话,但是他的心里很疼她,他怕她掉眼泪。王婷又说:“谁让你要认识我啊?搞得现在多累啊!你都瘦了好多了。”

    宏儿笑着说:“我答应过你要照顾好爹的,不然我是不会见你的。”

    王婷抽泣着说:“真是个傻子。”

    宏儿用手为她擦去眼泪,眼里尽是心疼,轻声说:“一切都会过去的,你要相信未来!”

    王婷说:“要是没有认识你的话,我不知道现在的我是个什么样子的?爹会怎么样呢?”

    宏儿难过地说:“傻丫头,不要想那些过去的事儿了,既然上天有这个念头把我们的红线迁到一块,就说明我们是有缘分的,你呀,想躲都躲不掉!”

    王婷不信地看着他,眼泪又出来了,宏儿又为她擦,王婷紧紧地捏住他的大手,看着他悄悄地流泪。宏儿知道她是太激动了,把她又拉到自己的怀里,他们以地而坐,王婷嘤嘤地说:“我欠你越来越多了,到时候我该怎么还呢?”

    宏儿听着她的话,觉得像是个孩子,他说:“你不用还,只要照顾好自己就行了,我希望你天天的开心生活,这就是我最期望的事儿。”

    王婷听完他的话,感动得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今天自从见到他的那一刻开始,她的心就激动不已,他为她做了很多,而她什么也没为他做。看着他越来越瘦了,她的心就隐隐作痛,她觉得自己就是罪人,害的他不得安生!

    过了很久,她的心情慢慢地平稳下来了,天已经全黑了,她看着他的脸虽然没有光很模糊,但是她觉得他的脸早已映入她的心中。她轻轻地靠在他的肩头说:“这些天你都在这儿吗?”宏儿知道她问的是什么,就轻轻地答道:“嗯。”王婷说:“那天你是怎么把我爹带回到这里的?”

    宏儿笑了,点了一下她的额头说:“秘密。”

    王婷笑了,她觉得他的笑很好看,她伸手摸着他的脸,感觉他的轮廓小了。就说:“不告诉我也罢,今天我走了这么久才到,你那天累坏了吧?现在的你真的是好瘦。”

    宏儿握住她的手说:“别瞎想了,你呀还是好好地照顾好自己吧。爹的事儿我来做。”王婷听他叫自己爹为爹,有些不好意思,说:“你这人怎么能这样呢?我爹是你乱叫的吗?”

    宏儿嘿嘿地笑了,说:“那王琦叫我姐夫,不也是乱叫的吗?我觉得挺亲切的。”

    王婷一下子来了气,说:“这个淘气包,整天就在那儿瞎闹!”

    宏儿握住她的手说:“早晚叫还不是一样。”

    王婷故意生气地看着他说:“谁说的?你到时候成不成我爹的女婿还不知道呢?”

    宏儿赶紧搂紧她说:“不会吧?我不是已经顺利过关了吗?”

    王婷说:“过关?你什么时候过关了?我怎么不知道?”

    宏儿松开她说:“啊?不会吧?”

    王婷一本正色地说:“王宏,你可别想着替我爹帮帮忙,再把我弟弟哄得高高兴兴的,就是过关了啊?”

    宏儿马上说:“那怎么样才算是过关呢?”

    王婷说:“多着呢?看你怎么做?”

    宏儿大叫啊的一声,王婷已经起身跑远了

    木屋里,黑漆漆一片,什么也看不见。王大千和王琦选择坐在门口处的木墩上,他们听见王婷和宏儿的笑声,都静悄悄的。王琦却听见爹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他不明白,问:“爹,你怎么了?”

    王大千望着天上的星星,说:“你姐也不小了,可是你还没成家呢?”

    王琦不懂爹的意思,就问:“姐姐长大了,应该出嫁,可是这跟我没有成家是什么关系?”

    王大千说:“你呀真是的,都上了高中的娃娃了,怎么连这点道理都不懂?”

    王琦很好奇地看着父亲,说:“什么道理?”

    王大千说:“你知道贺冀家的紫英吗?她嫁给了陈迪家,但是陈家也要把一个姑娘嫁到贺冀来。”

    王琦知道风识已经结婚了,这还要人家姑娘嫁到贺家来,难道是要嫁给吉文?王琦突然想起吉文和那个陈梦寒的故事,他不会真娶那个陈迪家的姑娘吧?那陈梦寒就算是惨了,王琦问爹:“这那是哪啊?什么嘛?现在都是新社会了,怎么还是老一套封建思想呢?”

    王大千说:“说你不懂还就是不懂,这叫换亲。”

    王琦说:“换亲怎么了?我看这些老思想早该解放了,现在提倡的是自由恋爱。”

    王大千觉得像是听了天大的笑话一样,对着儿子说:“你小子是不是书念得太多了啊?怎么就老是批判我们呢?你的思想有多先进?”

    王琦认真地说:“现在是自由恋爱的,爹,你说的那换亲都是过去了,现在人家兴自由恋爱。”

    王大千说不过他,就直接问儿子:“你今年多大了?”

    王琦说:“十九。”

    王大千说:“你还知道你十九岁了啊?那你还说着大话!赶紧找个媳妇,不然老爹就拿封建思想来压你!”王琦无语了,还想跟爹理论,但是他又怕爹身子禁不起折腾,赶紧闭了嘴,想象着自己的爱情在哪儿呢?

    王大千很久没有听到儿子的说话声,看了他一眼,黑漆漆的夜里,儿子也不说话,不知道在想什么,他打破了沉默说:“你在想什么呢?怎么怕找不到媳妇了?”

    王琦觉得爹的问题很搞笑,说:“我怕什么呀?这找媳妇还要等到以后再说!现在提倡晚婚晚育!”

    王大千赶紧打住,说:“什么提倡?我看你这小子就是不想早点让你老子抱孙子!”

    王琦彻底怕了,心里感觉有火苗在烧一样,说:“爹,我困了,进屋去了。”王大千哪能放过,他觉得几年没见孩子了,现在他都比自己高了,今晚好不容易有机会聊聊,以后还不知道怎么样呢?看着他张大了,他是由衷的高兴啊!

    王琦当然也没进屋,因为他爹又给他上思想教育课了,王琦已经好几年都没有听到爹的老一套政治课了,索性就在外面听一夜吧 !

    王婷和宏儿在湖边玩了很久才想起回去,宏儿还是依依不舍,因为她明天就要走了,自己不知道何时才会见面?他们分开后犹如隔离了几十年一样,竟是如此的漫长!看着时间过得如此直快,他很无奈,王婷也舍不得他,但是又不得不分开!

    山上的雾气很大,一会儿连星星也看不见了,宏儿怕婷婷着凉,他紧紧地牵着她的手往房子走去,快要到房子前面时,宏儿忍不住吻了婷婷,他把她紧紧地搂在自己的怀里,仿佛自己就要失去她一样,他的吻由最开始的清凉变为汹涌!王婷开始是拒绝他,但是无奈自己瘦小,被他的铜臂铁手紧紧地攥在怀里,她挣脱不了他!她想也就是一下子吻完了,可是他却越来越猛,使得她开始害怕了!前面就是房屋,爹和弟弟还在那儿呢!要是让他们看见了,自己该多尴尬?可是宏儿不给自己一点喘息的机会,她的心里慌乱之极!

    这样的状况持续了很久,王婷一直挣扎着,可是宏儿还是没有停下来,也没有放开她,王婷真的是彻底害怕了!他的吻像是要绝望了一样,王婷有些招架不住了,两手就在他的身上乱打一气!

    也许是她把他打疼了,也许是他突然醒悟了,他松开了她,王婷大口地喘着气!她真的很生气!他竟然这样!可是王婷借着微弱的光,依然可以看清他的脸,满是一副无辜和不舍的痛苦表情,她的心软了,责备他的想法都瞬间消失了,王婷在心里骂自己怎么这么没有用?

    木房子前,爹在抽搭着旱烟,弟弟已经靠在门旁边的木墩上睡着了。王婷轻轻叫声爹,就进屋了,宏儿从怀里又掏出一个烟包递到王大千手上,然后他就在王琦的旁边躺下,看着黑漆漆的夜里,他不知道明天是什么样子的

    王大千抽搭完了旱烟之后,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他的心里不知道在想着什么,但是这一声叹息惊醒了王琦,也让宏儿听到了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