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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讯室隔间外，刘队和任杰站在单向可视玻璃前，看着里面一言不发的伍师傅。</p>
“林哏哏怎么样了？”任杰问道。</p>
“失血过多，昏迷过去了，身上多是软组织受伤，医生刚打电话过来，生命体征还算平稳。”刘队说道。</p>
“要不等他好了，把他关起来吧，他已经走的很远了。”任杰还是难免担心。</p>
“关多久？”人总是要成长的，关得住一时，关不住一世，谁也不能打包票案子哪天能破。个把月关就关了，一年两年？没有道理的。</p>
任杰没有再争辩什么，现在的局面，就是一场明目张胆的阳谋，但没有确切证据指向何氏。</p>
到了深夜，温林也从公安局出来了，电话录音给了警方，但作用不大，只要伍师傅不开口，这就是他的个人行为。</p>
文仲被警方安排过了其他地方，安顿了下来。</p>
没有别的地方去，有些失魂落魄的温林打听了林哏哏所在的医院，并没有在何花同一个，便去了那。</p>
因为刘队打过招呼，值守林哏哏的警员并没有拦着温林。</p>
病房里的挂钟，时针指向十二点，林哏哏才醒了过来。</p>
虚弱，是他此刻的感觉，嘴皮像粘在了一起，喉咙干的像卡了一把沙子。</p>
会痛苦就好，说明还活着。</p>
“醒了！”温林起身问道，两个警员也上前查看。</p>
“谢了…”要不是温林，自己可是已经死了，林哏哏虚弱道了一声谢。</p>
温林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在他看来，虽说和林哏哏属于同辈人，因为何家的关系，偶有冲突，总体相交也算愉快，可自己的师傅，终究是为虎作伥，做了违法之事。</p>
“警察叔叔，我饿了，能不能给我找点吃的。”林哏哏也算老面孔，一位去了给他弄点吃的，另一位也给了他和温林一些空间，在门口守着。</p>
“温林，你师傅…”</p>
“已经被警方控制了，和你的电话录音，也给了警方。”温林说道，像一个赎罪的孩子，自己的长辈犯了错，父债子还。</p>
林哏哏摇了摇头，他知道，只要自己没死，那伍师傅就不可能再逍遥法外，作为朋友和救命恩人，林哏哏也想到此刻的温林，心情是复杂的。</p>
“对不起…没有我，你也许有个好师傅…”林哏哏说道。</p>
“对就是对，错就是错了，没有你，他也错了，但我不纵容，也不会恨他，至少他教给我的，都是对的，只当他有自己的难言之隐。”也许曾经是个军人的关系，温林的状态已然逐渐开始调整。</p>
“温林，我问你个事，你身手这么好，为什么不留在部队干？照理说部队不舍得放啊。”作为自己埋的雷，如今总算炸了，没有让林哏哏失望，但对温林更有兴趣了。</p>
“我当初所在的部队比较特殊，退役年龄比较早，不能像你透露，但若有战，召必回。”温林带着自豪感说道。</p>
“能说说你跟何氏的事吗？”温林接着问道，放在以前，他一定不会感兴趣，但如今师傅因此走了歧途，不闻不问，心里总觉得过不去。</p>
“你想知道，我当然说，但是和你的保密纪律一样，我也不能说太多。”林哏哏回答道。</p>
“那挑你能说的。”</p>
“我跟何氏，原本只是因为我跟何花在一起，遭到何苗的反对，而引发的一些矛盾，这些你知道。可后来林建军…我叔叔绑架何步之后，我才知道了一些当年的事，也不算什么秘密，我的父母死于非命，可能何氏背后下的黑手，所以我要找出真相。”林哏哏没有说自己具体做了些什么。</p>
出去买东西的警员也回来了，林哏哏半坐起来，吃了起来。</p>
“林哏哏，看你除了肩上的伤，也没什么大碍，吃完录个口供，能行吗？”警员开口问道。</p>
“能行，温林，你先回去吧，咱们找时间再聊。”林哏哏说道。</p>
“嗯…好吧。”</p>
温林走后，警员给刘队打了电话，刘队有交待，林哏哏醒过来如果状态还好，就通知他过来一起录口供。</p>
林哏哏这边刚吃完，正擦着嘴，刘队也刚好赶到。</p>
“哼，好家伙，还能吃的下？”刘队见林哏哏的模样，也松了口气。</p>
“刘叔，我着实饿了。”林哏哏嬉笑道，其实除了受伤，他没什么不满意的，虽然能想到，以伍师傅的脾性，几乎撬不开嘴。但至少拔掉了何平最锋利的犬齿。</p>
“你们先出去，我和他聊一会儿，待会再录口供。”刘队向两个警员说道。</p>
录口供必须两个以上警员在场，刘队这么做，是因为专案组的特殊纪律。</p>
“说说吧，来龙去脉。”刘队正色起来。</p>
“小白出事之后，他的女友怀疑自己被跟踪，你见过的，文仲他女儿，我高中同学，然后就联系我，让我安顿她老爸。”林哏哏说道。</p>
“算你聪明，知道安排在公安局对面，接着说。”刘队说道。</p>
“然后今天，不是，应该说昨天，我去给他送饭，恰好碰上姓伍的从公安局出来，他就跟上了。于是就有了现在这一幕。”</p>
“诶诶，别挑着说，把你怎么设套，让温林赶来的都说清楚，还有，为什么小白女友一家要被盯上，掌握了什么，都说清楚，居然还带着文仲去派出所报案失窃，怎么想的，暗度陈仓，反间计，你这大才子兵法计谋学的不错啊，该去打仗啊。”刘队差点咆哮出来，任杰说的没错，这家伙走得挺远。</p>
“哪里哪里，您过奖了。”林哏哏恬不知错…</p>
“我是夸你吗？给我收起这副嘴脸。”</p>
“我要是知道小白掌握了什么，还会现在这样吗？不过我敢肯定，小白一定掌握了非常重要的东西，这个东西重要到让他们屡次犯险，不惜自损臂膀。”林哏哏说道。</p>
“你真不知道？”</p>
“或许你能问问我叔…林建军，小白比较孤僻，什么话都藏着，我也不知道他到底知道了什么，他女友也不知道。”</p>
“他女朋友呢？安全吗？”刘队问道。</p>
“应该安全，离开南山了，我让她谁也别告诉去哪里了，包括我，所以我也不知道…”林哏哏实话说道。</p>
“你倒是挺自信，我们已经查了航班记录，安全倒是安全的，不过我们也要请回来，你说她不知道就不知道？别打岔，说说你还做了些什么？”刘队也知道林哏哏前阵子揍那群富二代的事，开始还以为是这家伙犯浑，现在看，未必。</p>
“刘叔，你们做到哪一步了，其实我也怕，这次，我真的感觉到死亡了，我不怕死，就怕死不得其所，坏人还逍遥法外。我面对不了我父母。”林哏哏也正声说道。</p>
“我们已经超出办事程序在做事了，这不是托词，而是不能莽撞，敌人越强，越是要一棍子打死他，你能明白吗？”刘队苦口婆心说道。</p>
林哏哏点了点头，自己总的来说，还考虑的不太周全。</p>
“你这么一闹，也是好的，至少把伸出来的黑手，给斩断了。”刘队拍了拍林哏哏的肩膀鼓励道。</p>
“嘶…叔，疼。”正好排在包扎起的肩膀上。</p>
“行了，待会好好录口供，我先回去了，伤好了到专案组报道。”刘队说完离开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