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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来来!琴儿多吃点。’坐在桌子的右首,舒雨荷拚命夹菜到曲流风的碗中。
‘谢谢婆婆。’曲流风强迫自己露出个微笑。勉强夹块肉放到嘴里咀嚼,但才刚吃完一块,舒雨荷马上又夹了一块递补上来,她不敢表示什么,只能在心中不停的哀嚎。
不愧是北方首富,满桌的山珍海味,东西也好吃得没话说问题是,她一点也没有胃口。
而造成她没胃口的元凶,就是她身旁的‘夫君’黑焰皇。都是因为几个小时前,他莫名其妙的吻了她,还对她说一些有的没有的,害她现在一颗心乱糟糟的,哪有心情吃饭啊!
‘娘,弟妹的饭菜已经堆得像座小山了,你要叫她用鼻子吃饭啊?’黑焰神边向桌上的食物进攻,边打趣的说道。
‘吃你的饭,哪来那么多废话!’舒雨荷恶狠狠的瞪了黑焰神一眼,‘一点也不懂为娘的用心良苦!’
‘荷,你又想做什么了?’收到了四面八方抛过来的问号,身为人夫的黑子逸只好替这些不敢得罪自个儿娘的晚辈问出口。
‘哪有!’舒雨荷一脸无辜。‘我只不过是想替琴儿补补罢了,你看,琴儿这么瘦,要是现在不把她养壮一点的话,到时候生小孩会没力气的。’
生孩子!
曲流风倏地抬起头,她什么也没听进去,唯独听见这差点让她喷饭的三个字!
要是在二十一世纪,她早就将饭全喷出来了,偏偏她现在身在保守的古代,再加上她又得维持为人妻子的形象,因此只能将饭往肚里吞。而这样的下场就是
差点噎死!
‘咳咳咳’她咳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琴儿,你没事吧?’
舒雨荷原本要伸手替她拍背,没想到却有人抢先她一步,而那个人竟然就是她那千年寒冰似的二儿子!不只她吓了一跳,其他人也都吓傻了。
‘没事吧?’
天啊!不只是拍背,还出声问候,而且那嗓音还是有温度的这是饭桌上所有人的共同心声。
‘咳咳咳’曲流风看向他,眼神带着抱怨。她明知道这和他完全没有关系,不过就是忍不住想将过错推到他身上。
‘好好好’舒雨荷感动得热泪盈眶。上天果然是赐给她一个好媳妇,才嫁给皇半个月而已,皇就变了变得有情绪、有感情了,她这个做娘的真的好开心、好开心。
‘娘,都是你的话让弟妹害羞,害她被呛到,你还说好!’
哎,要是娘知道她的媳妇不是她心中的那个琴儿,不知道还会不会这么疼爱她?
不过,皇好像已经认定她了,以后的发展如何,他还真有点期待呢!
‘你、明、知、道、我、不、是、指、这、个!’舒雨荷的口吻阴森森的。
兔崽子,老是爱和她作对,她是不是也该替她这个不肖子选蚌媳妇,帮忙她管管他了?
‘恕我失言,娘。’一对上舒雨荷那算计的美眸,黑焰神迅速地低下头猛扒饭。
做了娘二十七年的儿子,他怎么会不知道娘心里在想什么呢?他还是少说话为妙,以免祸从口出。
‘对了,娘’
‘你如果又要说一些言不及义的废话,那就不必了!’舒雨荷杀人的眼光扫了过去。
‘嘿嘿,娘你别误会,我只是想问,为什么子缓没有和我们一起用膳?’
‘都快吃饱了,才想到还有妹妹这号人物,由此可见你一点也不关心她。’黑焰神的问话又招来舒雨荷的一顿数落。
‘好了,荷,留点面子给神吧!’夹口菜到妻子的口中,黑子逸担心她只顾着说话,连饭都忘了吃。
‘就会装无辜给我看!子缓她身体不舒服,在房间里休息,待会你去看看她。’嚼着丈夫送入口的菜肴,舒雨荷吃得眉开眼笑。
‘我去看她没用,要皇去才有用!’黑焰神满口是饭,口齿不清的说道。
突然间,众人全安静了下来,四双眼睛同时望向他。
黑焰神将口中的饭咽下了,慢条斯理的开了口:‘你们干嘛这样看我?我说错了吗?皇的医术比我好,当然是皇去啊!’
他虽然也和皇同时习过医术,但是他只对研究毒物有兴趣。
‘是你说话的口气太暧昧了!’好不容易止住咳的曲流风,说了这顿晚饭以来的第二句话,同时也说出了其他人的想法。
‘有吗?’他不觉得耶,他说话的口气就是这样。
‘就是有!’曲流风和舒雨荷异口同声,这样的默契让两人互视一笑。
‘好好,有就有,我会改进。’
既然她们这么坚持的话,那他还有什么好说的呢?唉,连说话的方式也要改变啊,真的好难哦!
‘好了,饭菜都快凉了,快吃吧!’黑子逸不得不摆出威严。再聊下去,这顿饭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吃完。
这顿饭,最后在愉悦的气氛下结束了。
‘草草、多多,你们不用服侍我了,我自己来就行了。’
饭后,她命人搬来一个巨大的木桶摆放在偏厅里,并在热水中加入些许能让人放松的香油和玫瑰花瓣,一会儿,芳香便盈满斗室。
她要趁黑焰皇回房前,好好泡个痛快的热水澡,放松一下筋骨,顺便沉淀一下思绪,想想她未来该怎么做。
‘这小姐,还是让我们来服侍你好了。’草草和多多迟疑地说。
‘不用了,你们也累了一天了,去休息吧!你们是知道的,我不习惯人家服侍我,我已经习惯了凡事都自己来。’
纤指轻轻拨弄着水中的花瓣,她从以前就想洗洗看这种加了玫瑰花瓣和香油的澡了。
‘是因为小姐成长的那个世界的关系吗?’
昨天小姐拉了她们到四下无人的地方,把自己的身世说给她们听。她说自己是来自异世界的人,不属于这个时空,还说了一些她的世界的事,听得她们俩一头雾水。
虽然听起来有些不可思议,不过她们却相信是真的因为小姐与众不同的个性、大胆的言行举止,和时常说一些令人听不懂的话,就足以证明她不是这个时空的人。
‘没错,在我们那个地方,做什么事都要靠自己,除非是有钱人,能请佣人来服侍,否则的话,什么事都要自己来。而且啊,我们那里洗澡方便多了,莲蓬头一打开,水就自然冒出来,也不需要另外烧水。’望着直冒白烟的热水,曲流风直想这么跳进去。
莲蓬头?那是什么?又是一个新名词,草草和多多满脸疑惑的看着她。
‘这个有空再解释,再说下去水都要凉了。好了,你们先回房里,有事我再叫你们。’
不给两人回话的时问,曲流风将两人推出偏厅,将门给合上。
‘呼,终于可以洗澡了!’
三两下,曲流风便除去了身上所有的衣服,将身子沉入热呼呼的水中。靠木桶的边缘,她满足的吐了口气,缓缓地闭上了眼。
真是太舒服了
在曲流风闭上眼的同时,一道黑影缓缓靠近了门板?凑呓恢旰谏牟萑欧欤曰鸾闳肌?br>
不一会儿,白烟冒出,那人影也随即消失了。
‘有人吗?’突地,曲流风觉得背脊一阵发凉,她直觉的往门口看去,却什么也没看到。
‘好像是我想太多了。’虽然嘴里这么说着,她内心仍旧忐忑不安,不知不觉地加快了洗澡的速度。
忽然,她感觉一股令人作呕的浓郁香气袭来,她知道事情真的是不对劲了,
于是连忙起身想离开。可是才一站起,却发现全身虚软无力,整个人瘫靠在木桶边缘
空气中弥漫着冰冷的气息,那是来自神情阴郁的黑焰皇。
他坐上床沿,拿出匕首划破手指,将手指放到曲流风的唇边,让血珠一滴滴的滑入她口里。
‘姑爷,都是我们不好,要是我们坚持留下来服侍小姐的话,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草草和多多哭红了双眼,就怕床上的人儿会醒不过来。
‘你们先起来吧!’黑子逸要两人先起来,‘别担心,有皇在,琴儿有不会有事的。’
‘怎么会这样呢?为什么会突然发生这种事?琴儿之前还跟我开开心心的吃着饭,怎么才一会不见,她就’舒雨荷靠着黑子逸,担忧的喃念着。
饭后回房休息了一会儿,她突然想起有几件衣裳要给琴儿,却一直忘了给,于是兴匆匆的带着衣服要去找琴儿。
到了门口,刚好碰上琴儿的两个丫环,说琴儿在偏厅洗澡已经洗很久了,一直没有出来,于是三人就一起到偏厅找琴儿。
谁知道一到偏厅门口,就闻到一股恶臭,而且门敲了半天,也都不见琴儿回应。
情急之下,三人便合力将门撞开。才一进门,就见琴儿昏倒在澡盆里,口中还流着黑血,她们吓得当场尖声大叫。
罢从书房回来的黑焰皇听到叫声,匆忙赶来。见琴儿昏迷,他赶紧将她抱回房里,并用真气逼出她体内的毒。
感谢老天,幸好发现得早,要是再晚个一刻,琴儿真的就回天乏术了。
‘荷,别担心,琴儿没事的。’轻拍着怀中人儿的背,黑子逸将目光投射到从外头走进来的黑焰神身上。
‘神,有查出什么吗?’
他两个儿子在儿时的身体很不好,为此,他和妻子走遍大江南北,替两人寻找名医。
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中,他们巧遇一名高人,为了神和皇,他们忍痛让两人随这名高人到深山住了三年。
没想到三年后,两人的身体和之前有了天地之别,不仅如此,那名高人还将医术传给了他们。
由于两人天资聪颖,领悟力又强,因此短短三年的时间,两人就将高人一身的医术给习完。
只是神这孩子只对毒物研究有兴趣,所以医术略逊皇一筹。
‘追魂草!’黑焰神面色凝重的说道。
他刚才到偏厅仔细检查了一下,发现地板上有一些灰烬,依照地上留下的灰烬和空气里头残余的味道来看,应该是追魂草没错。
‘那是什么?’舒雨荷急忙问道。
‘娘,没什么,只是株毒性不强的野草罢了,你别担心。’黑焰神马上换了个笑脸回答。‘好了,已经很晚了,娘你也该休息了,爹,娘就麻烦你了‘草草、多多,你们也下去!’
‘可是,琴儿她’真的只是株毒性不强的野草吗?那为什么琴儿会口吐黑血呢?
‘荷,我们先回房吧。这里交给神和皇就够了,神不是说琴儿没事了?没事了就好,明天一大早,琴儿就会去向你请安了。’
黑子逸环着她的腰,不容她反驳的将她带出房里。一干人等也都跟着离开,房内,一片宁静。
‘皇,够了吧!’静待半刻后,黑焰神忍不住的抽开黑焰皇放在曲流风唇边的手,替他止了血。
‘你以为你的血很多吗?’
‘差一点,她差一点就死了!’
一股从来没有过的害怕涌至心头。他从来不知道什么是害怕,就算在他小时候差点病死,他也完全没有任何害怕的感觉,可是他现在知道什么是害怕了,他怕
他怕眼前那可以撩动他的心的女人,就这样离开他!
‘皇,她没死,她不会死的!’
幸好皇曾经服用过‘千年银果’,而让他的血能解百毒,要不然的话,就算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中了追魂草之毒的人。
追魂草是黄山一带特有的毒草根,燃烧时会散发出浓郁的香味,此时是毒性最强的时候;燃烧完后,香气开始变成刺鼻的臭气,毒性到这时才会消失。有武功底子的人中此毒还有二个时辰的寿命,但是完全不会武功的人却只有半个时辰可以活。
‘神,你对这件事有何看法?’他要找出到底是谁想要伤害她!
‘我实在想不出有谁要害她。’
她并不是真的韦如琴,就算她真的是,根据探子回报,韦家做生意一向循规蹈炬,韦老爷更是乐善好施,并没有与人结怨过。
再说,她是个怎么也查不出身世背景来的人,而且才刚来到黑风堡半个月,未曾出堡过,如何与人结怨?
照这样推断,凶手八成是黑风堡里的人。只是会是谁呢?
‘你也认为凶手是堡里的人吗?’不愧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彼此在想什么都一清二楚。
‘嗯,不过我想不出来有谁会这么做。’
‘你有发现什么线索吗?’
‘没有。’黑焰神摇摇头。‘不过那个人一定是想置弟妹于死地,否则不会用毒性这么强的毒草。而现在她既然没死,那凶手必定还会有下一波的行动。
皇,从现在起,你最好不要放她一个人单独行动,免得让凶手有机可乘!’
‘我知道。’轻抚着曲流风苍白的容颜,一种苦涩的感觉涌上喉头,黑焰皇向来冰冷的脸庞露出了担忧。
‘好了,别想太多了,早点休息,我先回房了。’拍拍他的肩膀,黑焰神将空间留给了小俩口。
吹熄了灯火,黑焰皇坐回到床沿,静静地守护着她
时间不停的流逝,外头敲起了三更天的锣。忽地,曲流风的长睫轻轻抖了下,她缓缓地睁开了双眼。
她怎么会在房里?而且还浑身无力的?她不是在偏厅里洗澡吗?她记得洗到一半的时候,一阵浓烈的香味扑鼻而来,她开始觉得不舒服,然后
然后她就什么也记不得了。
她现在还是觉得好累、好累,连张开眼睛的力气也没
咦?有人握着她的手?
强忍着睡意,她努力将头转向一旁,霎时她愣住了。
黑焰皇!
只见他双眸紧闭,嘴唇抿得死紧,一时间,她竟觉得有些安心和一股莫名的心疼。
他为什么只是靠着床柱,而没有睡到床上呢?
虽然今晚月光不明,但她仍看得见他冰冷的脸上有着不安,他在不安什么?
唉,她不晓得自己到底怎么了,突然好想摸摸他的脸,抚平他纠结的剑眉、紧闭的眼和抿紧的薄唇但,她的手却怎么也抬不起来,而且,她的眼皮好重、好重
算了,她的问题明天再问好了,她真的要睡了。
晚安了,黑焰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