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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洛伊德梦的理论和文学艺术与白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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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摘要 本学期开设了当代西方文艺理论这门课程,对于西方文艺理论的诸多流派在老师的介绍与指导下有了一定了解。现在,就针对自己最为有感触的部分——精神分析批评流派中的弗洛伊德“梦的理论”和“文学艺术与白日梦”的相通之处,谈一下自己的见解。

    关键词 弗洛伊德 梦 文学艺术创作

    “梦的理论”是弗洛伊德精神分析学说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其主要观点是:人的许多愿望,尤其是欲望,由于与社会道德准则不符而被压抑到无意识之中,于是在睡眠中,当检查作用放松时,便以各种伪装的形象偷偷潜入意识层次,因而成梦。这就是说,由于人的欲望在现实中得不到满足,便采取一种迂回的方式表现在梦中。因此弗洛伊德认为,梦的本质“就是一种(被压抑的、被压制的)愿望的(被伪装起来的)满足”(1)[弗洛伊德:释梦,第136页]。由于梦所表现的是被压抑的本能愿望,所以它必须采取伪装的形式,因此梦的内容分为“显现内容”与“潜在思想”两部分。显现内容是我们所记得的梦中形象或事件,潜在思想是隐藏在那些形象或事件之下的欲望。

    如果拿一个爱读书的人小时候曾经做过的梦来印证这个观点,我们可以发现其中一些可以说明的地方:一个在上小学的时候就很爱看各种各样书的人,他会经常做这样一个梦——在睡梦里梦见书籍堆积如山的屋子。做梦者白天渴望读书,夜里在睡梦中梦到“堆积如山的书”正可谓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的反映。然而从弗洛伊德的“梦的理论”具体分析看来“堆积如山的书”是梦的显现内容,反映了现实中梦者想读很多书却无法满足的愿望——做梦者是一个家庭贫寒缺乏藏书的穷家子弟,而小学教育的局限又不能满足其强烈的求知愿望。在现实中想读书的愿望在现实中不能得到很好的满足,潜在思想里就会在梦中反映出“堆积如山的书”这一形象。“堆积如山”不仅反映了做梦者想读更多书满足自己求知欲的要求,还暗示出梦者由于家庭和环境的困守和局限。在这里“装满屋子的书”我们可以理解为小孩子强烈的读书愿望在睡梦中的反映,是梦的“显性内容”;而“堆积如山”颇有求知欲受到重压不能满足的象征意义,是梦的“潜在思想”用弗洛伊德的“梦的理论”来解释梦境,可以说是合理而恰当的。

    弗洛伊德的“梦的理论”可以从很多方面来解释出现在睡梦中的各种各样的梦境,他的释梦一书也对于这一理论作过系统而全面的阐述。然而,梦境中“显性内容”的形象和形象背后的“潜在思想”的象征意义,却使我们可以很容易联想到文学创作中“形式”与“意境”的关联。在这里,弗洛伊德又给了我们一条重要启示,那就是:由于梦境是在现实中的欲望不能得到满足而在睡梦中的反映,那么作为“现实中的不满足”或者“被压抑的、被压制的”而在文学作品中得以发泄和释放的幻想——作家的文学艺术创作,这两者之间是不可以建立起某种联系呢?

    弗洛伊德认为文学艺术与梦存在这一联系,因为它们具有许多共同特点:首先,梦表现的是人的被压抑的欲望,而文艺也是被压抑的本能冲动的升华(中国古代文论里亦有“不平则鸣”“言为心声”的说法),具有梦境的象征意义;其次,梦的显性内容与潜在思想之间的关系犹如文学作品的形式与意义之间的关系,他们是通过伪装和象征手段来表现其意义的。文学与梦实质上都是一种替代物,是一种具有充分价值的精神现象;再次,释梦的方法与文学批评类似,都是为了发现并揭示其中的“潜在”意义。

    在弗洛伊德的释梦中,他认为梦有四种方式,既“压缩”、“移置”、“表现手段”和“二次加工”所谓压缩,即多种潜在思想被压缩成一种形象。这种混合梦象的形成是为了尽可能多地显露内容,这一点我们可以借助文学创作中典型人物的塑造手法“杂取种种糅合一个”(鲁迅语)以突出作品主要人物的代表性加以理解,往往一个人物的塑造是集中了作家所有意图与思想的精炼化的“混合体”而所谓移置,既把梦的潜在思想的重点或中心移置开来,用不重要的替换重要的,这也可以用文学修辞手法的运用加以比照,如中国文学中的通感、比喻等手法的运用,用其他客体来代表和描摹实体(主体),也能找到共通之处。表现手段是将梦的思想用具体的形象表现出来,这更加与文学中象征手法的运用如出一辙。梦所表现的主要是被压抑的性欲,所以梦中的形象多与性有关,如旗杆、手杖、山峰、草帽等象征男性生殖器,而盆、水壶、山谷等一切有凹面的的东西都象征着女性生殖器。他的这种对于梦的解释虽然带有极大主观臆断性,但是这种象征手法在文学中的运用却比比皆是,如中国作家钱钟书的小说围城象征手法的运用可谓是淋漓尽致。最后一个是二次加工,就是把梦中乱七八糟的材料加工成近于连贯的情节,这与作家创作时从纷繁复杂的生活原型和浩如烟海的材料积累中,反复提炼之后再进行艺术加工也有异曲同工之处。

    在无意识和梦的理论的基础上,弗洛伊德又提出文学艺术与白日梦相类似的观点,探讨了这样一种联系并在创作家与白日梦一文中指出,白日梦就是幻想,它源自儿童的游戏。儿童靠游戏来满足自己的愿望,获得快乐。人长大后不再作游戏,但不会放弃那种快乐,而只是换了一种形式而已,这就是幻想。儿童不掩饰他们的游戏,而成年人的幻想由于都是在现实生活中难以实现的、羞于启齿的愿望,因而必须加以掩饰。由此弗洛伊德认为,睡眠中的梦也是幻想,因为它与幻想同理。由于“幻想的动力是未得到满足的愿望,每一次幻想就是一个愿望的履行”(2),所以“夜间的梦与白日梦——我们都已十分了解的那种幻想,是愿望的实现”(3)他认为:“一篇作品就像一场白日梦一样,是我们幼年时代曾做过的游戏的继续,也是它的替代物。”(4)

    弗洛伊德把作家与梦幻者、作品与白日梦相提并论,我也从此得出另一启发:探讨完以上梦和文学艺术的关联,得到了它们之间的许多共通之处;如果从“梦境的孕育和发展”来对文学创作“从创作冲动开始到创作完成”再加以比较,还会有什么发现呢?

    从梦产生的前提和必要条件来开始考察,会有这样的发现:我们想象一个人,由从上床开始作睡眠的准备,到进入睡眠的状态,再到梦境的孕育和发展变化,梦幻者可以说在“意识层次”(既意识潜意识和无意识)的交互状态下一直反复着梦境的演变,直到自己醒来开始回忆起自己梦里发生的事情,并潜意识里还能回味到梦幻者当时的内心状态,这样才算作一个完整的“梦的发生与完成”而作家的前期准备,譬如打开电脑或者灌好墨水铺开纸张所做的写作前的准备,类同于做梦人睡觉前洗浴完毕脱掉衣服在床上躺好;作家的运笔凝思在头脑中开始构想,好比睡眠前混沌未开正待进入梦乡的状态;而作家的创作状态创作过程以及创作走向,也类似于梦境中各种形象的变幻复杂甚至错位成段。这样类比起来,我们会发现很多值得探讨的有趣之处。

    做梦人的睡眠要有相当的准备,洗浴时水的温度,睡觉时内衣与卧具舒适与否,睡觉前有无重大的影响与刺激,心情状态如何,都与睡眠的质量以及梦境的产生有直接关系。——水温适宜,内衣和卧具舒适,睡前心态平稳都有助于更快更好地进入梦乡。而能影响梦境发展变化的因素除了这些外还有许多其他因素,譬如睡眠状态受外在环境的影响:被子太厚或者室温的变化甚至睡眠的姿势,都会影响到人的梦境。一般说来,温度适宜,睡眠环境良好,睡觉的人就会相对放松,更快入梦,并且睡眠质量相对要好些。而反映在梦境里,由于完全放松就会把心中做出与内心的愿望相贴近,情节相对连贯舒缓,比较香甜的“美梦”而如果睡前遇到重大刺激或者思想情绪难以平静心情波动剧烈,就会出现很难入睡或者即使勉强睡着了又突然惊醒乃至至整夜失眠的情况。即使在这样的影响下勉强进入了睡眠状态,那些波动的影响仍然会影响到梦者的睡眠,经常会做出心情紧张,情节刺激,形象琐碎紊乱的“怪梦”“噩梦”来。外在的环境和做梦人的心理状态不论是在睡前睡中甚至睡后(指惊醒后又继续入睡)都会影响梦的产生发展和走向。有意思的是,文学创作的前期准备,比如作家要选择适宜的写作环境,要有相对安静适合写作所需要的自由放松适合思考的空间,好比做梦前所需要的睡眠环境;作家放松的状态下等待“灵感”的到来,好比睡眠前调好水温,收拾好卧具,以营造一个舒适的适合入眠的空间;而作家一旦由“写作”进入“创作”的状态,周围外在的环境势必会影响作家创作的状态和创作走向,比如,不允许嘈杂的声音和无谓的打扰中断已经开始的文学作品创作,如果这个时候有这些外在因素来影响作家的创作,作家本已经开始的文学想象就如飞驰在高速公路上的汽车突然被紧急刹车,方向和重心都会发生改变,而本来想往原来方向的创作会产生重大调整甚至转向,如果作家的思路就此被打断,就会像抛锚的轿车那样会使创作中断甚至停止。这和做梦时被突然打断,受到外在影响的刺激而发生改变是一样的。比如这样一个梦境:本来是睡得很舒适的做梦人,正做着在有温暖阳光下的沙滩上享受日光浴的香甜美梦,因为卧室的窗户没有关好,而由舒适感觉不适,本来是香甜的美梦,逐渐因为气温的渐凉而变得手脚冰冷,这样的感受在梦境里幻化为自己突然全身浸泡在冰冷的海水中,这时候如果外面又狂风大作,电闪雷鸣,在梦者的潜意识里也会感受到室外这样的变化,睡梦之中也由阳光灿烂转为乌云密布,直至惊醒。外界环境的变化会影响到梦幻者心里感受和潜意识的变化,因而发生梦的变化,而作家的创作状态也受外界和内心情感的影响,创作走向会发生改变。因此,梦幻者的梦可以是变幻莫测诡谲迭起的,而作家的创作注意到会有那些因素影响自己的创作后,也应努力突破现实生活的界限,充分发挥创造性和主体作用,创造出富于想象力的艺术作品。

    综上所述,可以看出,在某种程度上,弗洛伊德把梦当作通向“无意识心理活动的平坦大道”并试图在梦与形象思维之间架起一道桥梁,这对文艺创作和批评是有一定意义的。但就像朱立元教授评价的那样:“由于他的梦的理论的核心依然是无意识和性本能说,而且是建立在治疗精神病基础上的,并带有极大的主观臆断性,如果不加分析地硬把它搬到文学研究中来,那文学批评——如那种庸俗的在作品中寻找性象征物的批评——充其量不过是一种‘释梦’,甚至是痴人说梦。正如他的梦的理论不具备多少科学依据一样,他的这一论点本身就是建立在‘幻想’的基础上的,因为,正如弗洛伊德自己承认的,‘我们目前这方面所掌握的知识还很有限’,因而‘只是抛出一些鼓励和建议”(5)我认为他的这些评价可谓是中肯之极,可以作为我们研究弗氏学说时的一条警语,同时,弗氏的这种敢于大胆想象和勇于把自己的见解应用于文艺批评的精神,对于以后我们学习研究探讨其他文艺理论,也提供了一种很好的参照。

    参考文献及注释

    (1)弗洛伊德:释梦,第136页

    (2)(3)(4)弗洛伊德:创作家与白日梦,湖南文艺出版社1986年版,第138、140、143页

    (5)朱立元:当代西方文艺理论,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05年4月第2版(增补版),第64、65页