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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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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素素,你干吗那种表情!你看到我不高兴吗?”

    “小姐,老爷派人四处找你,夫人更是急得要死。”容素素一跺脚“你却这副德行跑到这儿来?”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呀!”朱廷儿得意的嘻嘻笑“我爹一定不会猜到我在这里的。”

    她本来是想在这附近躲一阵子,让她爹找不到就成了,没想到那么巧,张家隔壁居然是武馆。

    她这个好武的人当然马上交了学费、拜了师父,大剌剌的住了下来,没事就来让隔壁的姑娘们尖叫一下。

    “小姐,你得回家去。”谢天谢地她就在这里,柳叔也还没起程,刚好能把小姐神鬼不知的送回去。

    “不要,我既然出来了,就要轰轰烈烈的闯荡一番,才不回去哩!再说回去要嫁人,我这辈子是不会嫁人的。”“不嫁人?!那怎么行!”容素素又是烦恼,却又偷偷感到安心。

    她明明知道这种想法是不对的,可是听到小姐这么一说,又忍不住心下窃喜。

    “你几时看过绝世高手后面跟着相公、手里抱着小孩,还背着尿布的?”朱廷儿哼了一声“我跟你说,就是知道你心地好,不会扯我后腿,才来找你帮我的,免得我爹老是逼我嫁给那个木头人。”

    “木头人?”她一愣,随即会意“你是说姑爷吗?人家哪里是什么木头人呀!”

    “还说不是!我一来就把他打听清楚了,这个人一张脸是长得好看,却无趣到了极点,人家姑娘家跟他抛媚眼,他当人家眼睛抽筋,人家柔弱无骨的往他身上靠,他当她是昏倒还有呀,是男人就该上妓院风流一下,大口喝酒,到赌城大手笔豪赌,可他却一样都不沾,这么窝囊没用的丈夫,我怎么能要!”

    “小姐”她无奈的摇摇头“姑爷是正人君子,哪里会做这些荒唐事。”

    “我就是讨厌正人君子。”朱廷儿满不在乎的表示“况且他蠢得要死,老是被人家骗,活在世上简直是浪费粮食。”

    “小姐!”容素素这回可真的不服气了“他是善良心实、宅心仁厚,没有旁人狡猾奸诈,这是优点、是好事,怎么能说他蠢?”

    “我骂他,你干吗这么生气呀?”她大笑道:“我还以为你真没脾气!我爹老说你温柔和顺,叫我跟你学学,他一定不知道原来你也会发火的,哈哈。

    “我看你这么激动,难不成是瞧中了那个木头?反正我不要,你要喜欢就拿去吧!”

    “小姐,人家又不是个东西,怎么能这样!”

    “哎呀,你真是麻烦耶!总之呢,你别管我的事,也别跟我爹通风报信。”朱廷儿恶意的恐吓她“我要是被逼上花轿,可就没人护得了你了。我爹一直想讨你做小妾,难道你都没感觉呀!我说你也真有本事,我娘对于这件事居然都没反对,要不是我拦着不许,现在恐怕我要喊你一声二娘啦!”

    闻言,容素素脸色惨白的倒退了一步。“不这不行”她一直觉得老爷对她很好,总是和颜悦色且嘘寒问暖的,她也一直把他当成自己的亲人般尊敬,就像爹爹一样。

    现在想起来,他的确有些示好的行为,她想着想着忍不住靶到害怕起来。

    朱廷儿看她面有惧色,于是又道:“别担心,你现在人在奉化,我爹也拿你没办法。再说,我把你的卖身契也偷出来了,只要你帮我过了这一关,我就给你,怎么样?”

    容素素心中一阵激动“真、真的吗?”

    “当然,不过你要听我的话才行。”她坐在墙上,可以看得很远,只见她皱了皱鼻子,轻蔑的啐了声“那个木头人来了,真讨厌!我不想见到他,晚上再来找你,我再跟你说。”

    朱廷儿一说完,翻身跳下了高墙。

    仍处在怔愣中的容素素手抚着墙,心跳不已的想着,如果老爷对她真是那番心思,那朱家是万万不能回去了。

    她该怎么办?该怎么办?

    如果小姐把卖身契还她,那她就自由了。可是,老爷会不会一气之下告到官府,说是她偷的?

    朱廷儿坐在墙上,张其昀当然远远就看见了,他心里不免觉得奇怪,怎么会有个少年坐在那里,等他走近时,赫然发现墙下站着的是容素素。

    那么刚刚那个少年是在跟她说话?

    他莫名的感到了一阵醋意涌上,但还是努力维持平静,并将心中的疑问全压了下去。

    “素素!”

    他突然出声,把容素素吓了一跳,连忙惊惶失措的回过头来。“啊,是少爷!”

    看她一脸惊慌,他连忙道:“我又吓到你了吗?”

    “没、没有,是我自己在想事情,没听见少爷的脚步声。”

    “素素,昨晚我对你大声了些,希望你别介意。”他诚恳的说。

    经过了一夜的思量,回想这几天的相处情形,此刻的他非常肯定,她就是他那像消失般不见十二年的丫头。一定是的,只是她不认他的原因是什么?

    他一定要让她自己告诉他。

    容素素一笑“不会的,是我自己不好,我胡乱说话,也难怪少爷生气了。”

    “我没生气,要是生气也不会来了。”张其昀挥挥手表示不在意,遂又说出自己来找她的目的。“我是有件事情想请你帮忙。”

    “少爷请别客气,只要我办得到的,我一定不会推辞。”

    “其实我知道你也有事要忙,实在不应该麻烦你。”他注视着她清亮的眼睛,柔声道:“可是我又希望你能到医馆帮我。”

    “我?”她伸手指着自己的鼻子“我能帮什么忙呢?”

    “我看你帮赵福换葯的手法很利落,记得那天我帮他固定断骨的时候,也是你适时把合用的木板拿来。素素,你是不是有念过这方面的书?”

    她勉强一笑“我大字不识一个,哪里念过什么书?那不过是碰巧做对的。”

    不识字?那为什么看得懂吴兄拿来的葯单,知道那些是名贵的葯材?

    她在说谎。好,她越是说谎就只会越让自己露出马脚而已。

    “没关系,我可以教你,你这么聪明伶俐一定一学就会。”他有点咄咄逼人,不由她拒绝。

    “可是我得要”

    他不让她有机会把话讲完“其他的事,我可以交代别人去做。”他一把拉住她的手腕“现在就跟我到医馆去吧。”

    “少爷!”她被他拉着走,只能急道:“不行呐!真的不行呐!”

    不,她不能让自己靠他太近呀,她压抑自己的感情已经够辛苦了,不能再跟他朝夕相处,她已经不是他的丫头,她早就配不上他了。

    他拉着她出去,看见这景象的人都忍不住瞪大了眼,啧啧称奇。

    在张家的下人心中,少爷就跟和尚转世没两样,除了十多年前隔壁的小丫头之外,从来没看过他跟哪个女人多说过一句话。

    拉着姑娘家的手这种事更是前所未见,于是大伙忍不住猜测那个温柔又美貌的素素姑娘,是不是把他家少爷给迷倒了?

    当这些传言达到张旧学耳里时,他非常的不高兴。

    走了一个丫头,又来一个丫环!

    其昀应该多花时间准备会试,而不是跟一个别人家的丫环厮混!

    “哎唷!好痛啊!”常禄大吼大叫,满脸淤青的他正坐在荣生医馆的诊疗房,赤裸着上半身,裤管高高卷起,露在外面的肌肤都是红紫色的条痕,看起来像是被人用棍棒狠狠的打了一顿。

    “天杀的王八蛋,下手那么重!”

    张其昀正在用葯酒帮他揉散淤紫,一听他这么说便停下了手。

    “使力轻了,葯效会透不开的,你忍着点吧。”

    “不是说你啦!”他咬牙切齿的呻了声“是说那个娘娘腔的臭小子。”

    一听到娘娘腔,蹲在泥炉旁扇火煎葯的容素素忍不住一笑。

    以前,她不知道为了这三个字,踹过常禄多少次,虽然总是被他拉辫子或是推倒,可是她还是会因替其昀哥哥报了仇而洋洋得意。

    在她离开的这段时间,常禄倒成了其昀哥哥的好兄弟,说起来她是有些吃味的,可是又觉得感激。

    至少其昀哥哥没有再受他欺负。

    反倒是常禄,都这么大的人了,居然还被打得浑身是伤,这就叫做现世报。

    张其昀笑道!澳惚鹨徽趴诰褪锹钊耍衷谝膊换岜淮虺烧庋!?

    “胡说八道!我是先被他打成这样,这才开口骂人的。”常禄大声反驳,替自己申冤“我就说,长得越俊的男人越不是玩意儿!开个玩笑而已,不好笑就别笑,犯得着打人吗?”

    “到底是怎么回事?居然也会有人敢打你!”他真的感到太好奇了,谁不知道常禄在张家集是横着走路的,一向只有别人吃他亏的份。

    常禄忿忿的叙述着,原来他今天闲着没事,跑到武馆去探看师父、师弟,自然是受到了热烈的欢迎,大家抢着拍他马屁,说他的武功出神入化已经到了他们难以达到的境界正当他被捧得飘飘然,心情被奉承得爽得不得了时,有个不识相的臭小子,居然不怕死的调侃他吃饭的功夫是不错,拳脚比起他可就差得远了。

    当下,他气急败坏的,马上反唇相讥,说他看起来像娘儿们似的,说不定裤子脱下更是个娘儿们。

    话还没说完就被捧了一顿,他常禄不是打不过他,而是他奶奶的莫名且一妙,这一拳打出去,每每要碰到他的脸之时,就会自己缩回来,脚踢出去,要碰到他身子之前又会自己放下来。

    般得他以为自己见鬼了。

    “天杀的,你说说,居然会有这种事!我是不是生病了?”他一脸的不明所以。“向来我打谁都很顺,怎么就是碰不了那个叫朱廷的臭小子,真是见鬼!”

    当时,他一火,便把旁边看热闹的人都给揍了一顿,所以现在还有一堆伤兵残将在外面排队,等着治伤。

    容素素正倒了葯捧到他身旁边来,听他说完前因后果,忍不住噗哧一笑。

    朱廷?!那不就是小姐吗?看来常禄这个恶人在小姐面前吃了大亏。

    “笑什么!”常禄看她一脸幸灾乐祸的样子,忍不住骂道:“死丫头,一点同情心都没有,老子伤成这样你还笑得出来!”

    “嘿,别骂素素。”张其昀阻止他的恶言恶语。“人家帮你煎葯,你该谢谢她才对。”

    “我可不敢当,我是死丫头,不敢让活大爷跟我道谢。”语毕,她重重的将葯碗往桌上一放,刚煎好的葯汁践了出来,烫到他赤裸的手臂。

    “哇最毒妇人心!”常禄忍不住大叫道“你要烫死我呀!”

    “是烫了,可还没死。”她沉着一张粉脸,肚子里却忍不住好笑。“常大爷想死,倒也容易得很,别喝这碗葯,把这些葯洗都喝了,就算不死也难。”

    “喂!我跟你有仇呀,死呀死的咒我!呸呸呸,触我霉头。”

    “常大爷刚刚说我是死丫头,如果我不把死呀死的挂在嘴上,那就不是死丫头啦!”

    “你你你”常禄怒斥道“其昀,你把这凶丫头带来医馆干吗?是想气死病人,帮隔壁的棺材铺拉生意吗?”

    “素素不凶。”他看着她,微微一笑“她很温柔,帮了我很多忙。”

    看了一个早上的病人,其中有老有少,她都很有耐心,对病人也很好,没有一个人不夸她的,不过她也给了几个老病号难看,据她说,那都是来占便宜的坏蛋。

    “还说不凶!明明是个恶婆娘、死丫头!”常禄骂了几句,顺手打了张其昀后脑一掌“都是你不好,那些个千娇百媚、柔情似水的姑娘家自愿来帮忙你不要,偏偏要这个凶丫头,真是作孽。”

    “你干吗打我家少爷?!”容素素站在他身后,一看到他动手,忍不住怒火中烧,毫不考虑的从桌上拿起装葯洗的瓷瓶往他头上砸。

    “哎唷!”他杀猪似的鬼叫起来,伸手往头上一摸,只觉得湿淋淋的一片“我的头给她打破啦!死了、死了,我死定了,脑浆都流出来啦!”

    他越吼越害伯,想到自己头破血流,死状何等凄惨,忍不住两眼一翻,把自己给吓昏过去。

    “素素!”张其昀连忙伸手扶住常禄粗壮的身子,让他倒在椅子上,以免他摔得鼻青脸肿。“你怎么怎么打人呢?”

    “我、我”她看他昏了,也以为是自己出手太重,连忙向前探看伤势。“我看他打你,所以他不要紧吧?”

    “他跟我一向是这样的,也没打痛过我,你别担心了。”他看她一脸懊悔,于是出声安慰她“没事了,常禄嗓门大可是胆子小,你没伤到他,不过下次别这么冲动了。”

    “嗯。”她有点羞愧的点点头,她就是见不得人家欺负他嘛!

    “常禄、常禄!”他推推他的肩头,拍拍他的脸“醒醒、快醒醒!”

    “我死啦!”常禄虚弱的说,一睁开眼又看见容素素,吓了一跳。“这恶婆娘怎么会在这?难道我是下地府而不是上西天吗?”

    “你才是恶婆娘,傻瓜,你没死啦!”她没好气的说“那不是血,你的头也没破,只是葯洗而已。”

    常禄一听,也觉得自己太大惊小敝了,但这种丢脸的事万万不能承认,于是哼道:“我当然知道,我只是故意吓吓你们的,这一点小伤算什么!”

    容素素走近他,想帮他揉揉头上的包,谁知道他却大叫一声,跳到椅子上摆出攻击的姿势。“你想干吗?想暗算我,没那么容易!你离我这一点,虽然我是不打女人的,不过你例外。”

    “是呀,你不打女人,只欺负小孩上她看他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于是退了几步“少爷,你的朋友怕我怕得厉害,我怕他又给我吓昏了,我还是先出去好了。”

    “好。”张其昀点点头“请外面的人再稍候一下,我处理好常禄就行了。”

    “我知道。”于是她掀开门帘走了出去。

    常禄跳下椅子坐好“其昀,你想让医馆倒店啊!让这母老虎来干吗?我早上听人家说,你的医馆昨天来了个姑娘,口舌锋利、强悍得很,赶跑了许多老病号,我还在想一定是她。”

    哼,她看起来柔柔弱弱,一副好脾气的羞怯姑娘模样,没想到出手这么狠。

    这么想起来,他不禁要怀疑,那天在张家向他扔石头的嫌疑犯也是她,谁叫他后来看见她和张其昀并肩离开,那不就表示她当时也在附近?!“素素说那些人是在骗我的,她那么做是为我好。”

    明明张家集是个大城镇,传话的速度却如此神速,难怪今天的病人明显少了。

    可能那些老爱骗他的人一听到这件事,就不敢来了。

    “素素?!叫得那么亲热的。”常禄一脸受不了的表情,我看你是被骗了没错,被那个凶丫头骗啦,我说她的温柔是装的,对我凶巴巴的模样才是真面目。”像是怕被容素素听到似的,他压低了声音说道:“其昀,你要小心,有的女人呀,在男人面前很会假装。”

    他表现得自己好像经验老道,一副阅人无数、知之甚深的蹊样。

    “尤其你呢,又是块上等的肥肉,当心呐。”

    “她是丫头。”张其昀微笑着,用非常从容的态度表示。

    没意会过来的常禄仍一个劲的点头“是呀,就是丫头才可怕,你是少爷嘛,要是把你弄到手了,就飞上枝头变凤凰了,她心机真重、好可怕呀!”

    他的笑容越来越明显“我说她是丫头,我的丫头。”

    “现在还不是你的丫头,等你妻子嫁过来就是了,不过这丫头这么强悍,以后一定跟你妻子争宠,闹得你家鸡犬不宁,所以我说啊还是别娶妻的好。”

    常禄讲来讲去就是在强调兄弟的重要,妻子可有可无,最好还是没有比较好。

    “常禄,我说她是我的丫头,那个你老爱拉她辫子、想要叫她哭给你看的丫头。”

    他安静了片刻,像是在确定某件事实般,隔了会,才伸手搔了搔头。“你这么一说,还真有点像呢。”

    他就说嘛,没事怎么会有人想攻击他这种有胡子的翩翩少年呢?

    但如果是那个凶巴巴、把其昀当珍贵宝物一样保护的丫头容素素的话,那就不令人意外了。

    “不是有点像,是货真价实的丫头。”

    “长得不怎么像,不过那种死个性倒是没变。”常禄替他感到高兴的一笑“你这算不算是媳妇熬成婆呀?”

    “胡说八道。”他笑骂着“不过倒是有一个难处。”

    “是呀,是有个大大的难处。你就要成亲了,她才冒出来,这可麻烦了。”谁是妻?谁是妾?这下可伤脑筋了。哎呀不行不行,他就是不要好兄弟娶妻,却一次冒出两个来,那他娶妻之后,就忙得没时间理他这个兄弟了。

    “不是的。”张其昀心情大好,也就少瞪了他一眼。“我说的难处是她不肯认我,这其中一定有什么缘故。”

    “那有什么奇怪的?”他耸耸肩“这么多年了,说不定她早就忘光光啦!”

    “不会的,绝对不可能,她绝对不会忘了我的。”他有些恼怒的反驳,完全拒绝承认这种可能。

    看他脸色大变,常禄连忙又说:“好啦、好啦,她没忘,她只是只是”他只是了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除了容素素忘了之外,他实在找不到别的理由了。

    “她没有忘,她待我的态度跟以前一样,可我就是不明白,她为什么不肯告诉我她就是丫头?”

    他突然大叫一声“哈!我知道了啦!女人都是这样的,故作神秘,她八成在等你去认她啦!都十二年了,如果你能一眼就把她认出来,她一定会感动到痛哭流涕。”

    “不”张其昀缓缓的摇了摇头“我有一种奇怪的预感,总觉得要是不小心,会把她吓跑。”

    “既然她不主动跟我承认,一定是不想我认出来,常禄,当年张家集四大人家,你还记得吗?”

    “不就是张、容、朱、常四家嘛!”他可是很以常家为四大人家之一而自豪,虽然是敬陪末座,不过也是很光荣的了。“不过除了咱们两家还在这之外,其他的都搬啦。”

    张其昀点点头“是呀,那丫头怎么会沦为别人的奴仆?”

    “大概是她爹把钱都败光了,不得已就卖了女儿喽。”他一拍大腿“哎呀,我知道了,她这小名取得不好,从小被丫头丫头的叫,长大了果然当丫环,没有小姐命。”

    “容叔叔不可能卖女儿的,这其中一定有缘故,而这或许就是丫头不肯、或是不敢认我的关键所在。”他苦笑了一下“她似乎很怕我认出她来,老是把自己贬得很低,说自己生来就是丫环的命。”

    “你想那么多干吗?”常禄乐观的拍了拍他的肩“说不定她今天不想说,明天她就说啦!放心吧,她个性要是跟以前一样,也藏不了多久的。”才一说完,又突然灵光一现,他叫了一声。“我有办法了!我真是天才,还是前无来者,后无古人,上天下地都找不到的天才!”

    “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张其昀习惯性的纠正他。

    对常禄而言,用错成语说错典故是家常便饭,一点都不需要感到不好意思。“没错、没错,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天才。”

    “好,你怎么说怎么是,你刚刚说有什么好办法?”

    “我说我有个让她自己招认的绝妙方法。”他洋洋得意的说“简直就是一鸣惊人、人人过江、江郎才劲江河滔滔、惊涛骇浪、浪子回头、头上长疮”他越说越不知所云,听得张其昀笑到连连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