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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公司的路途很顺利，没有遇到堵车什么的。一回公司，我立刻投身到忙碌的工作中。因为已经正式接受工作，所以想要认真做好，这也是为了不辜负矢野主任的信任。为了这个目的不加倍努力是不行的。但是……想法丰满，现实骨感……。</p>
日文苦手是一个怎么也绕不过去的坎。为了制作进程安排表，自己不得不一手拿手机查看中日文翻译，一手敲击键盘制作表格。</p>
如果换成是一个日本人来做表，估计也就花费一两个小时吧，但是自己却用了这个时间的足足三倍。</p>
“后辈君，我们一起吃午餐吧。”莫西干发型一手挽住米色碎发平冈的脖子，一手朝我的脖子挽过来。下意识的往后一退，视线中被莫西干发型挽住脖子的米色发平冈一脸的无奈。</p>
“吃饭就吃饭，别靠过来。”带着无奈的语气，平冈用语言制止莫西干发型的行为。然而……这样不痛不痒的制止法肯定不管用。</p>
事实也是如此，莫西干发型照样和平冈勾肩搭背。等等，我好像忘了什么事情的样子。看着莫西干发型和平冈讨论吃什么，脑海里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貌似，也许，可能，不！我的确是忘记买午餐了，洗马达(完蛋了)！</p>
“后辈君你怎么了？”单方面讨论正欢的莫西干发型突然疑惑的看着我。</p>
“太郎前辈，平冈前辈。你们先吃吧，我早上的时候忘记买早餐了。所以我现在……”没等自己把话说完，莫西干发型一脸奇怪道：“你在说什么呢，后辈君！我和平冈就是在讨论吃什么外卖啊。你没带午餐不是正好吗？”</p>
呃……好吧，刚才在想事情完全没听你在讨论什么。这样看的话还真是运气好……。</p>
哈哈哈，内心干笑着，脑袋无奈的低下去。“矢野、宫森、安藤、佐藤，你们要吃什么？我们一起点吧。”莫西干发型脑袋一转，看向女生组问道。</p>
“我今天带了便当，所以好意我心领了。”这是宫森主任的回答。</p>
“我也带了便当，毕竟工资有限，不能天天在外吃。”这是矢野主任的回答。</p>
“我和佐藤都带了自制的便当，今天就不吃外卖了。”这是挑染发女孩和眼镜女孩的合作回答，附带眼镜女孩的点头附和。</p>
“如此这般，你们三个就等会儿吃吧。我们四个去热便当了。”矢野主任笑着，边起身边说。</p>
“ok ！”</p>
像是很熟悉一般，叹着气的平冈不顾莫西干发型惊讶的目光接下矢野主任的话。于是乎，四位女孩立刻收拾起工作台上的东西，一起慢步离开办公室。</p>
临到门口，矢野主任突然像想起什么似的回头：“游辉君，把做好的进程安排表打印出来放在我工作台上，等一下吃了饭，我来看看。”</p>
“好的。”爽快的回答矢野主任，目光一转落在莫西干发型身上，毕竟似乎是他提议点外卖的。“话说回来，新人。你要点什么？”说话依旧不客气的平冈一脸不爽的问。</p>
“那个……有鳗鱼饭吗？我想试试这个。”</p>
“有啊，那么我是猪排饭、大辅是乌冬面、后辈君是鳗鱼饭。”接过话头的莫西干发型在手机上鼓捣了一阵，然后才说：“好了，点好了。老板回复说大概要半个小时后才能送到。”以这句话做结尾，莫西干发型拉着平冈一起讨论起最近的动画新番。</p>
虽然也被其问到新番的问题，但是奈何最近的新番因为一些事情的缘故，根本就没看过，所以也就无从下口。</p>
倒是平冈，虽然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却还是耐着性子应付着莫西干发型的话。</p>
待在一旁，看着两人的互动，总觉得自己……好像是个跟面前的两人间隔一个屏幕的旁观者……。</p>
索性外卖老板很守时，半个小时一到就把外卖送到。平冈一路小跑到公司楼下给外卖小哥付了钱，带着午餐返回办公室。</p>
吃着香喷喷的鳗鱼饭，目光环视着四周，内心忍不住泪流满面，脸上却只能一脸淡然。老实说鳗鱼饭还挺香的，就是价格……实在有点贵啊！吃着饭的唯一感想就是，自己不是在享受饭菜的美味而是不断在吃“钱”。早知道就不点什么鳗鱼饭了！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p>
直到吃完外卖，女孩们才回来。一问才知她们在茶水间热好便当后，就顺势在那里边聊天边吃饭了，难怪一直不见她们回来。</p>
饭后休息并没有维持多长时间，矢野主任就下达新的指示，让自己和莫西干发型一起外出办公。</p>
至于进程安排表，她会利用这段时间好好看看。</p>
这次和莫西干发型一起外出不是取原画而是给公司分部门送文件，按莫西干发型所说是让自己熟悉公司分部门。话说公司的所有部门不是在一个公司大楼的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我只能满心疑惑的跟着莫西干发型跑一趟。</p>
这次去的是音效合成部门，因为主要负责人不是自己，所以也就权当是去认识一下公司同事。</p>
完成这档事回到公司已经是下午五点半了，因为没想到在路上会遇到堵车。帮宫森主任和矢野主任给其他部门送去几份文件后，整理好自己工作台上乱七八糟的复印文件，却在这时听到矢野主任说：“游辉君，大辅。你们下班吧。”不等被点名的我俩回话，莫西干发型就抢着说：“我也可以下班了吗？我有想买的游戏要去买，要是下班迟了就买不到了。”</p>
虽然莫西干发型一本正经，但是矢野主任用更加正经以及严肃的表情道：“没门儿，你就继续工作吧。”此话一出，莫西干发型张着嘴巴，僵在原地。</p>
反而是平冈用眼角余光扫了我一眼，目光看着矢野主任问：“这样好吗？”</p>
“没事，没事。有这么多人，事情忙的过来。”用一脸轻松的表情望着我们，矢野主任毫不在意的解释。</p>
既然都这么说了，平冈也不在多言。眼见平冈都在收拾自己的东西，怀揣着不安，我也动手收拾东西准备下班。不得不说，因为昨天才安顿好住处，所以今天其实还有不少事情要做。要是今天也加班到深夜的话，那要忙的事情至少有一半以上都要留到明天了。</p>
和还在加班的同事道别，我一路来到作画部，安原小姐的工作台。</p>
“实在抱歉，游辉君。我这里还有工作要忙，暂时还不能下班。”安原小姐抬起头，满脸的歉意。</p>
别这样啊，是我不会看气氛的跑来麻烦你才对，不用对我道歉。</p>
“没事的，那我不打扰安原小姐了。”留下这句话，我转身准备离开。</p>
“那个……游辉君。要买生活用品的话，去这家便利店吧，这里的东西比较物廉价美。”随着身后这句话的传出，一张纸条被一只白皙，但带着老茧的手从身后递过来。</p>
侧身一看，只见安原小姐正努力伸直左手递着纸条。</p>
“安原小姐……”要说不惊讶那是不可能的，面前的人怎么会知道我要去买东西，自己应该没跟她说过才对。</p>
心里正疑惑着，女孩柔声道：“我想……游辉君刚搬过来，大概会购置一些生活用品，比如碗筷什么的……所以，就……。”说到这里，即使女孩不细说我也已经明白。</p>
该怎么说好呢……遇到这些人，心里感到幸运的同时，也忍不住深深的不甘。同样的年龄，自己是什么模样，别人又是什么模样……。不中用的自己，细心体贴的别人……。这样一对比，就会深深的感觉到自己有多没用……。</p>
接下女孩递来的纸条，和女孩道谢。我带着无法言说的心情离开公司，先是到最近的租车行租借到一部白色单车。然后骑着车按照手机地图导航来到安原小姐给的地址上的便利店买好要用的生活用品。然后才是回家，安置生活用品，自己做菜吃晚饭。顺便留下配菜做明天的便当。</p>
“大家好，我是中野乙羽。职位是制作进行，还请各位前辈，多多指教。”扎着羊角辫，一头黑发的女孩彬彬有礼的自我介绍着，并向在场众人行了一礼。</p>
该怎么说好呢？没想到第三天上班一来就是个劲爆消息。看着宫森主任给羊角辫女孩介绍一众同事，目光转动，环视周围。挑染发女孩，眼镜女孩，莫西干发型都是一副平淡的态度，好似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出上演。</p>
米色碎发平冈和我都是被蒙在鼓里的那一组人，完全不知道今早会有这么一出，惊讶的心情完全表现在脸上。</p>
而且，没看错的话。羊角辫女孩，似乎有些眼熟。好像是之前面试时，排在最后的面试者的样子……。</p>
“按照公司安排，新人中野乙羽加入我们一组，由我负责管理。中野小姐，有什么不懂的事情可以尽管来找我。”宫森主任大声宣言着，但是羊角辫女孩却把目光落在我身上。</p>
咦？按理来说这时候，女孩不是应该看着宫森主任吗？</p>
“好的，我知道了。谢谢宫森主任。”女孩目光还是关注着我，但仍然礼貌的回应宫森主任。随着新人女孩的介绍结束，两位主任女孩简单宣布了一些关于工作的事情，然后大家就各就各位开始了新一天的工作。</p>
当然，就如我刚来的时候一样，宫森主任带着新人女孩离开办公室去熟悉公司情况去了。</p>
照着监督的分镜复印件，我一一对照进度安排表的工作事项，以便对安排做出合理修改。但是一通打进办公室的电话，让我不得不离开办公室前往会议室。因为今天安排了连续的关于第七话的几个会议，做为相关人员我必须到场。</p>
陪着监督依次和上色部、摄影部、3D制作部的主要负责人商谈第七话的制作问题，这一次因为没有矢野主任在身边，多少有些担忧自己没办法处理突发状况。好在也没有突发事件发生，会议从头到尾都是顺利结束。但是，这么一来一上午的时间就全部搭在开会上面。结束全部会议返回办公室，还未进门就听到里面传来交谈声音。</p>
“难怪从喵森介绍完我们之后，你就老是留意游辉君，原来如此啊。”矢野主任爽朗却又镇定的声音毫无保留的从室内传出来。</p>
“嗯，说起来也真是太巧了。高中时代就遇到过中国学长，没想到现在工作了还会遇到中国前辈。”这是新人女孩中野乙羽稍微有些拘谨的声音。</p>
“不不不，他和你一样都还是新人而已，算不上前辈。要说前辈的话，像我这样才算。”这是莫西干发型开朗的声音。</p>
他们这是在说什么？听到这里，我推开门走进办公室。迎面而来的是宫森主任、矢野主任、平冈、莫西干发型、挑染发女孩几人带着笑意的脸庞，以及新人女孩中野腼腆的微笑。</p>
看着众人投来的表情，我眨了眨眼睛，这是什么情况？</p>
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宫森主任率先解释道：“刚才我们在谈论中野的事情。她刚刚告诉了我们，她在高中时代的一些有趣的事情。”</p>
“比如和学姐学长们一起制作游戏，然后和认识的学长在大学时代再次相遇，两人一起交往。”带着打趣的意味，矢野主任调笑道。</p>
“比如，高中时代学校和中国的高中展开交换留学生的活动。”眼见中野瞬间面色通红，宫森主任连忙帮腔，转移话题。</p>
这样啊，也就是说是这么回事吗！因为以前遇到过中国人，所以现在遇到我后，才会做出之前的关注行动？</p>
仿佛是看出了这份心思，羊角辫女孩中野乙羽脸颊微红的应声：“抱歉了前辈，之前早会上一直盯着你看。”说完一个鞠躬行礼，尽显女孩的真诚歉意。</p>
哈？为什么会是道歉这种反应？瞬间的分神导致的后果就是一阵呆滞。回过神来时已经过去一分多钟。</p>
“没关系，你又没有做什么需要道歉的失礼事情。”</p>
对女孩摇摇头，心里满是尴尬：“而且，我也不算前辈。我和你一样都是新人，只是比你早来两天而已，还请多多指教。”这么说着，脸颊微微有些发烫，大约是脸红了吧。</p>
“游辉君？可以这样称呼你吗？”腼腆的女孩小声试探。</p>
“当然可以。”得到肯定答复女孩微微放松道：“都是新人的我们，一起努力吧！”伴随着女孩的高声宣言，印入视野的是女孩腼腆的乖巧笑颜。虽然还不知道能不能做到这件事，但是自己会努力这点是肯定的。所以……。</p>
用点头代替语言，我把这份来自女孩的承诺答应下来。不过首先还是要解决眼下的问题。</p>
“游辉君，你过来一下。关于你昨天的进度安排表，我有话要跟你说。”在事情落下帷幕的一会儿之后，和自己预想的一样，矢野主任果然找上我，虽然比预料的早了一些。因为多少也有些自觉，所以满心平静的来到主任面前。</p>
“主任，这份表哪里有错误？”听到这句话矢野主任先是一愣，然后才目光上扬看向我。</p>
“你知道自己的安排有问题？”</p>
“嗯，知道。只是不知道该从哪里入手去修改，使它更合理。”介于主任都是直指核心问题，自己也没有保留的坦白。</p>
表情严肃认真的矢野主任闻言，停顿片刻才开口：“你做的这份进程安排表只能算是一个大概的草稿，演出的时间安排和作画部的工作安排时间并不合理。另外，必须要提的是，你这几个地方的日文写错了。”</p>
果然如此，依照这样来看，这份进程安排表根本不合格嘛！虽然心里早就有所感觉，可当面被人指出来，心里还是会难过。但是这不是别人的错，我没有理由把它怪罪他人。怀揣着自责、不安、难过等等情绪，我虚心接受矢野主任的纠错。</p>
“先和监督部的圆宏先生还有作画部的井口小姐联系，了解他们的工作情况。然后再按实际情况安排工作。”</p>
“我明白了，立刻就去办。”从矢野主任手里拿回表格，转身利用座机电话依次联系圆宏先生和井口小姐。同两人交流一番下来，总算清楚两人目前的工作进度。</p>
目前，两人都把工作重心放在由宫森主任负责的第一话上。因为第一话预定是在4月16日播出，而今天已经是4月5日，距离第一话播出只剩下十一天。</p>
尽管第一话制作工作已经进入尾声，但是为了预防出现什么变故，必须要把全部精神都集中到第一话的尾声工作。换而言之，关于第七话的制作工作则必须往后安排。</p>
“好的，我知道了。我会把时间往后安排的。”结束和两人的通话，我松了口气。</p>
介于就算完成了第一话，也还有随之而来的第二话一直到第六话等等集数需要两人负责。所以，两人关于第七话的工作内容都被重新安排在月末。</p>
这是最后的底线，因为第七话在5月下旬就要播出，不在4月末进行原画相关工作的话，第七话就赶不上放送了。</p>
“这个给你，游辉君。”正在忙着修改制作安排表的时候，矢野主任的声音出现在身边。扭头一看，矢野主任手里拿着一张纸条。</p>
“这个是？”接过纸条，看了一眼。上面是三个人名和三个地址。</p>
“那是我认识的三位人还不错的原画师。你总不能让红姐负责第七话全部的原画工作吧。”话说到这里，我已明白矢野主任的意思。</p>
“谢谢主任！”感激的朝主任行了一个礼，带着分镜复稿和纸条，我离开公司去找主任介绍的这三位原画师。</p>
第一位原画师叫做高泽夜，是住在世田谷区的人。第二位是和莫西干发型一起见过的位于文京区的山田先生。第三位是住在千代田区的樱内梨子小姐。</p>
如此的话，就先去拜访离公司最远的山田先生吧。</p>
凭着记忆和纸条地址，来到有些眼熟的小公寓房间。“山田先生，打扰一下。我是武藏野动画公司的游辉。”连敲带喊之下，山田先生前来应门。</p>
“可以轻点吗！我正在补觉呢。”山田先生顶着两黑眼圈和苍白的脸出现在眼前。</p>
“抱歉，我稍微有些心急了。”礼貌的倒了一个歉，我拿出分镜复稿和设定集复本。山田先生瞧了一眼分镜复稿，转身走入屋里。</p>
“进来吧，不久前矢野给我手机发了消息。情况我已经大概知道了。”此话一出，惊讶已经是不可避免的心绪。矢野主任她……。</p>
“真是的，好不容易才完成第六话的稿子，马上又是第七话。矢野也真是会使唤人。”有些不耐烦的发泄着挠骚，山田先生领着我来到屋里。</p>
跪坐在客厅矮桌前，我和山田先生四目相对。</p>
“那么，需要我完成的是哪些部分？”一边抓着头发，一边满脸不悦的问。</p>
“是这些部分。”回答着山田先生，我把分镜复稿和设定集复本摆上桌。“这里做了三角形记号的部分，需要麻烦山田先生完成。”刚说完话，山田先生一把抓过分镜复稿和设定集复本浏览起来。</p>
安静的等山田先生浏览，这个过程持续了整整十分钟。山田先生嘴角一歪，随手把分镜复稿和设定集复本拍在桌上。“一共10cut吗，真是麻烦。啧！”</p>
“山田先生？”眼见山田先生是这样的态度，心里有些拿不准，他这是要接工作还是不接工作。</p>
“你这是什么眼神？”凶神恶煞的瞪了我一眼，山田先生语气不善的问。稍微缩了缩身子，我弱弱的回答：“没什么眼神。只是，山田先生你要不要接这份工作？”</p>
“你这不废话吗！工作我肯定接！好了好了，你走吧！你这个家伙有够呆头呆脑的！”冲我挥了挥手，山田先生脸转一边，不再看我。</p>
莫名其妙被训了一顿，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悦。不过，既然都说让我走了。那么……自然没必要在这里久留。“山田先生，不管怎么说。都谢谢你愿意接下这份工作。”</p>
“这里，我就先告辞了。”</p>
说罢，我起身离开堆满速食食品空盒以及脏衣物的客厅。就在替山田先生关上房门的刹那，一句小声的抱怨落到耳朵里。</p>
“这样的呆头鹅，连太郎那小子都不如。”虽然声音很轻，也比较小声。但是，我依然听见了。或许，这是山田先生也没预料到的事情。</p>
情不自禁的皱了一下眉头，转身走远。接下来就是千代田区，住在秋叶原的樱内小姐。</p>
幸好千代田区就在文京区的旁边，赶往千代田区并没有用多少时间。和山田先生的和室公寓不同，一头棕色长发的樱内梨子小姐住在洋式公寓里。</p>
“矢野小姐已经电话告知过你会来的消息。还请游辉先生体谅一下，让你在门口传达工作内容。”客气的微笑着，看模样估计还是学生的樱内小姐，礼貌的说着很不客气的话。当然，我也理解对方的心情。我一个陌生男人来女孩的家里，会被女孩戒备是情有可原的。</p>
“这是需要樱内小姐负责的原画部分，一共是8cut的原画。那些有圆圈标记的部分就是。”说着递出设定集复本和分镜复稿，樱内小姐接下来后，草草看了一眼。</p>
“好的，我明白了。估计完成这些要一个星期的时间。到时候我会给你们电话通知的。”依旧是礼貌但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语气。说完，女孩就要返回家里。“那就麻烦樱内小姐了。”只来得及说出这句话，女孩便关上房门，把我留在屋外。</p>
呃……还真是有点尴尬呢。</p>
最后来到世田谷区，按着地址所指示的找到高泽夜先生。年龄大约是四十多岁，身材中等的高泽先生，很客气的领我进屋，送上一杯凉茶。</p>
“请喝茶，看你满头大汗的样子。是一路跑过来的吧。”</p>
“谢谢高泽先生，不瞒你说，我的确是下了车就一路跑过来的。”不好意思的点头感谢，我从背包里拿出设定集复本和分镜复稿。</p>
“矢野已经打电话给我说过基本情况。让我看看工作内容吧。”嘴角微笑着，高泽先生接下我递出的设定集复本和分镜复稿。</p>
几乎是一目十行的浏览完毕，高泽先生问道：“这些做了记号的部分就是需要我完成的部分吧？”还有些跟不上节奏的我，微微愣了愣。</p>
“是的，这里一共12cut需要你负责。”片刻之后，回过神来，我点头应答。</p>
“一转眼，矢野她也走到这一步了吗？”似是感慨又好似叹息，高泽先生低头看着分镜复稿，仿佛那上面正浮现着那些过去的光景一般。</p>
“高泽先生，难道做原画师很久了吗？”忍不住突然升起的内心好奇，我问出了在自己看来有些失礼的问题。</p>
高泽先生并不介意的笑着回答：“没错，我已经做原画师有二十一年了。”</p>
二十一年！高泽先生原来还是老前辈！</p>
“这些年里，看着像矢野这样的人一个个的要么升职，要么退出动画业。然后不知不觉就走过了二十一年。当初和你一样是新人的矢野也终于升职了。”笑容中饱含着某些看不清的情绪，高泽先生释然的说道。虽然还想知道关于矢野主任过去还是新人的事情，但自己并没有那么多时间。所以礼貌的对高泽先生告别，我踏上返回公司的路途。</p>
夕阳西下，目送着我回到公司大门前。稍微停留一下，举目望向远方。心里似乎有什么想法闪过，但因为只是瞬间的功夫，所以无从追溯。</p>
回到办公室，经过正在电脑前工作的中野背后，只是扫了一眼其电脑上的内容，心里就吃了一惊。此时的中野居然在用电脑尝试制作制作安排表！</p>
不会吧！中野居然这么快就熟悉完全部工作内容了？</p>
怀着深深的震惊，我回到工作台前。还没喘过一口气，矢野主任那边就叫道：“游辉君，你过来一下。”</p>
抿了抿嘴唇，起身来到矢野主任身边。“游辉君，你的这份安排表还是有问题。”头都没抬一下的矢野主任仿佛知道我来了，立马平静的说道。</p>
“请问，哪里还有问题？”</p>
“你的时间还是不行，安排的有点晚。如果照着这个进度进行下去，第七话肯定无法按时播出。”</p>
抬起头看向我，矢野主任表情淡然的继续说：“之前你外出的时候，我和圆宏先生他们联系了一下。综合他们的工作安排，我建议你把进程时间改到四月中旬比较好。”听完这番话，我点点头，老实的回到工作台修改制作安排表。</p>
转眼间，新的一天来临。等到所有员工全部到位，惯例的早会开始。各自汇报完工作进度，宫森主任用眼神示意有要事宣布。</p>
“经过我和社长的商议，公司决定。将第八话的制作工作交给新人中野乙羽。中野小姐，你没有异议吧？”面带鼓励的微笑，宫森主任对中野说。</p>
呆呆的看着宫森主任好一会儿，中野都不发一语。正当宫森主任想再发话时，中野似乎反应过来：“好的，我愿意接受这份工作。”此话一出，眉头微不可查了皱了一下的平冈，动了动嘴却又什么都没说。</p>
看样子，平冈昨天也不是要针对我才提出担忧的。</p>
早会结束，我拿着昨天夜里改了又改的安排表交给矢野主任。矢野主任慢慢的审视着表格，我则在一边耐心等待结果。</p>
哪知这时，中野突然来到宫森主任身边。“宫森前辈，我做了一份第八话的制作安排表，你可以帮我看看哪里有问题吗？”中野说话中途，宫森主任抬起头，满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她。</p>
“昨天我不过是给了你一份以前自己做过的安排表，你就…………。”震惊出声的宫森主任起身来到中野的工作台，双眼认真的打量着电脑。</p>
这一出，惊讶的不光是宫森主任。在场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看着中野，一时间无法反应过来，面对事实。</p>
“嗯，这里的时间安排不对。你需要去实际了解一下昌志先生的习惯，然后才安排时间，不然会在这上面吃亏的。而且目前来看监督恐怕还需要几天才能完成第八话分镜。原画的回收工作也必须延后。还有这里……。”听着宫森主任细心的一点点指出中野的不足，我低头看着表情有一丝异常的矢野主任。</p>
“矢野主任，我觉得自己的安排表还有不足。需要再修改一下。”没等矢野主任发话，我抢先说。</p>
“哦，看来你也发现问题了。”用赞许的目光看了我一眼，矢野主任把表格返回我手中。</p>
回到工作台，埋头工作前，目光再次扫过还在接受宫森主任指错的中野。尽管现在，大家已经收回关注她的目光，但是哪怕不这么做，中野也不会在意吧。</p>
因为从接受指错开始，中野就全神贯注的注视宫森主任的话语。对于其他人的目光压根就没有一丝反应。</p>
搞不好，中野是一个很厉害的家伙也说不定。至少，扪心自问。自己很难做到像她一样对一件事情全神贯注。或许也正是因为这一点，中野才能做到这么快就尝试制作安排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