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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茹荻带着她要求强尼中校外借给她的一名侍卫,走在离房子不远处的狗栏,她会带个人,是因为以她一个女人的能力,可能没办法一次应付那么多强壮的猎犬。
跨过草原,草地的清香低进她的鼻子里,若换个情况,她将会极有兴致的看看属于莫尔顿的产业。
从狗栏里传出的猎犬吠叫声令她头皮发麻,她深吸了口气。
"王子妃"
"我不是!"对方的称谓令她头痛,"你看过哪个王子妃还要亲自来清狗栏的?"
一思及此,她就有股想杀了莫尔顿的冲动,在用早餐时,他竟神情自若的宣布将迎娶她的为妻,她可不记得自己答应过这件事,但显然他不将她的意愿当成一回事。
"王子只是想让你与他的狗亲近一点。"
"与狗亲近一点也不能带给我任何的好处。"她忍不住的发出咕哝。
接好水管,她尽可能远远的清洁狗栏和狗。
"这样是不行的,王子妃。"莫尔顿的侍卫就如同麻雀一般在她的耳边叨念,"这样洗不干净。"
她也知道洗不干净,但她想不出更好的办可以让自己远离这些可怕的动物。
"早安,我的夫人。"
听到由远而近的马蹄声,茹荻没好气的瞪了来人一眼。
莫尔顿的眼底有着笑意,他用眼睛示意了下,侍卫识趣的退开,让两人有独处的空间。
"你今天如何?"他帅气的下马,拉着缰绳走向她。
"再好不过。"她转过头,不想看他。
方才用餐时,她为了结婚的事差点跟他起冲突,后来他又坚持她前一晚答应他要清理狗栏和狗,所以她现在得在这里与这些狗奋战,要不是她的教养不允许,她可能当场演出全武行。
这个该下地狱的男人!她在心中恨恨的诅咒。
"是吗?"他愉悦的点点头,"这么说来,你该感谢我,毕竟我给了你这么一份有的工作。"
他的话令她忍不住转身面对他,水柱直直的往他的身上喷去,溅得两人一身。
茹荻见状,手连忙一松,水管掉在草地上。
"对不起!"虽然这件事不全然是她的错,不过她的教养教她说出这句话。
"我接受你的道歉。"他别下腰将地上的水管捡起,"看来这个工作并不适合你。"
她露出一脸"你终于明白"的表情,"很高兴你终于明白了这一点。
"但是我喜欢狩猎,"莫尔顿故意露出苦恼的神情,"猎犬是不可缺少的伙伴,身为我的妻子,你不能讨厌狗。"
"我可以向你保证,"她的绿眸闪闪发光,"以后我会尽可能的与你的狗和平相处。"在她自己听来这全都是天方夜谭,
不过只要此刻她能摆脱掉这一群狗,她愿意给一百个承诺。
因为她脸上的迫不及待,所以明眼人都看得出她在说谎,他的嘴角扬起一个笑容,"就放了你这一次吧!"他点点她的鼻尖,"不要再激怒我,不然我可能会把你跟狗关在一起。"
"先生,这实在不是一个好男人对待他未来妻子的态度。"她不悦的指正他。
"叫我莫尔顿,"他看了她一眼,"听你喊我先生真是刺耳,经过一个晚上,你已经同意跟我结婚了吗?"
"还没!"茹荻没好气的看着他。
"真是遗憾!"他耸了耸肩,手上的马鞭甩来甩去,"我再给你一天的时间考虑好了。"他的话像是给了她极大的恩惠似的。
"你同意撤消对约瑟的控诉吗?"她压下不悦,旧事重提。
"我若是撤消对他的控诉,你就会嫁我吗?"他不答反问。
"这是不相干的两件事。"
"我们可以将复杂的事变得单纯。"
气恼在她的绿眸中形成,"你真是自大。"
"我一向不喜欢你说我自大。"他轻点了下她的鼻尖,"下个星期,我将带着风轮到美国参加比赛,有兴趣跟我一同前往吗?"
她很想去,毕竟她从没见过大型的赛马比赛,但是
"你同意撤消对约瑟的控诉吗?"
莫尔顿只手叉腰,觉得她真是个不容易死心的女人,突然,他拉下她的颈项,用力的吻了她一下,"好吧!就当我让步了,我将放过那个小子,如果因为如此,你会比较快乐的话。"
"谢谢你。"她因为他同意放过约瑟而感到兴奋,完全没注意到他在大庭广众之下吻她。
虽然她的父亲已经过世,但,她还是替他完成了他挂意的一件事。
"下个星期,我将回格罗!"无声无息的,莫尔顿打开两人房间相连的房门,语带命令的表示,然后又转身将门给合上。
茹荻惊恐的双唇大开,原本想要尖叫,但还没叫出声,他人已经消失在她的跟前,她慢半拍的将他的话传达到她的大脑。
她马上翻身下床,轻敲了下房门。
"进来。
直到他的声音传来,她才将门打开。
"有事?"莫尔顿兴缺缺的抬起头看了她一眼。
"你似乎忘了,进我的房间之前应该先敲门。"茹荻不悦的提醒他这一点,对于他的无礼感到不满。
他一双清明的黑眸直视着她,看得她浑身不自在,但她依然骄傲的抬起下巴,不将他的眼神放在心上。
突然她听到有动物嘶鸣的声音,而这声音不算陌生,她脸色一变,头皮发麻。
她低下头,果然看到他的爱犬,她不由自主的退了一步。
"我记得我曾经对你说过,你不该将狗带进屋内。"她强迫自己从喉咙挤出这几个字。
"这是我的家,由我做主。"他靠着椅背,轻松的跷起腿,似乎很享受她惊恐的神色。
"你真是个魔鬼。"她气愤的皱起眉头,手伸向门把准备离去。
莫尔顿简单的打了个手势,两只原本趴在壁炉前的猎犬,马上警觉的站起身,飞快的冲向打算离开的茹荻。
"啊"不试曝制的尖叫声马上歇斯底里的送出她的双唇。"走开救命啊!"
她的声音引来莫尔顿的侍卫们,人人神色紧张的冲进房里,不周全被房里的情况得全楞在门口。
两只猎犬热情的在茹荻的腿下打转,还不断善意的舔着她的小腿,但她似乎并不领情,在地上跳个不停,最后干脆爬上莫尔顿的大床。
一个侍卫先忍不住的笑出声,而如同骨牌效应似的,大伙跟着笑开来,他们不能理解这个世界上为什么会有人如此怕狗?虽然茹荻怕狗早就已经不是新闻,但每次看她狗吓得脚发软,实在是件百看不厌的事。
"全部下去。"莫尔顿面无表情的看了侍卫们一眼,他对眼前的情况也感到有趣,但他情愿独自观赏。
"是的。"侍卫们闻言,马上一哄而散。
"莫尔顿,马上叫你的狗走开。"她的金发散乱在她的脸庞四周,脸上闪着火红的盛怒。
"我以为你就算跟我发展出一种十分亲密的关系,还是坚持称呼我为'先生'!"他取笑的望着她又急又气的表情。
"你不要欺人太甚。"她站在床的中间,拿着抱枕打绕在床四周的狗,此刻的她像个疯婆子,但她根本无暇理会。
"我以为你半夜来访是有事要找我谈。"
"你这个疯子。"她知道他对她的慌张境况乐在其中。
"别忘了,你是个淑女。"
"去他的淑女。"茹荻火大的将抱枕准确无误的丢到他的脸上。
一方面是因为她的字生,一方面是因为她的举动,他的眼底闪着惊讶。"你说粗话?!"他的口气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
"是又怎么样?"她火大的将头发往肩后一拨,"更粗的话我都会说,你要不要听听看?"
"瞧瞧,"莫尔顿的嘴角扬起一个弧度,"你还坚持自己是个淑女呢!"
"遇到你就连圣人都会变疯子。"她拿起他床头上的旋转木马钟。
"三思而后行!这是十九世纪的古董,你要摔我是没有意见,若你舍得的话,你就丢吧!"
"你"这是他的所有物,摔坏了,她有什么好舍不得,不过偏偏若她在盛怒中捧坏一件美丽的古董,事后她一定会后悔,所以她不悦的将木马钟放下。
"好女孩。"莫尔顿赞赏的对她点点头。
"我现在再对你说一次,"他站在床上双手叉腰,"叫你的狗走开。"
"我考虑一会儿。"
"考虑!?"若目光可以杀人,她肯定杀了他几百刀。
"有求于人的时候,你该有礼貌。"
"该死的。"她的双拳紧握,恨恨地瞪着他。
"我只需用一个手势,你今晚将会多了两个床伴,你想要如此吗?"
两个床伴!?
看着床边两只对她吐着舌头的狗,她整身的鸡皮疙瘩全都竖了起来。
"好!"好汉不吃眼前亏,她认了,"叫狗走开。"她强迫自己的口气柔和些。
"你忘了说请。"
"你算你狠!"茹荻深吸了口气,"请叫你的爱犬走开,让我可以顺利的回我的房间。"
"你的表情像是想杀了我。"他对她挑高一边的眉毛,似乎不打算就此放过她。
"莫尔顿"她咬牙切齿的看着他。
他一个弹指,右侧的狗马上趴上床沿。
她惊恐的退了一步,"你不要太过份啊!"她吞了口口水,"好吧!对不起,我方才的态度不佳,请你大人大量原谅我不成熟的举动。"她匆促的对他露出一个笑容,"这样总行了吧?"
"虽不满意,但勉强能接受。"他一个击掌,两只狗才不太情愿的离开床铺,优雅的走回壁炉前。
她整个人如同警报解除般跪坐在床中央。自从她告诉他,她大腿上有个伤疤是小时候被狗咬伤的之后,莫尔顿便不再强迫她与狗相处,不过依刚才的情况看来,他还是没有放弃掉把狗放出来吓吓她的乐趣。
"我们不能去美国参加赛马,"莫尔顿将手杖搁在一旁,缓缓的走向大床,"因为我有事得回格罗。"
盛怒过后,她注意到他所提及的只有他,他并没有要求她与他一同前往,顿时她的心仿佛破了一个大洞,变得好空虚。
"是吗?"她坐在他的身旁,手无意识的捶打着他总会酸疼的小腿,"现在你为什么愿意回去?"
"士德要结婚了。"瞄了她一眼,他淡淡的表示。
"士德?!你哥哥?!"
莫尔点头。
"恭喜了!"她强忍着心中的沮丧,他是向她求过婚,但这不代表他是认真的,毕竟他们上流社会的公子哥儿,可能只是找个人玩玩,回到格罗之后,他远在地球的彼端,她可不认为两人的情感还能维系。
他似乎听出她声音中的古怪,带笑的看着她,"你跟我一起回去。"
茹荻惊讶的回视他。
"你似乎很惊讶?"
她是很惊讶,"我以为"
"以为我只是跟你玩玩,现在假期结束,我要跟你说再见了。"他了然于胸的将她心中的想法说出。
他说中她的心事,令她觉得颜面无光。
"看你的模样,你就不该继续拿乔,答应嫁给我之后,不是一切问题都没了吗?"
"你不要以为我只能嫁给你。"她涨红了一张脸。
"别激怒我!"莫尔警告着,用眼神暗示他的爱犬还没有离开他的房间。
茹荻嘟起嘴,感觉他像是猫抓住了她这只小老鼠,但并不打算马上把她吃掉,想要先耍耍她,然后才一口吞了她。
"纵使是你的兄长要结婚,我也没有那个义务跟你回格罗。"她赌气似的开口说道。
"要去不去随便你。"他口气突然变得冷淡,"总之到时你将行李准备好就行了。"
他的话几乎使她被口水呛到,"我以为我已经告诉你,我决定不陪同你一起回国。"
"我也以为我表达的很清楚,我要你跟我一起回格罗。"
"我是独立个体。"
"但我是格罗的王子。"
这种对话几乎要令她吐血,"我不是你的下人或是侍卫。"
"但你是我的女人。"
闻言,她怒不可视的瞪着他。
"你能否认吗?"莫尔顿挑衅的问。
她不由得语塞,最后她压下怒气,摇摇头,"对不起!我还有点事要留在英国处理,"她婉转的表示,"虽然去度个假对我是件好事,但我真的不能陪同你一起前往。"
"你会有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我父亲的遗嘱问题。"
"你父亲很有钱?"
"他只是个普通的大学教授。"
"那你留下来于么?"他不解的将手一摊,"若你真的想得到他的遗产,你该分得多少钱,我给你就是了。"
"你你这个人真是刚愎自用到无可救葯!"他的话严重的侮辱了她的自尊,"事实上,我父亲并没有留下任何东西给我,甚至于,他留下了一堆的债务,这么回答,你满意吗?"
"满意。"他一点也不带歉意的点点头,"那你更没有必要留下来,你可以选择不继承。"
"我不能将一切留给我的继母承担。"茹荻语气凛然的表示。
"很有正义感。"莫尔顿点点头,"不过通常这种人死的最快。"
"你"
"我帮你处理。'他打断她的话,钱对身为格罗皇室一员的他根本就不是问题,更何况他对于理财自有一套,若能用钱解决的问题,在他眼中看来,根本称不上问题。
"这倒不必?"她面无表情的谢绝他的好意,"纽曼已经答应要替我将一切处理好。"
"纽曼!?"
她疑惑的抬起头看着他,不解他的口气为何有些古怪。
"我似乎忘了"他心想,难道纽曼口中所言的"小手段",
指的便是茹荻父亲的遗嘱,"你与纽曼是什么关系?"
他的问题令她一楞,"你指的是什么?"
"朋友?"
她摇摇头。
"情人?"他的表情更是阴沉。
这更可笑,她的头摇得更用力。
"既不是朋友又不是情人,那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你是他带来这里的,你与他的关系匪浅。"
"他不过是我委托处理我父亲遗嘱的律师,我们连朋友都称不上。"
她的话令他放柔了面部的表情,虽然种种迹象都显示纽曼对男人的兴趣大过女人,但这可不代表纽曼真是个同性恋。
对于这个弟弟,他也有些烦恼,毕竟纽曼外表是个好脾气的男人,实际上,脾气称不上温驯。
"躺好。"他的大手强迫她躺在他的身旁。
"我不能睡在这里。"她打算起身。
"聪明的话,你最好留在原地。"他躺在床上,闭上双眼,口气平淡的表示。
茹荻衡量着如果不照做,将可能有的下场,最后她叹了口气,乖乖的躺着。
她才躺好,他的手便伸了过来紧搂着她。
"我以为你知道我还在生你的气。"她在他的耳际抱怨似的低喃。
"我知道。"莫尔顿的口气依然如同以往一般不可一世,"但你还是得跟我回去格罗,我将介绍我的兄弟让你认识。"
必于未来,他自有一套想法,他不打算定居于格罗,而打算定居于此,所以趁着士德结婚带着茹荻去见见他的家人,将会是个好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