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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情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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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说上文中,秀兰看见雅双和夏美紧紧地抱在一起,兴奋地跳了起来,她心中流露出无限的幸福感。

    这么美好的时刻怎能不让人激动呢?这么幸福的地方怎能不让人留恋呢?看着他们俩关系这么铁,秀兰想这门亲事应该没有问题了,不过在最后她还是想看看影儿的想法,,从小秀兰都知道影儿和雅双都不会歧视穷人家的孩子,他们很有爱心,现在尽管莲儿家条件和影儿家不能比,不过小妹一家也不是嫌贫爱富之人,她想这门亲事估计能成了。

    秀兰没能从影儿那里确认他的想法,因为家里来信说孙子贺一笑摔断了胳膊!她着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赶紧跑到医院去看孙子。

    秦氏也紧紧地陪着她,孩子才两岁多,不小心从一个石坎上摔了下来,胳膊摔坏了。医生花了两个小时终于把孩子的胳膊接上了,全家人算是松了一口气!

    顾宁的眼泪都不知道掉了多少?看着孩子疼得哇哇大叫,她的心都要碎了。秀兰帮忙哄着孩子,直到孩子停止哭泣,看着满脸泪珠子的孙子,她的心里也很难受。接下来的几天,秦氏将顾宁母子接到自己家里去,这样也方便到医院去换药,秀兰不放心家里的几个孙女,执意要回去了,只是把影儿的事儿给小妹暗示了一下,秦氏那天见过夏美,觉得还差不多,现在农村有几个女孩还上高中啊,大部分都是去参加集体劳动挣工分了或者到一定年龄都出嫁了,当时的女孩结婚年龄都是很早的。秦氏思考了一下,这孩子和雅双关系也很好,个子和影儿也般配,她是农家出生的孩子,也能吃苦。姐姐看上的姑娘肯定也是不会错的,更何况这是她的亲外孙女呢?可是秦氏忽然想起这是莲儿的女儿,与自己辈分可能存在着问题?

    秦氏想到这里觉得姐姐怎么就糊涂了?这么重要的事儿怎么忘记了?要知道在当时是很讲究辈分的!秦氏有点生气,赵老板问及此事时,秦氏将自己的烦恼说了,谁知赵老板却哈哈笑了,秦氏被弄得莫名其妙!骂道:“你这个老没正经的!亏你还笑的出来!”

    赵老板不以为然地说:“我说你呀,都活了一把年纪了,怎么连这点问题都不开窍!”

    “什么意思?”秦氏生气地问到。

    赵老板搂着妻子的肩膀说:“你看看啊,姐姐都这样把自己的亲外孙女给你供出来,让她来给你当儿媳妇,你说她不是掏心窝子给你办事吗?这都是亲上加亲啊,!有什么不好的?这辈分不行了,干脆就各自分开叫好了。”

    秦氏问:“怎么个分开叫法?你说说我听听!”

    赵老板掰过妻子的身子,说:“这还不简单!让孩子叫孩子自己的称呼,我们这一辈呢就叫我们自己的!”

    秦氏眨着眼睛,说:“不懂你的意思!”

    赵老板又笑了说:“这么说吧,要是夏美真的能做咱家的儿媳妇,那就让她叫咱们爸妈,还是叫姐姐为外婆,影儿呢还是叫她姨妈,这不影响啊!”“那你的意思是要莲儿叫我们姨妈和叔叔,胜华叫我们哥和姐?”

    赵老板点点头,说:“正是这个理。”

    “可是到时候他们的孩子该怎么称呼呢?是跟着他们谁称呼啊?”秦氏说出自己担心的问题。赵老板沉思了一下,说:“当然是跟着影儿的叫法了,孩子是我们赵家的嘛?肯定是要跟着父亲的!都跟父亲姓了啊!”秦氏担忧地说:“这合适吗?”

    赵老板拍拍妻子的肩膀说:“那有什么不合适的?秀兰姐都能够把自己的亲外孙女拉来给影儿当媳妇,也是考虑周全的。你看看咱们儿子参加了那么多聚会,那些有钱人的漂亮女儿一抓一大把,可是儿子都看不上!说白了他就是嫌那些姑娘都是胭脂俗粉、花瓶类型的,你这个婆婆恐怕也吃不消吧?咱们的儿子是什么样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姐姐把夏美指定给儿子,也是考虑好了的,一是莲儿是她的大女儿,对夏美也是知根知底,再说莲儿夫妇都是很醇厚善良的人,他们教出来的姑娘信得过;二是夏美也是在上高中,和咱儿子现在是一个文化水平,更何况和咱的女儿关系那么贴,这小姑子和她关系能够处理的好不好也关系大啊,!你说说,这有什么不合理的?至于辈分嘛可是改的!再说难听一点,你和她又不是一个母亲生的,这又不属于近亲,有什么不合适的?”

    赵老板一席话把秦氏给噎住了,她的确是找不出什么毛病来了,夏美来过一次,秦氏可以看出这孩子还挺知书达理的,没有什么不良的坏习惯。心里也就默认了这个将来的儿媳妇

    一天晚上,赵老板因为要临时参加一个重要的会议,暂时不能去一个生意上的一个老伙伴举行的聚会,他就吩咐影儿自己开着车去参加。影儿很讨厌这些所谓的拉关系的聚会,但是无奈父亲不能去,他只好收拾了一番,穿着礼服开着车去了。

    聚会的地点在郊外的一幢小小的别墅里,影儿到了那里,停好了车子,刚下车,就看见院子里面有很多的美女和男人,但是他无心欣赏,只是先找主人打个招呼。影儿打过招呼后,自己一人上了楼找了个安静的地方,独自喝着饮料,忽然看见楼下的草坪上,一个很熟悉的身影引起了他的注意。

    她穿着很普通的礼服,头发也只是简单地梳理了一下,脸上的表情很平静,不过她总是盯着一个人在静静地看着。影儿顺着她的视线看去,草坪这边有一个身穿白色礼服的男孩,正在对周围的一群美女说笑着,影儿想,她该不是对这个男孩子有意思吧?

    影儿想起来了,是那个叫灵儿的姑娘,她今天怎么也来了呢?影儿在很多的聚会上从来都没有见过她。影儿想要不要去跟她打个招呼?上次自己还刁难了她一下,没想到她还挺孤傲的。这越是激发了影儿的本能,去会会她!

    影儿端着杯子径直走到她的身旁,正想跟她打招呼,可是她却没有发现他一样,径直往那个男孩子旁边走去,刚好那群美女都离开了他。

    影儿有些尴尬,他看着那个灵儿和那个好看的男孩子微笑地打着招呼。可是那个男孩仿佛也发现了他一样,头吵着他微微一笑,很有礼貌的样子。影儿也示意微笑,那个灵儿看见了他,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和那个年龄与自己相仿的男子说着话。

    那个男孩过来时,影儿正在椅子上发呆,他觉得聚会最无聊了,但是不来又不行,正在他打算离开时,他来到了他身旁。轻声坐下,说:“来,干一杯!”

    影儿与他一饮而尽,两个人都笑了。

    男孩说:“很早就认识你了,只是一直不知道你的名字,可否告知?”

    “赵影儿。”

    “刘小司”

    两个人友好地握手。

    这边的灵儿坐在紫藤树下,看见了对面的一幕,两个男人还聊得不亦乐乎!她嘴角嘲笑着意味深长。

    这时一个中年男人走了过来,面带微笑说:“你们两个年轻人在谈什么呢?”

    他们快速地站了起来,影儿友好地说:“叔叔好。”

    男孩说:“爸,这是我刚新认识的朋友,影儿。”

    中年人笑着说:“我认识他,我和他爸爸是多年的好友,也是生意上的重要的合作伙伴,你们能够成为朋友我很高兴啊!小司,你要好好向影儿学习啊!”刘小司认真地点点头,影儿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叔叔过奖了,倒是我应该向叔叔您好好学习学习。”其实这些话他都懒得说,但是他也无奈,商场上逢场作戏,恭维话到处都是。

    “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你们好好聊聊,小司啊,多和影儿聊聊。”

    灵儿是看见那个中年男人离开后,自己才走了过来,和他们打招呼聊天,影儿本来是对她充满一点挑衅的,他见过很多姑娘都是装着一副虚伪的娘子来讨好人,可是她却例外。影儿想好好地逗她一番,不过现在他的兴趣全无了,因为他觉得他刚才看到的那一幕有点恶心。看见她过来了,影儿打算离开。

    “小司,不好意思,我要过去和个熟人打个招呼!”影儿礼貌地请求。

    小司点点头,影儿从另一边走过去了,留下小司站在那里看着他优雅的背影,灵儿从小司的背后走过来,看着影儿的背影,对小司说:“你和他很熟悉吗?”其实这话问了也是白问,纯粹是废话,她在诊所打针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小司很喜欢那个人的妹妹。

    小司一看身旁是她,微笑着说:“不是,我们刚刚认识而已!”

    影儿走上了楼,他打算去洗手间,不过他刚才的做法,让他感到很兴奋,因为他算是报复了她吧!他偷偷地乐着。

    影儿刚走进洗手间门口,就听见对面女厕里传出来的几个女人议论的声音:那个什么灵儿,穿的像个灰姑娘一样,还来参加什么聚会?估计是来钓金龟胥来了。另一个女人的声音传来:可不是嘛?听说她爸是一个木匠,家里也没什么钱?还来参加这样的聚会,真是搞笑!

    后面还有什么,影儿懒得去听,他觉得这些长舌妇是聚会中见到最多的人,但是那个灵儿长着一副水汪汪的眼睛,穿的倒也是很朴素,丝毫没有擦什么胭脂俗粉,出落的倒也很自然,出现在这样的场合中,影儿想还真是吸引人,不过她真的是来钓金龟胥的?

    影儿心里有些失落,看来这世间还真的是难找一个自然而又洒脱的好姑娘了

    等到贺一笑胳膊全好的时候已经是三个月之后的事儿了,那时影儿已经忘记了姨妈为自己找对象的事儿了,但是他已经和宏儿开始忙着找厂房的事儿了,机器是打算在四川去买,那里有几个重点的机械厂,影儿通过父亲的帮助已经与那边的厂长取得了联系,就等时间了,但是影儿只要没有结婚,秦氏就不放话让他们去买机器。赵家的财政大权都在秦氏手里掌握着,现在她想儿子都是二十好几的人了,为了儿子的婚事都让她整夜难眠,和她年龄差不多的人都早已抱上孙子了,现在她的儿子还没有结婚!这让她很不舒服,更何况自己和赵老板是三十多岁时才得子的,现在看着他一天到晚忙事业,到时候还不把人生大事都给耽误了?

    现在她就卡壳,等着儿子婚结了再说事业的事儿!影儿先是和宏儿一起忙着规划加工厂的事儿。可是一件事儿让他忙碌的心里开始产生了涟漪

    那就是学校给他和王琦送来了录取通知书

    镇上仅有的两名高考生,都考上了!虽然他们只是短暂地复习了几个月,可是能取得这样的成绩已实属不易了。王琦来找影儿时,两个青年都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中,他们都怀抱着共同上大学的梦想,可是现在拿到了通知书,他们都不是高兴而是陷入了深深的忧虑之中

    他们还是像往常一样,坐在江边,面对着大江,仿佛能够把自己的内心的郁闷都能够排泄出去一样,江面很宽阔,清澈的江水日夜不息地往前方流去,他们知道这汉江的水会流入长江,最后流入大海可是面对人生,他们不知道自己将来要走向何处?

    这也许是最大的悲哀了,连人生都不知道该往何处去了?可是在选择时,人生就是没有回头路的。影儿想起那晚姨妈说过的话人生没有回头路

    手里的那一张纸,仿佛刺痛了他的眼睛,这张不平凡的纸张打乱了他所有的思绪,让他无法再集中精力去思考自己的加工厂了,影儿彻底是处于犹豫中

    王琦通过自己这些时间的教书,他发现自己逐渐喜欢上了老师这个行业,而且每天和孩子在一起让他很快乐。看着爹和娘都很快乐地生活,他们虽然吵吵闹闹,但是都是很关心对方的,现在他早都转正了,一个月拿着几十块钱的工资能够养活家人,这是他最大的快乐。若是出去读书,不仅要一定的生活费,还要四年的时间,现在家里的二老,头发都全白了,他想自己走了,谁来照顾他们呢?

    王琦和影儿两个人在江边坐了很久,王琦最后深深地呼吸了一下空气,仿佛已经下定了决心,他拍拍好友的肩头说:“我们高中三年,我可是从来都没有超过你!这一次好不容易能够赶上你,可真是人生的一大喜事啊!就算不上大学了也值了。”

    “你小子,竟然把我的分数跟你做赌注!”影儿说到,这次王琦与他都考了同样多的分数,但是学校执意要他们俩去上,这可是学校的一大好事!

    可是最后他们都失望了,因为两个学子已经放弃了读书,他们都去选择了属于自己不同的路了。分别那天,王琦和影儿从来都没有觉得那么沉重,虽然他们留给各自的都是最好的笑容,可是他们真正的内心是痛苦万分了。

    王琦说:“影儿,我知道你完全有实力去上学,你总是那么优秀,可是既然你选择了自己的道路,我相信你还是一样做的很优秀的!”

    影儿笑了一下,说:“谢谢你,能得到好兄弟的肯定是最大的荣幸,你也一样,一直很优秀,将来一定是个好老师!”

    两个人再次握手告别

    空旷的背影在江边上留下,倒影在水中,也留在了沙滩上一串串的脚印向着江的两边无限延伸

    雅双和夏美知道影儿和王琦考上大学是在几个月之后了,他们还是在学校老主任那里知道的,此时的老主任已经是个白发苍苍的老人了。他们知道消息的第一反应就是高兴再是愤怒,然后是难过。雅双知道哥哥的想法,他一方面是想完成自己的创业梦,还有就是接受父亲的生意,有时候她想要是自己是个男孩子该多好,这样哥哥就可以去实现他的大学梦了;夏美知道影儿和王琦都没有去继续深造,深感遗憾!他们挑灯夜战了那么久,最后成功了,但是他们全都放弃了,这样好的机会真是难得的,有好多人都是费尽了心机最后还是没有考上,不过他们能够考上,并且取得骄人成绩,最后选择不上也是一种胜利吧,!

    雅双那天回家,没有直接跑去责备哥哥,而是悄悄地进了他的房间,看见他还在台灯下忙着画图纸,自从哥哥上次创业受阻变得那副憔悴不堪的样子之后,雅双就开始不愿意去责备哥哥了,因为她逐渐地明白了很多,哥哥也不是小孩子了,他也不是没有思考而去胡乱做一通的。影儿也发现了背后的妹妹,他赶紧把手中的录取通知书紧紧地藏在桌子底下,笑着说:“怎么了?不高兴了吗?”妹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安静了?

    雅双摇摇头,接着坐在床边望着哥哥,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影儿吓得忙问她怎么了?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雅双都是摇头,影儿不知道该怎么哄妹妹?她现在这样反而让他不安了。过了好久,雅双才说:“为什么要骗我呢?”

    影儿苦笑着说:“哥哥什么时候骗你了?”

    雅双眼泪汪汪地说:“别装了,哥,我是知道你的。”

    影儿的一副坚强的样子马上变成了深深的悲哀中,说:“其实没有什么的,自己做事也挺好的!”

    “好什么呀?”雅双激动地叫了出来。影儿赶紧捂住妹妹的嘴巴,说:“声音小点,我不想让爹娘知道。”

    她看着他的样子,心里难受极了,说:“既然考上了,为什么不去上呢?你知道又多少人因为考不上而痛苦吗?你倒好这样的好机会放弃了?”

    影儿坐在妹妹的身旁说:“雅双,我和你是不一样的,男孩长大了是要养家的,我都是二十多岁的人了,难道还要家里人供着吗?你现在还小,要好好读书,争取在明年的高考时考上一个好大学!”

    雅双哭着说:“那你都不去上了,我还考什么呀?”

    影儿急了“这怎么行呢?你是女孩子,一定要好好地读书,以后哥哥还要你帮忙呢?”

    雅双说:“你骗人!女孩子长大了都是要嫁人的,哪有读那么多书的?”

    影儿说:“谁说的?那是老一套的观点,我们是新社会的人,女娃就是要好好读书,将来也可以干一份更好的工作!和男孩子一样,平等地位!”

    “那我可以看看你的通知书吗?”雅双小心翼翼地提出自己的要求,她还没真正地见过大学的录取通知书是什么样子的?

    影儿把自己藏在桌子下面的录取通知书递给妹妹,雅双颤抖着双手接过,仿佛考上的是她而不是哥哥。看着绿色的皮子,她的心里很激动

    “哥,要是我是个男孩子,这样你就可以去外面读大学了。”雅双说到,影儿的眼圈有些红,他没有想到妹妹会这样说,他紧紧地把妹妹搂在了怀里

    从此王琦和影儿再也不提高考的事儿,他们都把通知书锁紧了自己的柜子里,让那个苦涩的记忆久久地保存在自己的柜子里

    一天,影儿和宏儿从镇上到姨妈家去,影儿突然想起了应该去学校给妹妹说一声,现在油菜花要开了,他想告诉妹妹,抽时间去看看。可以画一画的,到时候可以给她提供一点灵感了。宏儿还没到过原野高中,顺便也去看看妹妹。

    等到他们两个有说有笑地走到学校门口时,却看见有很多人都围在了那里!他们两个有点吃惊,相视一眼,都往前面人群处走去。

    里面围着的是一辆车,接着是一个男孩的背影,里面好像还有两个女孩。影儿觉得这辆车很熟悉,而且那个男孩的背影好像也很熟悉!等到他和宏儿一起转到他们的侧面时,才看清里面发生争执的几个人的面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