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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明旭想起殷紫源,就怕是冤家路窄,但是花相忆却显得很兴奋,那眼神让萧明旭都不能说一个不字。 所以说,就算花相忆说一切都由萧明旭说了算,都听她的,那也都是白搭。
“我猜,你家主子一定是位绝世的美人。 ”花相忆一面上楼,一面和引路的人说话。 萧明旭惊讶地抬头,什么时候花相忆可以用这么平常的语气说别人是美人了,是因为穿着男装吗?
“两位见了就知道了。 ”把人领到房间里,却发现里面空空如也,一个人也没有。 萧明旭还没叫是陷阱,引路的人已经连声道歉赶紧去请,这边茶水已经送上来了,萧明旭只能和花相忆一同坐下。
“不会是殷紫源吧?”萧明旭想来想去,这天英帮上下,能称得上美人的,也就殷紫源一个人。 总不能把人家大老爷们的,也叫作美人吧?当然,花相忆这个特例除外。
花相忆摇摇头,一脸不屑:“哼,那种女人也能称作美人的话,我宁可被叫做丑八怪!”
“那么到底是谁,你知道。 ”萧明旭用的是肯定语气。
花相忆悠闲地翘起了二郎腿,心情不错:“对嘛,明明你就要这样开口问,我才好回答你嘛。 我当然也只是猜测,要等人来了才能确定。 不过我想,许是那位江湖第一的美女也说不定。 ”
“你说吴练静?她怎么会在这里,和天英帮又有什么关系?对了。 刚才那个人说,是主子,难道”
“第一个来的店小二,该是天英帮地人,或是在这里等什么人。 然后那个,应该是吴家的人。 明明你不知道,那静庭轩就是吴家名下的。 刚才我和他说的,全都是吴家的人之间说的不像让别人知道的隐语。 ”
萧明旭看了眼花相忆。 不知是该讽刺地说一句你知道得还真多,还是该无情嘲讽下自己实在是知之甚少。 好吧,地确,在江湖上她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而花相忆,有了璇玑楼,还有什么不能得知地呢?
花相忆不接着讲下去。 脸上的表情好像是在说,非要萧明旭问了他才肯说。 萧明旭转开视线就不去看他,自己也能猜出一二来:“殷立群的性子我在凤栖山庄也算是领教过了,这吴家一发难,他定是第一个响应的。 而且还有你这个半吊子媒婆扯的红线,也不知道吴连之和殷紫源现在如何,莫非已经暗成了亲家?自然这吴练静也成了天英帮的贵宾。 ”
“贵宾谈不上,只是在天英帮能落脚觅个隐身之处而已。 ”随着清明的声音。 有人缓缓地推门进来了。 一袭白衣胜雪,恬然步入屋内,温润如水地气质和并不扎眼但是只要看一眼就让人无法移开的美貌。
“让花主久等了。 ”清流般的声音润人心田,能洗去所有烦恼似的,萧明旭听着,心情也不住变好了。 只是反应过来。 “花主”二字甚是刺耳。
花相忆摆摆手,不甚在意只问道:“是去见人了?”
“是,滁州何家的人想见我,正好也要见见天英帮的人,所以就过来了。 ”
“哼。 ”花相忆lou出不满的神色“天英帮也就算了,以后什么滁州何家,泰州谢家的,你根本不必亲自去见,别自降了身份。 ”
“是。 ”吴练静点头。 温顺地应了。
一时间。 屋内又静了下来,花相忆看看萧明旭地脸色。 不再说什么,安静地等她来问。 吴练静在花相忆沉默的时候,自然也不敢多说半句,沉敛地站在一边。
最初的震惊早就没了,萧明旭听了半天,似乎想通了些,自己和自己绕在那里,也没发现花相忆已经安静了。 等到想起来要问的时候,花相忆正好走神喝茶去了,还称赞了一句,好茶。
吴练静淡淡地一笑,有些欣慰地说,那是专门替花主准备的,因为花主在岳阳的时候,称赞过这种君山银针。
花相忆是习惯别人一切以自己为中心地人,所以并没有觉得有什么特别的,随口又夸了吴练静几句。 但是这让萧明旭看在眼里,进到心里,就不是那么的舒服了。
“还说是意外,这不是你事先约好的吗?花相忆,你究竟对我说过几句真话?”于是最先出口的,就是这种无聊的小事。
“花主的确不知,原本我是打算之后再去跟见花主的,没想到正巧在这遇上了。 吴濠很久没见到花主,一时没忍住就擅自请见了花主。 花主竟然肯应约而来,也实在让我受宠若惊。 ”吴练静立刻解释道,生怕花相忆让人误会了似的。
花相忆在旁边也附和说:“明明,我说的可都是真话,开始来接头地那个小二,是天英帮地人,他们把我们当作是滁州何家的人。 没想到你歪打正着,练静他们才知道我来了。 你也知道,原本按路程,我们得明天才能到这里,是明明你心急如焚,日夜兼程地赶路,我原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上练静。 ”
花相忆地意思,他是为了萧明旭改了这原定的计划,语气中没有责怪确有种若有似无的宠溺,显得自己很是伟大,为了萧明旭做出了重大牺牲似的。 就算那是事实,却不是萧明旭希望自己明确意识到让自己心里好像有亏欠了他似的感觉。
但是吴练静的眼神,又是在提醒她这一点。 萧明旭脸拉得更长,自己憋了一会儿,呼口气又觉得自己着实无聊。 花相忆骗得她团团转,她还有什么可亏欠他的?
“吴练静是你的人,给她身份,让她去登高一呼的,也是你吧?说吧,你究竟想做什么?”萧明旭说话的时候,眼神疏远漠然了很多。
“明明猜得没错,练静这一出,的确是我导演的。 原本想到了岳阳在告诉你,没想到在这里遇上了她,只好现在就告诉你,只希望明明跟着一起继续演戏。 ”
“你是想”
“其实说实话,除了死去的云惜晨,谁都不知道我是谁的儿子,不是吗?她留给我的所谓信物,也不能十成十地保证,我就是老皇帝的儿子。 证据这种东西,本是可以生造的,我说我不是,就不是。 我说练静是,那也就是。 ”
“你是想让吴练静做你的替身!”萧明旭听懂了,颇为激动地站起来,带点同情地去看吴练静,发现对方一脸沉静,回视萧明旭的眼神似乎在说,她就是心甘情愿,这让萧明旭心里微微带点醋意。
花相忆拉她坐下来,继续悠然道:“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当年璇玑楼那么一闹,先帝遗子的传言就一直流传着,你看,连明明你都出来了不是,当然还有皇帝。 所以现在,非得要推个人出来,不然以后的日子都安生不了。 ”
记起花相忆说过,璇玑楼莫非言现在都听花相忆差遣。 如果说璇玑楼说吴练静才是先帝的女儿,基本上没什么人会再有异议。 而且,就算有人怀疑再去查,以璇玑楼那追查消息的专业能力,自然能做到让人越查越确认。 所以到后来,吴练静的身份,只是越来越真,真假难辨了。
“就算你需要一个替身,为什么非要她去做谋反那种事情,你想害死她吗?”
“当然,她不能不死啊,不然明明你不是会很难办?”花相忆理所当然地说,似乎完全没当吴练静在场“所以我想,既然吴练静非死不可的话,就要死得轰轰烈烈一点,起码要闹得天下皆知,这样以后也能少很多麻烦。而且,还可以顺便帮明明你整顿下这个散漫的江湖,引几个心怀不轨的人出来,不好吗?”
花相忆带着笑意,依旧是自作主张,不过按他所说的,提前告诉了萧明旭而已,虽然她并没有任何否决的机会。 一口一个是为了明明,但是萧明旭很明白地感觉到,他自己想做。 至于是突然玩性起来,还是早有预谋,那就不得而知了。
叹口气,突然后悔了,花相忆这人,还是不该放人自由的。 萧明旭扶额坐着,不说一句,看起来是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