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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临渊带着桀宇回了临渊阁。</p>
沈临渊现在现在已经忘记她是怎么被桀宇忽悠回沈家的了。</p>
桀宇从酒窖搬出了几坛桃颂，这些，都是他费心酿制的，当时暮苏跑来境主府，他给暮苏喝的也只是普通的桃花酒，不过暮苏应该也感觉到了，不然怎么会有他跑去临石居给沈临渊送礼一事了，名义上是送礼，实际上是提醒某些人，记得欠债请还。</p>
桀宇一挑眉，看了沈临渊挂在脖子上的那个吊坠，这是暮苏的籽，还当他将神火火种装进去自己就不认识了，送礼好歹送点拿得出手的，这个也拿来送，也不怕哪天有人跑到祝融处去指责他小气。</p>
不过看得出来，沈临渊很喜欢这暮苏籽，挂上暮苏籽，竟将脖子上挂了多时的玉坠取了下来。</p>
暮苏在神界，忽然耳朵一痒，谁说他他心里还是有点数的，不过这次恐怕某人要看走眼了。</p>
沈临渊回到临渊阁就先睡下了，乔歌派来伙计给她送的食物也就放在一旁，过些时候，桀宇将食物送到沈临渊身边，沈临渊是闻着香味醒来的。</p>
说实话，活了这么些年，沈临渊也就跟着沈岁宁过了几天好日子，沈岁宁煮鱼汤一绝，她这个做阿姐的都是靠沈岁宁养活过来的，在境主府明明也被阿锦好生养着，但阿锦每每给她投食，都是煮粥，各种粥，红豆薏仁粥，莲子银耳粥，南瓜粥，连白米粥都给她煮过好多次，沈临渊严重怀疑阿穆爱慕阿锦是不是就看上了阿锦煮粥的手艺。</p>
不过光是粥养不肥沈临渊的胃，但是却养刁了沈临渊对于粥的接受程度。</p>
乔歌送过来的食物中就有一样是粥，沈临渊看都不看，最后留下那一样，就成了沈临渊从牙缝里省出来给桀宇的食物。</p>
桀宇边喝边想，这境主府，什么时候是不是也要安排几个像样的厨子啊，要不然沈临渊以后恐怕得天天跑到乔歌家里吃饭。</p>
沈临渊……</p>
沈岁宁夜里收拾东西，准备趁沈临渊没有注意到她的时候偷偷走掉，但门被忽然推开。</p>
“沈岁宁，你又要去哪儿？”乔歌吃了一惊，他本来是想找沈岁宁说一说沈临渊的事，本以为借着沈临渊，他可以光明正大的走上来找沈岁宁，而不会被踹出去，但是他一推门，就看见沈岁宁在收拾东西。</p>
“你越界了，信不信我把你从这里踹出去。”沈岁宁面色生寒，乔歌坏了她的事。</p>
“你踹，你爱踹你踹，你要踹了我就在这里大声嚷嚷，说你要离家出走。”乔歌直接坐下，耍赖道，现在他是吃定了沈岁宁不敢将他大张旗鼓的赶出去，他既然来了，沈岁宁他是跟定了。</p>
“你给我闭嘴，再吵我将你赶回你乔家。”沈岁宁咬牙切齿，这乔歌实在让她头疼。</p>
乔歌果真放低了声音，下一秒，忽然低声问：“沈岁宁，你阿姐刚回来，你这是要去哪里呢？”乔歌开始他真正的目的，打探。</p>
沈岁宁二话不说，提着包袱，拎着乔歌，出了门。</p>
乔歌在沈家门口等到了沈岁宁，他是光明正大来的，沈岁宁偷偷摸摸来的，自然比他快。</p>
还好沈家没有后门，乔歌笑了起来，对自己的决策感到无比的开心。这是在他见到沈岁宁身后牵着的马之前。</p>
乔歌一见到马，就开始捂嘴，想吐。</p>
“谁说骑马久了就不会晕马的，这都晕出阴影来了。”乔歌扶墙抱怨。</p>
沈岁宁挑眉，翻身上马。</p>
“沈岁宁，你要是现在走，我立刻大叫，让你阿姐来阻止你。”乔歌扶着墙道。</p>
沈岁宁果然停了下来，乔歌又是趴在马上到的南侧。</p>
沈临渊最近明显嗜睡，日上三干也没有动静。</p>
桀宇坐在桃花树下，把玩着笛曰，沈临渊夜里惊醒了好几次，早上醒过几次，对梦境的内容又全然不知。</p>
这样的次数明显频繁了。</p>
这是前兆，桀宇知道，该来的恐怕就要来了。</p>
沈临渊醒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幕，她远远的静立在门口，欣赏眼前这一场景，竟然有一刹那恍惚，好像这棵桃树下的人，她是曾经拥有过的，而且感觉心脏能与桃花产生共鸣，就这个场景，她该是熟悉的。</p>
桀宇忽然咳嗽，沈临渊收回眸光，又若无其事的披着披风，走过来，桀宇是在等她，这是当时在临渊阁培养出来的习惯，沈临渊晨起要找桀宇，多半都是在这桃树下。</p>
而人坐在桃树下，现在的沈临渊穿的是套湖蓝色的衣裙，是从境主府带过来的，从前沈青云还找裁缝来给她做，但沈临渊不喜女装，做的多半都是男子的衣衫，外间都知道沈家大小姐沈临渊爱着男装，沈临渊今日穿了衣裙，头发柔顺的散了下来，只将前面的头发绑在后脑，看起来不那么凌乱，桀宇眼前一亮，沈临渊身上多了一种女子的柔软。</p>
不过说起话来就没有那么柔软了。</p>
“今天乔歌的饭菜还没有送过来。”沈临渊垂头，今天是乔歌晚了。</p>
桀宇一愣，忽然笑了起来，沈临渊也只有这个时候，才是沈临渊，什么时候都惦记者吃食。</p>
桀宇在桃树下一笑，沈临渊觉得仿佛回到了她被囚禁的日子，那时候初见也是这样，不过见惯了桀宇做境主的样子，在来习惯他是桀宇，沈临渊一时间转换不过来。</p>
沈临渊突然想到一句诗，写到水穷天杪，定非尘土间人。</p>
这是她在人界的时候听来的在，这时候的桀宇，应该就是那样。</p>
桀宇忽然凑近沈临渊，掏出了笛曰。</p>
“喏，还你。”</p>
沈临渊接住，喜形于色，这笛曰，她很是喜爱，当时她以为是真的要交还桀宇了，心中难免惋惜，不过知道留不住，也就好多了。</p>
现在桀宇又给她，她当然不会拒绝。</p>
沈临渊将笛曰拿在手里，吹了一曲瑶桑顾，最近，她很爱这支曲。</p>
桀宇闭上眼睛，盘腿而坐，静静地听沈临渊吹曲，乐哉乐哉，瑶桑之故。</p>
瑶桑之故。</p>
桀宇忽然抱起沈临渊，进了临渊阁，这一过程，桀宇的面色生寒，脚步却无比坚定，心中那么多年的坚守，都在瑶桑顾再次响起的的那一瞬间化于无形桀宇在内心挣扎，但是却脚步仍不停，沈临渊惊慌失措，现在的桀宇，她很不熟悉，无论是做境主还是做临渊阁的桀宇，他都很陌生，而且桀宇的情绪来得莫名其妙。</p>
难道是因为瑶桑顾？</p>
沈临渊没有时间想那么多，因为桀宇抱着她几乎是将她禁锢在怀中的，她动弹不得。沈临渊愤怒，她知道要发生什么，在桀宇的手臂上狠狠咬了一口，咬出血，桀宇依然紧紧禁锢着她，没有松手的趋势。</p>
“桀宇，你放开我，我是沈临渊，沈临渊，桀宇，你混蛋、你混蛋、你混蛋……”沈临渊被扔到她的床上，她起床被褥还没整理，如今躺下去，似乎还有几分温暖。</p>
沈临渊躺在床上大骂，忽然之间，手一挥，一巴掌拍到桀宇脸上。</p>
沈临渊躺在床上，刚才，她是真的感觉到了她和桀宇力量的悬殊，但是桀宇的隐忍她也看得清楚，这不是她熟悉的桀宇。沈临渊喘着粗气，桀宇站在床边，居高临下的看着她。</p>
“我知道你是沈临渊，对不起。”桀宇已经冷静下来了，没有动作，垂着头。</p>
沈临渊将枕头一下砸到桀宇脸上。</p>
刚才的桀宇，疯了。</p>
沈临渊很惊奇，现在这种情况竟然还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是她长进了吗？</p>
沈临渊发笑，躺在床上，额前细碎的头发贴着额头，刚才一刹那心中着急，竟然出了汗。</p>
桀宇看着沈临渊，眼神汇聚到一起，沈临渊眸子明亮，而桀宇此刻已经冷静下来了，刚才发生的事在他心里一一闪过，他活了许多年，竟然控制不住自己，亦或者说，</p>
他心中一直都有这样的欲望，只是这一刻，突然爆发出来。</p>
沈临渊看桀宇的表情，各种变换，起来整理了衣衫，“吃饭！”</p>
桀宇一直关注着沈临渊，看沈临渊忽然开门，乔歌的伙计已经等候多时了。</p>
“吃饭！”</p>
沈临渊又说了一遍。</p>
她心中，其实也不平静，但是具体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很难说得清，是慌乱，窃喜？</p>
反正她的面色比桀宇镇静许多。桀宇打量着乔歌的伙计，沈临渊看过去，也意识到了什么。</p>
“你是北楼的人？”沈临渊面色骤冷，乔歌身边的伙计她认不全，但依乔歌对她很是逢迎，这种事从来都是亲自为之，不应该假手于人。</p>
小伙计低眉，不语。</p>
沈临渊看这动作便知这人是跟在乔歌身边时间已久，不过这神色，应该是瞒着什么。</p>
“你饿吗？”沈临渊问桀宇。</p>
“不饿。”桀宇看这样子，沈临渊应该没怒。</p>
“你去北楼看看，岁宁和乔歌在干嘛。”</p>
桀宇挑眉，沈临渊，现在对他是越来越不见外了，不过转念一想，有什么可见外的呢。</p>
小伙计手中的托盘开始抖，桀宇眼疾手快的给他接了下来。</p>
沈临渊满意的结果桀宇手中的托盘，走了进去。</p>
“大小姐。”伙计忽然叫住沈临渊。看这样子，这里能说上话的也就是沈临渊。</p>
沈临渊没有回头，径直去吃饭，给了桀宇一个眼神，桀宇也跟着进去，小伙计在外面，一时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最后还是决定在外面，等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