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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重庆在山上不愿走
朝天门两只脚在水里
我跨到船上
无数的人站在江中
长江的表情被重庆的夜
藏了起来
长江一直沉默
长江的水躺下来了
闭着眼抱着长眠的石头
卷起的千堆雪早已溶化
长江不言船不快走
沿途模糊的云
擦出了一个个地名
我们看了半天
也没看出什么
从重庆到巫峡
我都在观察
长江的水
一直到三峡大坝
我才确定长江的水
并未完全睡去
2
二十块钱吃了二十种小吃
多数是好吃的
就像我周围的人
多数是好的
不好的也只是少数
我没有理由
不满意
3
这是晴天我怀疑
但我喜欢太阳从病床上起来
披着睡衣所有的人披着睡衣
漫步云跟着
汽车放任自流
微风一步步走来热心的盲人
多年前我亦站在此处
并未计算距今
有多少日子可以省略
没有人告诉我错过了什么
春天的草是绿的昨天有些黄
而此刻每迈出一步
就有一根变成白发
在杜甫的房顶有多少次
积雪张开了嘴巴
洗亮的街道把塑料
玻璃书籍花瓣
灯火和梦夹在腋下
但成都并没有什么在飞
我也没有飞起来
岂止是我包括
黄昏的钟声离岸的桨
黑暗是一对翅膀带我远行
但哪有真正的黑
平原尽其所能的展开
我穿过无数次的来回
所有的呼吸是一致的
我摸着温柔的气流
摸着身外的事物
又熟悉又厌倦
多少年我的邻居在此掘井
这里的水认得出我的面孔
我推开一道不属于我的门
仍有什么倾斜了
因为倾斜有了
涓涓的流淌
4
看一个乞丐横路边
抱住一个帅哥的腿
不放
帅哥的胳膊
被女友挽着
看一个美女过斑马线
左看看右望望
手背回去拉了下带带
天气太热了
粘住了
看我的熟人急走
要去哪里要整哪样
转进来嘛
喝茶聊天
好久没在一起了
看某领导跟人说话
在路边说话的领导跟在台上说话的领导不一样
表现得不严肃不威严
这些人胆子真是大
我要告诉他们
在东风中路38号四楼窗口
我看到他们
我看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