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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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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对了,我跟君姐姐就是所谓的一见如故嘛!君姐姐不瞒你说,打从舞儿一见到你,就很想跟你交个朋友,因为舞儿都没有其他兄弟姐妹,所以君姐姐若是不嫌弃,咱们往后就以姐妹相称如何?”一个下午说个不停的衣扇舞,终于说出了重点。

    “谢谢衣姑娘的抬爱,可我只是诸凤楼一名毫不起眼的手下,恐怕没这福分与你做姐妹。”被衣扇舞缠了一下午的苏琉君有点累了,她替自个个与衣扇舞斟了杯花茶,让她可以解解渴,也顺道让自己的耳根子清静一下。

    说真格的,衣扇舞有娇气却不骄纵,有贵气却不盛气凌人,若不是碍于她与齐凤冥既将成亲,她或许会把她当成另一个妹妹。

    妹妹?啧!还是算了吧,她这个做姐姐的只会把妹妹当成利用的工具,谁做了她,谁就会楣媚!

    “君姐姐干嘛这么说,难道君姐姐不喜欢我?”衣扇舞噘高一张红艳的小嘴,伸长手抓住她搁放在桌上的柔荑。

    “衣姑娘请你放手好吗?”她不讨厌衣扇舞,可每每想起她即将成为诸凤楼未来的楼主夫人,她就无法克制的对她起了厌恶之心。

    “不要!君姐姐若不答应,那我就不放。”依扇舞也倔了起来。

    “你”正当苏琉君欲使劲抽回手时,衣扇舞突然痛叫一声,小脸微扭的捧住肚子哀叫:“疼啊!我的肚子好疼哦”“衣姑娘你怎么了”苏琉君感到一阵错愕,赶忙起身欲

    “让开!”

    就在这个时候,苏琉君眼前陡地一花,而伴随着这一声含带焦急的嗓音,是一记无情的挥退。

    没预料到的强劲力道让原本就重心不稳的苏琉君当场撞上石柱,唔,她闷哼一声,额角所传来的剧痛让她在刹那间晕眩了下,可她及时咬住下唇,不让到嘴的呻吟声流泻而出。

    待身子一站稳,她眼底旋即映入齐凤冥状似不舍地检视衣扇舞有无受伤的情景。

    莫非,这就是齐凤冥所谓的权宜之策?

    啧!说什么一拿到离星玦,就会休了衣扇舞?原来最傻的人是她苏琉君啊。

    由于齐凤冥一直背对着她,以至于没发现方才他已经伤到苏琉君,而衣扇舞就更不用说,她的视线完全被齐凤冥挡住,根本没察觉自己一个无心的小把戏,竟会让苏琉君遭遇到如此严重的打击。”

    “苏琉君,你竟敢伤害舞儿!”齐凤冥眸光一闪,霍然族身看向低垂着头,一直没出声的苏琉君。

    “齐齐大哥,你误会了,君姐姐她没伤害我啦!”衣扇舞着急地辩解,为了缓和陡然升高的紧张气氛,她立即扬高嘴角,笑得像只偷着鸡吃的小狐狸般“嘻,齐大哥,瞧你紧张的。”

    “你没事。”齐凤冥原以为是苏琉君因嫉妒而故意施毒害她。

    “我当然没事,我刚才是故意吓君姐姐的,谁教她不愿意跟我做姐妹。”衣扇舞调皮的吐吐小舌。

    “君姐姐,你怎么都不说话?对不起啦!我只是跟你开个小玩笑罢了,你千万别生气哦。”衣扇舞小小声地道。

    “衣姑娘没事就好。”苏琉君轻声地答道。

    “那君姐姐还愿意跟我做姐妹吗?”

    “只要楼主应允,苏琉君自是愿意。”苏琉君硬逼着自个儿笑,硬逼着自个儿忍住脾气,不过,她仍不敢将头抬得太高。

    “齐大哥,你快说话啊!”衣扇舞兴奋的回视齐凤冥。

    齐凤冥一直在默默注意着苏琉君,在发现她并无多大异样后,即挂上一抹虚应的绝美浅笑“只要你高兴,当然可以。”

    “哇!好捧哦,我有一个姐姐了!”衣扇舞高兴得又蹦又跳“君姐姐,你能不能叫我一声妹妹啊?”

    她跳至苏琉君面前,握住她异常冰冷的小手娇声说道。

    “衣妹妹。”苏琉君嗫嚅了下,才状似艰难的说出。

    这声妹妹令衣扇舞情不自禁地逸出银铃般的笑声。

    “楼主,衣姑妹妹,容我先告退。”苏琉君语毕,即匆忙地离去。

    “咦,君姐姐,舞儿还没有”

    “舞儿,你的君姐姐不是已经陪你很久了。”齐凤冥笑得很温柔,却毫无感情可言。

    “呃,也对,的确该让君姐姐休息一下。”衣扇舞脚步一转,紧接着又说道:“齐大哥,我答应过要陪老夫人用膳的,那我这就过去了哦。”

    “嗯。”待衣扇舞一走,裘影即冷不防地步入亭内。

    “何事?”齐凤冥优雅地落座,举杯的同时亦懒懒问道。

    “楼主,君姑娘她”

    “说下去。”他啜了口微凉的茶后,微拧眉。

    “君姑娘好像被楼主伤到。”

    齐凤冥看似无波的眸子蓦然闪过一丝不悦,啪的一声,他放下骤然出现条条裂痕的白玉杯,衣袂一拂起身离去。

    裘影凝睇着齐凤冥的身影,末了,他回眸睇了眼已经碎裂的白玉杯,十指渐渐握紧。

    楼主,等时间一到,你还会将苏琉君赏给我吗?

    “瑄柔,葯柜里有一个蓝色葯盒,你快替我拿出来。”

    当瑄柔一回头看见门口的苏琉君时,差点惊叫出来,因为苏琉君的脸上不仅布满泪痕,其额角还淌下一条令人触目心惊的血痕。

    “君姑娘,你这是怎么一回事?”

    大惊失色的瑄柔赶忙将苏琉君拉到梳妆台前,在掏出一条帕子胡乱塞入她手里后,即跑向葯柜。

    苏琉君牢牢地盯住手中的帕子,一时间,她有些恍惚,直到她抬眼看见镜子中的自己后,才猛然意识到自己居然哭了,突地,她抓紧帕子就往脸上用力拭去。

    她怎么可以哭?

    她是苏琉君耶,一向坚强而不被任何外力击溃的苏琉君!

    所以,她绝不能让其他人撞见她这副懦弱的模样,绝对不能!她拿起帕子使劲的擦脸、用力的擦脸,擦到连转回头的瑄柔都快看不下去。

    “君姑娘,你别擦这么用力,你瞧,你的脸蛋都”

    “瑄柔你说,我这样还像有哭过吗?”苏琉君冷不防地扣住瑄柔的手,语气及眼神皆含有莫名的冷淡。

    瑄柔愣了下,连忙道:“没、没有。”不敢正视她的瑄柔,将闪烁的目光移至她伤得不轻的额角上。

    君姑娘的双眼又红又肿,任谁见了都会看出她曾经流过泪,不过,她假如说实话,就不知情绪已过于激动的君姑娘还会做出什么傻事来?

    “那就好、那就好!”苏琉君在确定除了瑄柔之外,无人能再得知她曾经脆弱过后,之前情绪快要崩溃的她终于稍加放松下来。

    “君姑娘,你知不知道你额角肿得很严重?”瑄柔拨开她前额的发,将白色膏状的葯轻轻涂抹在她的伤口上。

    “抹上葯,很快就会”忽地,苏琉君直勾勾地瞪住镜中的某一个角落,就连葯膏抹在伤口上所产生的刺痛感,她亦浑然未觉。

    瑄柔上葯上到一半,手上的葯罐却突然被拿走,她一惊,侧首瞪视着蓦然出现在身旁的人“是楼主!”

    “下去。”

    “是。”瑄柔连忙退下。

    接手瑄柔工作的齐凤冥,微微弯下身,他用指尖沾了点葯膏,手劲十分轻柔的抹上她的伤口,而这期间他们俩都没有开口说话。

    “你哭了?”啧!还真是难得一见。不过,苏琉君到底是个聪明的女人,应该不会向他暴露自个儿的幼稚及无知。

    “没有。”

    嗯,不吵不闹,苏琉君的确很知情识趣。

    “为何不说?”上好葯,齐凤冥意味深长地直盯住她乌亮的发顶。

    “楼主要君儿说什么?”她悄悄地紧握住拳头,回答的声音竟干涩到几近沙哑。

    “你可以说你受伤了。”嗯,不错嘛,竟敢反问他!

    “这只是一点皮肉伤,君儿不敢大惊小敝。”

    她虽清楚自己的斤两,可惜却拿捏得不太好,就好比她此刻的表现,简直反感到令人憎厌。

    齐凤冥在心中暗暗冷笑,哼!苏琉君啊苏琉君,你若以为这样闷不吭声就能让我产生愧疚之心,那你就大错特错了,因为你苏琉君在我眼里只不过是可以随时为我牺牲的棋子罢了。

    “伤了就伤了,何来大惊小敝?”他扫向她的那一记,根本没用上几分力,她会受伤,全是她自个儿不小心。不过,幸好只伤到额角,否则若破了相,恐怕连裘影都不敢接收。

    “君儿若照实说,那么受伤的人便会换成衣姑娘。”纵使苏琉君已将指尖深深嵌入掌心内,但声音依然平板得可以。

    “哦?此话怎讲。”虽说不必浪费太多时间在她身上,但倘若对她置之不理,夺回昊阳玦一事恐会生变。

    “衣姑娘是位好姑娘,或许她会感到内疚的。”她必须强逼自己用这种无所谓的表情及口气同齐凤冥说话,因为她不想挑起纷争,更不想让自己变得更丑陋。

    包何况,她不是完全没希望的。

    对,绝处逢生。只要她苏琉君还留在齐凤冥身边一天,她就不会让任何女人有机会从她手中“永远”夺走他!

    “看来,你也抓住了衣扇舞的性子。”她太过冷静,并非是件好事“君儿,我晓得亭内所发生的事让你深受委屈,不过,衣扇舞若肯点头下嫁,离星玦就等于是落入我手中,所以你必须忍耐。”

    “君儿了解。”就因为太了解,她才连一句小小的解释都不敢向他要求。

    “你能了解那是最好不过。”齐凤冥忽地环抱住她“君儿”充满诱惑的低哑嗓音,正显示他求欢的意图。

    哼!就算苏琉君承受再多的委屈,只要他稍加安抚,她就马上又恢复成一只柔顺的乖猫,想当然耳,再听话的猫儿也是有脾气的,只不过她若想利用猫爪抓人,恐怕没法子,因为她尖锐的爪子早就被他一根根拔除下来了。

    不过,事情似乎大出齐凤冥的预料,因为苏琉君竟将双手抵在他胸前,虽说她没有直截了当的拒绝他,可这种举动已充分地暗示他,她不愿与他燕好。

    齐凤冥深感错愕,头一次苏琉君拒绝了他。可立即地,震怒取代了原先的错愕,有那么一瞬间,他几乎想将抵在他胸前的一双手给硬生生拗断。然下一刻,他及时按捺下怒火及欲火。

    何必呢?

    他齐凤冥何必为一个不识好歹的女子而丢了自制力!

    如此一想后,齐凤冥无声地笑开。

    “还再气我?”他低懒的嗓音已不复怒气。

    “君儿不敢。”她的身子虽没发抖,可她的心却颤抖得异?骱Α?br>

    天啊,她打哪来的勇气拒绝他?

    这是多么不可思议的一件事,而她居然办到了!

    莫非,亭内所发生的那一幕真的深深刺中她的要害,教她不再奉他的话为圭臬?

    “既然不敢,那就脱掉衣服去床上躺着。”他倒想看看她的反抗之心究竟有多强烈。

    闻言,苏琉君的脸色竟比刚才还要来得苍白,她的一双腿,更是与地面紧紧相黏,怎么也动不了。天啊!她从未想过自己竟有一天会为“这种事”而陷入矛盾与挣扎之中。

    她几乎快认不得自己了。

    可是要脱吗?不!她不要,不脱的话一时间,她的思绪乱成一团,无法做出决定。

    “我的好君儿,需要考虑这么久吗?”齐凤冥冷不防地勾起她微颤的下颚。

    他看似温柔的俊美容颜,却让苏琉君在刹那间有了股想逃的念头。

    逃?

    怎么会?想伴随齐凤冥一生一世的她,怎么可能会有这种念头?苏琉君啊苏琉君,难道你已忘却你是为谁而来,又是为谁而不顾亲情手足的?

    “君儿真是不乖。”

    当齐凤冥缓缓地逸出一声夹杂着某种可惜之意的笑声后,苏琉君立即有了举动,她飞快地褪去自个儿的衣裳,紧接着又替他宽衣,尔后,她便拉着他一块倒卧在大床上。

    当房里弥漫着一股旖旎的气氛时,他的脸上不由得露出一抹类似烹了的嘲讽笑容。

    苏琉君!你还以为你有本事逃出我的手掌心吗?

    苏琉君跟在齐凤冥身旁这么久,从未像现下这般累过,不只是身,就连心也亦然。

    有时候,她忍不住要想,这就是她所等待的结果吗?

    这么多年以来,她把所有的时间与精神全数花费在练武、习医等事物上,目的当然是要他爱上自己,就如同她爱他一样,然,好像她做再多的努力,仍旧比不上一名中途冒出的女子。

    她怕!她怕今后还有更多的“衣扇舞”会出现,到时候,她就算长了三头六臂也抵挡不住接连冒出的女子。

    “君姐姐,我来了。”

    宛如小谪仙子的衣扇舞蹦蹦跳跳的来至她面前,一双灵活的大眼更是带着某种意图,凑近失了魂的苏琉君。

    “衣姑娘。”苏琉君侧过无神的脸蛋,怔望住她。幸亏她额角的伤已经被她用发刻意遮盖住,否则若被她瞧见,肯定又要追问了。

    “什么衣姑娘?难道君姐姐忘了我们俩已经是结拜姐妹。”衣扇舞不依地嗔道。

    “结拜”她什么时候和她结拜的?

    “对啦、对啦!君姐姐可不能?蹬叮裨蛭瓒拖蚱氪蟾绺孀慈ァ!?br>

    “告状”一股仿佛被针扎到的痛楚,让苏琉君的脸蛋微微抽搐了下。

    “君姐姐不会当真吧!”没发现苏琉君异样的衣扇舞笑得可人。

    苏琉君偏过首,不语。

    “君姐姐,你不要嫌我啰嗦哦,其实我有件事一直很想问君姐姐。”衣扇舞陡地顿了下,尔后一脸诡色地问:“君姐姐,你喜欢齐大哥吗?”

    苏琉君猛然一震,转头瞅着她。

    半晌后,苏琉君才敛下一双泛着复杂之色的美眸,声音不含丝毫感情的反问:“为何这样问?”

    “君姐姐应当晓得齐衣两家已有了结亲的共识,至于会不会成,端看我愿不愿意嫁给齐大哥。不过,既然你已经是我的好姐姐,做妹妹的自是不能抢走姐姐心爱的人,所以”

    “谁说我喜欲楼主?”苏琉君突地抬眸,扬声厉道。

    “君姐姐你”衣扇舞被她突如其来的剧烈反应,活生生吓了一跳。

    “衣妹妹,楼主喜欢的人是你,而我也曾经说过,我只是楼主底下的人,绝对不敢有非分之想,所以你千万别误会,否则不仅楼主遗憾,连我也无法原谅我自己。”苏琉君紧紧抓住衣扇舞的手,像是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的急道。

    “我、我知道了君姐姐”衣扇舞连忙出声安抚。

    “那么说,你愿意嫁给楼主啰?”

    “我”

    “楼主绝对会很疼爱你的。”苏琉君出尘的绝美容颜,忽地更显白皙,也隐藏着微不可见的痛楚。

    衣扇舞,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欺骗你,请你原谅。

    “我、我当然知道齐大哥会很疼我,但是”

    “如果你还有顾虑的话,我我可以马上离开诣凤楼。”此话一出,连她自己都深感不可思议。苏琉君,你已经无葯可救了!

    “不行,君姐姐怎么可以离开!”这下换衣扇舞大神失色。怎么会这样?她的原意明明是

    “那么衣妹妹是答应啰?”

    “这好啦、好啦!我答应就是了。”

    “那真是太好了、太好了”

    苏琉君霍然笑开了,然,看在衣扇舞眼里,却宁愿她不笑。

    “君姐姐,你、你好好休息,舞儿改日再来。”她是不是把事情搞砸了?衣扇舞搔搔头,满是不解的离开。

    “君儿,你做得很好。”

    衣扇舞前脚一走,齐凤冥旋即翩然来到。

    是楼主!意识又即将陷入恍惚的苏琉君,猛地一震。

    他听到了多少?

    “这是这是君儿应当做的。”奇怪,她又是怎么了?以前若是听到诸如此类的话,她都会开心得不得了,可现下,她居然一点感觉都没有。

    “君儿,你是该离开诸凤楼了。”

    孰料,她尚未厘清心中的迷惑,就陡地感觉呼吸困难、全身发抖,就好似一名被鞭答到仅剩最后一口气息的死囚。

    “为为什么?”

    “呵!君儿,别吓成这样。”齐凤冥瞧她一副快昏倒似的模样,不禁讪笑出声“我要你离开,是要你去接应米菱。”

    他微偏首,一股说不出来的邪魅意味马上充斥在他眉眼之间。

    “楼主的意思是说,我的义妹米菱已经顺利离开血阳宫了?”她颤声问道。

    “没错。”齐凤冥勾唇一笑。

    “那么我”

    “君儿,去把昊阳玦拿回来吧!等我一拿到它,你就会得到一个你意想不到的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