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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北
朱晓辛有点不敢置信,两个小时前她还坐在家里附近的公园草地上吃早餐,没想到现在她竟然跟着任流风坐飞机来到了台北。
朱晓辛一时忘了跟上前面的任流风,她的双脚在人门的大厅打住,视线和心神完全被现在身处的饭店吸引住了。
这家饭店华丽气派、金碧辉煌,还有许多穿着整齐制服的服务生或替客人拿着行李走过、或站在一排柜台后忙碌着,而在这里出入来往的人,个个看来举止优雅。
衣装高贵
朱晓辛忍不住低头看了看自己一身牛仔短裙、苹果绿衬衫,再加一双运动鞋、肩背小熊维尼可爱背包的装扮,这时她开始感到不由自在了。
任流风说要先到饭店来找人,可是她不知道这家饭店会看来这么“吓人。”
“怎么了?还在晕机吗?”任流风覆上她的额头。
“你要找的人就住在这个饭店里?”朱晓辛不答反问。“我穿这样会不会被赶出去?我看我还是在外面等你好了。”被赶出去很丢脸耶!
闻言,任流风一把揽住她、向他原定的目标前行。
而原本招呼他的饭店人员,则尽责地按住电梯灯键候着他们。
“放心,你穿这样够漂亮可爱了,而且我带你来可不是让你来站岗的。”对饭店人员微颔首,任流风带着她踏进电梯,按下楼层灯号,电梯开始稳稳地往上爬升。
“你的头晕不晕?”任流风的视线仔细在她脸上打量过一遍。
朱晓辛摇摇头,忍不住仰起下巴,朝他绽开甜甜的笑容。“你说我穿这样漂亮可爱,是真的吗?”得到他的赞美,她的心情马上又恢复之前的愉快。
包是个单纯的家伙!
任流风的眸底泛过一种又怜又莞尔的神情,忍不住啄了下她这张笑得甜甜的小嘴。
朱晓辛脸上红彩骤生,还来不及反应被他窃香的举动时,他很快地放开了她。
任流风深呼吸一下,总算压下体内翻涌的蠢动,他现在已不能小看这小妮子有句动他欲望的本事了。
“我订了一个房间,等一下你先在里面稍作休息,中午再陪我去吃顿饭。”他早已有了安排。
朱晓辛有点迷糊地被任流风带进一间高雅舒适的房间里。
她好奇又新鲜地在房内转了一圈,待她满足了第一次进来大饭店房间的探险后,她才雀跃地回到任流风的身边。
任流风坐在沙发椅上慵懒地伸长了腿,此时他正在讲电话。
“对!已经回来了!才刚到没多久他在旁边?没关系,反正他听不懂中文”对电话那一头的人,任流风毫不掩饰地笑道。
坐在一旁的朱晓辛,视线瞄向他那一束用黑色发带系住、此时垂在他胸前的长发。无法克制地,她的两只手自动地爬上他的发。
黑亮、柔润,这么无懈可击的长发,昨天晚上可是她才着替他吹的呢!爱恋地摸着披散在手掌上的发,简直已进人旁若无人境界的朱晓辛,脸上还泛出满意的微笑。
“好!你们陪他慢慢参观我们中午见。”结束通话的任流风并没有打断她,就这么任她玩着他的发,嘴角则噙着一抹宠溺的浅笑。
朱晓辛感觉到有些不对劲,手下正在替他结发辫的动作一停,她抬头看向他。
任流风的凝视、微笑映入眼中,她不禁呆了一下。
“你电话讲完啦?”她连忙放开他的发,把手藏到后面。“我这个我只是帮你把头发整理一下。”
看着她稚气的举动,任流风笑意漾满眸子。
“如果给你两个选择头发和我,你要哪一个?”他缓慢地开口问道。
朱晓辛确定自己没听错他说的话后,低下头想了想。
“头发好了。”
“为什么不选我?”早知道她对他的头发有着极度的迷恋,所以并不会真的期待她能说出什么令他高兴的话,不过当真亲耳听到它比起主人还受青睐时,他竟不免有些嫉妒起自己的头发来了。
“我要你?你又不是东西可以当成礼物送给我。”
任流风挑眉地朗声一笑。
正当莫名他的反应时,他将双臂滑向她身后,裹住她藏在其后的手、也顺势成了环拥着她的亲密姿态。
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朱晓辛有些局促地扭了扭身子,在他怀里仰起头。
不过下一秒,任流风的行为更令她脸红心跳。他给了她一个勾魂似的微笑,同时拿下架在鼻梁上的眼镜,他说:“把我当成礼物?有何不可!我们就来试试你能接受多少”他俯下头吻她。
有别于以往温柔的亲啄,这口任流风不再把她当小女孩似的亲吻对待,而是存心唤醒在她体内属于女人的自觉;他挑情、诱惑地吻着准备给她一个让两人险些“着火”的礼物。
朱晓辛一直以为,任流风以往温柔印在她唇上的,就是两人最亲密、最让她脸红心跳的吻了,没想到她在这一刻经历的,才是差点要她心脏停止跳动、脑袋完全罢工的吻;从最初唇舌的碰触、挑逗、纠缠,她完全只能被动地陷入震撼与百般羞涩无力中。
就在她全身奇异地火焚、也几乎快窒息之际,任流风终于放开了她的唇。
胸膛剧烈的起伏,任流风在一阵短暂的调息后,才逐渐找回正常的呼吸频率。啊!就连他也差点失控了。
再深呼吸一口气,任流风轻轻将被他庄在沙发上、此刻仍喘息不已的晓辛拉起,安看在他的胸。他一手拥着她的腰,一手轻抚她的背。
此时,房内的气氛也由方才的炽热情浓,渐渐转成了安祥平静。
朱晓辛的呼吸趋于平缓,枕在他的胸膛、听着他平稳的心跳声,她几乎就要以为天地间只有这个声音、时间也会永远停留在这一刻。
“等一下,你会见到一些人”他低柔的声音轻轻打破这一片静谧。
朱晓辛一脸着迷、沉醉在他胸膛里。忍不住地,她伸手柔柔地按抚着他的胸。
任流风垂下眸,适巧捉住她一脸惊异趣味的表情。
“嗯?”眼中闪过一抹怀疑。
天!这小妮子不知道她这是挑战男人的自制力吗?
轻舒出一口气,他温柔地托起她的下巴。
“待会儿吃午饭的时候,你要有一点心理准备,不过我还是希望你放轻松,尽量当和普通朋友在一起吃饭就好了。”他的视线掠过她娇艳欲滴的小嘴,做起波澜的黑眸握住她迅速眨了又眨的迷茫大眼。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朱晓辛回视他英俊的脸庞,刚才那一记热吻的记忆又慢慢倒回她犹然迟钝的脑袋。
“我一直没告诉你,其实我带你到这里来不止是见一个人,而是三个。”他温柔地回道。“你会见到我父母,和远从日本来的一位老人家。”
“你你父母?你不是要找朋友吗?”她有些错愕,下意识地推开他。
她曾听宋伯提过,任流风的父母亲住在台北,可是她从来也没想过有一天会见到他们啊!
为什么任流风要带她去跟他的父母吃饭见面?这跟会见同学朋友的爸爸妈妈不一样吧?
也许他觉得没什么,可是她却说不上来为什么有种别扭和不安的感觉,朱晓辛心里闪过一个念头赶紧“包袱款款”回家去!
但任流风哪容得她逃啊!双臂一收就截断了她的去路。
“你干吗跑?他们是吃人的怪兽吗?”任她在怀里像小虫般扭动着,他气定神闲地说着。
“可是跟吃人的怪兽一样可怕”她小声地咕哝道。
早知道她就抱着公园的大树,就算要拖也不让他拖来。
任流风可是听得一清二楚,他扬起了唇角,手指沿着她的背脊爬上她的后颈,用一种暗含能让人放松紧张情绪的手法轻重缓疾地揉捏着。
原是怕被他一指捏毙,所以她丝毫不敢乱动,但渐渐地,在他力道适中、媲美职业抓龙师的“料理”下,她逐渐放软紧绷的身体,甚至还舒服得想闭上眼享受。
“晓辛,你没把我的话当真是不是?”他直盯着她。
“什么什么是不是?”他的声音成功地拉回她溃散的心神。她猛然张大眼,才又警觉到自己此刻危险的境况。“反正我不要吃午饭啦!”回过神,她直接脱口说出这句话。
“晓辛,”任流风轻易攫住她飘移的视线。“你以为我那晚对你说的话是在开玩笑吗?”他修长劲瘦的手指转向她粉嫩红润的颈。
“你说我们是情人那件事”直觉地,朱晓辛忍不住想躲开却又想享有他舒服的抚触。她有些懊恼地噘起小嘴,最后干脆一把抓住他的手。“我只不过是个小丫头,又傻又不漂亮,不懂你那些让全世界人都崇拜的毛笔字,我只会动剪刀弄发卷,你看我的手就知道了。”她将两人的手并排在一起,差异立即突显出来。“你的手美丽又细滑、我的是既丑又粗,你是个大人物,我只是个小小的洗头妹。所以谁会相信你的话啊?”
朋友、同学,就连家人也都当她是个单纯少根筋的人,其实她只是不想把许多事复杂化,但那并不代表她不会思考、不会判断事情。
低看着两人并排在一起、一大一小的手,任流风的脸庞逸出一种淡淡地笑。接着毫无预兆地,他将她的小手包进了他的大掌里。
“告诉我,我们认识多久了?”天外飞来一笔似的,他忽然开口问了这么一个问题。
“一个月又九天。”满足于两人的手和在一起的温度,她下意识地回道。之所以这么清楚,完全是因为她会将与任流风相处的每一天划在日历上。
笑意染上他奇异清亮的眸子,一抹莞尔狡猾的神情快速闪过。
“那么据你一个月又九天的观察结果,你认为我是个轻浮、不负责任,只会油腔滑调的人,而且你还看过我随便向其他女人开口做跟你同样的要求,所以你认为你现在是看透我了,根本不信任我?”
不对!才不是这样!
朱晓辛愈听愈刺耳、愈听愈不对劲。她抬头看向任流风,突地,被他一脸严肃、恐怖的神情吓得寒毛直立、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哇!他他他生气了!捉狂了!
第一次见识到他这种不怒而威的杀人气势,再加上被他直勾勾地盯住不放,朱晓辛就算之前敢怀疑他说的话,这下也被他吓得统统蒸发殆尽。
“呵呵呵我我没有”面对着他一脸不坏好意的笑脸,朱晓辛努力挤出笑颜,可惜成效不彰。忽地,她的眼睛迅速蒙上一层水雾,擤擤鼻子,她干脆张开双臂一把抱住他、再将头紧埋进他怀里。
“哇!随便你啦!反正你说什么都是啦!以后我会相信你的话再乘以十倍不对、不对!一百倍行不行?”她举白旗投降了。
成功地怀抱主动投降的“战俘”任流风愉快无声地笑了。
“晓辛。”他低唤了她一声。
“有!”感觉到他的声音又恢复了之前的温暖,但她仍不敢轻举妄动,反而抱得他更紧。
“我实在很想知道,你这颗脑袋里到底都装了些什么?”任流风笑说。
“小小洗头妹”配不上“大人物”的理论竟然能从她一向没什么多余心思的脑中出现!这小妮子是不是跟他家的宋伯一样,连续剧看太多了?
“我也很想知道啊!”这丫头还真有惹他发笑的本事,任流风忍住想吻她的冲动,继续问道:“你认为我喜欢你是一件奇怪的事?”
朱晓辛一呆。“你你喜欢我?”
第一次从他口中听到“喜欢”这两个字。她突然有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心脏开始怦怦乱跳。
她小心翼翼地从他温暖宽阔的怀里稍微探起头来。
“如果我说,我对你的喜欢足够想把你拴在我身边一辈子呢?你要不要信任我?”不过才短短的时间,他竟有了这种念头了。低下头,任流风的视线准确地镇住了她。
而朱晓辛就像被下了迷咒般,她定定凝视住他的深邃黑眸。
拴拴在他身边一辈子?她不禁张大了嘴巴。
她很想摇头,却怎么也动不了。
看着她呆呆的可爱模样,任流风忍不住癌首亲啄她充满诱人邀约的小嘴。
“其实我早就与你的父母亲谈过和你的事。”这回他只是轻吻便放过她。“你有一对很疼爱你的父母亲,晓辛。”
脸上泛着浅浅红潮,朱晓辛闻言一下子便坐直了身子。
“你你跟他们”她惊愕地指着他。
难怪他们会放心地任由她去他家、难怪他们偶尔在泡茶时会鬼鬼祟祟不让她听到他们的话题。原来
他们这三个大人早就背着她在“私通”了!
“你们好奸诈哪!”她忍不住嘟起了小嘴抗议。她是不是已经傻傻被卖了,到现在才知道啊?“哇!”她忽地想到什么,瞪大眼睛问道:“你带我来这里要见你家人的事,他们比我还早知道对不对?”
“我昨晚就告诉他们了。”没否认。
“却不告诉我!”就是这点可恶。
“如果事先告诉你,你会来吗?”任流风口问。
“不会!”回得没一丝迟疑。
他笑笑地揉了揉她洋娃娃似的微褐卷发。
“不想看看我的未婚妻?”
未婚妻未婚妻?未婚妻!
这三个字由原来的无意义词,到几秒后一下子在朱晓辛脑中爆了开来。
“你的你的未婚妻?”看着眼前熟悉、温柔的面孔,她忽然感到胸口莫名地闷痛。
他有未婚妻?他真的有未婚妻?
“你骗人!”猛地,她张大眼睛,清楚地指控他。
突地放松下心情,她泛起了得意扬扬的笑脸。
任流风忽地放声开怀大笑,而且一边笑一边张臂将她搂进怀中。
朱晓辛反而被他搞得不安起来,难道是她猜错了?
好不容易,任流风的笑声暂歇,但因为笑而仍颤动不已的下巴却搁在她的纤肩上。
“告诉我,你是不是因为不相信我的话,所以才识破我的谎言?”他在她耳边轻笑低喃。
靶受到他温热的气息吹拂在她的耳边,她像被呵痒似的缩了缩肩膀。
“才不是!那是因为我相信你。”她脱口而出。
“很好。”任流风在她细致的颈畔啄了一下,这才放开她。“要不要听我说一个故事?”他的心情大好。
“你要说故事?”朱晓辛眉开眼笑,赶紧倒了杯茶水给他。“你要说什么故事?好不好玩?”第一次听他要说故事,她感到非常新奇。
喝了口她孝敬的茶,任流风才开始说起“故事。”
“很多年以前有一个男人和女人,他们来自不同的国家,不过却相爱了。男人的父亲不允许自己的儿子和没身份又是异国的女人在一起,可是男人很爱那个女人,所以最后还是不顾父亲的反对,两个人一起私奔到女人的国家。后来他们结了婚,生了一个小孩,故事结束。”
就这样?这就是他要说的故事?
朱晓辛瞪大了眼睛“哪有人这样说故事的?人家的故事主角都有名字,而且你说得这么短,根本不像在说故事。”
任流风微笑的脸庞里有着一种奇特的神情。
“你想不想知道小孩后来怎么了?”是一种蕴藏顽皮的神情。
朱晓辛忍不住点头。
任流风缓缓地将眼镜荚期鼻梁,而一直看着他的朱晓辛,在这一瞬间忽然领悟到为什么他没近视却老戴着副眼镜的道理遮去眼眸的锐光。他表面上看来是个温柔无害的男人,让人生不出防备心,但藏在镜片后的双眸却异常犀利
“小孩是个男孩,小男孩长大后,偶然回到他爷爷的国家去,他知道所有爷爷的事,爷爷却不认识他。他并没有特地去找爷爷,不过他的才华却得到他老人家的注意,后来那个也是大人物的老人家和他成了朋友?先思也恢浪浅不兜男v笥丫褪亲约旱乃镒樱飧鏊镒右补室獠桓嫠咚驮谒毓螅先思揖醯檬虑椴淮蠖跃3谑钦胰说鞑樾v笥训氖拢胖沼谥浪涫稻褪亲约旱乃镒印比瘟鞣缃?a 故事说得很简单却非常有条理。
“那后来呢?”朱晓辛听得津津有味,催促他继续说。
“后来老人家终于决定到他儿子私奔的国家来”他的唇边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微笑。
“那他原谅他的儿子和媳妇了吗?”朱晓辛问道。
“老人家的脾气固执、自尊心又强,他就算早已经原谅他们也拉不下那张脸,所以他是以他特殊的身份拜访这个国家。虽然老人家以前曾扬言断绝父子关系,不过当他的儿子和媳妇从报纸上知道他要来之后,还是自动去接他”
“然后全家大团圆,从此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故事结束。”朱晓辛一拍掌,笑咪咪地主动替他接下故事结局。
“谁说故事结束了?”任流风泼她冷水。“到现在老人家还在闹别扭,对儿子媳妇没好脸色,至于他飞来的主要目标他的孙子,是直到昨天才决定与他碰面的。”
咦?怎么听起来愈来愈有真实感?而且故事还延续到昨天。
那今天呢?该不会
朱晓辛突然“啊”了一声,接着哈哈笑道:“原来你跟我说的是最近在演的连续剧对不对?因为还没有演完,所以你也不知道结局。”他竟然在跟她讲电视剧的内容耶!她好像没见过任流风看电视,倒是宋伯,对电视连续剧着迷得很。
任流风伸出食指点了下她的鼻尖,镜片后的眸光诡谲一闪。
“是啊!这是一场已经上演了三十年的戏,不过这出戏可没搬上电视,这个故事的男女主角呢,正是这家大饭店的主人夫妇”
不会吧!朱晓辛惊讶地看了四周一眼。
“真的吗?”
“嗯。”任流风的神情平静淡定。
“你你怎么会知道人家的事?”是因为他们现在在这家饭店,所以他才说起他们的故事吗?
“待会儿,你就会跟这个故事的所有主角见面吃饭。”他突地对她露出一抹柔和的笑。
什什么!朱晓辛愣得地看着他。
“这个故事的老人,也就是饭店主人的父亲其实是个日本人,他在日本书法界备受尊敬礼遇的国宝大师,叫彼原信介。”任流风拍拍她的颊,可不能住她现在就果住。“饭店主人叫筱原克忠,他在台湾一向用原克忠这个名字,所以没有多少人知道他是日本人。而女主人叫任沁梅,他们的孩子跟着女主人的姓,也姓任。”
“任”朱晓辛下意识随着他的尾音喃语。脑袋的思绪其实还卡在要跟这些故事人物吃饭的震撼里。
“任流风。”他接话。
朱晓辛眨眨眼,思绪总算跟上他说话的速度,接着消化了其中的内容
几秒钟后,她突然像触电般惊跳起来。她瞪大眼睛,不可贵信地指着像没事般坐在沙发上的任流风。
“啊!你你就是他们他们就是”
她已经语无论次了。
见这小妮子终于听明白了,任流风不由得纵声大笑。
朱晓辛傻眼地瞪着似乎笑得很高兴的男人。她想了想,忽然别有领悟地嘟起了小嘴指控他:“你骗我!这个故事根本就是你编出来骗我的对不对?”
他说他的父母正是这家饭店的主人,而他的爷爷则是个日本的书法大师,那不就是说,他是半个日本人?
不会吧,认识了任流风这么久,她怎么从没听他说过?不过仔细想想,她对他的事又真正了解多少呢?朱晓辛乍地被这问题困惑住了。
任流风看着她可爱的小脸上清楚流露的情绪。他笑声一敛,便将她收纳入怀。
“晓辛,你认为我为什么要对你说这个故事?为了看你可爱的反应吗?”
这不是故事,是真实的任家历史。
筱原信介,在日本书坛甚至台湾都是赫赫有名的人物,他从小就知道这个名字对于任家的意义,他的父母也从没对他隐瞒往事。他们对老人家没有恨,有的只是遗憾。至于他任流风,原本就对这个名称上的亲人并没有太多的感觉,但他之后选择到日本学艺也不曾刻意痹篇与筱原信介的接触。
任流风对自己的字极有自信,也知道他渐渐受到他老人家的赞赏与注意。不过他明白,其实老人之会如此注意他,全都是因为他的面貌神似了那个人一一那个他在许多年前一气之下放弃的儿子。
任流风从来就没有打算和他来场“爷孙相认记”不过在他偶然间发现,老人家这三十年来竟不曾间断派人打听自己儿子的近况后,他对那固执、严厉、律人律己,其实内心孤独的老人,心中却多了不一样的想法所以,在离开日本前,他给了他一个暗示。
而他终于也来了!
虽然距离“全家大团圆、从此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还早,不过他肯稍微拉下脸,对他来说已经不容易了,毕竟三十年是个不算短的横沟
朱晓辛皱眉,认真地回视任流风温柔带笑的眸。
“因为我以前从不知道你的事”她好像有点了解了。
任流风奖励般地在她洁白的额上啄了一下。“那么你现在知道了我这么多别人都不知道的事,你有没有什么感想要告诉我?”他的眼睛对着她的。
被他这双仿佛能看透人心的黑眸近距离地看着,她的脑袋哪还能正常思考?
心跳骤急,咬了咬下唇,她忽地伸手遮挡他炙人的眼光。
“那个你之前说我会见到的人,除了你父母还有一个日本来的人,那个日本来的人不会就是”
“筱原信介。”任流风笑了笑,半转过身,替她把背包拿起来。
他帮她把小熊维尼背包重背回肩,接着拉着她站了起来。
“我们要走了?”朱晓辛不安的情绪一下子窜得老高。
任流风将她的小手密密牢牢地包里在自已的掌中。
在踏出房门前,给了她一个轻柔的吻
“放心!就算他们真是怪兽我也不会让他们吃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