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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中一直有一个传闻,达摩死后化成一座金佛。拥有这座佛象的人可以实现一个愿望。
一、红衣女子
从来没有人见过这个佛象,直到有一天,有一个女人,一个穿着红衣服的女子,找到了寒山寺,找到了一个小和尚。
“小和尚,你这庙里是不是有一个金佛?”
“阿弥陀佛,小僧不知施主说言”
“不用骗我了,把它给我,我可以给你任何东西”
“阿弥陀佛,施主请回吧,这里没有你要的东西”
“你这小和尚,不怕我杀了你吗?”
“阿弥陀佛”
“看你这么可爱,我也不难为你了,我自己去找”
这个夜晚,红衣女子潜入了寺庙,寺庙只有一个屋,一个木铺,小和尚睡的很安静。金佛,就在佛案上。
但女子始终无法靠近佛象,她无法抗拒金佛的力量。
二、黑衣女子
这天,小和尚正在打扫禅院。
又一个女子,穿黑衣服的女子,进到了院子里。
“小和尚,你这庙里是不是有一个金佛?”
“阿弥陀佛,小僧不知施主说言”
“你不怕我杀了你吗?”
“阿弥陀佛”
没有迟疑,剑出鞘。
小和尚看着剑,他没有恐惧,因为他不懂死亡。
小和尚没有死,因为一把剑封住了黑衣女子的剑,是他之前见过的红衣女子,她一直没有离开这座寺庙。
黑衣女子离开,她的脸上留下了屈辱的痕迹。
红衣女子依然守候着寺庙。
三、蓝衣女子
她站在门外的时候,恰好听到了黑衣女子和小和尚的对白,也看到了红衣女子的剑法。
“小和尚,你这庙里是不是有一个金佛?”
“阿弥陀佛,小僧不知施主说言”
“你不告诉我也没关系,我会回来拿”说这话的时候,一双眼睛正盯着她手里的剑,而她也感觉到了,她没有胜的把握。
四、时间的痕迹
小和尚还是每天扫地,有时候,他也会碰到那个红衣女子。她说,门口有一块她的菜地。
小和尚没有回答她,因为门口只有山谷和松林。
看着小草出芽,长叶,到枯黄,小和尚知道院里的树又大了一圈。但他不理解红衣女子漫无目的的守候。
“你回去吧,你带不走佛象的。佛象主人出现的时候,它会有感应的”
“至少,在这里我每天都可以见到佛象”
五、天若有情天亦老
这天早上,小和尚是被院里的打斗声吵醒的。
院子里,三种颜色纠缠在一起,白色的是剑光,还有红色和黑色。
“你们别打了,谁也拿不走佛象的,真正的主人出现的时候佛象会发出金光的”
等小和尚看清眼前的两个人时,所有的动作都已经停顿了下来。突然很安静,只剩下风过松林的声音,很凉。
鲜血从黑衣女子胸口渗出。
“阿弥陀佛”
“去死”黑衣女子转身遁去。身后留下了两个字,和三只暗器,两只向着红衣女子,一只射向了小和尚。
小和尚没有死,红衣女子替他接下了暗器,她左右手各握了一只,还有一只在胸口。
“你为什么要救我”小和尚还没有回过神来,一脸茫然。
红衣女子痛苦的牵动了一下嘴角,没有声音,一滴眼泪从她的眼角滑落。
六、佛光初现
眼泪落地的瞬间,金佛发出一道耀眼的光芒。
小和尚没有看到眼泪,他看着院里,院里多了一个女人,那个紫衣女子。
“出现了,佛象的主人出现了”小和尚放下红衣女子。转身从佛堂取出金佛。
“施主请”小和尚双手合十,对着紫衣女子作了个揖
“哈哈哈哈,我堂堂一国公主,什么样的愿望实现不了,会在乎你那个破佛象”
“阿弥陀佛,那施主为何两次上山”
“我上来是为了杀一个人”她把目光转向红衣女子,透着杀气。
“阿弥陀佛,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为什么”红衣女子艰难的站了起来,靠着墙壁。
“因为那天你看我的眼神”
“所以你就趁我受伤的时候下手”
“你现在不值得我出手”
“阿弥陀佛”
“但我会让你比死还要痛苦”紫衣女子拔出剑,剑尖指着小和尚。
“他和我没有关系,我来这里只是为了金佛”
“是吗”话音刚落,紫衣女子飞身刺向小和尚。
“阿弥陀佛”小和尚闭上了眼睛,他没有恐惧,只是,他不明白为什么。
小和尚没死,他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的是透过红衣女子身体的剑尖,和紫衣女子胸口的两个窟窿,是之前握在红衣女子手里的镖。
七、问佛
看着鲜血怒放,看着两个人倒下。小和尚再也支持不住,瘫坐在地上。二十年来如水的心境再也无法平静,他隐约觉得欠缺了什么,他第一次尝到了眼泪的味道,有一点失落,有一点疼痛。
泪水划过,晶莹透亮,冰凉刺骨,溅起些许尘土。
金色的光芒笼罩了寺庙,笼罩了天空。整个世界只剩下金佛,只剩下金光。
“到底,谁才是你的主人”小和尚的问语苍凉,无助。
“每个人都可以是我的主人”
小和尚脱下棉袍,转身。
“只要他心中有爱”
“我不懂爱,师父教诲我心无一物,无欲,无求”小和尚没有停下脚步,他知道这个地方已不再适合他。
“但你懂得忏悔,心存怜悯。”
“我是空门中人”小和尚停住。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世间万物,苍生百态,唯有爱,方才永恒”
“什么是爱”
“爱人,爱物,爱众生”
小和尚回头。
“我可以实现一个愿望吗”
“你可以”
“你能让死人复活吗”
“我不能”
“那你就是骗子,你欺骗了所有相信你的人”
“每个人都是骗子,骗自己,骗别人。只要你心中有爱,你就不是罪人。”
小和尚出了寺庙,他没有再回头。
佛象化坐了尘土,也许,他心中有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