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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逢喜事心神爽,这句话用在此时官容宽身上实在再贴切不过了,和任革非的心结已解,她也开始在环泰上班了,且经过了再次沟通,上星期六任革非姐弟已经搬入了官容宽的公寓,一切似乎都是如此圆满、如此称人心意。
这天早上官容宽主持完一个议案会议回到办公室,秘书即向他报告会客室有人等他。
“谁?”
“沈淳妃小姐。”秘书注意到官容宽的浓眉微蹙了一下,她惴惴不安的说:“我跟她说过你在开会没时间见她,可是她坚持等你,直到见到你为止。我我真的”
“我了解。”他点了下头,朝着另一端的会客室走去。
和沈淳妃多年的交情他怎会不清楚她的个性?想必秘书真的已经尽力的试图说服她别等了。
轻叩了会客室的门后,他直接推门进去。沈淳妃仍是一身刻意的装扮,她似乎已经习惯在任何时候、任何场合把自己最完美的一面呈现出来。
“久等了。”官容宽找了个位子坐下。“今天怎么有空来?”
沈淳妃捻熄手中的烟。“想见你自然有空,只是你似乎没什么时间见我。”
“这是上班时间我的确有许多事情要做。”官容宽不否认在工作时间不喜欢有非公事的打搅。他拉回了主题“找我有事?”
“的确。”她望着他,嘴角有一丝奇怪的笑意。“很难想像你会喜欢上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女娃,一个才踏出校门的女学生对你真的如此有吸引力?”
不作任何回答,官容宽只是锐着眼看她,心中想着,她究竟想说什么?
“很讶异我对你的事情如此清楚是吗?”她一笑。“她的所有资料我都清楚。没想到官大总裁的眼光如此独具,会看上一个没身分、没地位的平凡女子。”
“你来就只是为了告诉我这一些?”
“任革非究竟是哪里吸引你?难道就只是一脸的不世故?”她真不甘心,原以为官容宽是喜欢上什么绝世美女呢!原来竟然只是一个如同洋娃娃般的女孩,凭她沈淳妃竟然会输在一个如此平凡的女孩手上?这教她如何咽下这口气?“容宽,这样一个女子配不上你,你只是对她同情,好奇一个与你不同家世的女子,有一天了解她之后,你会对她厌烦,会后悔自己曾经的盲目,回头吧!”
“你了解我多少?不要以你的角度来衡量我。”他不喜欢她对任革非的批评。“盲目的人是你,将来会后悔的人也是你。将来回首来时路时会后悔你今天盲目的以为你和我该是天生一对的。淳妃,你的爱情里包含的杂质太多,金钱和地位成了重要条件,这样的爱不会坚固的。”
“你果然被那小狐狸精迷得忘了自己是谁了!”她提醒他。“这个社会是重视权势和金钱的社会,门当户对更是我们这些世家大族所讲求的,想必官伯母还不知你和那小狐狸精之间的笑话吧?”她自信的冷笑着,相信官凤君要是知道儿子这么“不懂事”一定会大加阻挠的。
辟容宽对于她左一句狐狸精、右一句狐狸精很不耐烦,心中的怒火逐渐被挑起。革非在他心中是纯洁而完美的化身,怎容得下别人口出不逊的辱骂她?
“你的风度到哪儿去了?我不记得名门淑媛该把辱骂人的话如此轻易说出口,你沈家的家风令人不敢领教。”官容宽冷冷的说。“你既然把革非和我的事视为笑话那也随便你,但是请你也弄清楚一下自己的‘观众’立场,不要走进笑话里来。一部戏里头有两个喜剧甘草人物就足够了,不需要再多一个小丑。”
“你你你敢说我是小丑?!”沈淳妃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
“你也可以不是,这是你的选择,我不想过问。”
“好!”沈淳妃眯着眼,她一咬牙“我好心劝你回头,你既然如此不识好歹,咱们走着瞧!我会让你后悔今天对我的诸多侮辱。”
“悉听尊便。不过,如果你是想从我母亲身上下手,那么请你改变一下策略,我妈早就知道我和革非交往的事,她挺满意她儿子的选择的。”
这些话倒令沈淳妃愣了一下,她没想到一向精明的官凤君会纵容儿子和一个“赤贫”女子交往,他们官家不是脑袋都有问题吧?
“你以为我对付你的方法就只有一个?那你太小看我沈淳妃了。”沈淳妃从带来的牛皮纸袋中抓出一叠相片往桌上一扔。“这就是你心中的小鲍主吧?征信社的人员把她和你都拍得不错吧?真不愧是专门吃这行饭的。”
辟容宽看了一眼桌上的相片,没想到她会找征信社调查他和革非交往的事,她以为她是谁?居然管事管到他头上来了!一股极度不悦的感受充满胸臆。“你到底想干什么?”
“没什么,只是想知道迷上你的人究竟是哪一个?想和她交个朋友,喝杯咖啡。”沈淳妃冷冷一笑“我总不能连找人都找错了,那岂不是太对不起你了吗?”
“我劝你别动她的脑筋,为了她,我将会不惜漠视我们之间多年的情谊。”他认真的看着她。
他认真的表情却惹来沈淳妃更多的妒恨。
“你对她愈认真,我就愈希望她痛苦。”沈淳妃嫉妒得快发疯。“你会后悔一辈子!”说着,马上起身离开。
目送着她离开的背影,官容宽无奈的叹了口气。看来自己和她之间的仇是结定了,为什么当不成情人就得选择当仇人?不明白,唉,女人心,海底针
星期六下班后任革非在所有同办公室的同事都离开时仍待在办公室,她那双纤纤玉手仍在电脑键盘上操作个不停。
每天任革非总是会等同事们大多离去后,才由官容宽开车送回去,本来她并不喜欢这么做,但是官容宽在试图说服她不果后撂下一句话你怕公司同事知道你是我女朋友后会不自在?好吧!那你就当一辈子的“黑市女友”好了。
“黑市女友?”多难听!在这种情况下她只好答应每天搭他的车回家,条件是,要等公司同事都下班后,两人才一同下班,没法子,小家子气,脸皮较薄嘛!
下班后的办公室里头十分安静,只有任革非用手敲打着键盘所发出的声音,她专注着萤幕上的资料,没发觉有人已经叩了门自行推门而入。
对方由后头轻轻的环住她,在她脸上轻轻一吻。
任革非回过头去“事情忙完了?”这个时候不会有别人,而敢在她脸上亲吻的除了官容宽之外也不会有别人。
“是员工走光了。”他一只手撑在桌上,侧着脸看女友“这段时间对工作适不适应?”很快的,在她脸上他看到自信的笑容。
“我喜欢这个工作。”
“我还担心你会累坏了呢!”他拍拍她的脸柔声的说:“工作固然要紧,身体更重要,知道吗?”
“嗯。”被他瞧得不好意思,任革非赶紧找话说:“今天不是和日本客户有约?你快送我回去,要不你会来不及。”
“不急。”他慢条斯理的等着任革非收拾桌上的东西。忽地,行动电话声响起“喂,我是。”官容宽的浓眉微皱了一下,然后跟对方说:“没关系,这件事情我会处理,叫她安心养病吧!”
待他收了电话,任革非已经背起背包“谁打来的?”
“公关部鲁小姐的家人,她原本今天要陪我去和日商谈合约的,可是临时得了盲肠炎送医开刀了。”
“那怎么办?”
“我联络看看其他的公关。”公关部多的是会日语的成员。“怕是大伙儿此刻都吃饭去了。”其实官容宽的英、日文都讲得很流利,只是和人谈合约不带公关好像挺奇怪的。
“如果”考虑了一下任革非才说:“如果你找不到公关可以陪你去,我我的日文说得还还过得去,也许我可以充充数。”
“你会讲日语?!”官容宽又惊又喜“那行了!不必找其他公关了,我现在就送你回去换个衣服。”
一提到衣服她面有难色,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挣扎了半天才不好意思的开口:“我我只有一些t恤和两件牛仔裤这样穿行吗?”
经任革非一提起官容宽才想到,还记得前些日子一直想着要为她购置几件像样的衣服呢!一忙倒又忘了。
“穿t恤、牛仔裤?”他忍住笑“那怎么可以?待会儿我开车带你到百货公司选几件衣服,暂且充数一下。”
“百货公司!”任革非一脸诧异。不会吧?那种地方的衣服都贵得令人咋舌,光是买一件衣服的钱就足够她吃一个月了“我看不太好吧?那边的衣服都不便宜。”
原来是担心这个。“你今天是陪我一同去应酬的公关,衣服穿得寒酸我会没面子的。待会儿选焙的那些衣服是花公司的钱的。”公司的钱也算是他的钱,换个方式告诉她,这不算骗她吧?
“真的是这样吗!”任革非松了口气,要她这种人上百货公司选焙衣服是不可能的,记得她还曾经为了买一件两百五十元的格子布衬衫而考虑大半个月,直到后来那个摊贩换地方做生意,那件衣服还是没买成。
“待会儿选衣服时只要你喜欢的就尽管试穿,别理会价钱,你是该要有几件像样的衣服。”
“嗯。”十分钟后,两人一同搭乘电梯来到了地下停车场。
“官容宽!”一个声音使得官容宽和任革非同时回头,只见一身宽松衣物的沈淳妃立于十步开外,在官容宽还弄不清状况的时候,她忽然声泪俱下的哭喊着:“你要我怎么办怎么办?”
辟容宽紧锁着眉宇,不知道沈淳妃葫芦里卖哈膏葯?他看了一眼任革非,发觉她也正一脸疑问的看着自己。
“沈小姐,你到底在说些什么?”
“你这个”沈淳妃一咬牙,转向任革非“一定是你!一定是你这个狐狸精把我的男友抢走,你你把他还给我!”
“你到底在胡说些什么?”官容宽大声斥责。“你再胡说八道,我打电话叫警察来处理。”
“你你好狠。”她泪眼婆娑的看着官容宽“好!我走!如果你对得起你的良心的话!”说着,她步伐沉重的离开。
任革非上了车之后一路无语,她等着官容宽向自己解释方才那位沈小姐究竟是谁?怎么会找上他们?
显然的,那位沈小姐方才所说的话有太多暧昧的地方,她和容宽究竟是怎么样的一层关系?为什么说话的语气似是容宽对她始乱终弃?
方才那女子真的很美,哭泣的时候仍美得如同梨花带泪,这不禁令任革非很不安,她偷瞄了一下官容宽,只见他抿着唇似乎正想着事情。
任革非清清喉咙,试探性的开口:“刚才那位沈小姐她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她想起沈淳妃方才的模样。对方身着一件宽松的连身裙,是孕妇吗?
“她没什么需要帮忙的。”像她那种出身豪门的大小姐会有啥需要帮忙的?
对于沈淳妃今天的突然出现及表现,他真有满腹的疑问,她演了那一场闹剧究竟想达到什么目的?这似乎只是个主题的前奏部分而已。
“你和她认识很久了?”
“官、沈两家一直都有生意往来,我和她一直都是不错的朋友。”官容宽专心开着车子,有些不愿意谈沈淳妃的事情。她的出现及胡乱的表现坏了他原本不错的心情。“革非,待会儿到百货公司你打算买什么样款式的衣服?”他唐突的转移了话题。
“什么?”任革非愣了一下后,才说:“到时候再说吧!我也不知道什么样的衣服才适合我。”从他转移话题看来,他并不喜欢再绕着方才那女子谈下去。
他为什么不想谈她?是有什么事情不想让我知道吗?任革非静静的想着自己的心事,心情也跟着沉了下来。
辟凤君推开书房的门,今天下午没牌局正好可以随心所欲的做自己的事,年纪大了就是麻烦,从年轻时候就不热衷运动的她,对于朋友的运动邀约总是敬谢不敏,所以喽,当她卸下环泰总裁的大任后,所能用来打发时间者只有三种了打牌、看书、研究花卉。
今天心血来潮的想翻阅容斋随笔,记得前些日子好像在儿子的专用书柜里看到这本书。
一阵梭巡之后,她把书从柜子里拿了出来,厚厚的一本容斋随笔抽出时,赫然发现后头好像还放了一本什么,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她把隐在书本后头的书拿了出来,原来是本日记,这看人家的日记未经当事人允许是不道德的!辟凤君几经思量还是把日记打开。
从前头翻起,看了半天官容宽的日记还真的是乏善可陈,所记的不外与公司的事务有关。多可怜的工作魔!她又往下翻了十余页才看到任革非三个字。唔有了感情滋润,黑白的生活果然成彩色的啦!
看了记载儿子与任革非认识的日记之后,官凤君可以深切的感受到儿子对于这份感情的认真程度,从日记中不难看出他似乎是打从一开始就把任革非当成未来的对象。
看儿子的lovestory还真有如在看一本缠绵悱恻的爱情一般,看来任革非这个女孩想必有她特别之处吧,要不身旁一向不乏美女环绕的儿子又怎会对她情有独钟?该找个机会要儿子把女友带回来给自己瞧瞧才行!
辟凤君想到一事心中不觉松了口气,看来“那个男人”对自己的儿子还真的是有那么一点办法的。
三个月内容宽看来是结不成婚的,可是他也真的有了结婚的对象,只要他有对象,且不是和从前那些仅限于好友程度的女子,都够她这为人母感到欣慰的了。
又翻了一会儿日记,她突然听见有车子驶近别墅的声音。“今天是星期六,不会是容宽回来了吧?”官凤君作贼心虚的慌了手脚,手一滑日记往后翻了一大叠,正欲把日记阖上放回原处时,忽见“南宫修尘”四个字!
正当她要仔细看内容时,门外突地传来佣人的声音“夫人,少爷回来了。”
“哦我这就来了。”她慌乱了手脚,立即阖上了日记本,隐约的看到一行字“南宫修尘真的真的是我父亲?”
刹那间官凤君刷白了脸,她颤着手收拾好东西,把日记本归了位,这才坐到书房内的沙发椅上调整情绪。
不行!我必须保持冷静!慌乱着心绪去见容宽一定逃不过他那双近乎天生训练来看透人家心思的利眼,那个小表太精明,太像他爸爸了!
一想到南官修尘,官凤君的心思更加紊乱,甚至连拿个杯子喝口茶的手都会不听使唉的颤抖着。
没多留些时间让她平息心中的紊乱,官容宽的声音很快的在书房门外响起“妈,你在里面吗?我进去喽!”话没说完,门就推开,他一脸笑意的来到母亲面前。“妈,我有话告”看母亲的脸色不对,他关心的问:“不舒服吗?”
“呃是有一点。”眼睛不敢和儿子的对上。他太精明!精明到连她这个为人母的都怕!
“我通知家庭医生过来一趟。”说着官容宽就拿起桌几上的电话筒。
“呃,不用了,我只是胸口有些闷,没啥要紧的。我我想喝杯热开水休息一下便没事了。”官凤君挤出一抹笑容,那笑容不太自然,她以为官容宽没注意到,却很不幸的净落到他眼底。
妈妈到底怎么了?她似乎是有事想瞒着我!究竟是什么事情想骗我,可是又无法成功的掩饰住她内心的不安?她到底也是个见过世面的女人,不可能为了小事而乱了方寸!辟容克在心中暗暗的推敲。
看到官凤君手上的容斋随笔,一个直觉掠过脑海,他的视线不着痕迹的看了眼自己的专用书柜,发觉书柜的门并没有推好,莫非
看母亲一脸不安的样子,莫非她已经知道他怀疑南官修尘是他父亲,而且是风云组织的“头头?”看来她是偷看了日记!
只是在日记里头他只是猜测,母亲又何须一副世界末日即将来临的模样?他可不记得曾写了些什么?当下官容宽不动声色,想知道母亲接下来的动作是什么?
“容宽,今天下午怎么有空回来?不陪陪任小姐吗?”
“你说的话怎么和她一样?她告诉我,星期日该好好回去陪陪家中的老人家。”
“喔真是个好孩子,有空把她带回来吧,我想见见她。”想到儿子日记的点滴,提高了她对任革非的兴趣。
“好。”官容宽在回答的同时,心中又想着另一件事,他偷偷的深吸了口气,似乎打算做一件以胆搏胆的事,事败,母亲可能以后都会提防着他问这件事,更严重的是,她会断绝他所有调查此事的线索;相反的,事若成,他也可能因此而确定自己的亲生父亲是谁。
考虑了一会儿他终于开了口:“有件事不知不知该不该说”语气中充满着犹豫。
辟凤君看了儿子的表情,心中忽现不安,她挪了挪位置,强作镇定的说:“什么事?连咱们是母子也不便说吗?。
“最近常有个匿名人士打电话给我他说他是风云组织的人想和我说说话。那声音有点像‘头头’。”
“他找你谈天!?”官凤君音量提高了起来。“他跟你说了些什么没有?”模样颇为紧张的样子。
“他说”官容宽惊觉母亲眼里的慌乱。“知不知道一个为人父思子心切的感觉?他还问我,你最近过得好不好”不待官容宽把未说完的谎言说完,官凤君立即激动的从沙发上站起来。“这个该死的死老头,他忘了当年的承诺了吗?他说过不会来干涉我们母子的生活的!二十余年来,他在那个该死的组织里奉献他高人一等的才能,把咱们母子俩踢得远远的,现在现在还有什么颜面要你认父亲?我我去找他算帐!”
母亲的反应太激烈,官容宽一言不发的听她倾吐藏在心头多年的秘密,他冷静的让母亲把话说完,这才开口:“南官修尘现在在国内?”这倒令他吃惊。
一听到官容宽注意到这点,官凤君立即接腔“他在哪儿都与你无关,知道吗?”
“他他真的是我的父亲吗?”
“他不配!”一想到南宫修尘把组织看得比他们母子俩还重要,此事一直令她耿耿于怀。“不是你父亲的话,以他一个国际组织上司的身分,可能纡尊降贵的与咱们这些市井小民打交道吗?。”她语气中充满讽刺。
“嗯”目前为止,他还不想拆穿自己的谎言。
这几天他必须好好注意母亲的行动,以她刚烈的个性一定会忍不住的想去找那个“食言而肥”的父亲大算帐,而这场好戏没跟上岂非有些可惜?
只是南宫修尘,也就是有过数面之雅的“头头”真的是自己的父亲吗?怪不得!敝不得他会如此关心自己的终身大事。
心中一直解不开的哑谜总算给解开了。不过,对于一些事情他仍十分好奇。
“别再谈那个男人了!”官凤君一向算得上沉稳,可是一想到南官修尘仍会令她情绪失控。“前几天你松伯从印度回来带来了一些当地的上品红茶,咱们到楼下喝喝,你顺便告诉我一些任小姐的事情。”
“嗯。”“唔看来你近来的气色不错嘛!没被环泰的高要求给整死吗?”黄景羚笑盈盈的在任革非面前坐了下来,坐定之后,她稍加打量了一下好友的新居。“这个地方比起你以前住的那‘陋室’实在是天地之别,有个多金的男友就是有这个好处。”
“他待我真的很好。”任革非放下了两杯冰开水,在黄景羚对面坐了下来。“我和尔觉都很感激他呢!”
“那就以身相许啊!”任革非脸一红。“别胡说,给人听见了可不得了。”
“在这屋子里头除了我们俩之外还有别人吗?尔觉不是上学去了?”黄景羚瞅着她笑。“我说得一点也没错,官容宽他对你很有可能是一见钟情哦!要不,他哪有可能那么轻易的放过撞坏他车子的凶手?说真格的,若他真要你们赔,绝对可以要你们倾家荡产的。”
“我知道他对我的好。”容宽对自己的呵护备至她岂有不知的道理。“他他一直都是这样子的,帮助人也不图回报,可是,我的经济状况似乎也没啥能力回报他。”
“你真蠢耶!”真不知道该说她“纯”还是说她装胡涂?“他要你的钱干啥,想他官家啥没有,就是钱多,官容宽这个人也不是啥救世主转世的,哪有帮了人不图回报的道理?只不过他闷騒,也就是所谓的含蓄了些,没说出来罢了,对你好也不过是为了一个目的而已。”
“什么?”
“当他老婆,服侍他一辈子啊。”
“他怎么可能?他是什么家世,我是什么家世?我可不敢高攀。”任革非红着脸温柔一笑。“更何况这等事也不该是我先开口吧,他他若真的他会跟我说。”她生性含蓄、害羞,有些话说不出口。
“你们两人都是闷葫芦,我想要谁先开口谈婚事都挺困难的,你们慢慢闷吧,届时闷出白发来就来场‘黄昏之恋’吧!”
“哪有那么严重?”她抿嘴一笑。“说我和他不够大胆,你和桑乾志还不这样?啊,对了,他的伤痊愈了没?”似乎许久没听到有关他的事了。“他还好吗?”
“他呀,考上了研究所,暂时没有兵役问题。至于伤势嘛,上个星期才磨了皮,大致已经恢复受伤前的了‘闭月羞花’了。”一想到那个爱漂亮的男人,黄景羚顽皮的吐了吐舌头。“他呀,最重视他那张脸了!”
“他那张脸也够他自豪的了,不是吗?”任革非拿了杯开水走到落地窗把窗帘拉开,柔和的阳光随之泄了进来,她眯着眼看远方的数片白云。“好久没有这样放宽胸怀尽情的享受大自然的美景了。”她也不知何来的伤感,悲观的说:“我真的很怕,怕眼前的这些美好都不过只是暂时的,它们涸朴诩会从我手中消逝。”
“怎么会这么想?”黄景羚来到了她身后。“你怕官容宽会变心,他的家世和外在条件令你不安,是不?”
“有不少的例子可为前车之鉴,不是吗?”她轻啜了一口冰开水。“到现在,我仍不敢相信自己的幸运。这种如同灰姑娘在一夕间成为王妃一般的幸运令我感到好不真实,以容宽的条件,他是可以有更好的选择的不是吗?”
“而他却选择了你。”黄景羚拍了拍任革非的肩膀。“对自己有信心一些,ok。我真不明白,有那么多人赞美过你有一张灵秀出尘的容颜,为什么还平息不了你的不安、建立不了你的自信?官容宽的条件固然无人可及,可你也是万中选一!安啦,除了家世之外,论容貌、学识你都配得上他的。”
“那是因为你不了解他的朋友中有多少条件不逊于我的。”她吁了口气“我认识他的朋友并不多,充其量也只见过一个那个女子真美,比我见过的任何女子都美,就连电影明星也不如她。”
“真的有那么美?那比起你来如何?”
“我觉得她比我漂亮,她漂亮得连哭泣的模样都教人心动,她真的好美。”
“算了,你这个人一向对自己没啥自信,明明长得比对方漂亮,也在自己自信心不足的情况自愿退下‘美女宝座’。对了,方才你说她连哭的时候都美,你见过她哭?”一个女人没事哭给人看?不会吧?她有病哪?
任革非把前几天在环泰地下停车场遇到沈淳妃一事说了出来。
“那姓沈的女子怎么会对官容宽说那些话?”黄景羚想了想“你不觉得事情有些怪?”那么暧昧的话,很奇怪哦!
“我也觉得太暧昧了。上了车之后我一直从旁推敲,希望容宽能把他和沈小姐的事作一番解释,可是他似乎没给我什么回答。”她叹了口气“对于他不想多谈的话我也不想多问,我想他想告诉我的话,迟早会说吧。”
“不问清楚的话,以你的个性一定会胡思乱想。”
对于黄景羚的话,任革非报以沉默。“我想他和沈小姐大概也只是普通朋友吧?”这种话似乎是自欺欺人、粉饰太平。
那天沈淳妃凄苦着脸、兀自流着两行清泪的模样,一直都深烙在她的脑海,那影像太清晰,清晰到自己都忘不了!那些话太暧昧,暧昧到她无法克服自己不去乱猜!
“你要是这么以为,现在就不会凄苦着一张脸了。别老是玩这种自欺欺人的把戏,解决不了事情的。”有时候真的很希望任革非有这种凡事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勇气。
“我我现在只有等,等容宽心甘情愿的告诉我。我想”又是一阵沉默。“万一他打定主意不说?”“我想不会吧。”任革非把视线眺远,望向远方的白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